慕容隱哪裏是來看書的,就是來湊熱鬧的,把書亭當迷宮玩,真沒誰了。她一邊跑一邊轉著圈,還不怕死的閉上了眼睛,卻不想絆到了個東西,這觸感……有點像人,咳咳……


    “啊!”反正她剛剛想起自己要倒下……而且還會被磕腦子的時候,一隻堅實有力的臂膀猛的摟住她,力道恰到好處。


    “故意的?”


    聽到這句她很熟悉卻又極其欠揍的聲音時,她本來閉緊的雙眼動了兩下,輕輕打開,“劉楚熙?”


    “你希望是別人麽?”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書架上,撞疼了她的脊骨,很疼很疼。


    “嘶!”她不受控製哼了出來,卻還是倔強的瞪著他,“嗬,給主上請安,主上萬安!”


    “你忘記了?我讓你好好調養著,你現在的身份是隱兒,不是在你所勾畫的二十一世紀!”他的指尖勾起慕容隱的下巴,指甲用了很大的力氣掐住。


    她疼的難言,“臣妾遵旨,為了你的隱兒活下去!”


    她笑的猖狂,劉楚熙心裏一震,可是她不是隱兒,隻要一想起隱兒不在了,他就想拿著她撒氣,想殺了她,隻是無論如何,這副身體也是隱兒的,隻是靈魂變了……


    劉楚熙邪氣般扯起唇角,他明明是在笑的,可是那就像是地獄,縱使她在如何胡鬧,也一句話也發不出來。


    劉楚熙的視線下降,他輕柔的拉起她的右手,最後定格在她中指上的龍之戒,“你還帶著,就是想迴去,你若迴去了,這副身體怎麽辦?”


    “你就是個惡魔,”她再也忍不住,掙脫另一隻手往他的臉上打去,隻是剛剛掙脫,劉楚熙一隻手輕輕製服。


    慕容隱攥緊了帶著龍之戒的右手,卻被迫一根根伸直,最後攤開了掌心,他狠狠一拉,許是故意的,那戒指上的鋒刃割破了她的中指,慕容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淚水若決堤般的落下。


    “你就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不給我了嗎?劉楚熙,原來,人是可以如此絕情的。”她憤恨的看著她,隻是臉上卻是那麽平靜,隻是眼淚還在落。


    他煩悶的推開她,慕容隱緩緩坐在地上,眼睛早已沒了焦距。


    “別拿隱兒的身子哭,髒了隱兒。”


    她隻覺得天也是昏的,哪裏都沒有顏色,她好想迴家,好想迴家,這裏是哪裏,古代麽?她不怕,就是怕每日都麵對著個惡魔,還是這麽個喪心病狂的惡魔。


    過了許久,紫娟還沒有叫她迴去,許是書亭太大,紫娟那個丫頭也迷糊了吧!


    她抬起頭,卻不想旁邊還蹲著個人,那人正一臉莫名其妙看著她。


    “你哭什麽呢?大哥性子就這樣的,當初他可是父王最看重的北國世子,北國的福星。”那人眉清目秀,服飾也不尋凡,想來也被封過王。


    “就他?還福星?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慕容隱嗤笑。


    “我是他九弟,玄清王!”他笑的眉眼彎彎,很現代的詞,“陽光!”


    “九弟你好!”慕容隱狗腿的握了下他的手,然後不屑鬆開。


    “你是大哥新納的妃子嗎?他剛剛那麽生氣,竟然沒把你拉到冷宮,說明心裏有你,你也不必自暴自棄。”玄清王解釋了兩下,看她神色依舊是一片茫然,繼而放棄了解釋,“你別多想啊!我這個人喜歡四處留情,凡是美人兒,都不舍得人家流淚。”他唇角勾起,笑的邪魅。


    “小心你大哥把你閹了才好,看你還勾搭什麽良家婦女!恐怕都不敢出去了吧!”聽他剛剛說話,慕容隱簡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如果他不長的那麽帥,放在現代簡直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哈哈哈,大哥重視兄弟情,卻不好美色,隻要沒侍寢的妃子,我隨口一說,大哥就便宜了我,你信不?”


    所以他那麽義正言辭,是什麽意思?想說劉楚熙那個笨蛋對異性無感還是他有多麽重情,總之想到那個惡心的家夥,她就恨不能親手宰了他。


    對,宰了他。


    “我信,九弟!”慕容隱鄭重的猛拍了下他的肩膀,好整以暇可憐的白了他一眼,然後沿著書架緩緩站了起來,可耐她坐地上久了,雙腿有些麻木,顫了兩下硬是直直挺直了身板。


    “剛剛你和大哥吵的那麽兇,我雖離得遠,也吸引了來,相必接下來你的日子不是怎麽好過,所以切不可……”


    話未說完,慕容隱白了他一眼,“哎?我說你管那麽多做什麽?”


    “丫頭,我可憐你你還心高氣傲,本王是真的欣賞你才同你講那麽多,可你倒好了,來氣我。”玄清從腰間抽出紙折的扇子蓋在鼻翼,僅露出的眼睛泛著邪魅,那意思是慕容隱的錯。


    “我管你可不可憐我呢!再見!呸!後悔無期!”慕容隱衝他招了招手,一瘸一拐的正想離開,玄清看著她袒露的中指,猛一下抓上了她的右手!


    慕容隱一慫,隨即意識到有一個流氓在摸她手,嚇得大叫,“流氓,流氓!”


    手剛想撲騰,玄清一臉不明所以斜視了她一眼,繼而唇角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比了個“噓!”的手勢。


    慕容隱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隻見玄清從荷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振振有詞的說道,“母妃說過,小傷也是傷,半點也馬虎不得。”


    他蔥白的手指從藥瓶裏沾了些藥粉,細細碎碎的塗在她的傷口處,冰冰涼涼的觸感讓慕容隱心頭一熱。


    實在是她在現代對戀愛這個詞語都是完全小白,實在受不了那麽細心的“嗬護”好不好。


    “那個……”慕容隱就是這樣,有時候蠻橫無理慣了,卻經不住人家對她好,否則老是屁顛屁顛的自己去打臉。


    “怎麽了?”他給她敷傷口的手微頓。


    “謝……謝!”慕容隱還略微有些磕磕絆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下玄清王的神色。


    “我不是聽錯了吧!”他壞壞一笑,正巧這時候藥也塗好了,慕容隱便收迴了手,尷尬的笑了下。


    “如果看得起本王,咱倆做做朋友也未為不可。”


    “嗯,有緣相見。”慕容隱磕磕絆絆離開,中途又轉過身來,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許久許久,他才迴過神,眼眸淡化成一汪澄澈的清水,“傻丫頭!”


    慕容隱好不容易走到書亭外,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唿!”看樣子,紫娟那小丫頭應該不在裏麵了,肯定先走了,她也迴去吧。慕容隱攤開手掌,中指還在隱隱作痛,想著劉王八的淡漠無情,心裏不難過是不可能的。


    她抬頭仰望了下天空,把剛要流出來的淚硬生生逼了迴去。才邁開腳步,踏著石頭累積成的小路,發出一聲聲略微“沉悶”的響音。


    ……


    “你這個賤蹄子,還想從桃花閣跑出去?啊?”嬤嬤鞭打著早已皮開肉綻的女孩,女孩顫抖著捂住頭,眼睛早沒了焦距,唯一能讓她清醒的卻是帶給她痛苦的鞭打聲。


    “嬤嬤,別打了,雙兒會沒命的,嬤嬤!”一個丫頭許是和吳雙兒關係好些,不怕死的跑過來求她,她死命抱住嬤嬤大腿。


    嬤嬤沒管她,依舊往吳雙兒背上鞭打著,卷起的飛沙刺激著她的皮膚,吳雙兒倔強的一句話也不說,隻默默承受著那痛楚。


    吳雙兒的唇泛著白,她不能呆在桃花閣了,自從那日她在亭子裏燒紙錢遇見了那男子,她就不能呆在這兒了。


    更何況前幾日更是知道那男子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而是人人望而生畏的主上時,她就更不能留在這兒。


    臉頰上成串的汗水爬下,黏黏的貼在臉上,梳好的頭發髒亂不堪,更是狼狽了些許。


    “賤蹄子,不知死活的東西,看我不打死你!”


    嬤嬤的眼睛瞪得老大,簡直要把她活剝了似的,這嬤嬤是這裏有名的惡人,吳雙兒知道她還不舍的自己死,她還需要賤婢來幫她幹活。


    所以此刻她悶哼著,唇瓣上已經被咬出了血跡,順著她妖豔的紅唇匯聚到她完美的下巴處,最後一滴滴落在地上,變成顆顆美麗的牡丹。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是嬤嬤打累了,把帶著血跡的鞭子一收,唾罵一聲,“呸!罰你三日不準吃飯。”


    吳雙兒直接倒在地上,哪裏都疼,就好像已經死過了一遭一樣,可是內心有野心,她就不要放棄……吳雙兒攥緊了地上的灰塵,她的手心都是血……今日她所遭受的,今後她一定要那人血債血償!


    ……


    剛剛跨入藏月閣的大門,妖嬈就趕忙跑過來,“美人讓奴婢好找!”


    慕容隱還不知怎的,藍色披風被解去,“美人進去看看吧!說是過幾日有場家宴,吉福都送來了。”


    妖嬈拉起慕容隱的手,進了房,紫娟和幾個丫頭也行了禮,“隱美人萬安!”


    慕容隱趕緊一個個饞起來,“怎麽?今日怎麽了大家?”


    紫娟知道慕容隱肯定不知道這些東西,其餘幾人還有些狐疑的望著慕容隱,紫娟趕忙插話道,“美人忘事,吉福送到了,不能不敬。”


    慕容隱知道了紫娟的意思,立馬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瞧我記性,什麽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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