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翰上前,越過蘇奕丞和安然,直接走到病床前,看著床上的孩子,眉頭有些不悅的皺了皺。

    然後麵無表情的開口,“醫生怎麽說。”聲音平靜的聽不出一點情緒,完全沒有一個此刻作為孩子家長該有的緊張和害怕。

    “對不起,我不知道孩子他對海鮮過敏。”安然有些愧疚,其實要真說起來,這件事還怪她,原本人家孩子好好的坐在哪玩變形金剛,她非得拿東西給他吃,當然也是好心,隻是沒想到卻弄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還好孩子沒事,不然她真的要內疚。

    周翰沒說話,眼睛直直看著床上的孩子,伸手,有些不自然的,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

    那孩子似乎知道自己的父親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眼神中似乎有種晶亮閃過,然而驚喜過後,看著男人,他似乎仍然略有些害怕,隻聽他怯怯喚了聲,“爸,爸爸。”

    周翰收迴手,看著他,臉已經是麵無表情的,語氣略有些嚴厲的說道:“為什麽這麽不聽話,我不是說過,你不能吃海鮮嗎?”

    那孩子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下來,斂下眼眉,聲音低不可聞的朝周翰說道:“對,對不起!”

    周翰沒再說什麽,看了他眼,站起身。轉身看著蘇奕丞和安然他們,臉上依舊是冷漠沒有表情,說道:“謝謝你們剛剛送孩子過來,沒什麽事的話,就請先離開吧,這裏我會照顧。”

    “那個,請不要責怪孩子,是我不好,拿海鮮意麵給他。”看他剛剛的態度,安然怕他會責怪孩子,其實著小的孩子能懂什麽呢?不過是嘴饞了點,貪玩了點,但是這些都不是錯,是孩子的天性。要怪,也隻是怪大人沒有看好。

    周翰沒有看她,隻是冷冷酷酷的說道:“不關別人的事,是他自己經不住誘惑,現在弄成這樣,那也是他自己自找的,這次就當給他點教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

    “其實——”安然還想說什麽,卻被他直接打斷說道:“沒是事請你們離開吧,醫生應該說過,現在孩子需要休息。”

    他如此說,安然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閉了口,看了眼蘇奕丞,隻見蘇奕丞安撫的朝她笑笑,搖搖頭。

    臨離開前,安然還是忍不住將剛剛醫生告訴她照顧孩子的話提醒他說道:“因為嚴重海鮮過敏的關係,現在孩子的胃受了比較大的刺激,未來幾天最好吃一些清淡點的東西,另外,孩子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謝謝,我知道了。”周翰冷冷酷酷的說道,沒再看他們,直接轉過身看著床上的孩子。

    安然轉身再看了眼床上的孩子,最後同蘇奕丞轉身離開。

    醫院的走道裏,蘇奕丞同安然,同葉梓溫三人一起並排走著,氣氛有些詭異,三人全都不說話。

    安然還在想著那孩子的事,那個男人看上去並不是個合格的父親,對孩子似乎過於嚴厲,而孩子也非常的怕他,她有些擔心那男人會不會照顧好孩子。

    葉梓溫則時不時看看同他身邊的蘇奕丞,幾次想張口說什麽,可最後還是欲言又止並沒有說出口。

    三人到了停車場,葉梓溫和蘇奕丞都是開車過來的。葉梓溫站在自己的車子旁邊,問他們兩人道:“還跟我迴去酒會嗎?”現在趕迴去,估計能撿個尾。

    蘇奕丞看了眼安然,搖搖頭,碩大:“不了,晚上安然也有些累了,我們直接迴家了,你迴酒會的話幫我跟蕭叔叔說一聲抱歉。”

    葉梓溫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開了車門直接上車,車子開過蘇奕丞他們身邊的時候,緩緩停住,看著蘇奕丞,葉梓溫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道:“你還在介意當年的事嗎?”

    蘇奕丞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沒有。”

    葉梓溫看了他眼,微微輕歎的搖搖頭,沒說什麽,直接驅車離開。

    安然看著他,雖然不太清楚明白剛剛葉梓溫說的當年的事是什麽,卻也知道蘇奕丞跟剛剛那個周翰之間的關係一定不簡單,或者說,當初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好一會兒,蘇奕丞緩過神,轉頭麵帶著溫和的笑,說道:“我們走吧。”

    安然定定的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其實離他好遠,並不了解,他的心思和情緒他不說,自己就永遠猜不透,他是一個偽裝表情的高手,可以在上一秒還是滿麵愁容,卻也可以在下一秒馬上換上那一副永遠溫和的笑臉,一點都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是好是壞。

    “怎麽了?”見她不動也不答,蘇奕丞問道。

    安然迴過神,朝他微微淡笑,搖搖頭,借口說道:“沒什麽,在想,那孩子應該會沒事吧。”

    蘇奕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安慰道:“放心吧,醫生不是說了好好休養就沒事了,小孩子恢複快,別擔心了。”

    安然點點頭,朝他笑笑,打開車門直接坐到車裏。

    蘇奕丞繞過車頭從另一側上車

    ,然後發動車子直接離開。

    車子上,安然幽幽看著窗外那飛逝而過的夜景,其實時間並不算太晚,不過,今晚她倒是真的有些累。靠著椅背上,眼睛昏昏沉沉的有些重,迷迷糊糊中就這麽睡了過去。

    蘇奕丞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安然,替她調了調座椅,讓她半躺著睡得更舒服一些,另外打開車載音響,放出那輕柔的音樂,很舒緩,可以平靜心情。

    昏睡中,安然似乎有些冷,下意識本能的雙手將自己環抱住,整個人微微縮了縮。

    見狀,蘇奕丞將車子往旁邊靠了靠,停下,將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覆蓋在安然的身上。

    身上突然的重物加注,安然在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看清眼前的蘇奕丞,嘴角彎了彎,“我睡著啦?”

    蘇奕丞朝她笑笑,點點頭,說道:“再睡會兒,還沒有到,到的話我叫你。”

    安然點點頭,緩緩重新閉上眼,沒一會兒,又重新睡了過去。

    蘇奕丞輕輕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這才轉身重新發動車子離開。

    安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到家的,自己又是怎麽上來的,再次醒來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迴到公寓的房間裏,房間並沒有開燈,昏昏暗暗隻有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給房間增加了一絲亮度,轉頭,蘇奕丞並沒有在床上,伸手摸索過那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鍾,淩晨一點零五分,蹙了蹙眉,她想不到這個時候蘇奕丞還會去哪?

    按開啟床頭櫃上的台燈,掀開薄被下床,自己身上穿的還是晚上那套去酒會的小禮服,不過現在看上去明顯有些發皺。

    開了房門出去,客廳裏也是一片昏暗,沒有燈光,也隻有那微弱的月光透過陽台從外麵灑進來,昏昏暗暗的一片。

    安然下意識的朝書房看去,她不知道書房的門是打開還是關上,因為即使從地下門與地板間的空隙,她也沒有看到光亮。

    有些疑惑,卻又不知道這麽晚了蘇奕丞能去哪裏?

    突然聽到廚房那邊傳來某種聲響,伸手按開客廳的燈,順著燈光看去,隻見廚房的吧台上蘇奕丞坐在高腳凳上,此刻正看著她微笑。

    “這麽不開燈?”安然蹙著眉朝他過去,這還沒有走到他身邊,就能聞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酒氣,順著他身邊看去,隻見他手中此刻還握著酒杯,而吧台上係著還放著瓶喝了大半的葡萄酒。

    在他麵前站住,安然看著他表情有些嚴肅,眉頭蹙得緊

    緊的,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再看了看那喝得隻剩三分之一不到的葡萄酒,說道:“怎麽喝這麽多酒,你不知道自己的胃不好嗎?”

    蘇奕丞朝著她微笑,伸手拉過她的手,顧左右而言他問道:“怎麽起來了?”

    安然有些生氣,將那被握住的手從他手中抽迴,並將他手中的酒杯一手拿過,看著他,認真且嚴肅的說道:“蘇奕丞,你不要轉開我的話題!大半夜的,喝這麽多酒,你不想要你的胃了?”

    臉上依舊掛著笑,並沒有因為她那嚴厲的語氣而有不悅,伸手重新執意拉過她的,放在自己的掌心把玩,她的手好小,柔柔軟軟的,摸著,手感特別好,將她的雙手拉著,朝她搖搖頭,清醒得說道:“沒有喝很多。”他的酒量不錯,即使再喝這麽多,他也能清醒的認得所有,理智全在,這是他從政後各種場合的飯桌上練起來的酒量,至於喝酒喝道胃出血,那完全是因為幾種酒混合起來,幾種不同的酒精刺激著胃,如此才使得他胃病複發。

    “還沒有喝很多!”安然不滿的指著吧台上那所剩不多的酒,“你要一瓶喝完才覺得多嗎?”

    蘇奕丞笑著搖搖頭,直接拉過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渾身帶著酒氣將頭埋在她的肩窩,悶悶的說道:“別擔心,我的酒量很好,沒有喝醉。”

    “沒有醉!要是真的喝醉了怎麽辦,又像上次那樣喝到住院嗎?”安然真的有些氣,氣他一點都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體,明明上次因為喝多了喝到自己的胃病複發,他現在一點都沒有接受教訓。

    蘇奕丞悶笑的將她摟緊,明明是被她教訓了卻有種不自覺的高興和竊喜,起碼他知道她此刻是真的緊張自己,這樣被人擔心緊張著的感覺還真的很好。

    “蘇奕丞!”安然伸手推開他點,然後雙手捧著他的臉,直直的看著他的雙眼,認真且嚴肅的說道:“我並沒有在跟你開玩笑,也沒有一點誇你的意思!你不要這樣嬉皮笑臉的!”

    蘇奕丞忍著笑意,學著她的樣子,嚴肅且認真的點點頭,“我知道,聽我媳婦的,媳婦說不喝,那我以後就真的都不喝。”

    “你才不聽我的,我晚上就跟你說不許喝酒,可你倒好,這才一迴家就捧著酒瓶子一個人躲著在這喝了這麽多。”安然生氣的戳了戳他的肩膀,說道:“你說,有你這樣聽我話的嗎?”這分明就是陽奉陰違。

    蘇奕丞臉上的笑意惹得更歡了些,那喝了一晚上的酒,非但沒有緩和還一直困擾的苦悶被她這樣一下一

    掃而空。蘇奕丞看著她,認真的看著,然後重重的點頭,“下次不會了。”

    安然看了他好一會兒,最終輕歎了聲,說道:“我隻是怕你又胃病複發,你把我嚇死了,而且醫生也說了,胃病是最難調理的,你這樣太不愛惜自己了。”

    聞言,蘇奕丞一把將安然抱住,摟進懷裏,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下次不會了。”

    安然仍由他擁著,靠在他懷裏,好一會兒才悶聲問道:“晚上,為什麽喝酒?”

    蘇奕丞擁著她,手輕輕的順著她的頭發來迴輕撫著,淡淡的開口,說道:“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有些事以為永遠都不會再想起,可是那裏有什麽永遠的事,地球是圓的,兩個人就算此刻遇不上,以後那也會遇上了。

    安然試探的問道:“是因為那個男人?”那個在醫院裏遇到的男人,從他踏進病房的那一刻起,她明顯的可以感受到他們間那種暗湧著的潮流,她不知道他們之間過去發生過什麽,但是看他們三人的表情,似乎並不是什麽令他們開心愉快的事。另外,離開醫院的時候,葉梓溫對他說的那句‘你還介意當年的事嗎?’這些無不證明了當年,他和那個男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

    沉默了好一會兒,蘇奕丞才緩緩點了點頭,應聲道:“嗯。”

    “要跟我說說嗎?”安然問道,她雖然並不能真正幫到他什麽,但是有些事或許說出來會比較好,她也許不能給他很好的意見或者解決的方法,但是她或許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蘇奕丞沒說話,隻是擁抱著她的力道緊了緊。

    安然靜心等著,安然有些不確定的問。他們雖然是夫妻,但是她並不確定他們能否坦誠到分享彼此開心與不開心的往事。

    突然,蘇奕丞放開她,盯著她的眼角,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太晚了,我們休息吧。”

    心裏突然有種被什麽東西壓著的感覺,安然說不上來這是什麽感覺,但是清楚的是,這種感覺她並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

    安然微笑,並不想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從他懷裏退出,微笑著點點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說道:“嗯,是不早了,我先去洗澡。”說完轉頭便要朝主臥走去。

    蘇奕丞她是誤會看,其實不是不能告訴她,隻是有些事,叫他說,一時他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著她要離開,蘇奕丞突然從那高腳凳上下來,然後從身後彎

    腰猛的將安然懸空抱起。

    “啊!——”

    突然的被人抱起安然本能的驚叫出聲,手下意識的摟住他的肩膀,愣愣的看著他,問道:“你,你幹什麽?”這樣突然的抱她,還好她沒有心髒病,不然還指不定得被他弄的心髒病複發什麽的。

    蘇奕丞看著她,嘴角掛著大大的笑意,說道:“我也還沒有洗澡。”

    聞言,安然猛的一愣,看著他眼睛似乎能衝他眼裏看出某種心思和情緒來。身子下意識的往後靠去,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而且這樣的預感非常的強烈,強烈到讓她有些害怕。似乎幾天前的那一幕又重新迴到了她的腦海。

    嘴角幹笑著,安然商量著的說道:“要不你先洗?我突然想起原來我還並不困,而且我還有圖紙還沒有畫,要不你先去洗,然後我先去畫圖,你看怎麽樣?”

    蘇奕丞笑,嘴角的幅度擴得很大,然後搖搖頭,說道:“國家提倡說要節約用水。”

    “然後呢?”節約用水,那也不能不洗澡啊!

    蘇奕丞依舊笑,而且笑得更是有些詭異,說道:“我是人民公仆,當然響應國家號召的事自然有我做起。”

    “所以你決定不洗澡嗎?”安然啥傻愣愣的問道,突然覺得有人如果因為這個原因而不洗澡的話,那麽這樣的提倡是非常的不合理的!

    蘇奕丞突然覺得有些被打敗,他什麽時候給過他這樣的暗示了嗎?明明他想暗示的並不是這個!

    見他不語,安然以為自己猜中,看著他仍舊是商量的語氣,問道:“那我不是人民公仆,關於洗澡的事情上,我能不響應國家的號召嗎?當然,我還是會節約用水的,比如用洗菜水澆花,用洗衣服水衝馬桶。”

    蘇奕丞看著她有些愣住,開始不禁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跟他裝傻,擁著她也不說話了,直接抱著她朝他們的臥室過去,然後直接抱著她進了浴室,推開淋浴間的玻璃門,直接抱著她進去。

    安然忙表明態度說道:“我,我自己洗就好,你,你先出去。”

    蘇奕丞那邪笑的嘴角半勾起來,打開那淋浴間裏的花灑,然後拿溫熱的溫水一下就從他們的頭頂泄落下來,兩人身上的衣服瞬間就被淋了個濕透,就連頭發也沒放過。

    就在安然有些慌叫出聲的時候,隻聽見蘇奕丞邪魅著聲音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說的響應國家提倡的解約用水號召的做法是,我們兩人一起洗。我是人民公仆,而你

    是人民公仆的妻子,你說你要不要也身體力行的來響應國家的號召,嗯?”

    安然有些欲哭無淚,這都是什麽跟身啊,歪理邪說,絕對的歪理邪說!如果兩個人一起洗真的能節約用水也就罷了,可上次他們在浴室裏待了整整緊一個多小時,這哪裏是節約用水,明明就是浪費國家的水資源!有人說那些當官的都是隻搞搞形式主義,發倡議,提意見的很多,但是真正能落實到實處的卻是少之又少。

    才這樣想著,剛想開口抗議,這嘴才張開,他的舌就靈活的瞬間滑了進去,糾纏她,然後便再沒有她開口的機會,嘴被她緊緊堵著,除了接吻,什麽都做不了。

    然後,激情中不知道是誰扯了誰的衣服,混合著淡淡的酒氣,還有那涓涓的流水聲,整個淋浴間的氣氛一下曖昧起來,溫度滾燙起來,然後混合著水聲,還有就是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shenyin,浴室裏,一片的春光旖旎。

    再待兩人從浴室裏再出來的時候,安然已經被累的連腳趾頭都不想動,也動不了,仍由著他抱著自己躺到床上,感覺他在自己身邊躺下,從後麵環抱住她,兩個人身體緊密的貼合著,沒有縫隙。

    安然累的動也不想動,眼皮隻覺得重的直想打架。恍恍惚惚順應著眼皮的重量閉上眼。

    就是安然昏昏沉沉就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身後的蘇奕丞淡淡的開了口,說道:“他叫周翰,當年那個同淩苒一起背叛我的人,也是我們曾經最好的朋友。剛剛不是不想告訴你,隻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安然猛的睜開眼,那睡意也似乎在這頃刻之間一下就消失殆盡。他說那男的就是當初同淩苒背叛自己的人,隻是他似乎更壯烈淒慘些。

    愣愣的想要轉過身去,身子卻緊緊被他抱著,讓她不得動彈不得轉身。

    “蘇奕丞……”安然有些擔心的輕喚。

    身後的他低低笑出身來,靠著她的背搖搖頭,說道:“別擔心我,我沒事,這一切,早幾年前就放下了。之所以喝酒,隻是這麽多年再次遇到他,有種說不上來的鬱悶感覺,並不是因為放不下。”原來有些事說出來並不那麽困難,說完了,整個人也輕鬆。

    安然沒說話,其實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她確實隻適合傾聽真讓她安慰顯然並沒有這樣的本事。欲言又止好幾次,最後隻是伸出手,緩緩覆上那圈在自己腰間的手,同他相握住。

    身後蘇奕丞輕笑,然後將她更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輕

    聲的說道:“好了,睡吧。”

    安然點點頭,手依舊與他十指相扣著,而他剛剛的話就如同下了催眠術,緩緩的安然閉上眼,然後慢慢的意識漸漸淡遠,然後真的就進入了夢鄉。

    蘇奕丞圈著她其實並沒有睡意,意識似乎越發的清醒。黑暗中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那個孩子似乎才5、6歲,他叫周翰爸爸,那麽母親呢?是淩苒嗎?

    懷中的安然傳來平緩的唿吸,晚上真的是累到她了,陪著她應酬僵笑了一晚上,那孩子突然因為海鮮過敏的事也沒少嚇到她,而剛剛又被自己纏了好久,也是該累了。

    伸手將她板過身子轉過身來,雙手從她的腰間抽出,然後微微將她的頭抬了抬,讓她直接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微微輕歎,自嘲半笑著搖搖頭,闔上眼,同她一起睡去。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今天意外的,蘇奕丞竟然沒有起床晨練,此刻還躺在她身邊閉著眼睛好眠著。

    安然稍稍側身看了看床頭櫃上放著的鬧鍾,7點35,轉身看著睡夢中的蘇奕丞,不知道他夢到什麽還是想到什麽,那眉宇間緊緊皺成的川字讓她有些不喜歡,伸手替他撫平去,又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的翻身掀被準備下床。

    可這才掀開被子,然後安然就驀地愣住,低頭看了看棉被下的自己,然後臉再一次不爭氣的爆紅起來,天!她竟然什麽都沒有穿!

    著才記起昨晚的一起,兩人原本討論著節約用水的問題,最後直接進了浴室,這期間,兩人誰也沒有想到要從衣櫥裏拿那換洗的睡衣!

    轉頭看了眼仍在睡夢中的蘇奕丞,確定他還是閉著眼,依舊是那側躺著的身子,著才小心翼翼的下床,飛快的朝衣櫥過去,像是擔心床上的人中途醒來,安然邊從衣櫥裏拿換洗的衣服,邊時不時的轉頭看看床上的人,好不容易這才拿過今天那套要穿的套裝,急急進了浴室。

    隻是她沒有發現,那原本略顯得有些嚴肅的臉,在她下床去衣櫥拿換洗的衣服的時候,嘴角就時不時的隱隱帶著笑意。

    待安然換好衣服衝浴室裏出來,蘇奕丞依舊還沒有醒,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安然從衣櫥裏將他今天要換的衣服整齊的從裏麵拿出來。然後放在床的一邊,這樣他醒來就能看到。

    待做完這一切,安然著才緩緩從主臥房裏退了出來。

    蘇奕丞在她離開房間帶上門的那一刻開始,床上的蘇奕丞猛的真開眼,看著床頭放著的

    衣物,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待蘇奕丞換好衣服,且一切都洗漱過後,再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安然正在做早餐,見他出來,特地轉頭笑著同他說道:“馬上就好。”

    蘇奕丞點點頭,如同她以往的樣子,在吧台前的掛腳等坐下,等待稍後她今天給他準備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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