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羅仙子,早在一百九十年前就以成名,那時韓秋霓方及十七,自小便享盡了錦衣玉食。韓秋霓年少輕狂,便想出來闖蕩一番,無奈遭人所騙流落青樓,卻急中生智,自動向老鴇申請能否讓她當一名藝妓。

    韓秋霓擁有著精致絕倫的美貌,完美的身材,不羈的性格,自小就對舞蹈特別喜愛,自創一套舞。老鴇見韓秋霓擁有此等實力,便允了這個請求,美人都是好運的,事實證明,韓秋霓這個美人在當時的確名聲大噪,更何況還是個精致絕倫的美人。

    霎時間,各路豪傑,富貴商人,王族貴胄,寧願拋下千金也要來一睹美人容顏。那老鴇笑的樂不可支,卻忘記了韓秋霓本是心高氣傲之人,如何甘願屈居這小小青樓?於是深夜出逃,數年不見人影。十年後,韓秋霓帶著一身高絕武藝重出江湖,來到禦城這風水寶地,搭建九霄閣,將自創的舞蹈取名為——綾羅九天舞。

    每年一度的九霄會也就因此得名,一到這時,各國的人蜂擁而至,人山人海,當真是壯觀至極!

    緋雅一臉精神的看著望舒說道:“望舒快說呀!我還想聽呢!”

    雲望舒看著一臉精神的緋雅,這孩子越來越難哄,現在反而越聽越精神,望舒翻了個身,正欲睡著。緋雅立即就趴到望舒的身上,對著望舒的細腰就開始上下其手。

    “嗬嗬,別鬧了!嗬嗬,緋雅!”風緋雅這才收迴魔爪,一臉威脅的說道:“你說不說?”望舒歎了口氣說道:“緋雅,我今天剛迴來,還有點疲憊,讓我睡吧……”風緋雅一臉糾結,自己實在是想聽故事,卻又奈何望舒的確是困了,就在緋雅糾結的時候,雲望舒早已睡了過去。

    待風緋雅發現後,房間裏就爆出了一陣吼聲:“雲望舒你給我起來!”隨即就沒了聲音,夜又恢複了應有的寧靜。

    第二日清早,緋雅一臉不滿的跟著雲望舒進了前廳,望舒拿她沒轍,隻好任她這麽跟著看著。緋雅一張小臉極度不滿,昨夜望舒趁我不注意點我睡穴,力道過重,竟然就這麽睡了下去。第二日一醒來,便是渾身酸痛,於是一大早怨氣就有些過重。

    眾人早已在前廳等候,直接忽視那濃重的怨氣,高高興興的出了大門,當然也不忘易容改裝了。幾人特地挑清早出行,就是為了趕上一個好座位。禦城裏最好的酒樓乃是‘夢千年’,這夢千年的酒迴味無窮,口有餘香,是上好的佳釀,更有存了百年的老酒,讓人垂涎欲滴。幾人坐上了三樓靠窗的位置,一來不顯得引人注目,二來又可以觀看舞蹈,可謂是一舉兩得。此刻風緋雅正享受著流雲的貼心服務,給自己按摩筋骨,渾然不覺自己被吃了豆腐。雲望舒望著這不自覺的妹子,實在是遲鈍有餘,若是讓他人給綁了,絕對是幫人數錢的類型。蔚藍和裂辰交談甚為開心,念遲紗有些失望,卻還是掩飾掉臉上的表情。雲望舒欲要提醒,卻被星璃拉住了手,的確,別人的感情問題,自己是無法插手的。沈隨風獨自一人看著窗外,身影頗為寂寞,不知何時沈隨風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愛說話,以往總要在這難得的盛世談上幾句,現在興致缺缺。

    大夫也看過,說是一切正常,身體棒的很。可沈隨風就是覺得自己精神不佳,興許過會兒就好了吧。大概過了許久,已是辰時過了大半,人越來越多,街道上人與人摩肩擦踵,人山人海。這夢千年的客人也是蜂擁而至,八人坐在雅間,自然感受不到酒樓裏的熱鬧。

    緋雅一臉興奮的說道:“人好多哦!這淩羅仙子真有那麽好看?竟然吸引了這麽多的人,隻為一睹芳顏。”

    蔚藍說道:“這淩羅仙子跳舞總有規矩,第一場舞是一定要在外麵跳的,第二場舞是敢於一擲千金進入九霄閣的人看的,第三場舞也就是那神乎其技的綾羅九天舞便是給有緣人看。

    “有緣人?這韓秋霓當真是有趣,定下如此規矩,但不知這韓秋霓會不會與我們見上一麵?”星璃轉著手中的酒杯,一臉對韓秋霓很感興趣的樣子,雲望舒瞪了星璃一眼,果然,男人還是見色忘義的主。星璃知道自家心上人吃醋了,便不再轉動酒杯,改為傳音入密:“怎麽?生氣了?”

    “生氣?才沒有。”

    “那你這哀怨的口氣是說給誰聽得?”

    “當然是……”

    “誰?”

    “就是那個一臉虛偽的腹黑狐狸!”

    “哦?這名號我可擔當不起。”

    “非你莫屬!”

    “哎呀!你承認是我了?”

    “……”雲望舒自知鬥不過星璃那狐狸,比夏炎還要恐怖的人,雲望舒可不敢招惹。巳時已至,許多人都將目光投入了九霄閣,隻見數道白綾飛躍而出,一女子恍若踏雲歸來,一個輕輕的轉身就降落在台子上。

    緋雅饒有興趣的看著這淩羅仙子,不愧是扶風院的勁敵,這出場便是虛無縹緲,讓人看不清現實,恍若身置雲端,看著歸來的仙女,沉醉於九霄之上。女子輕輕揮動著長袖,白綾亦是隨著長袖的舞動也開始轉了起來。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與餘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

    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

    梨園弟子散如煙,女樂餘姿映寒日。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

    玳筵急管曲複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此詩由緋雅這頑皮的性子念出來,卻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望舒看著緋雅,這孩子一直記著前世的事情。這詩是杜甫所寫,乃是大曆二年十月十九日杜甫去夔府得知公孫大娘的舞跳得好,偶然來到郾城,觀賞了那美麗絕倫的舞蹈,引發感觸,寫下的一首詩。

    此刻一道掌聲響起,雅房的門口被一蒙麵女子打開,眾人都神色一凜,有人站在門外,卻不得知,讓所有人出了一聲冷汗。蒙麵女子說道:“我沒有惡意的,隻是聽到這姑娘所念之詩,覺得心有感觸,便大膽鼓起了掌。”

    緋雅臉紅的說道:“這個……不是我做的。”

    “哦?是誰?姑娘可否告訴我?”

    “那個……那個人死了一千多年了。”

    “是哪位名人所寫。”

    “隻是一高人在隱居時所寫,做不得真。”

    “姑娘說的哪裏話,這位高人是否是叫杜甫?”聞言,雲望舒和風緋雅有點吃驚,這個人知道杜甫?!雲望舒起身走到緋雅的旁邊說道:“看來杜甫這一首詩到引來一個同鄉人,也算是大功一件。”

    蒙麵女子揭開了麵紗說道:“我叫韓秋霓,人稱——淩羅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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