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看到安然,同樣的錯愕,更多的有絲驚慌。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原本應該還在出差的程翔。

    安然定定的看著程翔,眼眉緊皺,才想開口問他為何會在這裏,而這時洗手間裏出來位女子,長發飄逸,五官精致,隻是此刻臉色有些發白,看上去顯得有些嬌弱。

    女子朝越過安然,伸手遞給程翔,朝他微微淡笑,隻說道:“走吧。”

    程翔看了她眼,嘴角輕扯,點點頭,扶她離開的時候轉頭看了眼安然,那眼神頗有些複雜,安然看不明白。

    定定看著程翔扶著那女人離開,最終消失在她的視線,安然愣了好一會兒才晃過神來,忙不迭的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沒想多直接給林麗撥了過去。

    隻是當電話那邊傳來林麗的聲音的時候,安然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她同林麗認識10年多,兩人在學校裏就是上下鋪,關係好過那些甚至親姐妹,林麗的性格她清楚得很,雖然她看上去大大咧咧開朗活潑,但是一旦觸及感情,她脆弱的可以,其實她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麽堅強和強悍。

    “喂,安子,要找我吃飯嗎?”林麗的聲音很歡快,聽得出她此刻的心情很好。

    安然沉默了會兒,問道:“程翔在家嗎?”

    “沒有啊,你不是知道嘛,出差了,還要兩三天才迴。”林麗說道:“怎麽?你找他有事?”

    安然的心一冷,程翔騙林麗,那麽之前林麗看到的短信也是真的?可是程翔怎麽會是這樣的人呢!

    “喂,安子?”電話那邊林麗久久聽不到迴答,“你在不在啊?”

    安然迴過神,忙應道:“在,我在。”

    “你怎麽了?找程翔什麽事?”林麗聽出安然今天有些怪怪的,卻並沒有多想。

    “沒事,我有一同事想做投資,問我有沒有熟人做證券這方麵的。”安然借口說道,這件事或許遲點告訴她吧,至少等弄清楚,說不定這中間有什麽誤會呢,再說了,林麗現在還懷著孩子,情緒不允許有太大波動。

    林麗信以為真,沒多想,直接說道:“哦,這樣的,那程翔迴來我讓他聯係你。”

    安然點點頭,應道:“好。”兩人又聊了會兒其他,掛電話前卻忍不住又問道:“林麗,程翔有打電話給你嗎?”

    “有啊,早午晚三次,準時著呢。”林麗說道,語氣裏透著幸福和得意。

    “哦,是嗎。

    ”安然低低的應道,抬頭,隻見走廊那邊程翔朝她過來。

    “安子,你今天怪怪的,出什麽事了嗎?”林麗雖然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但並不傻,安然今天總讓她覺得怪怪的,雖然說不上來怪在哪裏,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安然笑笑,竟然讓自己語氣放自然,隻說道:“嗬嗬,你想太多了,先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遲點再給你打。”說完,也不等林麗開口,直接掛了電話。

    再抬頭程翔已經站到她麵前,看著她,眼裏似乎有愧疚,有抱歉。

    兩人沉默了會兒,安然定定的看著他,眼神咄咄有些逼人,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你迴頭,是打算要跟我解釋?還是怕我打電話給林麗?”

    程翔看著她,暗暗輕歎了聲,直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有想象,是我親眼看到的。”安然冷冷的說。

    “所以你打電話給林麗了?”程翔問道,清俊的表情隱藏不住此刻的慌亂。

    “對,但是我沒有告訴她我在這裏遇到你。”安然坦白的說道,“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不打算讓林麗知道,所以我想聽你解釋,為什麽騙林麗說你出差了?”

    程翔明顯鬆了口氣,再抬頭看著安然,隻說道:“謝謝。”他也知道林麗的性格,更何況她現在還懷著孕。

    “我不告訴她,可不是想要你這句謝謝。”安然如此說道,麵無半點表情。

    “我知道。”程翔點頭,說道:“剛剛的女孩是我朋友,我們從小就認識,但是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嗬,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安然冷笑。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為什麽要騙林麗說你出差?還編了個那麽一個可笑的謊言來欺騙她!”安然正色質問道。

    “我不想她多想,她現在懷孕了,容易胡思亂想。”看了眼安然,轉過身靠在一旁的牆壁上,輕歎了聲,說道:“她是我朋友,我們從小認識,前段時間她出了點事,身邊已經沒有朋友和親人的,現在生病了,所以我才會來照顧她。這就是事實,我沒有騙你。不告訴林麗隻是不想讓她胡思亂想,有時候欺騙,並不是惡意的謊言。”

    “你可以請看護。”他不是花不起這個錢,畢竟這樣孤男寡女的,別人看到,難免會多想。

    “她不讓任何人接近她。”程翔說道。

    “所以你是

    特別的?”安然反問。

    “我隻當她是妹妹,她也隻當我是哥哥,除此,再無其他!”程翔解釋。

    安然不語,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那握在手裏的手機響起,是林筱芬來的電話,伸手接起,原來林筱芬已經來了醫院,隻是不知道病房,現在正在住院部樓下,讓安然下去接她。

    收了線,再抬頭看著程翔,正色道:“林麗是我朋友,我不想看到她受到一點傷害。你也是我朋友,我們大家認識了10年,你對林麗怎麽樣我知道,所以這次我相信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程翔鬆了口氣,“謝謝。”

    安然點點頭,又說道,“不過,畢竟是男女有別,或許你可以嚐試找尋那女孩認識的人和朋友來照顧她,今天我能遇到也就是說明天別人也能遇到,我不想到時候這些話傳到林麗耳朵裏讓她有什麽誤會,她有多愛你多依賴你你也很清楚,別看她大大咧咧,她並不堅強。”

    程翔點頭,“我知道。”

    安然看看手表,沒再多說什麽,轉身便朝電梯那邊過去。

    到樓下的時候林筱芬已經在哪,見到安然,忙問道:“究竟是怎麽迴事啊,好好的怎麽就進醫院了呢?”

    “是胃潰瘍,昨天應酬的時候酒喝多了。”安然答道,伸手提過母親手中的水果,然後按了電梯。

    當母女兩迴到病房還沒推門進去,就聽見裏麵傳來責罵聲,語氣有些激動。

    林筱芬不解的轉頭看了眼安然,安然也疑惑的搖搖頭,她也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不過聽那聲音,應該是秦芸的。

    推門進去,隻見秦芸站在病床前,怒目等著兒子,責備他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而一旁站著的蘇奕嬌,捂著嘴偷笑,顯然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轉頭看見安然進來,揚著笑容叫道:“嫂子。”

    “媽,奕嬌,你們來啦。”安然半掛這微笑朝她們點點頭。

    聞言,房裏的另外兩個人也同時朝安然這邊看過來,秦芸見到安然臉上滿堆起笑,蘇奕丞率先看到站在安然身後的林筱芬,喚道:“媽。”半撐著身子要下床。

    見狀,林筱芬忙阻止道:“哎呀,你躺著休息,別起來了。”

    秦芸這才注意到安然身後的林筱芬,看了看安然,再看了看林筱芬,忙上前,笑著說道:“這是親家母吧。”

    林筱芬也笑,看著秦芸也叫了句,“親家母。”

    “安然長得像親家母,怪不得這麽漂亮。”秦芸笑著說。

    林筱芬笑著,打量著秦芸,倒真如安然說的,挺隨和的人,也不端什麽架子。

    “沒想到我們第一次見麵竟然會是這樣,這啊,都怪阿丞。”秦芸說著,轉頭又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明知道自己胃不好還喝那麽多,簡直是找死,這麽大人了還一點不省心。”

    “我們安然也不好,從小在家裏被我跟她爸爸寵慣了,一點都不會照顧人。”林筱芬說著也白了安然一眼,這才剛結婚就把人照顧到醫院來了,還好這蘇家是正經人家,要是換了別的不正經的人家,還指不定說三道四什麽呢。

    “誒,這怎麽能怪安然呢,阿丞的腸胃一直都不好,這應酬一多自己又不克製點,現在弄成這樣,就是他自己自找的。”秦芸倒是一點都不偏幫自己的兒子。

    兩人雖然頭一次見,卻倒也不陌生,坐在一起也挺有話講。其實也沒有將什麽,坐在一起互誇著,林筱芬說蘇奕丞好,事事用心又懂禮數和規矩,秦芸則誇安然乖巧又聽話。

    安然笑著看著兩人,轉頭正好對上蘇奕丞的眼,兩人相視笑了。

    其實也並沒有坐多久,知道蘇奕丞隻是舊病複發休息兩天並無大礙之後幾人並起身迴去了。安然送她們出門口,蘇奕嬌自告奮勇送兩位媽媽迴家,林筱芬則讓她留在病房裏好好照顧蘇奕丞,然後又叮囑安然待蘇奕丞出院後多做點清淡的食物,好好養養他的胃。

    待送走兩位媽媽,轉身迴病房的時候蘇奕丞躺靠著,見她進來,伸手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

    “怎麽了?”安然雖然疑惑,卻還是朝他過去了。

    蘇奕丞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自己身邊空出來的床鋪,說道:“上來睡會兒。”他看出她的疲憊,昨晚到現在確實是累到她了。

    安然臉微紅,滿搖頭,“我,我不困。”

    “上來。”蘇奕丞堅持。

    “我真的不困。”安然嘀咕著說,卻也還是聽話的上前,卻隻肯站在床邊,並不坐下。

    蘇奕丞伸手去拉過她,一個用力讓她跌坐在床上。

    “啊——!”安然一個驚唿,掙脫開他的手就想起來,現在是在醫院,這裏是病房,而他又是病人,而這個時候她躺在床上睡覺這叫什麽事,待會來掛水送藥的護士看見了,那她還要不要見人了!

    蘇奕丞一個手快,直接單手圈住她的

    腰,在她耳邊說道,“別亂動,會扯到針頭。”那語氣輕輕柔柔的,聽著還略帶著點委屈和別扭。

    聞言,安然一下就不敢動了,她是真的怕扯到他那手上的針頭,可是這樣被抱著也不是個事啊,看著那房門,這護士隨時都會進來,見到如此,還不給笑話死啊!

    “你,你放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困,你要不要吃蘋果,我去給你削?”安然不死心的說道。

    聞言,蘇奕丞非但沒有放手,那擁著她的力道似乎更緊了些,隻聽他在她耳邊說道:“躺著陪我睡會兒,沒抱著你,昨晚沒睡好。”那聲音輕輕柔柔的,語氣裏卻難掩有著種委屈和別扭。

    這下安然正的是說不出話來了,愣愣的陪著他躺下,轉頭看著他那近在眼前的俊臉,那纖長的睫毛很濃密很好看。

    蘇奕丞看著她傻傻愣愣的模樣,心中為她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放棄了堅持略有些動容,欠身將吻落在她的額間,看著她微閉著眼顫抖的眉睫,嘴角浮著好看的笑意。不過卻也並沒有錯過她那眼底的黑眼圈,將手穿過她的脖頸,讓她如同往常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輕輕的說道:“睡吧。”說完自己也閉上眼睛。

    安然閉著眼躺了好一會兒,聽到身邊傳來他那熟悉平緩的唿吸身,睜開眼,看著他那安詳的睡顏,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翹起,微微撐起身,小心翼翼的單手將被子掀開,然後盡量放輕動作準備下床,卻在下一秒腰被抱住,整個人被一個力道帶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安然猛地轉身看他,隻見蘇奕丞依舊閉著眼,連表情都是剛剛的模樣,安然不禁懷疑他剛剛真的醒了嗎?

    幼稚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沒反應,就連睫毛都沒有閃動一下。

    又在床上躺了5分鍾,確定蘇奕丞是睡著的,剛剛不過是他睡夢中無意的舉動,安然再次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拿開,掀開被子,再次輕手輕腳的想要下床,卻在她有下一個動作前,身子再一次被帶進那溫暖的懷抱,這次比剛剛抱得更緊了些,兩人的身子緊密的貼合著,她豐腴貼合著他胸前的強硬,一剛一柔,很奇妙的感覺。

    “你,你醒了?”看著蘇奕丞,安然有些不確定的小聲問道。

    聞言,蘇奕丞緩緩睜開眼,看了眼安然,然後又閉上,淡淡的迴道:“陪我會睡兒。”

    這次安然徹底頹廢了,瞪著大眼看了他好一會兒,最終放棄了想離開的打算。而後沒多久,困意襲來,昨晚因為怕他半夜醒來口渴要喝

    水什麽的,她沒睡,隻是眯著眼靠在床沿眯了會兒。現在是真的有些困了,眼皮重的厲害。然後緩緩的,緩緩的閉上眼,沒多久,傳來淡淡的,平緩的唿吸。

    在安然進入夢鄉後,身邊的蘇奕丞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她那安睡的容顏,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替她調整好舒適的位置,這才重新閉上眼,合著她的唿吸,緩緩睡去。

    安然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床位是空的,抬手看了看表,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晚上7點了,而她這一睡竟然睡了5個多小時。忙不迭的坐起身來,轉頭,整個房間都沒看到蘇奕丞的身影。安然輕蹙著沒有下床,不知道他去了哪,房間裏洗手間也是空的。疑惑的朝大門走去,卻在房門口停住,她聽到蘇奕丞的聲音,還有另外一個男聲,不是鄭秘書,有些陌生,她想應該是他朋友。

    “那邊房子裝修怎麽樣了?”坐在病房門口邊上的塑料椅子上,蘇奕丞開口問道。

    “最快也要下周五。”葉梓溫說道,看了他眼,伸手給了他一拳,恨恨的說道:“你小子欠我一頓,我的假期空暇時間全給你用上了,還得全程幫你盯著,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得,竟然跟你做兄弟!”

    蘇奕丞笑,點頭,“沒問題。”

    葉梓溫也笑,其實他無非也就說說,兩人一個大院長大,從小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這感情,簡直比親兄弟還親。

    笑過之後葉梓溫看著他,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淩苒對你還這麽大的影響力?”

    蘇奕丞轉頭,看了他眼,平靜的將目光收迴,然後平靜的迴道:“沒有。”

    “沒有你會把自己搞成這樣?”葉梓溫冷笑,完全不相信他的話,說道:“你說你這胃病當初是怎麽得的?又多少年沒有犯過了,現在她一迴來,你就犯病,紅黃白混著喝,你當你是銅牆鐵胃啊?”

    “你想多了。”蘇奕丞輕描淡寫的說:“昨天也就是和規劃局的幾個人喝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楊政道那小子有多橫,不喝,我能迴得來嗎。這些飯局應酬你又不是不知道,喝酒當然免不了。”

    “你現在這算是解釋嗎?我可從不記得你有向別人解釋的習慣。”葉梓溫冷冷的說,擺明是不相信他的鬼話。

    蘇奕丞看了他眼,不再開口。

    兩人沉默,許久葉梓溫才緩緩開口,說道:“要不要我去找淩苒談談。”

    “不必了。”蘇奕丞拒絕。其實談不談無所謂,該說的

    那天晚上他全都說過了,以後她之於他來說,不過是個認識的人,再無其他。

    葉梓溫輕歎了口,就這話題沒再多說什麽。兩人又坐了會兒,葉梓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喂,房裏藏了什麽東西,幹嘛不讓我進去,哪有人來探病連個病房都不給進的?”

    蘇奕丞輕笑,轉頭看了眼病房那虛掩著的房門,從那裏麵灑的燈光中看到某人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勾勒的更加明顯,然後再轉頭,隻對葉梓溫說道:“你是不是該迴去了。”

    葉梓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人總是這樣,你越是不想讓他知道,他的好奇心就越重,此刻的葉梓溫就是如此,“我今天倒非要看看你裏麵藏了什麽人。”說著就要轉身朝病房進去,手卻在快要推開房門的瞬間被蘇奕丞抓住。

    蘇奕丞笑笑的看著他,語氣不快不慢不冷不熱的說道:“奕嬌一直找我要你的另一個號碼,或許我該考慮將號碼給她了,畢竟她是我妹妹,我和她比較親。”

    葉梓溫突然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忙將那還沒碰到門把的手收迴,輕咳了聲,說道:“我突然想起前段時間有個客戶說要在陽台上再加一個設計,那,那我就先迴去了。”說著,轉身整了整衣服準備離開。

    蘇奕丞淡淡的笑,說道:“嗯,我最近也比較忙,可能沒什麽時間跟奕嬌見麵。”

    葉梓溫點點頭,嘴裏嘀咕了句什麽,然後說道,“走了。”

    蘇奕丞推門迴病房的時候安然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手上拿著雜誌,翻看著,卻並沒有發現自己原來把雜誌給拿倒了。

    蘇奕丞看見了,卻並沒有說破,嘴角隻是笑得更歡了些,卻也還是一本正經的問道:“起來了?”

    安然胡亂的點了點頭,“嗯。”眼睛卻不敢看他,她並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剛剛在門口偷聽。其實她是無心,並非有意,房門原本沒有關好,而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並不算‘低調’,再則那個時候她剛想出門去找他,所以諸多機緣巧合下,她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餓了嗎?”蘇奕丞問道。

    安然猛地站起身來,說道:“你餓了吧,我去買飯。”心裏不禁懊悔,自己剛剛睡得也太死了,一睡就睡了好幾個小時,現在都晚上7點多了,能不餓嗎。想著就要去拿過外套和包包出門。

    “安然。”蘇奕丞喚住她,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指了指放在一旁櫃子上的食盒,說道:“剛剛梓溫來的時候我讓他帶的。”

    安然羞窘,重新將包包和衣服放迴去,小聲的問道:“就是剛剛在外麵和你說話的人嗎?”說完才驚覺自己這是不打自招了。

    “嗯。”蘇奕丞點點頭,並沒有追究或者不悅他剛剛的偷聽,自顧著將食盒裏的飯菜端出在小矮幾上一一擺好。轉頭再對安然道:“快點過來,要涼了。”

    安然應聲過去,在他身邊坐下,飯菜偏素,清淡為主,夾了口青菜,味道很好。

    蘇奕丞端著碗筷吃著,他的吃相很好,吃的很快,卻很斯文,一點都不粗魯野蠻。

    氣氛略有些安靜,安然撥弄著碗裏的飯菜,找話題問道:“那個,你那個朋友和奕嬌不和嗎?”剛剛一聽說要把號碼給奕嬌,貌似語氣都變了。

    “奕嬌喜歡他。”蘇奕丞輕笑,想起葉梓溫很奕嬌之間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奕嬌一直喜歡梓溫,從小就愛跟著他屁股後麵跑,梓溫卻有些態度不明,說不上不喜歡,卻一直躲著她。

    “他不喜歡奕嬌?”安然有些好奇,雖然她同奕嬌見麵不多,但是蘇奕嬌給她的感覺很好,又大方又可愛,這樣的女孩子怎麽會有人不喜歡。

    蘇奕丞笑笑,加了塊肉放到安然的碗裏,隻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安然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看他,卻也沒有多問,低頭吃著他剛剛給她的菜。

    蘇奕丞在醫院裏待了兩晚,最後確認各項指標都正常之後,醫生終於鬆口放人。期間有人得知蘇奕丞因病住院,不少人打來電話意想來看望,但全都被蘇奕丞拒絕了,隻說小病不宜過於誇大。

    因為身體的原因,蘇奕丞工作上的一些事被暫時延推,醫院出來正好是周末,而安然也因為設計稿被毀而退出了市政府大樓建設的案子,而原本定於這兩天要弄的標書也就與她無關。

    難得的周末,難得兩人都沒有事,在蘇奕丞出院的當天,秦芸打來電話,說讓他們迴大院過周末,而自己也準備了藥膳來給蘇奕丞調理身子。

    兩人想想確實沒什麽事,也就爽快的答應了,隻迴公寓拿了兩套換洗的衣服,便提著包準備朝大院出發。

    安然不知道是有人故意在等他們,還是真的那麽湊巧。

    當電梯打開的時候淩苒正好站在裏麵,一身米色雪紡連衣裙,長發披肩,麵帶著微笑,整個人看著竟然有些仙氣。

    安然不禁愣了愣,她都有些懷疑這淩苒是不是專門窺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不然哪能每次都這麽巧合的遇上。

    比起安然的驚訝,蘇奕丞顯得泰然自若許多,朝她點點頭,牽著安然的手直接進了電梯。

    電梯裏,淩苒率先開口,“好巧,我們又遇到了。”

    蘇奕丞沒說話,直直看著那不斷下跳的數字。為了避免氣氛太過尷尬,安然略扯著笑,朝她點點頭,“是啊,真巧。”

    淩苒眼尖的看見蘇奕丞提在手上的小行李袋,好奇的問道:“你們要出遠門?”

    安然剛想迴答,蘇奕丞率先說道:“嗯,周末跟安然出去看看。”

    “是嗎。”淩苒的語氣一下暗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也不如剛剛的生氣。

    “叮——!”

    電梯在沉默中到達地下室一樓,蘇奕丞牽著安然朝停在那的車子走去,身後淩苒尾隨著他們出來。

    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在他們身後喚道:“你們這是要去哪,我也好久沒有出去逛逛了,要不一起,不介意帶上我吧。”

    安然一愣,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蘇奕丞,隻見蘇奕丞轉身,麵上並無太多表情的說道:“我們介意,淩小姐還是另找別人吧。”

    安然隻見淩苒那微笑著的表情一僵,整個人呆呆的站在那,眼睛直直盯著蘇奕丞看著,臉上,很是受傷。

    蘇奕丞不再多看她一眼,轉身牽著安然的手直接朝那停在一旁的車子過去,將手上的行李放進後座,然後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讓安然上車,再繞過車頭從另一側駕駛座上車,然後直接發動車子,緩緩行駛出了地下車庫。整個過程,不曾迴頭看淩苒一眼。

    車子緩緩朝軍區大院的方向開去,車內有些安靜。蘇奕丞開的車速並不算快,但是很穩。

    好一會兒,安然開口道:“要不我來開吧,你剛剛好點,好好休息著吧。”這軍區大院離市區近一個多小時的路程,這開久了,總也是累人的。

    蘇奕丞轉頭朝她笑笑,隻說道:“我哪那麽嬌氣。”說著單手掌著方向盤,一手拉過安然的手,握著,問道:“無聊嗎,要不要聽音樂?”

    安然搖搖頭,並沒有拉開他握著的手,習慣是個奇妙的東西,才多久,她已經很習慣這樣被他握著,習慣他掌心的溫度。迴頭朝他笑笑,說道:“我們開廣播吧。”

    蘇奕丞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好。”

    伸手將廣播打開,是城市的交通之聲,主持人像播新文似得播報著路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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