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地看著劉初陽的表情,剛想說些什麽,忽地,我想到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媽的,光顧著高興,老子忘了最關鍵的一茬!


    早先我跟劉初陽以醫患關係確立起來的朋友關係那是在她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前提下,被劉初陽當做朋友的也隻是那個一心幫她看病想辦法的熱心大夫!


    而現在,我這迴家光光鮮鮮地打扮了一番,站在劉初陽麵前的,再也不是那個戴著口罩的大夫,而是早先那個讓她咬牙切齒的混蛋!


    想到這裏,我的後背不自覺地冒出一股細密的冷汗,媽的,難道要穿幫了?


    我決不允許辛辛苦苦這麽多天在劉初陽心目中建立起來的光輝形象被先前的汙點所踐踏!


    念及此,我忽地冷靜了下來,假裝一臉詫異地看向了劉初陽,“喲,這麽巧啊?劉……劉初陽是吧?”


    反正那個形象估計早已被劉初陽先入為主了,現在我隻想保留住醫生這個身份,於是我不得不裝作一副二痞子的樣子,看向了劉初陽。


    劉初陽顯然對原本的我是深惡痛絕的,會所事件不僅讓她被扣了工資,當時我那一副形象想必也在她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惡劣印象。


    見我還是先前那一副模樣,劉初陽當然是又迴想起了那個不美妙的夜晚。


    “怎麽,美女在等人嗎?”我見劉初陽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像是隨時都要暴走似的,我又一副欠揍的樣子調笑道。


    “惡心!”劉初陽甚至都懶得多看我一眼,鄙夷加滿臉的嫌棄,她捏著鼻子直接走進了日料店。


    見劉初陽走了,我這才猛地出了一口氣,掏出手機一邊跑一邊給劉初陽發信息,“不好意思啊,剛剛又來了一個情況嚴重的病人,我現在才下班,我很快就過來,你稍稍等一下哈……”


    劉初陽很快就迴道:“沒事,我也才剛到。工作要緊。我就欣賞你這種認真專一的男人。你是個好醫生。”


    看到劉初陽這話,我心裏一百個不樂意看到這種讚美。


    先不說這隻是我騙她的一種托辭,就算是真的,我能接受麽?


    醫生隻是個職業,我的本人卻被你這麽嫌棄,這是什麽道理?


    更加氣人的是,劉初陽這話裏分明是有著指桑罵槐嫌疑的。


    這讓我不得不想到剛剛她看我時的眼神,和她那臉上流露出來的對我的憎惡。


    雖然是被惡心了一把,可好在我急中生智,身份沒穿幫。


    我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停車庫,取了車心急火燎地就往迴趕。


    趕緊換了身衣服,可一聞,我特麽身上還有香水味。


    剛剛我那樣子和味道顯然是被劉初陽給記下了,我這樣子去見她,她聞到這個味道,那不又得壞事?


    想到這裏,我又脫了衣服跑去浴室裏衝了個澡,直到身上再也沒有先前那股古龍香水味了,我這才跑出來。


    穿上衣服,正準備出門,一件讓人懊惱的問題又出現了。


    換了衣服臉還在,我隻要露臉,這不一切還是徒勞嗎?


    最後,我不得不從櫃子裏摸出了一個口罩,心酸地給自己戴上,出了門。


    當我再度站在日料店門口的時候,我有些心虛,我怕自己真的露餡,四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我這才走了進去。


    此時的店裏顧客也就小貓小蝦兩三隻,劉初陽選了一個很顯眼的位置,我一走進去就看到她一臉不高興地坐在那兒。


    或者說,她強顏歡笑地站起來對我打著招唿。


    我故作鎮定地走了上去,劉初陽的眼神卻是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我。


    坐下之後,我見她仍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我,我給自己倒了杯茶,笑問道:“怎麽了,誰惹你了?看你滿臉不開心的樣子。”


    “是不是我來晚了,對不起啊……”


    聽了我這話,劉初陽捂著嘴巴輕輕笑了笑,不過她的眉頭輕鎖,看得出來她仍是有些疑惑,“哪有,剛剛遇見一個特惡心的人,還噴著惡心的香水……”


    聽劉初陽這麽一說,我的心裏一陣無語,媽的,我陳建峰看來是真的被劉初陽給徹底記恨上了。


    現在連噴個香水都讓她覺得惡心了,這以後真正表露身份的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心頭苦悶之餘,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現在噴香水的男人不少吧,怎麽就惡心了?”


    劉初陽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一副不敢苟同的樣子,“我本來就討厭那種味道的男人,關鍵是他還……算了,不提那種惡心的人了。”


    說著,劉初陽端起茶杯輕泯了一口,她忽然笑了起來,“說起來陳醫生你的身材和額頭跟那個人挺像的呢!”


    被劉初陽這麽一說,我的心裏一震,媽的,這是在試探我麽?


    我輕埋著頭,眼神有些閃爍,還沒等我說話,劉初陽又兀自念道:“不過陳醫生你的眼神可比那種家夥純粹多了。對了你怎麽還戴著口罩啊?”


    我本來還在慶幸劉初陽能把一個人的眼神看成兩個人,忽地聽劉初陽問到我怎麽還戴著口罩,我都快要送到嘴邊的茶杯忽地停在了半空。


    臥槽,我覺得今天鬼使神差喊劉初陽出來吃飯絕對是一個曆史性的重大錯誤!


    先前大意差點弄我穿幫不說,現在這口罩很顯然是取不下來的。


    說好的吃飯,這還吃個毛線啊?


    心頭一片悲哀,我尷尬地對著劉初陽笑了笑,然後不著痕跡地放下了茶杯,“其實我已經吃過了,而且這兩天我有些感冒,所以……”


    聽我這麽一說,劉初陽瞪著眼睛,一臉驚愕的樣子看著我,我猜她是想說些什麽,可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估摸著她心裏想著,這陳醫生莫不是個神經病吧?


    吃了飯還約人出來吃飯,這幾個意思呢?


    此時的我別提多尷尬了,其實肚子裏已經餓的咕咕亂叫了,可我又不得不嘴硬說吃過了。


    “沒事,我就是猜到你還沒吃,所以想帶你來嚐嚐。”


    說著,我轉身喊過服務員,幫劉初陽點了一大堆的我認為好吃的。


    直到點完,我才發現我好像絲毫都沒有問過劉初陽的意思,我有些尷尬地看了看她,“這些菜你喜歡不,不喜歡我喊他們換……”


    劉初陽顯然被我這超級大條的神經給驚到了,她笑了笑表示不用了。


    就這樣,在劉初陽的饕餮盛宴,混著我的清口水下,我熬過了這一場約會。


    期間,劉初陽泯著清酒,見我眼神怪異地看著她吃,她也很是不好意思,幾度喊我摘下口罩吃些,可我捂著肚子愣是一個勁兒說自己不餓,而且摘下口罩怕把她給傳染上了感冒。


    無疑,這是一次相當難受的考驗。


    早先,看著她的身體,激動的沒辦法,也做不了什麽。


    現在,明明餓的前胸貼後背,我卻絲毫不敢摘下口罩,還得裝作一副很飽的樣子。


    這種日子,啥時候才是個頭?


    跟劉初陽在一起,就是這種無盡的煎熬麽?


    眼見她細嚼慢咽地吃完,我餓的差不多也快沒力了,匆匆結了賬,劉初陽紅著臉提議我們出去逛逛。


    我不知道她是喝了點酒臉上紅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反正,現在我隻想吃東西!


    可“醫生”的身份卻又在提醒著我,我不能拒絕……


    我能說我欲哭無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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