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寧如此說,二皇子自然稱是,許久不見母親,終於迴來了,少不了要親近親近。


    等陳嬤嬤準備好了食物,二皇子唏哩唿嚕的吃了不少,在外麵的食物,哪裏比得上陳嬤嬤的手藝?


    “嬤嬤,還是您的手藝好,哪兒的都比不上!”等吃完了東西,二皇子看著陳嬤嬤,好一通誇讚。


    “看樣子,出去一趟,是抹了蜜迴來的。”二皇子的性子,一向沉穩,像是這般說話,還挺少見的。


    “趕緊去收拾一下,睡一覺吧,晚上跟你父皇一起用膳。”看著兒子臉上的倦意,蘇清寧笑著開口,二皇子應了聲,離開了正殿。


    宮人們將東西撤下去,蘇清寧拉著陳嬤嬤一起說了會兒話。


    晚膳之前,宸帝迴到了鳳陽宮,二皇子睡了一覺。精神好了許多。


    下午二皇子睡著,從上書房迴來的小皇子,本想去看看他,卻被蘇清寧攔住。


    於是,他惦記了一下午,等到二皇子醒來,便一直纏著他。


    二皇子走的時候,小皇子還小,但已經記住哥哥們跟姐姐們了,知道他們要迴來,小皇子時常念叨著。


    如今終於瞧見了,少不了滿心興奮,纏著問這問那的。


    對於最小的弟弟,二皇子很有耐心,迴答著他這樣那樣的問題,一直到宸帝迴來,才暫時脫身。


    出去兩年,原本隻到宸帝肩膀位置的二皇子,長高不少,已經到宸帝耳朵旁了,再有幾年,應該就會超越宸帝。


    宸帝的個子不矮,瞧著二皇子的樣子,應該會比他更高。


    帶著陳嬤嬤一起,一家人吃了晚飯,吃飯的時候,二皇子特意多看了宸帝好幾眼。


    他覺得,兩年多的時間,自己的父皇看上去,憔悴了許多。


    在他記憶中,宸帝一直是高大威武的,可現在看著,雖然仍舊高大,卻比之前少了幾分威武。


    他還不知道,宸帝生病的事情,不過,在他的身上,他隱約的聞到了藥味。


    因為腦逆,宸帝每天都得喝藥,還要針灸,身上難免會有藥味。


    蘇清寧倒是不在意,隻要丈夫的身體能好轉,什麽味道她都能忍受。


    等吃了飯,陳嬤嬤退下,將這正殿,留給了一家四口。


    小皇子有功課要做,雖然舍不得,還是乖乖的跟著乳母離開了,殿中隻剩下了三人。


    蘇清寧坐在軟榻上,看著宸帝跟二皇子你問我答,臉上露出笑意。


    “兒臣注意到,父皇的身上,一直有些藥味,可是哪裏不舒服嗎?”說了會兒話,二皇子問出了內心的疑惑。


    他如此問,宸帝跟蘇清寧對視了一眼,猶豫片刻後,迴應了他的問題,二皇子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父親,已經病了些時日。


    “父皇生病,怎麽也不派人說一聲,您病著,兒臣卻在外遊山玩水,實在是不孝。”


    對此,二皇子很是自責,見他如此,宸帝的臉上,露出欣慰。


    “無妨的,既然是出宮遊曆,就該好好的看一看,朕在宮中,有你母後,也有許多太醫,生病也無妨。”


    隻說是病了些時日,沒說有多重,宸帝不希望孩子們太擔心。


    “父皇如今的身子如何?可都好了?還是說要繼續吃藥,太醫院如何說的?”


    到底是長大了,越發知道關心人了,二皇子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蘇清寧迴應著他,她知道,皇上不希望孩子們太擔心,所以盡量將病情說的沒那麽嚴重。


    二皇子信以為真,鬆了口氣,他希望父母能夠一直健健康康的。


    “之前母後說,長樂也寫了信,大哥可有消息?”跟大皇子是雙生胎,縱然走的是不同的方向,也難免惦記著。


    “你大哥在西北邊關的舅舅那兒,早就去了,去年那會兒吧,他給你父皇寫信,希望可以去軍中曆練,如今也算是一名小將。”


    將大皇子的事兒,跟二皇子大概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沒想到皇兄竟會如此選擇,不過,依著他的拳腳,在軍中定然是個不錯的,隻可惜,他不迴來,過年就見不到了。”


    成為了軍中將士,自然不能輕易迴來,以後也會如此,二皇子心中一動,隱約有些想法。


    說了不少的話,時候也不早了,見宸帝臉上露出倦意,二皇子起身,衝著帝後行禮。


    “你一路奔波,這幾天好好休息。”蘇清寧笑著應聲,看著他離去。


    “孩子真的是長大了。”等他走了,宸帝有些感慨。


    “是啊,我記得以前的時候,他才到你這兒,現在都到這裏了。”伸出手來比量著,蘇清寧臉上的笑意更深,“隻不過,你的病情,瞞得了現在,瞞不住以後。”


    孩子們都很敏銳,就連一直瞞著的小皇子,都覺得不對勁,更別說二皇子。


    現在他相信了,過些日子,大概就會知道真相了。


    “早晚都會知道,晚一些總比早點好,再有些日子,長樂就迴來了,我琢磨著,這幾天,就安排灝兒進朝中。”


    之前朝臣提起立儲的時候,宸帝說過,等到二皇子跟小公主迴來,讓他們都進到朝中,讓大臣們看誰更適合。


    既然二皇子先迴來,就讓他先來,沒太大關係。


    “這些事兒,我不摻和,皇上做主便是,不早了,洗洗睡吧。”


    宸帝的身子,如今不能熬夜,蘇清寧同他一起洗漱,躺在床上。


    又說了幾句話,宸帝沉沉睡去,蘇清寧躺在他身邊,聞著熟悉的鬆香氣息,幽幽歎了口氣。


    二皇子迴了自己住的偏殿,許久沒迴來,所有的一切都沒變。


    洗漱之後,他靠在軟榻上,還不覺得困,白天的時候,睡了幾個時辰。


    想到自己父皇的身體,再想到遠在西北邊關的皇兄,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有些吃不準,父皇會是個什麽想法。


    如今這般,怕是朝臣們早就催父皇立儲了,隻是那時候,他們都不在京城,提起來也沒用。


    眼下,大哥留在西北邊關,就等於是確定了以後會如何。


    既如此,後宮之中,就隻有他跟小皇弟是皇子,這儲君之位,或許會從兩人之中選,也或許,父皇另有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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