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終於到來,早起,陪著蘇清寧在各宮走過一遍之後,惠妃這才帶著大公主,一起離開了皇宮。


    後宮裏其他的妃嬪,一大早,就陸陸續續的離開的。


    也有家遠的,沒辦法迴家,便幹脆聚在一起,打算幾個人一起過年。


    蘇清寧早就派人送去了東西,她們什麽都不會缺,這個年過得,照樣可以很熱鬧。


    孩子們換上了新衣服,在鳳陽宮內跑跑跳跳的,難得今天都活躍著,讓大皇子十分高興。


    靠坐在軟榻上,蘇清寧有些疲憊,這兩天晚上,她睡得不是特別好。


    偶爾會夢到現代,雖然沒夢到自己的身體,可之前的事情,總是讓她心驚膽戰的。


    沒敢告訴宸帝,怕他擔心。


    “主子若是累了,這會兒就進去歇會兒,今晚還得守歲呢。”瞧見蘇清寧臉上的倦意,陳嬤嬤開口勸著,她想了想,應了一句,起身向著內室走去。


    進到內室中,換了身輕便的衣裳,蘇清寧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陳嬤嬤退出去,陪著孩子們玩耍。


    宸帝正忙著,要等到晌午之後,才能迴到鳳陽宮來,孩子們知道母親睡了,一個個放低了聲音。


    這一覺睡得還可以,大概是過年了,讓她能過個消停年,倒是什麽都沒夢到。


    醒來的時候,正好是用午膳的時候,同孩子們用過了午膳,看著他們跟著宮人去休息,蘇清寧睡不著,索性靠在軟榻上,隨意翻著書。


    陳嬤嬤也去休息了,蘇清寧沒什麽事兒,幹脆讓紅錦跟紅繡都走了。


    殿內隻剩下她自己,倒是安靜,翻看著書,偶爾吃些果子,難得自在。


    宸帝進到正殿的時候,就隻看到了蘇清寧一人,想到今天是除夕,他估摸著,她這是讓人都去休息了。


    “皇上迴來了?”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蘇清寧抬起頭來,看向宸帝。


    她從軟榻上起身,來到宸帝身邊,幫著他將大氅脫掉。


    宸帝的身上很涼,蘇清寧拉著他到了炭盆旁烤火,兩人隨意說著,她想到了什麽,看向殿門口,見周成仁在,便吩咐他也去休息。


    反正自己身邊的人,都去休息了,皇上身邊的,也沒必要在這兒守著。


    “自從宮裏不辦宮宴,倒是消停了不少。”等身子烤的暖和了,宸帝同蘇清寧坐在軟榻上,隨意的聊著。


    “確實,省出來不少的時間。”若是辦宮宴,要提前許久開始準備,不僅花費銀子,也花費時間。


    雖說帝後喜歡熱鬧,卻不喜歡那樣的熱鬧,宮宴的那種熱鬧,倒不如兩個人在一起,靜靜地待著。


    “明兒個是初一,還有不少事情要忙,等到初二,還要去沈家嗎?”這幾年過年,幾乎都會去沈家,宸帝看向蘇清寧,詢問她。


    “莫不是皇上有什麽安排?”宸帝如此問,蘇清寧笑著詢問道。


    “原本想著,若是不去沈家,倒是可以去別處待一天,帶著孩子們。”宸帝確實有些安排,但要看蘇清寧的意思,若是她不願,這安排就不算數了。


    “去別處,是在京城裏,還是京城外?”聽宸帝說完,蘇清寧有些好奇的問道,畢竟他們是皇上跟皇後,去不了太遠的地方,也不能離開太久。


    “在京城外,距離京城不算遠,大半天也就到了。”這件事,宸帝計劃了許久,若是蘇清寧願意,便按照計劃來。


    “那就聽皇上的,反正舅父跟舅母家,什麽時候都能去。”笑著應聲,既然皇上說起,定然是他早就有安排的,蘇清寧當然不會拒絕。


    見她應下,宸帝臉上的笑意更深,這件事,也就算是定了下來。


    …………


    每年的初一,過得都一樣,皇上帶著文武百官,去宗廟祈福,蘇清寧則在鳳陽宮裏,接受著皇室宗親跟朝廷命婦的朝拜。


    聽聞以前,是帝後一起去祈福,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規矩就改了。


    等都拜完了,蘇清寧將月靈留下,跟她說起了明天的安排。


    “娘娘放心,等迴去之後,我會告訴公婆的。”笑著應聲,月靈喝了口熱茶。


    “最近,娘娘還是跟之前一樣,夢到以前的事情嗎?”殿裏沒什麽人,宮人都守在殿門口,她們的談話,旁人聽不到。


    聽到月靈問,蘇清寧點了點頭,之前月靈說過,生完了孩子,她的能力,就徹底沒有了。


    “說起來,你的能力……都沒了嗎?”看向月靈,蘇清寧詢問道,她的心裏,是帶著些希望的。


    “恩,都沒了,還以為肚子裏的,會是個女孩,沒想到,竟然是男孩。”曆代南楚國的聖女,都是女孩,生下了的第一胎,通常也是女孩。


    若是聖女的能力沒被女孩傳承,就會再從南楚國中,尋找新的聖女。


    可如今,月靈卻生下了一個男孩,傳承了她的能力。


    “這樣也好。”月靈笑著,再度開口,南楚國的聖女,極少有流落在外的,若是被南楚國的人知道,大興有傳承了聖女能力的人,必定不會罷休。


    可如今不用擔心了,誰能想到,繼承了她能力的,是個男孩。


    “隻可惜,我的能力,都傳給孩子了,所以什麽忙,都幫不到娘娘,不過,你可以跟我說一說你的夢,或許,我可以給你一些意見。”


    雖然沒了能力,可過去畢竟是聖女,總有些經驗在的。


    蘇清寧應了聲,將最近幾次的夢,跟身體上的感覺,說給了月靈聽。


    “竟然有這種事,身體竟然有排斥感,難道……”月靈眯起了眼,似乎想到了什麽,蘇清寧看著她,等待她再度開口。


    “有件事,過去一直沒告訴娘娘,這後宮之中,一直還有個人在,跟娘娘息息相關,或許你如今的情況,跟她有關。”


    猶豫片刻,月靈再度開口,“以前我曾推演過,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可我推演不出來,她的命格,被娘娘的遮擋著,。”


    “如今,我沒了能力,更是推演不出來,我有種預感,娘娘今後的造化,都在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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