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尤睜開眼睛,那雙看似清冷的眼睛滿是驚濤駭浪,再多一點狂風,或許就要撕破一切偽裝。


    這一夜,兩人都未好眠。


    秦筠躺在那張大床上,不住迴想。


    喻尤坐在酒店的陽台,吹了一夜冷風。


    實在睡不著,秦筠倒了杯水開了燈,坐在客廳的沙發裏。


    裹著毯子。


    喻尤昨晚就躺在這,睡的很安靜。


    打開手機,手機頁麵停留在“蘇尼攝影節”的頁麵。


    朋友圈也被這個信息刷爆。


    因為,蘇尼的爭鋒即將開始。


    國內攝影界陳紫魚算是後起之秀,這幾年風頭正盛,已經有人轉載了她將參賽的消息。


    秦筠很少和圈子裏的人來往,她的大本營其實在國外。


    陳紫魚混的如何她不在乎,隻不過就是單純不想看見這個名字而已。於是,她將那個阿諛奉承的人拉了黑,頓時覺得很爽。


    “真幼稚。”她嘲笑自己。


    抿唇沾了沾杯沿的水,秦筠沉思了很久。


    蘇尼攝影節是她一直都想參加,也一直都沒參加的比賽。


    她早在大學時就已經準備好了一組圖,是她雖稚嫩但卻最有靈氣的時候拍的。


    隻是,還差一張,最後一張。


    她需要去找它。


    第二天一大早,喻尤去了機場。


    端著一杯咖啡,他站在機場出口處,身形挺拔而又高挑,一時吸引無數人偷看。


    喻尤第一眼就看見了言爭,他是第一個出來的。


    言爭也看見了他,興奮的朝他揮手,嗓門奇大:“嘿,哥們兒!這!”


    言爭穿了件淡粉色衛衣,踩了雙同色籃球鞋,看上去陽光帥氣。尤其是他招牌性的笑,能迷得人暈頭轉向。


    咧開一嘴大白牙,言爭激動的撲過去一把抱住喻尤。


    喻尤隻動了動嘴巴:“鬆開。”


    “兄弟,你!”言爭睜圓了眼,一臉怨氣看著喻尤,他見喻尤眼底隱有笑意,哼了一聲更用力的抱緊他:“就不。”


    “我看見你激動,抱都不讓抱嗎?”


    這倆人本就紮眼,抱在一起更是紮眼,喻尤受不了他的熱情,更受不了四周異樣的眼神。


    他象徵性的拍了拍言爭的背,又搓了搓:“好了,走吧,司機還等著。”


    “你居然喝速溶咖啡。”言爭驚異的看了眼喻尤手中拿的東西,開口問道。


    “早就喝了。”喻尤說。


    “你……”


    言爭想到了什麽,住了嘴,一把攬住喻尤的肩就當剛剛的話是耳邊風:“走,哥迴來了,你是不是該好好給我接接風?!”


    “我覺得你先迴去把身上沾了大洋彼岸的灰給洗掉比較好,聞著有些嗆鼻。”喻尤笑了笑。


    言爭被他的笑驚的愣了愣,扭過頭吸了吸鼻子,半天都沒轉過來。


    “怎麽了?感冒了?”喻尤問。


    “沒。”言爭帶著些鼻音,恰到好處的打了個噴嚏:“大洋彼岸的灰抗議了,嗆著我了。”


    喻尤見他眼眶有點紅,將咖啡遞給他:“捂捂手吧,熱的。”


    車行在路上,言爭感嘆京城的變化:“真是一年一個樣,我那麽多年沒迴來,都快不認識了。”


    “放心,你家不會變,再過一百年也不會變。”喻尤看著窗外說。


    言爭轉過頭,看著他。


    喻尤不知道在看什麽,他隻是側著頭。陽光明明很溫暖,言爭卻看出了他的落寞。


    他拍了喻尤一掌:“我家就是你家!你家也永遠不會變!”


    這一掌還真有些疼,喻尤揉了揉自己的肩,低聲“恩”了一聲,他說:“謝謝。”


    “老頭子讓我十一月十一號去簽個合約,你陪我一起吧。”言爭湊了過來,牛皮糖一樣黏著喻尤。


    “不。”


    果然,就知道他會拒絕。


    “哎呀,你知道我的,我會什麽啊,我根本對老頭子安排的事沒有一點興趣,有你在我好歹不會覺得無聊。而且他們定的地方好像是新開的,環境還不錯,咱倆都很久沒迴來了,就去放放鬆。”


    “十一月十一?”喻尤思索,覺得耳熟,但一時沒想起來。他問:“你們對光棍節有什麽執著?”


    “我是沒有,對方有。聽說三婚剛離,老婆分了十個多億,點名要在十一月十一這天簽合同。我一想,他感情不順也是可憐人,就隨他吧。”


    “在哪?”


    “叫什麽羅什麽莊園吧好像。”言爭說。


    .


    “出去浪了一圈還是家裏好。”言爭端了杯香檳小抿一口,又拿了另外一杯給喻尤。喻尤擺擺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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