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美人同好,”慕容隱先端了一杯酒敬過去,嫣兒一驚,手打翻了酒,湛濕了她的衣袍。


    “我……”她驚魂未定,“你,你如何知道我是嫣美人。”


    慕容隱看她心裏有鬼的樣子,真是沒出息,當初怎麽敢害自己,如此膽小怕事,豈不是正中自己下懷嗎?


    “昨兒進宮,丫頭們講的,據說不能得罪那個嫣美人,她曾經懷過小世子,長的更是驚為天人,除了王後娘娘就是您了。”


    劉若止那不單純的目光果然掃過嫣兒,她身子一哆嗦,這個人定是故意挑撥的。


    劉若止不懷好意說道,“我竟不知道嫣美人如此了得,是要在宮裏當家嗎?”


    嫣兒瞪著慕容隱,而她隻是整理了下身後垂瀉的青絲,目光看向別處了,現在可是看好戲的時候了,呸!聽好戲的時候了。


    “嬪妾不敢,定是這個丫頭挑唆的,夫人明查!”她指著慕容隱,奈何是在大殿上,否則定要掐死她。


    “是嗎?妹妹那麽生氣做什麽?”劉若止依依不饒,非要逼她說出點什麽一般。


    “我……”


    “都是自家姐妹,這樣在大殿上什麽意思,若是在說,一個個都去領罰。”


    劉若止不以為然,卻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她是見不得李風兒每天裝模作樣,裝腔作勢。


    “王後娘娘所言極是,嫣兒定不敢在越界。”嫣美人急著為自己辯駁,在宮裏不招惹別人是最好的保身方法,可是今日她得罪了劉夫人,現在心裏仿佛懸著一根弦,隨時會崩掉。


    “對了,做日你進了宮,本宮還未曾知道你的名字呢!”這句話李風兒是對慕容隱說的,她放下酒杯,頷首,“瓔珞,還請姐姐們多多指教。”


    “你叫瓔珞嗎?是掛在脖子上的飾物嗎?”吳雙兒本來一聲不響,如今卻過來湊熱鬧,主要新生疑惑,這樣俗氣的名字,她阿娘是怎麽起的。


    慕容隱笑而不答,她也沒再問了。


    “今日先這樣吧,大家都行禮問安了。還有,瓔珞姑娘等會去見見主上,名分這樣的事情都是主上研磨的。”


    聽李風兒這樣說,劉若止怎能服氣,她使勁揪著帕子,仿佛這個就是今日的瓔珞一般。這有什麽?在宮裏折磨死一個人倒不是多麽難的事,可是她就是見不得別人受寵。


    “是!”慕容隱行了一禮,緊接著眾人皆是退下了。


    慕容隱看著嫣兒離開的方向,或許她得去提個醒,看看她有多厲害。


    嫣兒領著侍女走的這條道本就有些偏僻,從前她不覺得有什麽,可是今日卻隱隱做怕,總感覺身後有什麽。


    “美人今日怎麽了?”惹得其她人不知所措,也不時迴頭看什麽。


    身後突然被拍了下,嫣兒一驚,甚至不顧形象的叫了一大聲。


    迴過頭才發現是那個所謂的賤人瓔珞,慕容隱自知現在的身份地位沒有她高,識趣的行了禮,“嫣美人萬安!”


    “免……免禮。”她拍著胸口,緩解自己的情緒,“你不是去找主上嗎?來這裏做什麽?”


    “這裏?”慕容隱指了指腳下的地,“若是說啊!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貌似三年前地下麵還有個冤魂呢!”


    “你……”她的心再次吊起來,搖搖欲墜的身子被侍女扶好,這瞬間,她仿佛真的看見了三年前的慕容隱來找自己尋仇了。“放肆,在這裏講什麽晦氣的東西,現在你還不是主子呢,講這些做什麽?若是我把你告到主上那裏,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隱故意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美人這麽怕,莫不是真的做了什麽虧心事。”


    “我沒有!”這次她大聲否認了,語言幹淨利落,反而更容易讓人誤會。


    “美人怎麽了?嚇得一身冷汗,瓔珞幫您擦擦吧!”慕容隱看她這樣做賊心虛的樣子,心裏頭別提多爽了,嫣兒看著她拿出一塊帕子,還未等慕容隱給她擦汗,她已經吵著要走,“你這樣粗糙的帕子拿來給我擦,是故意的吧!”嫣兒想打掉她的帕子,慕容隱到底是練過功夫的,收手的很快,讓她撲了個空。


    嫣兒不由得有些呆,這個人躲得那麽快,總不能練過武吧!繞是想,她也懶得在繼續呆下去,“我們走!”


    慕容隱大聲衝那邊喊,“美人好走啊!”她接著小聲嘀咕兩句,“不然我可忍不住捏碎你啊!”


    她看了下手心裏的帕子,揣進袖口,也離開了。


    剛到覽書房門口,就看見汪公公恭維她走過來,“姑娘裏麵請,主上等姑娘呢!”


    其實慕容隱從前很喜歡汪公公,她以為這個人和藹慈祥,可是現在看來他是對誰都這樣,誰知道背地裏如何。


    “他等我?”餘下的便是不敢相信了,他不是自稱心係百姓,每天對著那堆得山一樣高的奏折從早批到晚嗎?


    “裏麵請,”汪公公在前麵帶路,慕容隱一邊走一邊抬頭往上看那塊牌匾,三年前自己也是這樣對著這塊牌匾浮想聯翩的,三年後的自己也是這樣盯著它,真是夠可笑的。


    進了大殿,慕容隱被牆上掛著的畫幅吸了眼睛,那上麵的人怎會如此像她?不不不,一定是看錯眼了,他這樣的木頭恐怕都不知道牆上掛著一幅畫吧!


    “主上安!”慕容隱跪下行了個大禮,隻是劉楚熙在那批折子仿佛聞所未聞,慕容隱沒給他麵子起身走到那邊桌子旁找了凳子坐下。看到果盤裏的香蕉,剝了個往嘴裏送。


    吃到一半才看見他從成堆的奏折裏露出個腦袋,別說還蠻滑稽的。


    劉楚熙揉著酸疼的肩膀,才起身往慕容隱這邊過來,而她則像躲瘟疫一般做到桌子那一邊去了,繼續吃香蕉。


    “若是我不喊免禮你便不能平身,否則顯得沒規矩。”劉楚熙坐下提醒她道,慕容隱算明白了,原來他還擔心自己不懂規矩出去得罪人是麽,看來她還得感謝主上了。


    “主上倒是懂規矩,給咱示範一個好了。”她說話刺刺的,劉楚熙皺了下眉。


    想來是上次二人打了一架,所以這丫頭至今心有餘辜吧!看她上次那樣和自己打,性格倒也十分要強。再者今日他心情還不錯,也不想同她斤斤計較。


    “你說這些顯得小家子氣,若是想成嬪妃,就要識大體,你可明白嗎?”劉楚熙帶她迴來是有私心的,能遇見這樣一張臉實屬不易,看著她就仿佛看見的事隱兒一般,或許這個丫頭的出現就是讓自己還債也不一定。


    “是!”慕容隱吃完香蕉擦了下唇角,一隻手托著頭,目光卻不願與他匯合一般,眼睛一直瞟向別處。


    二人許久未曾說話,這樣對慕容隱來說,怪別扭的,十分別扭,因為她感覺的到劉楚熙一直在看著她,那種感覺讓她忍不住想去暴打他一頓。


    終於她忍無可忍冷聲說道,“主上那麽喜歡看別人嗎?先告訴奴婢您的癖好,否則我怎麽知道您眼睛有沒有長雞眼啊!”


    劉楚熙沒有生氣反而被惹笑了,另慕容隱毛骨悚然,不知道為什麽,再次見到劉楚熙,她真的一點點感覺也沒有了,或許是真的不愛了吧!


    就像剛剛他笑或者是看那樣注視她,她都沒有感覺而言,或許……對於自己而言,這是好事。


    “你這個丫頭倒蠻有意思的。”


    現在他所做的一切,慕容隱總會一直麻木自己,不能再重新陷進去,現在的她是真的不想陷進去了。


    “對了,你是叫瓔珞嗎?姓氏呢?”


    “我不知道!”她斬釘截鐵說道,姓氏?難不成姓慕容,名瓔珞,那可真是別嘴。


    “你想要什麽名分,采女,良人,婉容……”


    “由我挑選嗎?”慕容隱挑了下眉,


    “你先選,”


    “王後倒是不錯,”慕容隱看到他鐵青的臉,看上去自己又把他氣著了,心裏湧起一陣快感。你總是讓我選,我若真的誇下海口,你還是不舍得給的。


    “你膽兒挺肥的,”劉楚熙語氣倒是十足平靜,他幽深的眼眸望著慕容隱。


    “你自己說由著我選的,現在又怪我。”慕容隱強裝無辜的攤了下手,“那就……美人吧!采女這樣的位分我真是瞧不上呢!”


    她起身想要走,經過劉楚熙的位置,他猛的站起來抓住她的一隻手。


    慕容隱冷笑,一條腿往上使勁一踢,劉楚熙另一隻手抓住她那隻腳硬給她挪迴去,慕容隱還未迴過神,他把她的身子猛的帶到懷裏,從身後仿佛是在摟著她,實則是困住她。


    慕容隱被他抱緊,使了兩下勁發現根本動不了。劉楚熙似乎有些詫異,“你上次不是挺厲害的?今日怎麽輕而易舉被我控製住了。”


    慕容隱顯然不服氣,“我今日穿的裙子那麽長,你覺得能施展嗎?”


    “其實我挺想問你一個問題的,”


    “別婆婆媽媽的,講!”現在被他這樣摟著,她可真想把他的手剁下來。


    “你就那麽肯定我會封你做美人嗎?”這確實是他想問的,剛剛她竟然直接答到看不上采女的身份,難不成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像這樣低賤的小毛賊,應該不會如此誇下海口。


    “你牆上那副畫上麵的美人圖和本姑娘如此相像,既然能入的了主上眼睛的畫,用那個打賭行不行?”


    “你覺得我是昏君,愛美人不愛江山是麽!可真是大膽。”他的話裏摻雜著一絲的寵溺,慕容隱活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猛的腳上一疼,原來是慕容隱趁他不注意踩上了他的腳,而且用的力氣還是十足的大,劉楚熙困著她的手鬆了鬆,慕容隱一個用力掙脫他的束縛。


    他往後退了退做到凳子上,額頭隱隱出了些汗。


    慕容隱往迴看了眼,“走了,不用再送!”


    劉楚熙看著她嘚瑟的往迴走,腦子裏裝的卻隻有他的隱兒,不是什麽瓔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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