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清寧說完,月靈看向她,等著她再度開口。


    “看你也是直率之人,本宮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見月靈等待著自己開口,蘇清寧笑著說道。


    “之前的時候,本宮的舅媽跟姑母進宮,曾跟本宮閑聊,說起了本宮的大表哥。”


    “隻說大表哥,不知你是否知曉是誰,本宮還是直接說名字吧,本宮的大表哥,叫沈鈺,想來你是認識的。”


    聽蘇清寧說起沈鈺,月靈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聽聞你在京城的宅子,就是沈鈺幫忙找的,是本宮的舅媽跟姑母,幫著你打理的宅子,你還去過沈家用膳。”


    說是直截了當,可真的開了口,難免還是繞了些彎。


    月靈坐在椅子上,聽蘇清寧繞著,忽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頓時,蘇清寧住了口,看向月靈。


    “請恕民女失禮,想必蘇修儀是想問,民女對沈鈺,有何看法吧?又或者,是想說,民女跟沈鈺之間,可有些什麽?”


    蘇清寧繞了半天,也沒說到正題上,倒是月靈直截了當的開口,點明了蘇清寧想說的話。


    “讓你見笑了,本宮確實是這個意思,本想著直截了當的說,沒想到繞來繞去,倒讓你先開了口。”


    沒想到月靈這般直率,蘇清寧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的。”笑著擺了擺手,月靈看向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起來。


    “確實,民女跟沈鈺相識,關係……還算是不錯,應該算得上是朋友。”


    “民女跟他之間,怎麽說呢?好感是有的,隻不過,民女不能跟他在一起,確切的說,民女不能跟任何一個人在一起,不然的話,就會為對方帶來災難,這也是為何,民女不能繼續做南楚國聖女的原因。”


    “想來蘇修儀知道,南楚國的聖女,最終會成為王妃,民女……算不上是不祥之人,可命格確實如此,所以,縱然對沈鈺很有好感,民女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之前的時候,民女很想告訴他,可看著他,有些話就說不出來,如今蘇修儀問了,民女據實以告,還請蘇修儀幫忙轉達,請他隻將民女當做朋友看待吧。”


    站起身來,月靈衝著蘇清寧行了禮,蘇清寧沒想到,她竟會如此說。


    看著她,蘇清寧似乎能夠感覺得到,月靈心中的悲傷,她皺了皺眉,想勸慰幾句,卻不知如何開口。


    “剛才你說的,本宮會幫你轉告,你快坐下吧。”最終,蘇清寧應了下來,月靈再度行禮,重新坐了下來。


    感覺到殿內的氣氛略有些壓抑,蘇清寧連忙轉移了話題。


    晌午,月靈留在毓秀宮用膳,等她離去之後,蘇清寧靠在軟榻上,跟陳嬤嬤聊天,“嬤嬤,你如何看待月靈說的話?”


    “主子,老奴覺得,月靈姑娘的話,應該不是推諉,事實確實如此,她對沈大人是有感情的,可因為命格關係,無法跟沈大人在一起。”


    “之前老奴曾說過,能成為南楚國的聖女,定然是有什麽特殊之處,就好像之前,您陷入夢魘,是月靈姑娘喚醒了您。”


    “雖然不知道,月靈姑娘都會什麽,可她過去,畢竟是南楚國的聖女,所以她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


    “不管是為了什麽,都該將她的話,轉達給沈大人,若是無緣,還是不要強求的好。”


    聽蘇清寧問自己,陳嬤嬤思慮片刻,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蘇清寧點了點頭,雖然心裏覺得遺憾,可想到月靈跟陳嬤嬤說的話,決定還是將月靈的意思,轉達給自己的表哥。


    至於表哥是怎樣的想法,還要看他自己,她不會過多幹涉。


    同陳嬤嬤閑聊了一會兒,蘇清寧有些困倦,起身去內室休息,等安置好了蘇清寧,陳嬤嬤交代了白芷跟紅繡幾句,這才迴了自己的屋子。


    坐在屋中,陳嬤嬤微皺著眉,輕輕歎了口氣,似乎想到了什麽,她起身離開屋子,向著毓秀宮外走去。


    …………


    八月過去,轉眼進入了九月,幾天時間,褚貴妃想好了一切,再度來到壽康宮中。


    這幾天,宮裏倒是平靜,蘇清寧派人請過沈李氏進宮,轉達了月靈的意思。


    雖然覺得遺憾,可想到蘇清寧轉達的話,沈李氏還是重視起來,自己就兩個孩子,萬一真的出了問題,怕是這一生,她都會後悔。


    沈鈺知曉一切之後,情緒上倒是沒什麽變化,可沈李氏知道,兒子的心裏並不好受。


    瞧著他之前的樣子,就知道他對月靈動了真情,如今得到這樣的答複,可想而知,是怎樣的心情。


    對於這種情況,沈李氏也不好說太多,有些事情,不是別人說什麽,就可以解決的,還是需要自己慢慢排解。


    一切,都需要時間。


    跟隨著秦嬤嬤,褚貴妃進到了殿中,衝著太後行禮。


    有太後關照著,這幾天,她的氣色好了不少。


    “來哀家身邊坐。”招唿著褚貴妃到自己身邊,太後打量著她的氣色,瞧著她的樣子,太後明白,褚貴妃已經想通了。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畢竟從小的時候,她就被褚家當成皇後來培養,如何順應局勢,她心裏十分清楚。


    眼下這般情況,她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順著如今這條路,繼續走下去。


    聽了太後的話,褚貴妃應了一聲,坐在了太後身旁,兩人閑聊幾句,褚貴妃將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


    “姑母,這幾天的時間,侄女想了很多,也想的很明白,一切聽從姑母的吩咐。”


    就如同太後所想,這幾天褚貴妃想了很多,她知道,自己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順從。


    “哀家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笑著開口,太後看向褚貴妃,“眼下這般,別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腹中的胎兒。”


    “奇兒那邊,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再有些時日,想必事情就成了,可眼下,你懷著身孕,又是貴妃,遲早會瞞不住,既如此,倒不如想個法子,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懷了身孕,當然,這孩子,會是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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