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台下又是一陣鴉雀無聲的沉默。


    殘紅輕笑一聲,毫不留情的道:“真不愧是蒼山鏡出來的,就是離開了,也處處為她著想著,君上啊,您這樣做,很難讓人不懷疑呢。”


    “……”蘇禦城沉默片刻,麵對殘紅的質疑,蘇禦城隻微微擰了擰眉頭,道:“上神您多慮了。”


    “上神您這是什麽意思?”竹青冷眼看向殘紅,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主。


    竹青道:“我家君上隻是出於禮數,才幫著蒼山仙君說句公道話,怎麽到你嘴裏,倒是成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了?你們天族人的度量也不過如此。”


    一聽這話,殘紅哪能咽的下這口氣,瞬間拍案而起,她冷聲道:“夫人這話說的就欠缺考慮了吧!”


    竹青冷笑:“哪裏欠缺考慮,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殘紅聞言,盯著竹青的眸子逐漸起了殺意,竹青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她也緩緩起身,時刻準備著同殘紅過招。


    兩人的矛盾似乎瞬間升級,眼見著惡戰一觸即發,上座的天帝不急不緩的輕咳兩聲,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柔和起來。


    “二位無需因此等小事爭執,”天帝道:“殘紅上神說的對,此事原本是該誰負責便是誰負責的,追捕豐裕的事情自然不會耽擱,石鯤那件事,自然還是應該蒼楠負責。”


    “陛下,”澤辰瑜起身,微微拱手,道:“蒼山仙君受了傷,此事可否移交犬子全全查辦?”


    “這……”天帝有些猶豫。


    不等他說話,殘紅便道:“這怕是不太妥當吧,辰瑜上神倒是會為別人著想,可是,一家之主豈是那麽好當的?今日您若是縱容她,來日她便有可能爬到您的頭上撒野,蒼楠一向嘴上不留情,這一點您是知曉的吧,以前,她是蒼山鏡少君,我們說她不得,但是現在不同了,她是蒼山鏡仙君了,要坐穩這個位置,哪裏是那麽容易的?”


    這一番話,倒是也說的在理,竟讓澤辰瑜瞬間啞口無言。


    在場的人,似乎也沒有不滿意的。


    殘紅轉眸看向天帝,接著道:“陛下,我倒是有個注意,蒼山仙君應該還沒有作為使臣去往過魔族吧。”


    “……”天帝聞言沉默片刻,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那就極好了,”殘紅道:“這樣吧,天魔兩族也許久沒有互相往來了,蒼山鏡的事物應該不忙,縱觀整個天界,就她蒼楠最閑,讓她作為天族使臣去往魔族調查,也不算過分吧?順便還可以履行一下兩族結交之事。”


    “陛下,這恐怕……”


    “此計甚妙!”


    不等澤辰瑜說完,天帝便搶先道:“本君覺得可行,等蒼山仙君傷勢漸好,便立刻動身。”


    聽天帝這麽說,殘紅露出了滿意的笑,一旁的竹青雖然不滿卻也不好開口再說什麽。


    “陛下,”澤辰瑜心有不甘,他想據理力爭,至少不讓蒼楠去魔族。


    他道:“比起天宮,蒼山鏡想來更加需要蒼楠,使臣一事,可以派別人去,若是蒼楠去了,蒼山鏡的諸多事物,應該有誰管?”


    “問得好。”殘紅微微一笑:“辰瑜上神,你是覺得陛下不能沒有能力接管蒼山鏡?”


    “這……”澤辰瑜眸光一沉,總算是明白了她打的什麽主意了。


    澤辰瑜看向天帝,期望他能夠說句話,可天帝顯然和殘紅想的一樣,或者說,他們本就是事先商議好的。


    澤辰瑜無奈,隻得訕訕的坐了下來。


    見眾人都沒有異議,天帝微微歎了口氣,道:“既然諸位都沒有其他意見了,那此事就這麽定了吧,蒼楠隨後去往魔族,盡使臣義務,至於蒼山鏡……”


    “慢著!”天帝話未說完,殿外便傳來一陣嗬斥,眾人聞言,齊刷刷的看了過去,這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想來是青丘女帝白夭夭沒錯了。


    果不其然,在天帝的錯愕下,白夭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了,她環顧一圈四周,笑道:“呦,都在呢,辰瑜上神好久不見,真是越發……老當益壯額。”


    澤辰瑜聞言,尷尬的笑笑,沒有搭腔。


    白夭夭眼神輕蔑的掃過剩下的人,尤其是殘紅,最後目光落在天帝身上,她微微福了福身,道:“白夭夭見過陛下。”


    “上神免禮。”天帝依舊保持著先前的風度,並沒有因為她打斷了他的話而表現出不滿,至少麵上沒有不滿。


    白夭夭倒也不客氣,緩緩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道:“我聽聞諸位在談論蒼山鏡的歸屬權,這不,我可得來插一腳了。”


    聞言,台下的眾神仙麵麵相覷,又開始議論紛紛,這一次,連同天帝都微微沉了沉臉色。


    “……”白夭夭見此,輕咳兩聲,穩住局麵,然後道:“蒼山仙君有言在先,若是她遭遇什麽變故或是不測,由我全權接手蒼山鏡一切事物,任何人不得插手其中。”


    說罷,現場的重神仙再一次沸騰了起來,不少人表示質疑,此時,白夭夭拿出一塊玉佩,拍在桌上,道:“這是仙君的令牌,有此令牌作證,童叟無欺,陛下若是不信,可親自驗一驗。”


    “……”聞言,天帝沉默數秒,轉眸看向一旁的玉卿,眼神示意他過去驗收令牌的真偽。


    玉卿微微點頭,轉身過去,他走到白夭夭身前,拱手行了個禮,才拿起桌上的令牌,仔細端詳起來。


    此時,眾人幾乎都屏住了唿吸,暗自祈禱這個令牌是假的,包括殘紅在內,都有不少人懷疑令牌的真偽。


    玉卿仔細驗收之後,眉頭微擰,猶豫沉默片刻,轉眸看向天帝,微微點了點頭:“令牌是真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再一次炸開了鍋,殘紅也不禁皺了皺眉頭,真沒想到,蒼楠還真的留了後手!


    白夭夭淡漠的目光掃了一眼場下的人,然後轉眸看向台上的天帝,道:“陛下,這下您總該醒了吧。”


    “……”天帝沉默著,沒有說話,片刻後,他道:“既然如此,仙君早有預料,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也省得再為此事大動幹戈。”


    見天帝都鬆了口,在場的人自然也不敢再多有作為了。


    殘紅冷眼看著白夭夭,恨不得將人大卸八塊,白夭夭自然也是不甘示弱,轉眸瞪了迴去。


    兩家雖然不熟絡,卻都是天族有頭有臉大世家,白夭夭自然也是不怕撕破臉皮的,若是真的打起來,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


    “那就這樣吧。”天帝緩緩起身,長舒了口氣,道:“若是沒有其他事,便都散了吧。”


    說罷,他帶著玉卿,邁步離開大殿,眾人紛紛起身相送。


    天帝走後,一眾神仙也接連唉聲歎氣的離開了,這次他們本就是來看好戲的,想著多少能分一杯羹,可按照目前的形式來看,別說分羹了,自己能活著離開這大殿就是運氣尚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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