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室大院的氣氛,變得凝固了,雖然陸獨行並沒有釋放靈壓,但是在場的滅疫士們一個個縮著脖子,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縮卵。


    最高聯合議會是掌管滅疫士的組織,其權利之大,可以說是東方大陸之最,比之那些大國都毫不遜色,所以滅疫士們都以進入議會任職為榮。


    議會職位是這樣的,最高主-席總覽大權,在上麵是元老院,都是由滅疫界德高望重的元老組成。


    名義上,元老院是一個養老的地方,算是把這些給滅疫界做過貢獻的五星醫龍們供起來,可是漸漸的,變味了。


    元老們在利用他們的影響力,侵占主-席的權利,當然,這是一個東風與西風互相較量的過程,誰手段高,誰的話語權就多一些。


    在主-席之下,是十二位議-長,為了平衡大陸各國之間的利益,每一位議-長的國籍都不同,而主-席,每四年一屆,都是從議長中選舉出來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糾葛。


    議-長中,也分不同的派係,有親主-席派,自然也就有其他派係。


    站在這裏的陸獨行,就是議-長中最強勢的一派,也是下一屆主-席最有力的爭奪者。


    鄭部長好歹也是一部之長,管轄著整個元國分部,手底下十幾萬人跟著他吃飯,可是現在被罵的像狗一樣,縮著腦袋不敢嗆聲。


    “陸表弟,怎麽這麽大火氣?”


    仲千秋的家族和陸家聯姻過,攀扯起來,還有個便宜表哥做。


    陸獨行沉默不語,淩厲的目光掃過全場後,落在了部長室門口。


    雖然知道不會被看到,可陸雪諾還是下意識的一縮身體,躲到了角落。


    “你們認識?”


    沈聰詢問。


    “一群京大生突襲了辦事處,怎麽處理,陸表弟示下吧?”


    仲千秋以退為進,在他看來,陸獨行的目標十有八九是盜草人,想想也是,以他的智商和地位,不在這裏安插幾個釘子,那才叫蠢呢。


    “當然是公事公辦!”


    陸獨行才不會上當呢,說話滴水不漏,他收到信息就匆匆趕來了,盜草人?這種東西可不能放過。


    “好一個公事公辦!”


    一把中氣十足的嗓音響起,眾人轉頭,看到的卻是一個麵容蒼老的老者拄著拐棍在一個傭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仲千秋和陸獨行同時撇嘴,這個老頭壯的能一拳打死牛,擺出這幅模樣,不過是倚老賣老罷了。


    “王老!”


    鄭部長諸人趕緊行禮,這位可是元老院的三巨頭之一,能量很大。


    “我正巧路過,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怎麽樣?沒事吧?”


    王老滿麵堆笑,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個失去了水分的老茄子。


    陸獨行和仲千秋都沒迴答,以他們的修養,自然不會這麽沒城府,如此做,就是給王老一個下馬威。


    “王老,那幾個京大生躲在部長室中!”


    副部長是元老院的人,所以立刻站了出來。


    “哦,那還等什麽?先把他們拿下再說,這裏畢竟是官方的辦事處,讓人大鬧一場,成何體統!”


    王老吩咐,麵色不善。


    “是!”


    副部長領命,立刻招唿部下動手。


    “等等,不能上!”


    王秘書雖然臉色緊張,可還是強撐著站了出來:“盜草人已經落在了他們手中,如果強攻,可能會被殺掉!”


    “嘶!”


    滅疫士們倒抽著涼氣,露出了震驚的神色,繼而又變得好奇,以王秘書的身份,是絕對不敢偏這幾位大人物的,所以盜草人的存在確認無疑。


    “好想看呀!”


    王秘書才不管普通人的想法,他現在要趕緊把盜草人說出來,不管最後落到誰手中,先表明是自己發現的,功勞最大。


    有這麽多人見證,無論是誰都不敢不獎勵自己,不然以後誰還賣命?


    “你叫什麽?”


    王老詢問。


    “王密!”


    王秘書故作淡定。


    “很好,你做的不錯!”


    王老誇獎:“喊話吧,讓他們交出盜草人,可以從輕發落!”


    一些老油條聽到這話,不由的歎了口氣,這就是上位者呀,根本不給你說話的機會,因為他們知道敵人沉默,對他們最有利。


    其實無論換成誰,隻要仔細想一想,為什麽京大生敢冒著成為通緝犯的風險搶盜草人,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有隱情了。


    “等等,我想知道,京大生為什麽要搶盜草人?”


    陸獨行質問。


    “當然是見財起意!”


    王秘書理所當然,先給京大生定死了罪。


    “你確定?如果最後查出其他原因,你可是要坐牢的!”


    陸獨行的語氣變得嚴厲了,讓王秘書神色頓時一滯,他哪敢保證。


    “你這算什麽?威脅嗎?不管如何,先把那些學生拿下,不然議會的臉麵都丟盡了!”


    仲千秋其實最想幹的就是滅了那幾個學生,一了百了,抓人質?開玩笑,在擁有絕對實力的五星醫龍麵前,他們沒有任何機會。


    就在這邊僵持的時候,部長室的門打開了。


    嘩!


    在場的眾人立刻持刀對陣,在看到是衛梵的時候,眼球都差點驚爆了。


    “不是吧?竟然是衛梵?”


    “這家夥腦殘了嗎?天梯賽結束,必然前途無量,犯得著為了一株盜草人鋌而走險?”


    “可以理解,那是盜草人呀,我都有搶一把的衝動了!”


    滅疫士們嘀嘀咕咕。


    明朝和夏本純跟在後麵,毫無懼色的走了出來,再之後,是金哲和陸雪諾。


    “我要報案,有人偷了我的盜草人!”


    就在眾人目光盯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衛梵先聲奪人了,他怕再不說話,會被集火秒殺。


    “不錯,我可以證明,盜草人是衛梵的!”


    夏本純主持正義。


    這都是金哲的應對計劃,這裏沒有自己人,再僵持下去,一旦大人物們私下裏達成協議,己方連說話的機會可能都沒有,所以不如早點跳下來,先證明盜草人的歸屬權。


    就算大人物黑吃黑,也得要臉。


    事實上,按照計劃,陸雪諾、夏本純以及明朝是不用出來的,可是他們三個對友情很看重,完全是一起生一起死的態度。


    圍觀黨們又嘈雜了起來,眼睛瞪的滴溜溜圓,我的天呀,先不說衛梵這是什麽狗屎運,反正有好戲看了。


    “放屁,盜草人明明是我們抓到的!”


    王秘書破口大罵:“你們就是小偷,卑鄙無恥的小偷!”


    “你有證據……”


    金哲要說話,可是直接被仲千秋打斷了。


    “吆,這不是我們的陸大小姐嗎?”


    仲千秋笑了起來,瞄了陸獨行一眼:“我說幾個京大生,怎麽有膽子突襲辦事處,原來是有陸大小姐撐腰呀!”


    在這裏的大多數滅疫士,都不認識這個漂亮的女孩,但是一聽陸大小姐,再加上仲千秋瞟向陸獨行的目光,立刻猜到了他們的關係。


    “仲主-席,這件事和我父親無關,衛梵同學的盜草人被盜竊了,我們前來報案,沒想到意外發現了它!”


    陸雪諾蘭質蕙心,瞬間就明白了仲千秋的意思,他不提盜草人,就是想用自己‘無法無天’來汙蔑父親的人品,先打到他。


    “這可真巧!”


    仲千秋立刻打斷了陸雪諾,看著陸獨行:“陸議-長,你打算怎麽辦?包庇自己的女兒嗎?”


    “嘖嘖,議長之女,厲害了!”


    躲在屋子中,沈聰調侃了一句。


    金哲和衛梵也瞄了陸雪諾一眼,看她的談吐舉止,大家就知道她出身於一個大家族,可是沒想到這麽大。


    陸獨行,黃金時代的滅疫天才之一,最年輕的議長,而且不出意外,即將成為最年輕的議會主-席!


    陸獨行頓時被架在了火上燒,要知道,他剛才可是說過公事公辦的,突襲辦事會,有著明確的懲罰條例。


    “主-席先生,您是不是有點避重就輕?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還我清白,盜草人是我的,不是我偷的!”


    衛梵開口。


    陸獨行掃了衛梵一眼,這個小子反應不慢,算是暫時替自己解了危機,可是他能擋住仲千秋的攻勢嗎?


    “閉嘴,我允許你說話嗎?”


    仲千秋欣賞衛梵,可是看看他和陸雪諾的關係,再加上現狀,已經明白不可能招攬到了,所以立刻改變對他的態度。


    事實上,仲千秋也不稀罕一個衛梵,身為主-席,他手下的天才不要太多,而且更加聽話。


    一股強勁靈壓,宛若海嘯,單向碾壓衛梵一行,這種時候,可不能讓他開口,以他的眼力和經驗,早看出誰說謊了。


    轟!


    衛梵幾人身體一震,眉頭微皺,不過搖晃了幾下後,就穩定了下來。


    這一幕,讓一直沉默的王老眼睛眼睛一亮,讓仲千秋臉色微變,這幾個學生的抗壓能力好恐怖。


    要是一般的斬龍境,這會兒早就跪在地上痛快哀嚎了。


    “在場的諸位叔叔伯伯,你們看,我還需要證明什麽嗎?”


    衛梵張開了雙手:“叨叨,過來!”


    咻!


    一抹綠色的影子,從房間中竄出,落在了衛梵的肩膀上。


    整個大院,足足圍了一百多人,可是此時,落針可聞,每一個人的視線,都落在了盜草人身上,不可自拔。


    這就是古往今來,從來沒有飼養記錄的盜草人,這就是整個滅疫界,見過它的人不超過十根指頭的盜草人,這就是傳說中大自然的寵兒,擁有一座植物王國的盜草人。


    當驚歎的眼神過後,便是羨慕與嫉妒落在了衛梵的身上。


    還需要證明嗎?不需要,看盜草人和衛梵親昵的姿態,就知道他們的關係了。


    “你放屁,盜草人是我抓到的,你肯定是用了什麽方法,將它據為己有了!”


    王秘書滿頭大汗,撕聲裂肺的辯解。


    盜草人一個縱躍,落在了王秘書的胳膊上。


    “哈哈,你看到了嗎?它是我的!”


    王秘書大喜,動作更加小心翼翼了:“乖乖的,我給你好吃的!”


    “咳咳!”


    盜草人突然咳嗽了一聲,跟著就是一口濃痰吐在了王秘書的臉上,接著一個飛躍離開。


    “呃!”


    王秘書被啐個正著。


    “哈哈!”


    圍觀黨們笑噴。


    “小偷!”


    茶茶衝了出來,指著王秘書大罵。


    “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是王秘書偷竊了衛梵的盜草人,才引起這場衝突的!”


    陸獨行開口:“你還有什麽話說?”


    “我不服,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陰謀,我才是盜草人的第一發現者!”


    王秘書垂死掙紮,正要撲向仲千秋,卻被他一腳踹開了,隨即他轉向了鄭部長:“部長,是我們一起抓的盜草人,對不對?你給我作證呀!”


    “我不清楚”


    鄭部長沉默,風向變了呀,他已經猜到了仲千秋打算,先不說當著這麽多第三者的麵,就是陸獨行和王老,就不可能讓他把盜草人拿走,所以不如緩緩圖之,那自然就要愛惜羽毛,不能幫王秘書說話了。


    王秘書一下子絕望了。


    “來人,把他帶下去!”


    陸獨行拿到了主動權,可是又不敢步步緊逼,因為他擔心仲千秋把火燒到陸雪諾身上。


    “等等,我有證據,衛梵在說謊,盜草人是無主之物!”


    就在幾個大人物心理轉換著得失的時候,周梅突然開口了,表情義憤填膺:“王秘書是無辜的!”


    “對,我是無辜的,放開我!”


    王秘書就像溺水之人撿到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也不管周梅為什麽幫自己說話,先活下來再說。


    “我叫周梅,我還有證據,證明陸獨行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人渣!”


    周梅臉色淒苦,狠狠地盯著陸獨行,就像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一般。


    “證據呢?”


    仲千秋詢問。


    “我剛拿來了!”


    周梅晃了晃手中的紙包,一邊走向了仲千秋,保鏢們本來要阻攔,可是看到這一幕,又放行了。


    “哈哈,陸表弟,你到底做了什麽?”


    仲千秋調侃,跟著又一臉正色:“你放心,受了什麽委屈,盡管說,我會替你做主的,但是你如果誣告,議會不會放過你的!”


    “這就是證據!”


    周梅打開了紙包。


    涉及一個大人物,眾人的目光下意識的看了過去,然後視力不錯的,就看到了一疊照片,內容似乎很香-豔。


    就在這個時候,突襲而至。


    轟!


    周梅的手臂變形、有十幾條觸手射出,宛若利箭一般,刺向了仲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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