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覺得自己像是多餘的電燈泡,打了個電話找嶽尚準備兩件新外套,順勢就出去了。


    臨走前,不忘替喻尤和秦筠拉好簾子。


    心上一塊石頭終於落地,這一天折騰的真是刺激。


    金澤也緊跟著走了出去。等到身邊多餘的人都離開,喻尤對秦筠說。


    “以後不要隨便穿陌生人的衣服。”


    “我還沒來得及穿……”


    “不要穿。”


    “哦。”


    不知道他哪裏不對勁,反正都答應下來就好啦,誰讓她今天心情好,哪怕這是醫院。


    秦筠非要和他擠在一張床上,狹小不過一米多的床,兩個人貼的嚴實。雖然簾子隔開兩邊,別人也看不見他們,但喻尤總覺得不太自在。


    秦筠就喜歡看他想躲又不捨得躲,害羞又強行忍耐的模樣。以前是,現在也是,她早就發現喻尤這個假正經的毛病,還問過他為什麽,喻尤的迴答是,小時候受家裏環境影響。


    他父親是京城手握重權之人,愛好書畫,自詡文人雅士,母親自幼便是名門望族家的大小姐,表麵功夫一個做的比一個周全。


    幼年的喻尤雖然不懂太多,但倒是將老一輩傳統的思想給學了個七八成。


    所以,他喜怒不表於色,常給人雲淡風輕之感。就連那時候喜歡秦筠,想答應她的追求都自個兒糾結了一個月,牽手也要思慮周全,生怕哪裏做的不對。


    也幸好秦筠性格比他開朗的多,有喻尤糾結那功夫,秦筠早把該幹的都幹了。


    是她主動提出要一起住,也是她強烈要求睡一間房,就連他們倆的第一次……都是秦筠想方設法吃了他的。


    現在想想,還真是不容易啊……


    說多了都是淚,追他真是辛苦。不過,再辛苦,現在都覺得值得了。喻尤不善言辭,可他對自己的喜歡秦筠全都感覺的到。不然,她也早就放棄了。


    畢竟在這個世上,沒有誰會一如既往的付出。如果感覺不到對方傳達的同等愛意,還癡傻等著,那不是有病嗎?


    為什麽不讓她穿陌生人的衣服,秦筠怎麽會不明白,想到這,她就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麽?”喻尤耳尖本就紅了,秦筠一笑他就知道準沒好事。


    “大魚寶寶,你吃醋了是不是?”秦筠像個蠶蛹一樣從被窩裏拱了出來,拱出來還嫌不夠,又要往他身上爬,驚的喻尤趕緊止住她的動作,他低聲說:“這裏是醫院,臨床還有人。”


    “好吧。”


    縮迴腿,秦筠望著喻尤,捏捏他的臉,忽然問道:“你不讓我往你身上爬,我不爬,但是,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喻尤一怔。


    “就一下。”比出小拇指蓋大小,秦筠舌尖伸出舔了舔唇,腦袋瓜子裏不知裝著什麽顏色的東西,饞貓似的望著喻尤。


    這不得不讓喻尤感覺自己是讓人垂涎的佳肴。


    自從她迴國,不,自從她和喻尤分開,就一次沒有親過他。


    這傢夥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日日望著他的唇,秦筠當真是煎熬,沒有比看得著吃不著更讓人痛苦的事了。


    歪著腦袋熱切的望著喻尤,秦筠硬是將喻尤盯得側過臉去。


    “不要鬧。”喻尤實在是沒辦法,他不由自主的抿了下唇,喉結上下滾動,側臉明顯的輪廓與線條連著鎖骨全都露在外麵,秦筠小心髒撲通撲通。


    好,她忍。


    如果這裏不是醫院,她估計什麽都做的出來。


    “我們算是和好了吧?”她想得到確定的答案,否則,喻尤這個假正經一定不會讓自己碰他。


    麵對她的問題,喻尤知道必須要斟酌再三才能給出答案。


    他絲毫不懷疑自己說個“恩”,今晚可能秦筠就會名正言順的爬上自己的床。


    一個“恩”字就是通關文牒,就是給與秦筠完全的占有權。


    所以,喻尤沉默了。


    “你說啊,快說啊!”秦筠著急的搖晃著他的肩,以為他又要變卦,不是剛剛才和好,他和哥哥說的話她全都聽見了,他怎麽可以現在又要反悔?


    “秦筠。”喻尤深吸一口氣,看著她。


    “恩?”長捲髮蓬鬆而又淩亂,秦筠認真等著喻尤的話。


    喻尤卡了殼,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你說呀,怎麽了?”秦筠著急死了,怎麽要他說個好字就那麽難!


    不說她還怎麽進行下一步計劃!


    “要我同意,可以。”


    秦筠雙眼一亮,驀地笑開,認真等他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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