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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懷裏抽出雪狐骨,猜測著方向,隻要身體落向地麵,我便全身緊緊地貼在地上,揮動手中的雪狐骨拚命地挖掘起來。.


    這種方式也是一種躲避風沙最好的辦法,要不是愣子之前交給我這個辦法,此刻我真的是束手無策。


    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人自古以來就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們為了適應大自然殘酷的環境,慢慢地居住在這裏的人們眼睛跟鼻子天生就跟常人有點不一樣。


    他們的上眼皮要比普通人的長一點,眼窩更深,眼睫毛更粗密,當他們遇到了揚沙天氣之後,他們的眼皮和睫毛就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能夠有效地減少風沙的侵襲。


    為了防止沙暴時鼻孔吸入過多沙塵,他們的鼻梁長而挺直,鼻孔向下生長,陷在鼻頭內,是典型的鷹鉤鼻子。


    造物主無論將人種造成什麽樣,都是經過自然環境的篩選,世世代代進化繁衍而來的。所以這裏的居民無論男女,大部分的外貌和鷹、駱駝這些天生的沙漠獵手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目的就是適應這裏惡劣的自然環境。


    這裏的居民,不止是獵人,一般人都會打地洞,做法和我們打仗時建造的工事有些相同,不過速度更快。


    當愣子告訴我挖洞的技能是跟生活在這裏的人學習的,我當時就想到了,如果胡閻王把這些居民們都抓去做壯丁,估計胡閻王睡到半夜被人割去腦袋都不知道。


    不過,現在的我根本就沒有這樣好的本領,楞子行不行我不知道,但驢子和醜娃打地洞的本事還不如我。


    可是現在麵對這種情況,根本就不給我後腿的餘地,我也顧不上自己究竟行不行了,距離地麵越近,生存的那份幾率便越大,所以,我幾乎把自己手裏的韁繩全都捆綁在自己的身上,隻要我身邊的這匹馬沒有被暴風刮上天,我便能逃脫性命。


    可是,我手中的雪狐骨剛剛在地麵上戳了幾下,我的身體便被一陣狂風高高地卷起,顯然這一次跟前幾次有點不同了。


    隨著我一起騰空升起的還有我身邊的那匹馬。我心中大唿糟糕,這次自己看來是在劫難逃了,早知如此,我還不如之前就將自己手裏的雪狐骨送給愣子好了,雖然也算不上是個定情信物,最起碼也算是給她留上點念想吧!


    可就在我萬念俱灰之際,我的身體裏突然湧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從狂風中將我拖向地麵。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詭異的情形差點嚇得我咬掉了舌頭,我的腦子裏此刻一片茫然,隻是感覺到咚的一聲,我落在了地麵之上。


    我慌亂地睜開自己的眼睛,艱難地看到四周一片黑乎乎的,狂風在肆虐著,耳邊依然向著嗚嗚的風聲,相比之前絲毫沒有一點點的減弱。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的視力才漸漸地適應過來,我才發現自己竟坐在一個大坑裏,而且大胡子、愣子、驢子他們幾人幾乎一個也不少地圍坐在我的身邊。


    而我的腰上除了那根被砍斷的韁繩之外,竟然還纏著大胡子的馬鞭,現在我明白過來,為什麽自己會落到地麵上。


    很顯然,就在我在天上飛的那一刻,大胡子眼疾手快用自己的馬鞭纏住了我的腰,然後幾人合力,硬生生地在狂風中將我拉了下來。


    雖然是大胡子危機的時候,出手救了我,但是他還是一臉戒備地瞪著我,而我的心裏也對他的救命之恩絲毫沒有一點點的感激。


    因為我知道,他要救的根本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懷裏的那塊玄石印章,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帶著玄石印章,而是馬幫中任何一個人帶著,大胡子一定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在暴風中將我救出來。


    風沙在頭頂肆意狂虐,我們像陷入地下世界般隻能對著頭頂盤旋的風沙望洋興歎。為了防止耳膜被巨大的風沙聲震穿,大夥兒都努力張著嘴巴。


    乘這個機會,我偷偷打量著這個地洞,雖然坑裏很黑,但我還是看出這是個大小不足五平方米的深坑,根據頭頂的風聲,估計深度有三米左右。


    這樣的深坑通俗的叫法是“地窩子”,我曾經聽楞子說過,地窩子的好處在於冬暖夏涼,不但能夠躲避突如其來的沙暴,更能避免野獸的攻擊,是沙漠中最好的藏身之地。


    不足之處是挖地窩子對土質要求嚴格,如果遇到以鹽堿地為主的茫茫戈壁,即便是套上鐵甲,怕也挖不出地窩子來。


    我雖然知道馬幫裏臥虎藏龍不可小覷,可麵對突發情況,他們的應變能力再強,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挖出這麽大一個坑,唯一的解釋,肯定是提前就挖好的。


    可是,當我了解到具體的情況時,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想錯了,有時候,有些事情不服不行。就像在剛才的黑沙暴中,我連眼睛都幾乎睜不開,隻是跟著感覺有一下沒一下地用雪狐股挖地麵,那已經算是十分迅速的反應了。


    可是這些沙漠獵人們硬是憑著天生神力和長年麵對沙塵暴的技巧將身體捆綁在馬匹的韁繩上,騰出雙手像土撥鼠般頃刻間掘出了這麽個大深坑。


    這就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最初我們躲避西北王的爪牙追捕時使用的方法,竟與這個有異曲同工之處。


    十來個壯漢擠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空氣也變得異常的渾濁,算的上臭氣熏天了,不過比起被沙塵堵住口鼻,能唿吸到這樣的空氣就算幸運了。


    楞子就蹲在我身邊,她的身體緊貼著我,驢子和醜娃在她旁邊,我們無形之間就在她身邊圍了個保護圈,這不僅是女人的特有氣味在吸引我們,更重要的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楞子的身份太容易暴露了,我不敢想象一旦其他人知道她是個女人,迎接她的將是什麽樣的命運。


    所以,不管我們三人之前跟愣子的關係究竟如何,但是作為男人,這一刻,我們不約而同地將愣子圍在了我們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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