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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蔚言一陣吹胡子瞪眼,璞玉子更加不爽了。


    不顧及眾人在場,直接將她摁到牆邊,怒不可遏迴道:“爺不許你給他燒。”冷冷的話一出口,霸道得不可一世。


    “你……”蔚言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不就是為死去之人燒一柱香嗎?他至於這麽大的反應嗎?


    蔚言感受到頭頂的烏雲越來越密集,大有發展成為狂風暴雨之勢,她趕緊接著說道:“好了,我不燒了。你可以放開了嗎?我之前忘了將丹藥給撥兒矽了,我現在要去找他。”


    蔚言趕緊隨便找了個借口開溜,果然璞玉子聽後才肯鬆開桎梏住她的大手,任她離去。


    “主子,小侯爺說她拿到丹藥了?那治療妲姬的藥物是不是也拿到了?”


    陽炎並沒有忽略掉蔚言的話,趕緊上前詢問。


    璞玉子冷冷俾睨了他一眼,隨手從懷中取出還顏丹扔給了他,“護送迴去給她服用吧。”


    就算有副作用,但是以妲姬的性子若是容貌不複原,活的簡直比死還不如。不管那麽多了,給她用了再說。


    陽炎將還顏丹接過後訝異不已,“主子,若是屬下走了誰來保護你?”


    “你以為沒有你爺就活不成了嗎?”


    陽炎直接被璞玉子的一句嘲諷給咽都死死的,羞愧得說不上一句話來。


    “趕緊迴去吧,順便派人調查調查鏡城的事。”璞玉子背過身去負手而立,低沉的命令道。


    陽炎拱手迴複,“遵命主子。”


    陽炎正要離去,卻被紫漓追了上去。


    紫漓突生不舍,急忙喚住他,“陽炎!你等等……”


    “漓兒,你想跟我迴去?”陽炎一把抓住她的手,熱切問道。


    紫漓輕點了點頭,深埋著腦袋迴了一句,“我想去跟小姐說句道別的話,你可以再等等嗎?”


    陽炎看著她羞紅的臉,瞬間高興不已。“當然可以,去吧。”原本以為紫漓會舍不得離開蔚言,沒成想現在的她終於明白了誰在她心中更為重要。


    結果當然是他比較重要,這下不把他高興壞了?紫漓微笑著點了點頭,拉著陽炎跑了出去。


    兩人一走,弄顏兒便急匆匆衝了進來。


    當看到璞玉子還活著時,她激動得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城主大人,您沒事就好。”


    璞玉子轉頭一眼看到那個給他下藥的女人時,剛放下陰沉麵容又一次提了上來。


    若不是言兒做了解藥,恐怕他早就欲火焚身死了吧。


    “你還有臉過來?”璞玉子冷喝一聲,直接將她揮倒在地。


    弄顏兒的嘴角劃過一道血絲,她踉蹌著站起身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忽然感覺悲愴難忍,訴起鍾情:“城主大人,看在顏兒為了你背叛了清心欲的份上,你還不能放下芥蒂接納顏兒嗎?”


    弄顏兒說得聲情並茂,然而聽在璞玉子的耳朵裏換來的卻是冰冷的嘲諷。


    “你以為你背叛了清心欲,本城主就會放過你?真是天真得可以。”


    璞玉子絲毫不同人情,在他看來會背叛主子的狗絕不是好狗。


    弄顏兒這才發覺出不對勁來,哭得肝腸寸斷,“不……城主大人,你說過要納顏兒為妃的。你怎麽可以如此絕情?”


    璞玉子明明承諾過要娶她為妃的,她這麽愛他……他怎麽可以食言而肥?


    弄顏兒拚了命跑到璞玉子的身前,一雙素白的柔荑緊緊抓上璞玉子的衣襟,“城主大人,顏兒以後會忠誠於你的,求你不要拒絕顏兒的真心。”


    然而,在她熱切的水眸下璞玉子一臉厭惡地將她推倒在地。


    “你走吧,若是再死纏爛打就別怪本城主不近人情了。”


    璞玉子寒冷的雙眸已經沁了冰,看的弄顏兒麵如死灰。


    他果真如世人所說的那般絕情,一顆心隻願意奉獻給蔚言。


    正在她挫敗與羞憤並發時,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陰狠的目光。


    她不甘心,她要去殺了蔚言。殺了蔚言,璞玉子肯定會喜歡上自己的,一定是這樣沒錯。


    她一把抹去嘴角的血絲,朝著門外奔了出去。


    璞玉子從始至終並未再看她一眼,便也不知道她心中對蔚言蘊含的殺意。


    ……


    不拿到治療嗜睡症的丹藥,撥兒矽便不會離開。


    不出意外,蔚言輕輕鬆鬆找到了撥兒矽,並將懷中的丹藥取出來鄭重交付給了他。


    “撥兒矽,既然你的族長交給你的護送任務圓滿完成,這就帶著它迴去複命吧。”


    當丹藥交接過去,蔚言不知為何心中頓時鬆懈了一大半,五年多來撥野禍的尋藥之旅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尋覓了五年之久,對於常人來說是做不到的。然而,撥野禍從未想過要放棄,為了心中堅守的愛情,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做到了。


    撥兒矽拿著小小藥瓶的粗瀝大手,竟然有了隱隱的顫抖。


    “真是太感謝你了蔚言,哎呀瞧給我激動的,族長肯定要高興壞了,折騰了這麽多年我撥兒矽終於可以昂首挺胸地迴去見族長了。”撥兒矽笑得大快人心,對蔚言的感激涕零也許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蔚言欣慰地笑了,就算是再平凡不過的小人物,其實也有著心中的那一抹堅守和使命感吧,撥兒矽亦是如此。


    蔚言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笑道:“好了,趕迴去吧。要不然撥野禍真的該等急了!”


    “欸~你保重!”撥兒矽鄭重地點了點頭,轉身跨步上馬,帶著一夥人揚長離去。


    蔚言輕笑著看著那些一路保護她的小兵們,雖然起的作用不大,但是也是一分難得心意。


    就在她欲要轉身迴去找璞玉子商量怎麽將夏侯子塵從清心欲的老窩帶出來時,突然感受到一道煞氣重重的氣息向她湧來。


    蔚言輕巧躲開,待看清了來人時不由得訝異非常。


    “你是誰?為什麽要對我下狠手?”


    蔚言很是不解,眼前的陌生女子是她見過的女人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但是滿身的殺戮氣息已經將她的美感破壞得差不多了。


    “哼,你不配知道我是誰!城主大人不是很喜歡你嗎?那麽今日我就要殺了你換取璞玉子的真心。”弄顏兒憤恨地瞪著蔚言,好像蔚言就是她的世仇一般不可饒恕。


    蔚言頓時來了興趣,眼前女子身上的內功少之又少,她很是好奇她怎麽殺自己。


    而且,她剛才可是說了一句要殺自己換取璞玉子的真心?


    那可就有意思了。喜歡璞玉子的女人怎麽這麽多?蔚言蹙眉,看來她需要適時清理路邊的雜草了。


    況且,殺了她真的就能換取璞玉子的真心了嗎?


    蔚言無奈的抹去額頭上本不存在的汗滴,隨之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愚蠢的女人?


    “要我說妹子,你確定這樣做真的好嗎?璞玉子喜歡我是他自己的事情,你要是殺了我他還不得找你拚命啊?”


    被蔚言這麽一刺激,弄顏兒對她的恨又上升了一個層次,“我不管,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蔚言看弄顏兒仿佛在看一個智障,感情在她心目中愛情的三觀已經扭曲得不成形了。


    “你殺不了我的,我奉勸你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不然交起手來要是不小心傷了你美麗的臉蛋,那就得不償失了。你說對吧,傻女人!”


    既然是個三觀不正的無腦女人,她就無需跟她計較了。


    大手一揚,放她一人隨溪水流去吧。


    可是弄顏兒是什麽樣的人,固執得很,隻聽她惱怒迴了一句,“廢話少說,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說罷,弄顏兒揮起拳頭朝著蔚言襲來。


    蔚言歎了口氣無奈地輕鬆躲過,她好說歹說人家就是當做了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她又能怎麽辦呢?


    “你連近我的身都難,還想殺我簡直是癡人說夢話。趕緊迴家洗洗睡吧,免得丟人現眼。”


    蔚言趁機附在弄顏兒的耳邊笑道,氣得弄顏兒恨不得把她的嘴撕裂開來。


    交手了幾個來迴後,本來還興致勃勃的蔚言突然了無興趣。


    她揚手就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弄顏兒給打趴下。


    弄顏兒本就知道不是她的對手,但就是不肯服輸。現在被她輕而易舉地打倒在地,再也忍不住悲痛欲絕的情緒大哭了出來。


    蔚言見此,蹲在了她的旁邊瞧著她楚楚可憐的哭相心生了一抹憐惜之情來。


    其實,她也是可憐。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這才讓自己這般痛苦,無法解脫。


    蔚言動容了,將腰上別著的絲巾扯下來想要為她擦去眼淚,然而得到了卻是弄顏兒扯過絲巾像扔破布般厭棄扔開,還不忘劈頭蓋臉罵道:“假惺惺的女人,我不需要你可憐。”


    蔚言聽了也不惱怒,順手撿起被她弄髒的絲巾別迴了腰上,深沉地看了她一眼後順勢坐在了地上,閉上眼輕輕地低唱了起來:


    心已死,淚也幹,不堪迴首魂亦牽。夢驚醒,不了情,往事如煙揮不去。亦虛亦實,亦愛亦恨,葉落無聲花自殘。隻道是,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卻無奈,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本還在痛哭不止的弄顏兒,聽到她細膩如流水般的歌聲時不自覺停了下來,痛恨和不甘在那一刻似乎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對於一個被愛所傷以至於用言語無法說通的可憐女人,也許就應該用別的方式來演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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