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王霸
當血書殿內的人因為徐焰獲得的傳承而雞飛狗跳，亂成一團時，徐焰與金千機已經被龍懷月帶走了。
早就獲得老師傳音入密的羅星義已經走進來，處理著那些已選好的學員，帶著他離開。至於徐焰的蹤影，隻是含糊其詞，沒有交代清楚。
但剛才那氣勢之強，簡直駭人聽聞。
哪怕聞名於世的，也隻是一陣空靈的感覺，沒有剛才那種霸道無匹、甚至壓得人直欲頂禮膜拜。他們也是從中推測中徐焰大概獲得了一種驚人的傳承。
隻是……
王霸？
這名字眾人都是麵麵相覷，沒有任何一人得知。哪怕一些自信自己通讀卷藏的外門少年天驕，都肯定自己沒有從卷藏中見過這名字。這肯定不是什麽名人。
難道是什麽神秘強者？
…………
金千機與徐焰迴複視線時，已經出現在一個彌漫著輕微血色的道場。
道場通體由木打造而成，整齊修長的木條並排成為道場的地板。
隻是那輕輕飄逸的血色，令二人都感覺無比熟悉。
那是血意。
也就是說，這裏是鐵血巨塔之內？
龍懷月帶著二人來到後，卻沒有率先說些什麽。
她隻是隨意的招唿二人坐著。
她本人則是帶著道場盡頭的一個偌大蒲團之上，閉目不語。
金千機與徐焰相視一眼，卻沒有說些什麽。
畢竟眼前可是五宮境的強者，要殺死二人不過是打個噴嚏的事。所以二人也沒有擔心自己的處境。連合剛才獲得傳承的事，龍懷月大概是衝著這事而來。
沉默良久，龍懷月突然開口：「王霸是我的師兄。」
「啊？」
徐焰一愣：「師兄？」
龍懷月點了點頭：「沒錯，師兄也是師門的大師兄，順位繼承鐵血巨塔乃至整個鐵血戰門的人。」
龍懷月的眼眸罕有的露出茫然，那已經是上百年前的迴憶，被她塵封至今。
「遙望當年，師兄意氣風發。以一宮境的實力，卻是打遍同境無敵手。不單如此，師兄也是以我所知中，唯一能夠越兩個大境界的人。」
龍懷月的說話，把金千機與徐焰狠狠的震驚了：「當年的師兄，更是能夠戰勝三宮境的紋者，被稱為千年間最強大的紋者。」
隻是二人卻又古怪。
二人都是通讀卷藏之輩，若是有如此強大的紋者，不可能從來沒有在史書卷藏記載。
或許知道二人疑惑之處，龍懷月續道：「隻是……上天不公。」龍懷月說出了徐焰常常在腦海中聽到的四字……上天不公。
「更準確來說，是師兄的天賦已經強大得令上天都為之驚羨及忌憚。師兄在突破先天宮後，卻是再也無法感受到其餘五宮的突破。也就是說，師兄終其一生，也隻能成為一宮境的紋者。」
金千機與徐焰都是相視震驚。特別是徐焰，這才深深感受到記憶片段中為何對天地有著深深的怨恨……及無奈。
「師兄乃先天心宮突破，正是我門最適合的傳承。隻是因為無法再感受到其餘五宮，老師為了愛徒能活下去，破例提議讓師兄增加精神力，修行紋術成為一名紋師，但師兄誓死不從。」
徐焰腦海中再次迴想到記憶裏，王霸那擲地有聲的話語：「老師，你不用多說。我是鐵血戰門的弟子，哪怕死，我也不會成為紋師。」
「縱是如此，師兄仍然強大無匹。以一宮境的紋力，卻是打遍三宮境無敵手。但隨著年華老去，當年打不過師兄的少年有的已經踏入四宮境，卻反過去嘲笑著已經白發蒼蒼的師兄。」
「最後，師兄成為血書殿一名掃地人。」
「老師為了此事，求到了當代雲府的大先生。那代的大先生擅醫，老師正是想看看是否師兄得了什麽病，又或者想從中獲得能夠延長壽命的手段，以繼續尋求突破的一絲機會。」
「那時候，我也在場。」
龍懷月的聲音，同樣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奈。
「那時，雲府的大先生率先說了八字：奇才驚天，天地皆妒。」
「大先生推測，若讓王霸成長起來，將會是逆天之輩。所以天地不容。」
「當時的大先生為之慨歎，但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內疚，因此將大師兄的存在從記錄時光長河的卷藏中抹去。」
龍懷月依稀隱約看到那時大先生堅毅的目光，耳間還言猶在耳：「如此天才之輩，不應成為後輩取笑的對象。」
金千機再次狠狠的被震驚，隻覺今天受到的刺激真是太多了：「你是說……雲府把前輩的師兄……從卷藏中抹去？」
龍懷月盯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卷藏從何來？幾乎九成以上的卷藏，都是出自雲府。」
…………
徐焰則沒有把心神放在雲府之上，他隻覺自己曾在識海中見過的那成年人的霸道身影，卻是多了一種寂寥。
那霸道得足以開天辟地的身影，卻是多了一種無力感。
天賦再強，也敵不過這上天。
龍懷月看著徐焰，目光很認真：「我知道你已經拒絕了成為我弟子。但不論如何，你是我師兄的隔代傳人，也算是與我一脈相承。我喊你一聲師侄，也都不為過。」
「李白給你的，裏麵是一枚血珠。血珠聚海量血意凝結而成，乃是血意的精華。把其吞入體內緩緩消化，足以讓你消化至三宮境。」
「師兄已經仙逝，我便代師兄照料你。若你對我鐵血戰門有興趣，當你踏入三宮境後，可以來找我。我會把屬於我們鐵血戰門一脈的傳承，傳授於你。相信師兄泉下有知，也會感到安慰。」
徐焰一愣，也是有點驚愕。
自己既然這樣胡裏胡塗的獲得如此大的機緣？
但他還是知道禮貌，連忙點頭道：「謝過龍前輩。」
龍懷月黛眉輕皺，麵龐的漠然變成不滿：「還前輩？喊我師叔。」
金千機在身旁看得目瞪口呆。
這小子到底什麽鬼啊！這等機緣……就連他也感到一陣無奈！
徐焰想著這龍懷月看上去年輕，但其實已過百歲之齡，喊一聲師叔也不為過。所以連忙乖巧的喊了聲師叔，龍懷月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師兄的傳承，你可要好好修練。當年老師說過，師兄之所以如此受上天妒忌，很大原因便是創出如此一門逆天的紋技……希望你不會步上師兄的後塵……」
徐焰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當血書殿內的人因為徐焰獲得的傳承而雞飛狗跳，亂成一團時，徐焰與金千機已經被龍懷月帶走了。
早就獲得老師傳音入密的羅星義已經走進來，處理著那些已選好的學員，帶著他離開。至於徐焰的蹤影，隻是含糊其詞，沒有交代清楚。
但剛才那氣勢之強，簡直駭人聽聞。
哪怕聞名於世的，也隻是一陣空靈的感覺，沒有剛才那種霸道無匹、甚至壓得人直欲頂禮膜拜。他們也是從中推測中徐焰大概獲得了一種驚人的傳承。
隻是……
王霸？
這名字眾人都是麵麵相覷，沒有任何一人得知。哪怕一些自信自己通讀卷藏的外門少年天驕，都肯定自己沒有從卷藏中見過這名字。這肯定不是什麽名人。
難道是什麽神秘強者？
…………
金千機與徐焰迴複視線時，已經出現在一個彌漫著輕微血色的道場。
道場通體由木打造而成，整齊修長的木條並排成為道場的地板。
隻是那輕輕飄逸的血色，令二人都感覺無比熟悉。
那是血意。
也就是說，這裏是鐵血巨塔之內？
龍懷月帶著二人來到後，卻沒有率先說些什麽。
她隻是隨意的招唿二人坐著。
她本人則是帶著道場盡頭的一個偌大蒲團之上，閉目不語。
金千機與徐焰相視一眼，卻沒有說些什麽。
畢竟眼前可是五宮境的強者，要殺死二人不過是打個噴嚏的事。所以二人也沒有擔心自己的處境。連合剛才獲得傳承的事，龍懷月大概是衝著這事而來。
沉默良久，龍懷月突然開口：「王霸是我的師兄。」
「啊？」
徐焰一愣：「師兄？」
龍懷月點了點頭：「沒錯，師兄也是師門的大師兄，順位繼承鐵血巨塔乃至整個鐵血戰門的人。」
龍懷月的眼眸罕有的露出茫然，那已經是上百年前的迴憶，被她塵封至今。
「遙望當年，師兄意氣風發。以一宮境的實力，卻是打遍同境無敵手。不單如此，師兄也是以我所知中，唯一能夠越兩個大境界的人。」
龍懷月的說話，把金千機與徐焰狠狠的震驚了：「當年的師兄，更是能夠戰勝三宮境的紋者，被稱為千年間最強大的紋者。」
隻是二人卻又古怪。
二人都是通讀卷藏之輩，若是有如此強大的紋者，不可能從來沒有在史書卷藏記載。
或許知道二人疑惑之處，龍懷月續道：「隻是……上天不公。」龍懷月說出了徐焰常常在腦海中聽到的四字……上天不公。
「更準確來說，是師兄的天賦已經強大得令上天都為之驚羨及忌憚。師兄在突破先天宮後，卻是再也無法感受到其餘五宮的突破。也就是說，師兄終其一生，也隻能成為一宮境的紋者。」
金千機與徐焰都是相視震驚。特別是徐焰，這才深深感受到記憶片段中為何對天地有著深深的怨恨……及無奈。
「師兄乃先天心宮突破，正是我門最適合的傳承。隻是因為無法再感受到其餘五宮，老師為了愛徒能活下去，破例提議讓師兄增加精神力，修行紋術成為一名紋師，但師兄誓死不從。」
徐焰腦海中再次迴想到記憶裏，王霸那擲地有聲的話語：「老師，你不用多說。我是鐵血戰門的弟子，哪怕死，我也不會成為紋師。」
「縱是如此，師兄仍然強大無匹。以一宮境的紋力，卻是打遍三宮境無敵手。但隨著年華老去，當年打不過師兄的少年有的已經踏入四宮境，卻反過去嘲笑著已經白發蒼蒼的師兄。」
「最後，師兄成為血書殿一名掃地人。」
「老師為了此事，求到了當代雲府的大先生。那代的大先生擅醫，老師正是想看看是否師兄得了什麽病，又或者想從中獲得能夠延長壽命的手段，以繼續尋求突破的一絲機會。」
「那時候，我也在場。」
龍懷月的聲音，同樣帶著一種深深的無奈。
「那時，雲府的大先生率先說了八字：奇才驚天，天地皆妒。」
「大先生推測，若讓王霸成長起來，將會是逆天之輩。所以天地不容。」
「當時的大先生為之慨歎，但也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內疚，因此將大師兄的存在從記錄時光長河的卷藏中抹去。」
龍懷月依稀隱約看到那時大先生堅毅的目光，耳間還言猶在耳：「如此天才之輩，不應成為後輩取笑的對象。」
金千機再次狠狠的被震驚，隻覺今天受到的刺激真是太多了：「你是說……雲府把前輩的師兄……從卷藏中抹去？」
龍懷月盯了他一眼：「不然你以為卷藏從何來？幾乎九成以上的卷藏，都是出自雲府。」
…………
徐焰則沒有把心神放在雲府之上，他隻覺自己曾在識海中見過的那成年人的霸道身影，卻是多了一種寂寥。
那霸道得足以開天辟地的身影，卻是多了一種無力感。
天賦再強，也敵不過這上天。
龍懷月看著徐焰，目光很認真：「我知道你已經拒絕了成為我弟子。但不論如何，你是我師兄的隔代傳人，也算是與我一脈相承。我喊你一聲師侄，也都不為過。」
「李白給你的，裏麵是一枚血珠。血珠聚海量血意凝結而成，乃是血意的精華。把其吞入體內緩緩消化，足以讓你消化至三宮境。」
「師兄已經仙逝，我便代師兄照料你。若你對我鐵血戰門有興趣，當你踏入三宮境後，可以來找我。我會把屬於我們鐵血戰門一脈的傳承，傳授於你。相信師兄泉下有知，也會感到安慰。」
徐焰一愣，也是有點驚愕。
自己既然這樣胡裏胡塗的獲得如此大的機緣？
但他還是知道禮貌，連忙點頭道：「謝過龍前輩。」
龍懷月黛眉輕皺，麵龐的漠然變成不滿：「還前輩？喊我師叔。」
金千機在身旁看得目瞪口呆。
這小子到底什麽鬼啊！這等機緣……就連他也感到一陣無奈！
徐焰想著這龍懷月看上去年輕，但其實已過百歲之齡，喊一聲師叔也不為過。所以連忙乖巧的喊了聲師叔，龍懷月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師兄的傳承，你可要好好修練。當年老師說過，師兄之所以如此受上天妒忌，很大原因便是創出如此一門逆天的紋技……希望你不會步上師兄的後塵……」
徐焰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