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來臨,在京中一處大宅子裏,王福興正在浴池中舒舒服服地泡著澡。說是泡著澡,其實是在等人,想著片刻後就能觸摸到滑嫩的玉肌,王福興不由得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門口的大紅燈籠高高地掛著,在這漆黑的夜裏顯得尤為醒目,不多時,一輛青布馬車便緩緩出現在了門口。


    車夫勒馬後,轎中緩緩走下一個人影。隻是這個人披著暗色的鬥篷,看不清具體樣貌,但從身形來看,應該是名女子。


    人影走到門口,拉下門上的環扣連敲三聲,門立馬微微裂開一條縫,錐帽下的人影環顧四周,確定附近沒有旁人後,立即閃進了院內。


    門頃刻間再次關上,馬車此時早已沒了蹤影,大紅燈籠依舊靜靜地懸在門口,似乎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身著暗色鬥篷的女子跟著侍者繞過大廳,走到一所燈火輝煌的屋子前,屋子雖亮著燈,但紙窗上卻是霧蒙蒙的一片,門縫裏還時不時透出一點兒熱氣。


    朱氏脫下鬥篷,就著門縫兒往裏微微看了一眼,就把鬥篷交給侍者,自己則推門走了進去。


    “你來了,今日怎麽稍微晚了點?咱家還擔心你來不了呢。”


    王福興靠在浴池邊,雙臂撐著水下的台階,獨留一個腦袋探出水麵,像盯著獵物一樣看著眼前緩緩走來的身影。


    朱氏脫掉外衫,身上獨留一件褻衣,她打著赤腳在濕滑的地麵上試了幾步之後,就緩緩踏入浴池。


    “今日四皇子睡得有些晚,所以耽誤了。”


    “那就好,咱家還以為皇後發現了什麽,害得你不敢出來了。”


    “哪能啊,蕭皇後現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小公主身上,根本沒有時間顧及旁人。連曹嬤嬤都被冷落了,哪還輪得到我。”


    朱氏一邊說一邊踩在池底的玉石地磚上,趟著水一步一步地朝王福興走了過去。許是穿著褻衣的緣故,她走得特別慢,仿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栽倒在水裏。


    “不是就好,想死雜家了。”王福興陡然出手,猛地將在水裏走得小心翼翼的朱氏拉進懷裏。


    “啊——”


    “有沒有想咱家?”王福興讓朱氏坐到自己腿上,開始解她褻衣的帶子。


    “你說呢?”朱氏迴摟住王福興的脖頸,一臉“含情脈脈”地迴望他。


    朱氏原是大皇子的乳母,後因哺育大皇子有功,渝帝便將後來出生的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都交給她哺乳。


    但她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淮王的情人,這個秘密,連嫻妃都不知道。可憐嫻妃以為自己是淮王的唯一,卻不知淮王有那麽多“唯一”。


    其實朱氏“勾搭”王福興,也是淮王的主意,淮王說王福興是皇上的知心人,知道很多皇上的秘密,隻有把他這條線搭上,自己才能運籌帷幄,早日“一統大局”。


    朱氏原先是不願的,她可是淮王的“人”,怎麽可能出賣色相去勾搭太監,後來是淮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並許諾事成之後讓她位列妃位,她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看著眼前這個滿臉褶子、滿身肥肉的老“男人”,朱氏強忍下心頭的不適,繼續腆著笑臉,用動作迴應他。


    兩人一番溫存之後,朱氏和王福興將“戰場”從浴室轉到室內的床榻上。溫柔鄉內,朱氏紅唇微啟:“最近皇上的心情還好嗎?在皇上身邊當差,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皇上近來是有些異樣,今日北邊戰場上不知傳來什麽消息,皇上看了非常高興,可咱家問他時,他卻什麽都不說,也不知傳來的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不是皇上身邊的老人嗎?皇上竟然還瞞你!”朱氏一邊替王福興按著肩,一邊故作不解地為王福興鳴不平。


    “哎,咱家也隻是個奴才,皇上有事瞞著咱家那也正常。”王福興微微歎了口氣,想著自己跟了渝帝這麽多年,可渝帝還是不信任自己,心裏難免有所失落。


    果然,奴才終究隻是個奴才啊。


    “你也別太往心裏去,以後皇上若是再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說說,我好歹也是皇子的乳母,在皇後麵前還能說上一兩句,興許能幫上你的忙呢。”


    “多謝你咯,咱家能有你,也算三生有幸,要不,咱們的事我還是跟皇上說說吧,總讓你這麽沒名沒分兒、偷偷摸摸的,咱家心裏也過意不去。”


    “我還是覺得不合適,你一個大內總管,我一個皇子乳母,咱們的身份都有些敏感,若是讓主子知道了,說不定他們會懷疑什麽呢。”


    自從王福興和朱氏結為對食後,王福興就不止一次地提過把他倆的事告訴渝帝,一來是不想委屈朱氏,二來也是想提前備案。


    正因為他倆身份敏感,才更該提前告知主子,若是哪天他倆的關係被外人揭穿了,那才是有理說不清呢!


    可每次王福興一提這事,朱氏就開始推脫,王福興隻當她是不好意思,也沒太往心裏去,隻是今日聽了朱氏的話,王福興的心裏頭開始打鼓:既然朱氏知道兩人身份敏感,會讓人多想,那為何不提前防範於未然呢?


    朱氏當然不願公開,若是她和太監對食的事公開了,日後還怎麽當皇妃,就算淮王不介意,那些朝臣的唾沫星子,也能把她給淹死。


    等淮王一統天下之日,也就是王福興的死期,所以這自己和他的這點破事,絕對不能公開。


    王福興畢竟上了年紀,和朱氏“打鬧”一番之後,就沉沉睡了過去,可憐朱氏心中的欲火剛被點燃,這個老“男人”就扛不住了,她心裏真是幽怨的不行。


    夜深了,王福興在旁邊睡得打唿,可朱氏卻是沒有半分睡意,她實在不想再繼續伺候這個老太監了,如果王福興不在這個位置上,自己是不是就能解脫了?!


    等等,如果提前除掉王福興,讓淮王在王福興的位置上安插自己人,那她豈不是能功成身退了?!


    至此,朱氏越想越興奮,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於是她決定鋌而走險。


    次日天剛蒙蒙亮,王福興就和朱氏起床梳妝,沒辦法,誰讓兩人都是帝後麵前的忙人,每天都要露麵呢。


    “皇上上朝起得早,咱家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聚聚。”


    “你去吧,路上小心,我把東西收拾收拾,也準備走了。”


    待王福興走後,朱氏在房裏轉了幾圈,又打開各個抽屜看了一番,最後選了幾件能證明王福興身份的東西,偷偷藏在袖子裏後,才施施然離開。


    待王福興和朱氏全都離開之後,在宅院旁邊蹲守一夜的黑影才緩緩出現在路邊,他圍著院子走了一圈,選了個沒人盯梢的死角,“嗖”地一下翻入院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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