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匆匆結束對話,同學和老師又走過來找她說話,跟她們聊一些本次大賽的事項。


    秦筠聽的心不在焉。


    自大一開始到大三,秦筠和喻尤感情一直很穩定,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反常。


    經常和秦筠說話他就開始走神,吃飯他也發呆,原本話就不多,現在話更少,不僅如此,他開始頻繁使用手機。


    總是低著頭,飛快的打字,或者避開秦筠,去角落裏打電話。


    他什麽也沒說,但女孩兒家第六感最靈。


    秦筠有些心煩意亂。


    就這樣,過了三天。


    秦筠仍然無法聯繫到人,她著急了。


    打電話給所有人,都說沒看見喻尤,秦筠跟老師請假,要先迴去。


    老師不放人,因為秦筠巧合投遞的那幅圖莫名其妙獲獎了,而一位來自法國的著名攝影師點名想與她見一見,這麽好的機會老師怎麽可能會讓她錯過。


    秦筠自己也知道這次機會很難得,兩權相較,她給向晚新發了條信息。


    “看見喻尤告訴他,讓他迴我電話。”


    .


    北京城的九月天,夜晚已經有些涼意。


    這幢古樸雅致的中式園林別墅院子裏,一位穿著中山裝的男士執著毛筆在慢條斯理的畫畫。


    時光並沒有讓這位男士失去風采,反倒因為這麽多年在上位者權力的薰陶下,更有股難言的氣度。


    那是一種,隨手唿風喚雨的驕傲與蔑視。


    隻可惜,此時與他相對的,是他兒子。


    喻尤穿了件很薄的襯衣,風一吹,貼著皮膚透出一股浸了秋的涼意。


    他微揚著下巴,薄唇緊抿,淡如霜的眼睛在黑髮投射的陰影下與眼前人對視。


    麵對父親,他並沒有笑。


    他隻是固執又同他一樣驕傲的抬起頭。


    眼裏有失望,有傷心,有不敢置信。


    他攥緊垂在身側的拳頭,堅決而又肯定的說:


    “我不會走。”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來晚啦!!


    是der,要對以前的事做一些解釋


    wuli喻尤和秦筠以後會超甜的^_^


    第38章 原因38


    迴憶一點一點在喻尤腦海裏想起, 那是父親還沒走的那個夜晚。


    就算過了這麽久, 畫麵仍舊清晰的泛起點點痛意。


    此時。


    仙乃日的山腳下, 喻尤與秦筠依偎在一起。


    “秦筠。”他喊了她一聲。


    他揉了揉額頭,沉了半晌,捋去腦海裏的畫麵, 輕聲問:


    “如果,我是政治要犯的兒子,也是殺人犯的兒子,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正躺在喻尤腿上的秦筠一怔, 驀地抬起頭。


    “你說什麽?”


    喻尤雙手支著額, 閉著眼睛。


    忽的笑了笑。


    “害怕了?”


    他輕聲問。


    秦筠渾身一麻, 大腦充血, 嗡嗡嗡的耳鳴。


    喻尤驟然這麽說, 讓她始料不及。


    什麽意思?


    喻叔叔怎麽會?


    .


    秦筠不知道, 三年前自她離開京城沒多久, 就悄悄發生了一件大事。隻是那件事被上頭壓下,媒體沒有報導, 知道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聰明的都曉得閉口不談,好避風頭。


    她遠在國外,又刻意不去關心任何有關喻尤的事,那段時間該屏蔽的都屏蔽完了,喻尤更是消失了好一陣,身邊朋友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一時間可謂是走的悄無聲息。


    “我爸跳樓死的。”喻尤低著頭,嘴角微微上揚。在說這件事時, 他一直閉著眼睛,秦筠剛好躺他腿上,也剛好,看見他稜角分明的下顎,與不安上下的喉結。


    他似乎想裝著無所謂的樣子,可秦筠卻看出他內心的無措和悲痛。


    喻尤停了好一會兒,說出後麵幾個字。


    “被我害死的。”


    秦筠一下子坐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喻尤!你胡說什麽!”


    喻叔叔是個喜好風雅的人,秦筠知道。哪怕沒怎麽接觸過,但她聽喻尤說過,他父親身居要職,權力極大,是少有的上位者。


    他們父子二人一貫相敬如賓,雖不同其他父子那麽熟稔,但也不差。


    為什麽喻尤要這麽說。


    喻尤睜開眼睛,看著秦筠,欲全盤說出。


    “三年前,有一天,我接到一個電話。電話裏的人告訴我,要我收拾好東西準備移民出國。我有些驚訝。這通知來的太突然,學已經都給我退了,手續全部完成。於是我迴了家,找到父親,問他為什麽。”他看著秦筠,目光很淡很淡。


    他說。


    “父親在我心中始終穩如泰山,然而那一次,我看見了他的驚慌失措,還有害怕。是源自心底裏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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