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已過,春寒濃重,東皇城根街一條胡同裏,某座四合院內,一株光禿禿的老棗樹越過院牆,在昏黃的路燈映照下,斑駁陸離的樹影投射在石板街道上,顯得格外的淒冷。


    眼前這座四合院十分古舊,外牆的牆皮不少地方已經剝落,常年敞開的鐵閘門已經鏽跡斑斑。然而,誰又會料到,這座毫不顯眼的四合院,沒有任何標識和匾額,甚至連春聯都沒有,竟然是國家最神秘部組織——五門的總部。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五百多年前,這裏曾是令舉國臣民談之色變的地方——東廠(原址)。從嚴格上來講,明朝的東緝事廠是史上最早的特務機關,權力大得可怕,上至王孫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畏之如虎,但凡被抓進東廠,不死也得脫層皮。


    或許死在東廠大獄的人太多了,即使過去了數百年,整個胡同都顯得格外的陰寒。


    這時,一輛加長林肯緩慢地駛到了四合院外的老棗樹下停住,一行三人從車上走了出來。


    除了甄大軍和甄勝男兩兄妹外,還有一名精神矍鑠的老者,看樣子有七八十歲,赫然正是甄家的老家主甄子聰,與江橫空是同一輩的老革命家,也是軍中元老之一。


    這時,車內傳出幾聲輕咳,甄勝男扶出一名年輕人來,竟然正是甄勇。隻是這貨眼下看上去有點瘮,自從上次除夕夜心肌梗塞入院後,甄勇的身體情況每況愈下,情緒一激動便覺心髒疼痛,而且還胸悶氣短,不能使大力氣。


    這段時間幾乎請遍了國內的名醫,甚至專門出國治療,不僅沒有任何效果,就連致病的原因也沒找到。甄勇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整個人都瘦了三十斤,麵色蠟黃,走幾步樓梯也氣喘發虛,可把甄家的人急壞了。


    此刻,甄勇穿得厚厚實實的,站在車旁依舊微微發抖,活象一隻怕冷的鵪鶉。


    甄大軍看了一眼四合院的大門,有點擔憂地道:“爸,從前年開始,老祖一直在閉關,這個時候打斷他老人家,恐怕不太好吧!”


    甄子聰也麵露猶豫之色,甄勝男繃著臉道:“大哥,勇兒目前的情況不能再拖了,難道你想眼睜睜地看著他死?老祖又不是不講理的人,知道事情原委,肯定不會怪我們的!”


    甄子聰點了點頭道:“勝男說得不錯,咱們進去吧!”


    於是,一行四人走進了四合院的大門。


    這時,一名作書生打扮的陰柔男子快步迎了出來,赫然正是總領卜門第一人袁嵐。


    袁嵐先是看了一眼滿臉病容的甄勇,客氣地道:“甄老,這麽晚,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甄子聰淡道:“袁總管,客套的話老夫就不多說了,想必你也猜到我們的來意,今晚老夫是來求見老祖的,請他出手救孫兒甄勇一命!”


    甄家之所沒人敢惹,絕大部分人都認為,是因為甄家在軍政商界的能量。然而,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卻鮮為人知,那就是五門的門主姓甄。


    沒錯,甄家的老祖甄相隱正是五門的現任門主,傳言年齡已經過百,就連甄子聰都得稱其為叔父,隻是甄相隱醉心修煉,極少過問甄家的事。盡管如此,一個擁有道境宗師庇護的家族,試問誰敢去招惹。


    袁嵐麵色為難地道:“甄老,門主還在閉關,入關之前還特意咐咐過不能打擾他。”


    甄子聰沉聲道:“老夫當然明白,要不是勇兒已經命懸一線,我也不會冒失來打擾他老人家。要是別的旁支子弟就算了,但甄勇是嫡係,是甄家未來的繼承人,不容有任何閃失。”


    “這個……”袁嵐一臉的猶豫,門主已經閉關兩年多了,說不定正處於衝擊道境中期的關鍵時刻,這時打斷他,要是遷怒自己怎麽辦?


    甄勝男臉色一黑,冷斥道:“袁嵐,上次你偏幫張去一那賤賊,我還沒跟你算賬,這次你惹敢從中作梗,導致勇兒有個三長兩短,我甄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袁嵐不禁暗怒,上次要不是我,你這老女人恐怕要在張去一手中吃更大虧了,真是狗咬呂洞賓!


    這時袁嵐忽然心中一動,下意識地看了甄勇一眼,這貨突然生出了怪病,不會是張去一當時暗中動了手腳吧?


    甄子聰好歹是隻老狐狸了,自然明白袁嵐在顧忌什麽,淡道:“袁總管不要怪勝男說得難聽,她也是救侄心切而已,你盡管去請老祖出關,所有後果由老夫承擔便是!”


    “那好吧,你們在廳中等候,我這就去請示門主!”袁嵐點了點頭,他也不想把甄家得罪死了,更何況門主也是甄家的人。


    袁嵐正想動身,四合院周圍的天地元氣卻忽然發生了劇烈的紊亂,狂風四起,前院那株老棗樹竟然被吹得卡嚓一聲折斷了。


    袁嵐驚喜地脫口而出:“應該門主他老人家突破了!”


    甄家四人狂喜對視,甄勇更是激動得劇烈地咳嗽起來,這意味著自己可能不用死了。


    嘭……


    後院某間靜室的房門被推開,一名銀發如霜的老者大步走了出來,臉上的皮膚紅潤如嬰兒,雙目神光如電,渾身散發著浩瀚的氣勢。


    “恭喜門主破關!”聞到動靜趕來的五門中人紛紛上前道賀。


    然而就在此時,人群被分開,袁嵐帶著甄家四人走了進來。


    撲通撲通……


    甄子聰帶頭跪倒,恭敬地叩頭道:“子聰拜見叔父!”


    “拜見老祖!”甄大軍等人齊聲道。


    甄相隱皺了皺眉道:“子聰,你怎麽帶人來?”


    甄大軍偷偷碰了一下兒子,甄勇立即會意,猛咳幾下哭道:“老祖救命啊!”


    “咦,你是勇兒?”甄相隱打量了一下才認出來,倏的到了甄勇麵前,伸手抓住他的脈門,良久才鬆開,麵色難看地自語道:“怎麽這樣?”


    甄勝男紅著眼道:“勇兒一個月前突然發病,醫生說是心肌梗塞,可是查來查去查不出問題,勇兒的的身體越來越差,再這樣下去會沒命的,求老祖出手救他一命吧!”


    ……


    ps:開新卷了,感謝寶荷包來了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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