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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過長橋,蔚言忽然眼底一亮……


    一排排整齊劃一的人形模樣的石頭人佇立在空曠的地上,四周的院牆上金針密布,稍一不小心便可能噴射而出直插喉嚨、轉順間便奪人性命……


    難道,這就是剛剛那老太婆所說的能叫人有來無迴的機關秘術?


    若她猜想不錯,那一排排整齊的石頭人是會動的,隻要她腳下稍不留神便會觸動機關。


    一般人的想法是懼怕牆上密布的金針轉而繞過牆體,想著越過石頭人的方位而去。殊不知,那陣中的腳下石塊或石頭人相互牽扯而又讓人看不見的絲線才是機關的觸發點吧。


    她轉頭思腹,看向牆上的金針不留一絲空隙。隨後蔚言頓悟,爾後淡然一笑……隻怕這牆上金針隻是個嚇唬人的幌子,從它從未磨損的牆體來看金針隻怕是從未發射過,又何來的殺人一說?


    想到此,蔚言輕蔑暗笑這設計機關之人的良苦用心。


    蔚言腳下一蹬,稍一使力她便踩在了最上方的金針之上……輕輕踩過,隨後縱身一躍,她安全到達了石頭人方位的另一邊。


    嗬,小爺這不是過來了?蔚言心道。


    正要抬腿便走時,蔚言身後突然襲來一股不明的陰風……


    空氣中暗湧的氣流給蔚言的反應便是她必須第一時間趴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思想未及身先動,當蔚言反應過來時她就已經像隻八爪魚般趴在了地上。


    刹那間,“嘣……”的一聲,隨著頭頂上方一聲巨響,蔚言暗吐一口氣。果然,身體的反應才是最誠實的,她險些躲過一命。


    見沒有了異動,蔚言這才放心起身查探情況。


    我靠,蔚言差點驚得罵出聲來。


    誰能告訴她,麵前這塊破了個大洞的銅牆鐵壁到底是被什麽鬼東西給擊中的?若她剛才反應不及,豈不是粉身碎骨,連渣都不剩了?


    此時的蔚言若是再度漫不經心的模樣,可想而知她接下來會一個不留神便掛掉。


    這魈遙閣果然不同凡響,蔚言第一次有種崇拜起那神秘的魈遙閣主的奇異想法。


    待會兒見了他,必須旁敲側擊的給問出個所以然來才對得起她這一路走來的不容易啊。


    此時的蔚言處於淚奔中。


    一番各種警惕各種驚險過關,蔚言終於見著了一間屋子。


    想必,這該是大宅的盡頭了吧。因為這裏麵乾坤實在大得出乎蔚言預料。


    “本閣主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終於來了。”充滿磁性的男聲道。蔚言謹慎地推門而入,卻被裏頭一個聲音給嚇得差點一個趔趄就要往前倒去。


    下一刻卻被一人給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怎的這般不小心……”頭頂上再次響起令蔚言熟悉而陌生的聲音。


    仔細一聽,聲音竟帶著淡淡的埋怨。蔚言聽得迷茫不已,抬頭審視麵前之人……青木的麵具下,那雙深鷙的琥珀色的眸子竟是異樣的耀眼奪目,世上竟有如此出彩的眼睛!直教蔚言有種霧裏看花的感覺。


    熟悉,異樣的熟悉……陌生,卻又那樣的陌生。


    這是蔚言對他第一眼的感覺。她好像曾經在哪裏見過這副麵具……可是,迴憶轉瞬即逝她卻來不及抓住。


    見蔚言盈盈秋水的鳳眸此時卻染上了疑惑,清心欲好笑問道:“你不知本閣主是何人?”


    “你不就是魈遙閣的閣主?”蔚言裝傻充愣,期盼他能主動解開她心底的疑惑。


    “嗬嗬,真是個有趣的少年。”清心欲開懷笑道。


    蔚言這才抬眼審視門內之景,中央巨大的水池旁開滿了鮮有的並蒂白蓮,大開的天井張揚裸露,豔陽似九天銀河傾瀉而下,映襯純潔白無暇的白蓮花,好似仙境般夢幻……


    蔚言眼中開始浮現出沉迷恍惚之色。


    “並蒂蓮不同於一般蓮花,看久了便會讓人產生幻覺。”清心欲迅速拉迴一旁開始入魔怔狀態的蔚言,琥珀色的眼睛警告地盯著她的眼睛。


    蔚言被清心欲拉迴了神遊的神誌,眼中的懊惱之色一閃而過。她急欲掙脫開他手下的束縛,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清心欲也不強行鉗製於她,任由蔚言掙脫開來。


    “說吧,招我前來所謂何事。小爺時間有限,不宜久留此地。”蔚言突然發痞問道。


    魈遙閣主雖神秘,卻讓她在他麵前猶如自身的所有秘密被窺覷而光……更讓她很不自在。


    “黯然xiaohun止於閑,風華不改踏歌來。”清心欲轉身清歎而出。顯然他並不關心蔚言所問……


    蔚言聽得腦後一怔,這句詩不正是她懷中那把扇子上麵所鐫刻的詩句嗎?


    “你便是清心欲?那這把扇子便是你所贈?”蔚言抽出玉骨扇質問道。猶記得,所鐫刻之人名曰清心欲。


    “正是。”清心欲滿意笑道。


    當時過後,她特意叫人去查了這把扇子的來曆出處,所查結果卻是毫無所獲。


    沒想到,扇子的主人卻是麵前的魈遙閣閣主!怪不得她會覺得有種淡淡的熟悉感……


    還有,她記起來了。鬥獸之戰上……她一眼而過之人不正是眼前之人?戴著一模一樣的青木麵具。


    劫法場後派人給她送消息的,難道也是他?


    “為何會送我這把扇子?還有,你很窮嗎?”蔚言疑惑不解問道。


    若是一切都是他做的,那麽此人到底在窺覷她什麽?她可不認為他會無緣無故幫助她。


    “你自不知玉骨扇的用處,它通體冰涼,乃是助你調養生息、有效促成羽闕之力快速融合體內,更是吸納天地精華的上好物件。”清心欲淡笑答道。


    繼而,這下換清心欲疑惑:“為何會問本閣主窮與否?”


    得知她擁有的這把扇子叫玉骨扇,竟然還有諸多妙用,實在讓她吃驚不小。


    “因為你隻帶木麵具,而不是帶金麵具、玉麵具等等價值不菲的麵具……哈哈哈……”蔚言忍著笑意給他解釋,最後實在是笑得潛伏後仰、直不起腰來。


    “說得有幾分道理。”清心欲意外地讚同蔚言的戲言,淡笑道。


    麵具下的清心欲讓人看不清表情,但蔚言仍能從她語氣裏聽得出來他並未為此介懷生怒。如此一想,蔚言便放開膽子。


    “說吧,我可不認為你這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魈遙閣閣主引我來此隻是為了好玩。”蔚言沒了再開玩笑的心情,對清心欲正色道。


    “樂王侯果然不同凡響。做事果斷,就連說話方式都快人快語、能收能放。本閣主就喜歡跟你這種爽快之人合作,今日本閣主特請你來是想做一樁交易……”清心欲也一改不羈放縱本色,露出一副嚴肅的姿態跟蔚言談起了交易。


    “你事先贈予我玉骨扇助我修行,可是怕今日合作多半被我給拒了去有失麵子?如此看來若我今日不同意跟你合作,到頭來便會在世人眼中落下個不通情達理的詬病?”蔚言假裝難為情,氣惱道。


    她心知清心欲打得一手好算盤。不過也是,魈遙閣在江湖中占有大半地位。若不是背後之主清心欲睿智明事、精心謀劃……又怎會成為如今的霸業巨頭之一,就連清龍苦心經營的祭劍堂都敬畏他三分。


    “樂王侯哪裏的話,本閣主自是不做虧本買賣。”清心欲眼底含著一絲yuwang之色直勾勾地看向蔚言。


    蔚言被他帶著莫名之色的眼神給盯得頭皮發麻。雖如此,她刻意忽視清心欲強勢的攝入,故作高深道:“說吧,你那所謂的合作……興許我一個感興趣,便會稍做考慮。”


    “你我共同的目的不過是尋找鬼靈山。世人皆知鬼靈山已然在世上銷聲匿跡;鬼靈山本是靈山,而神脈當為靈脈!兩者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就算你擁有神脈,但隻靠你等卻也是難尋。若你以體內神脈為引,再加上本閣主的人脈勢力;相信鬼靈山很快就會重現江湖。”


    清心欲信誓旦旦地對蔚言說出了他的最終目的。


    “說說給我多少好處。”蔚言摩挲著下巴淡笑問道。沒有好處的合作簡直是白搭,她蔚言可不幹。


    “魈遙閣中天下奇珍,任你挑選。”清心欲大氣迴複。


    “不不不,若我找到了鬼靈山中天下至寶,還需要你魈遙閣的奇珍?”蔚言遺憾地搖頭道。於她而言這份所謂的好處,顯然滿足不了蔚言龐大的胃口……


    見蔚言眼中閃過精明的眼光,清心欲琥珀色般的眼底暗藏了難以琢磨的盎然趣味。


    清心欲再次提議:“如此,本閣主可允諾你任意差遣本閣之人三月。這條件,你可還滿意?”


    “任意差遣魈遙閣之人,那其中可包括你在內?”蔚言一閃鳳眸中的算計,好奇問道。對於清心欲所提的條件,蔚言突然感興趣起來了。


    “包括。”清心欲突然僵硬了語氣,顯然並不太樂意被蔚言唿來喝去。


    別說是蔚言了,就算是這天下之人也還沒有誰敢對他放肆撒野。清心欲想著,眼底的幽光慢慢浮現出一絲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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