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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導大爺也看到了楞子的情況,我低下頭問他:“你和大胡子有沒有辦法用馬鞭把他弄迴來?”


    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楞子他們平時使用的馬鞭有**米,二十平米的煙囪道馬鞭揮出去是可以觸及對麵牆壁的。


    不過這個動作難度非常大,必須得到楞子和向導大爺的絕對配合,問題是他現在被捆著,就算馬鞭把他們卷迴來隻要下麵的人接不住他們還是會掉下去,而且有可能會把鐵架子上的我們一起拽下去。


    向導大爺咬咬牙說:“雖然冒險了點,但可以試一試。”


    我們一個傳一個地把這個方法遞下去,現在剩下最後一個問題,我必須和向導大爺互換位置,大胡子也得和醜娃互換一下。


    向導大爺擔心地看著我說:“你行不行?”


    行不行都得賭一把了,我點頭說:“你得上快點。”


    說完便單腳勾住鐵架子倒掛下來,盡量把身體貼在煙囪壁上,牛角刀狠狠紮進煙囪壁內。


    向導大爺在我把鐵架子讓開的同時快速竄了上去,隻用了不到五秒,我倆就完成了位置互換。


    驢子在下麵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低聲說:“靠,你倆太牛了。”


    接下來得看大胡子和醜娃的,要讓醜娃做這麽高難度的動作是不可能的,唯一能指望的是大胡子。


    驢子往上爬了兩米,空出一截距離,大胡子的馬鞭一揚,便卷住了驢子腳下的鐵架子,隻見大胡子像隻大鵬鳥般身體一個騰空就離開了鐵架子,之後他借助馬鞭的力道猛地上竄,下一秒就穩穩地落在驢子和醜娃之間。


    驢子看得瞠目結舌,半天才嘟囔道:“你們都有絕活,在這上麵我可不成,隻能看你們的了。”


    我衝向導大爺和驢子點點頭,說:“準備好,拉開距離,開始吧!”我們五個便向壁虎一般悄無聲息地爬了上去,很快就來到了楞子的下麵。


    屍人除了有人的手腳之外,身體裏可以鑽出來許多毛忽忽的觸角,現在他們就是借助這些觸角在滑溜的煙囪壁上爬行的。


    楞子很快就發現了我們,楞子顯然吃了一驚,差點驚唿出來,我衝他打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們才瞪著眼睛停止扭動身體。


    從向導大爺和大胡子揮出馬鞭卷住楞子到我和醜娃接住他倆隻發生在一瞬間,屍人的雙手雙腿本來都翻轉一百八十度抱住背上的獵物,突然抱了個空一下子停了下來,抬起頭怪叫著發信號。


    我們本來以為煙囪壁裏隻有這兩個屍人,沒想到一陣怪叫後,居然從下麵和上麵竄下來數不清的屍人。


    我大喊一聲:“不好!”邊開槍射擊邊往上爬。


    向導大爺的身手比我想象中要迅猛得多,前麵有屍人擋道,後麵有屍人追擊,我們的情形異常兇險,我仿佛一下子又迴到了那個冰洞裏,和醜娃趴在大鍋裏隨著腐液一起洶湧而出。


    好在我們已經距離煙囪口不遠了,沒過多久,向導大爺就爬了上去,楞子和我上去後,我才看見那盞特殊的長明燈,其實這根本不是長明燈,它本來是造在煙囪口的一個鐵蓋子,因為長年累月的焚燒,鐵蓋子上被噴出來的油脂油膏蒙住了,油光可鑒,在月光的折射下像長明燈一樣掛在頭頂。


    我們進冰雪屋的時候天上沒有月亮和星子,現在卻漫天星子,借著夜色,我望向煙囪道內,不由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下麵的屍人向潮水一樣往上湧。


    驢子、大胡子和醜娃也都出來了,向導大爺和楞子已經找到了下去的鐵架子,大家趕緊往下爬。


    大胡子看我還蹲在煙囪口,喊道:“山貓你不走還在幹嘛?一會兒屍人追上來誰也走不了了。”


    我答應了一聲,用力把那個長明燈一般的鐵蓋子合起來,有了這個屏障,屍人們一下子出不來,等他們出來我們也差不多下去了,一旦爆炸發生,所有的屍人都會被炸上天。


    我是一口氣爬下鐵架子的,踩到地麵之後便跟著大胡子他們發足狂奔,跑出去足足五十米,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我們的身體被巨大的氣浪衝飛出去,我隻看到森林裏猛地亮堂起來就失去了知覺。


    醒過來的時候我的左腿鑽心的痛,我知道自己的腿受傷了,試了試還有知覺,知道並沒有摔斷。


    冰雪屋已經被夷為平地,但殘留的灰燼還是照亮了四周。


    我一瘸一拐地尋找楞子他們,很快就把震暈的大家都找到了,好在除了我沒有其他人受傷。


    看著劫後餘生的大家,我思緒萬千。


    我很想詢問大胡子他們鑽進地洞後遇見了什麽,但他們四個就像約定好了一樣隻字不提。也沒有對我們為什麽出現在冰雪屋提出質疑,甚至沒有問一句那個假扮成楞子的死屍。


    驢子對他們的這種表現很不滿意,譏諷道:“狗日的還想玩偷梁換柱,以為弄個死人冒充楞子就能瞞過我們,驢爺可沒這麽容易忽悠。”


    我留意到向導大爺聽見這話驚恐地抬起了頭,其他人卻悶聲不響,就好象這些早就在他們意料中一樣。


    這種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突然覺得,對於這四個不同身份的守護者後裔我們根本不了解。


    向導大爺讓楞子找了根樹枝固定我受傷的腿,告訴我過幾天腿就沒事了。


    我把大口袋裏的食物分給大家,大胡子露出難得的笑容說:“不愧是山貓,帶出來這麽多好東西。”


    驢子接嘴說:“那當然,要是我驢爺,一準兒隻扛著槍出來。”


    他這話把大夥兒都逗樂了,向導大爺破天荒地開玩笑說:“在這林子裏扛槍可沒用,連鳥都打不著。”


    我點點頭,把我們三個人做相同的夢告訴他們,驢子不好意思把屁股上的木圈展示給大家看,一把揪過醜娃,指著他的脖子說:“瞧見沒,這就是我們的戰利品,天然項圈。”


    向導大爺看見醜娃脖子上的木頭卻臉色突變,說:“這不是木頭,是一種寄生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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