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本純高舉黑暗破滅,一枚黑色圓球從刀尖射了出去,之後開始爆發出黑色閃電。


    哢嚓!哢嚓!


    閃電打過後,並沒有消失,就像凝固了一樣,在空間中留下了明顯的軌跡,隨即軌跡上,一簇簇荊棘綻放。


    唰!唰!唰!


    頃刻間,黑色的荊棘長得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它們產生了強大的吸引力,瘋狂地吞噬著周遭的一切物質,靈氣、血肉、甚至是空氣,都是它們的養分。


    衛梵空翻,往後掃了茶茶一眼,接著就被荊棘淹沒了。


    “大哥哥!”


    茶茶大喊。


    森千蘿爆發,藤蔓竄出,組成了一個草籠,護住了茶茶,不過荊棘長到身前三米處,便停止了。


    夏本純到底是沒動小蘿莉。


    除了荊棘生長的聲音,空氣中沒有一絲聲音。


    夏本純站在原地,盯著荊棘叢林,神色陰晴不定。


    沒有任何動靜。


    “不會真的死了吧?”


    夏本純嘀咕,正要查看一番,就看到荊棘叢林開始塌縮,就像是一個立方體,直接被一股龐大無形的力量拍成了薄餅狀。


    黑暗浩劫,二維塌縮!


    哢!哢!


    荊棘叢林被碾壓成一張薄紙,然後砰的一聲爆炸了,碎成了漫天的粉末。


    靈氣爆散,吹得血浪翻騰。


    衛梵身著甲胄,毫發無傷,目光冰冷的看著夏本純:“還要打嗎?那我就成全你!”


    衛梵說著,衝鋒而出,他已經做好了死戰也要挽救夏本純的準備,誰知道單馬尾把黑暗破滅一丟,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嗯?”


    不止衛梵愣住了,就連茶茶和咿呀也是一臉懵逼,這是什麽套路?


    一時間,氣氛冷場了。


    “看什麽看、我輸了呀,要殺要剮,隨你便!”


    夏本純很光棍。


    衛梵的眉頭緊緊皺起,足以夾死一隻海蟹,不知道夏本純玩什麽把戲。


    “幹什麽?到底殺不殺?不殺我就起來了呀,地板上太冷了!”


    夏本純這語氣,就像朋友之間的撒嬌,根本看不出她剛才還拔刀相向,要殺而後快的表情。


    “你到底在搞什麽?”


    衛梵歎了一口氣。


    “我在執行任務呀,可是奧義都用了,還是打不過你,那隻能認輸投降了!”


    夏本純聳了聳肩膀。


    “誰給你的任務?”


    衛梵詢問。


    “不能說!”


    夏本純搖頭,本想說,你如果逼我,那就真的隻能死戰了,可是衛梵相當善解人意,隻字不提。


    “哎呀,嚇死我了!”


    茶茶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


    咿呀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叨叨!


    盜草人手舞足蹈,跳起了草裙舞。


    “話說你好厲害呀,最後那一招很酷!”


    夏本純用肩膀撞了衛梵一下。


    “得了吧!”


    衛梵撇嘴,知道夏本純沒盡全力,不然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不過你這家夥太淘氣了,一點都沒有妹妹的溫柔和嫻靜,我以後要好好地管教你,不讓你走上歧途。”


    “嘁,誰是你妹妹?”


    夏本純不樂意,眉頭一挑,捶了衛梵一拳:“為什麽不能是姐姐?我的生日可是比你大的!”


    “我是男人!”


    衛梵堅持。


    “哎呀,你居然搞性別歧視,來來,再打過,信不信我打爆你的18cm!”


    夏本純擼袖子。


    “呃!”


    衛梵一陣臉黑。


    “嘻嘻,別生氣嘛,很大的,你應該驕傲!”


    夏本純竊笑,像一隻偷雞成功的狐狸:“話說,你剛才朝著我眨眼是什麽意思?”


    “我是問你有沒有被人威脅!”


    衛梵擔心有人暗中監視夏本純,說話會暴露,所以使眼色,不過完全白費了。


    “我還以為你朝我放電,是愛上我了呢!”


    夏本純鬱悶。


    “屁呀,你隻能是妹妹!”


    衛梵伸手,彈了夏本純的腦門一下,算是對她攻擊自己的懲罰,剛才真是被她嚇死了。


    “姐姐!姐姐!”


    夏本純一下子趴在了衛梵的背上,用雙手勒著他的脖子:“快承認,是姐姐,不然我勒死你!”


    “你剛才差點殺死我耶,你哪有資格當姐姐?”


    衛梵嗤之以鼻,忍不住笑了,夏本純沒用力,不過因為解除解放姿態,所以他現在又光了,被夏本純騎在背上,很尷尬。


    “好了,快下來!”


    “偏不!”


    夏本純更用力了:“我相信你可以接下我的攻擊!”


    “嗬嗬!”


    衛梵樂了。


    “話說,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現我沒有殺意的?”


    夏本純不解。


    “你的第一擊,最有機會殺死我的那一下,黑暗破滅在滑過我心髒的時候,力度明顯輕了很多!”


    這種輕重,生死的電光火石間,怕是醫龍都感覺不掉,但是衛梵沒問題。


    “那個神之殘骸在哪?”


    茶茶踮腳張望:“真的是神靈的屍體嗎?”


    “這個稍後再討論,先解決一個大麻煩吧!”


    夏本純收斂了調侃了的神色,轉身朝著大門喊了一聲:“黃道團長,出來吧,以你的實力,不用黃雀在後,也能幹掉所有人,得到神之殘骸!”


    “什麽?黃道教授沒死?”


    衛梵一怔,愕然迴頭。


    “叨叨!”


    盜草人已經叫了起來,彈弓在手,裝載爆裂豌豆。


    “謝謝你們,讓我看了一場精彩的大戲!”


    黃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穿的不是十誡的專有服侍,而是一身長褲和襯衣,袖子挽起,腋下夾著偽典,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那副模樣,就是一位剛剛下課身上還沾滿了粉筆灰的老師,沒有半點恐怖組織大boss的風範。


    溫煦的笑容,處處透著和藹可親的氣息。


    衛梵攥緊了刀柄,不是因為憤恨,而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衛梵,你做的很棒,我沒想到,你竟然可以殺掉紀聖佑!”


    黃道誇讚,他的褲子灰色,襯衣白色,看磨損度,顯然穿過很多次了,一股子樸實老實的味道。


    “黃道叔叔,你之前是詐死?”


    茶茶問了出來。


    “是的,整個計劃都是我製定的,我死亡後,再加上洛都大亂,早就對神之殘骸覬覦萬分的陸獨行和紀聖佑肯定會進入生命之環!”


    黃道麵色平淡,一點都沒有把各種勢力都耍了一遍的優越感,因為這種事,對他來說太常見了。


    “按照原定計劃,紀聖佑會來到這裏,喚醒神之殘骸,他就是我的馬前卒,在試探出殘骸的效果後,我就會出現,擊殺他!”


    黃道說的輕描淡寫,其實其中有很多細節,比如戰死的時候,他故意把偽典掉落在了紀聖佑身邊,因為他知道紀聖佑撿到後,絕對不會交出來。


    利用偽典碎片,黃道可以全程監視紀聖佑而不被察覺,而且最後,這枚碎片也將成為擊殺紀聖佑的關鍵,隻可惜這一切,都被衛梵破壞了。


    “我破壞了你的計劃,你打算怎麽對我?”


    衛梵詢問。


    “我很開心!”


    黃道笑了。


    “嗯?”


    茶茶一愣,黃道叔叔難道失了智?應該恨衛梵才對吧?


    “我很欣慰,你和學姐一樣優秀!”


    黃道打量著衛梵,目光充滿了寵溺和慈愛。


    “學姐?”


    衛梵皺眉。


    “是呀,你和夏梵學姐,長得實在太像了!”


    黃道感慨,透過衛梵的眉宇,仿佛看到了那位溫柔可人的學姐。


    “你知道我母親?”


    衛梵一驚,又一喜,迫不及待的詢問:“你有她的線索嗎?”


    黃道搖頭,一聲歎息:“如果學姐不想讓人找到她,就絕對沒有人可以找到她!”


    “好吧!”


    衛梵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你如此看重我,是把我當做棋子來用的嗎?”


    說實話,衛梵有些害怕聽到那個答案,如果沒有黃道說情,他甚至連參加京大入學考試的資格都沒有,即便推遲一年,也就不會有後邊這些事了,可以說,黃道改變了衛梵的命運。


    “不是,最早的時候,我在公交車上,看到了你治療那個陌路的路人,被你的才華驚豔。”


    黃道迴憶了起來,一臉微笑:“我隻是不想寶珠蒙塵,當然,我之所以搭乘那趟公交車,也是因為偶然看到了你和夏梵相似的容貌。”


    這一切,還是緣起夏梵。


    “後來,你的表現證明我沒有看錯人,我查找了一些資料,確定了你的身份!”


    黃道歎息:“我是想把你當做繼承人來培養的!”


    “謝謝你的厚愛!”


    這句話,衛梵沒有虛偽,因為十誡團長,幫過自己很多次,還有安夕,也是他救活的。


    黃道擺了擺手,提拔少年人才,給他們機會,這都不值一提:“你見過安夕了?”


    “嘖,團長候補!”


    夏本純咋舌,黃道這眼光好犀利,以衛梵的天分,如果真的被改造成十誡團長,那最高議會可就慘了。


    整個滅疫界,絕對會掀起血雨腥風。


    “見過了,謝謝你救了她!”


    衛梵換了話題:“既然你知道我母親,那麽我的父親,您見過嗎?”


    “你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


    黃道蹙眉。


    “嗯!”


    衛梵從記事起,就不敢提父親兩個字,因為母親會傷心。


    “是衛秧宮!”


    黃道開口,爆出了一個衛梵意想不到的名字。


    “誰?”


    衛梵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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