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頂尖的大學,除了優秀的生源,師資力量也要得到保證,所以哪怕是在東方諸國都蜚聲在外的上京國士大學,依舊沒有放緩挖角的步伐。


    今年,又有三位在各自專業領域擁有極高成就的醫龍被京大聘請,成為駐校教授。


    星期一的早會上,全校師生在操場上列隊,例行的升旗儀式和發言後,就到了介紹環節。


    “這位是陶千海教授,在動植物學領域,有著極深的造詣,可以說是一本行走的人型大字典!”


    澹台文典麵臉笑容。


    一位身材枯瘦的老年人站了起來,擺了擺手,便退了迴去,到了這個級別,他們已經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了,所以不打招唿,也沒人敢說什麽。


    “衛梵,別人都叫你人型百科大辭典,你們兩個要不要比一比?”


    李承哲調侃:“你要是打敗他,風頭肯定一時無兩!”


    衛梵眼尾都沒有掃李承哲一下,這種挑撥也太低劣了。


    “嗬嗬!”


    李承哲幹笑,胸口有些窩氣,別的少年,取得了衛梵這麽大的成就,尾巴肯定早翹到天上去了,不說目中無人,絕對是驕傲的,他以為激將衛梵一下,就能讓他產生挑戰陶千海的心思。


    輸了,自然風頭大跌,即便贏了,老師們也會因為同仇敵卡的立場情緒,對衛梵產生糟糕的印象,可誰知道人家根本不上當。


    “這還是一個少年嗎?”


    李承哲嘀咕,他覺得衛梵簡直太成熟了。


    “這位是紀立武教授,他是臨床學領域的專家,曾經年輕的時候,去過黑暗大陸!”


    原本平淡的操場,在黑暗大陸一詞出現後,瞬間驚唿沸騰。


    澹台校長肯定不會撒謊,那麽紀立武的經曆就是真的。


    “我的天呀,那可是黑暗大陸,據說生存率不到千分之一,也就是說去冒險的戰醫團,一千人中,才能幸運的迴來一個。”


    杜德銘驚歎著,看向了這位年過半百的教授,他的一隻眼睛瞎了,滿頭花白的短發,顧盼間,眼神銳利,宛若手術刀一般,刺的人眼睛生疼,不敢和他對視。


    “也不知道誰能分到紀教授的班?”


    費蒙有些渴望。


    “你就別想了,那些優等生恐怕就分不過來!”


    陶洛無奈,教授也不是鐵人,也會累,所以隻能教導一部分學生,那麽為了成果最大化,差生是沒機會的。


    “反正班長沒問題!”


    祁蓮笑眯眯地拍了拍衛梵,態度親昵,哪怕是早會,她也盡量和衛梵站一起,增加親密度。


    衛梵走神了,在考慮神兵藥劑的實驗流程。


    “第三位,來自公孫世家的公孫夢樓小姐,劍術無雙,將擔任你們的武技指導!”


    整個操場一片靜怡,不止學生,就連老師們也都看著台上那位穿著一身藍色袍服的女性,她大概二十多歲,禦姐範兒十足。


    “真漂亮呀!”


    李承哲感慨,這位禦姐,素手而立,氣質典雅,宛若一朵聖潔的白蓮,真的是豔冠群芳。


    “她就像從古代仕女畫中走出來的一樣,對,和靜紅線的氣質有些相仿!”


    薛蓉評價。


    “肯定呀,公孫雖然不是豪門,但是也傳承了近千年了好嗎?”


    祁蓮對這些八卦很有研究。


    在古代,武器有刀劍之分,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為了方便好叫,滅疫士將它們統稱為斬醫刀。


    現在還稱之為寶劍,都是那些古老的家族,而公孫家正是其一,他們的家傳劍舞,在整個西方都負有盛名,是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產。


    不少國家祭祀,舉行大典的時候,都會邀請公孫家,表演上一段劍舞,人家的出場費,都是論千萬而數,比教授級的滅疫士做一場手術還要昂貴。


    早會散了,學生們議論紛紛,三位教授很厲害,可是教導自己的機會微乎其微,所以話題幾乎都圍繞著下星期一的年級考核,以及衛梵。


    “等著瞧吧,我一定要超過衛梵,讓他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學霸!”


    “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覺得他就算不拿滿分,也是前十的水準!”


    “那可不一定,他做實驗,可是會分心的”


    作為新人王,衛梵自然是所有人的標杆,他們覺得超越了他,才會得到大家的認可。


    像三位教授這種人才,休息一天都是一種巨大的浪費,所以教務處以最快的速度分配了課程。


    “大家好,從今天開始,我暫代維羅妮卡老師,做你們的臨床醫學老師!”


    紀立武雷厲風行,上課鈴響後,就走進了解剖室,說完幾句簡單的開場白,便開始直入正題。


    “今天的課程,是解剖感染疫體死去的兔子,你們需要確定是什麽原因導致兔子死亡,並且繪製出素描圖!”


    紀立武看了一下懷表:“分成十個組,一個半小時,開始吧!”


    學生們麵麵相覷,還有些不習慣,以前的維尼老師,是那種會詳細講解的類型,學生們做筆記就行,而現在,他們突然有些無從下手了。


    “都愣著幹什麽?動手呀!”


    紀立武嗬斥:“另外,為了熟悉你們,這一節課,不允許任何提問,你們隻要按照你們的理解做下去就行!”


    解剖室中的氣氛,更加壓抑了,學生們互相觀望著,大氣都不敢喘,這不就是考核嗎?要是表現糟糕,被扣學分該怎麽辦?


    “京大的教授,每個人可是有五個退學名額的!”


    夏本純嘀咕了一句,所有人立刻不寒而栗。


    衛梵瞟了一眼馬尾辮少女,果然,她臉上是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耶!”


    注意到衛梵的目光,夏本純比了一個‘v’字手勢。


    “衛梵,加我一個吧?”


    一個男生開口後,其他的學生也反應了過來,連忙擠了過來,跟著衛梵,至少不會成績太差。


    於是乎,衛梵的身周,立刻圍了三十多個學生。


    “你們幹什麽?”


    紀立武的獨眼一瞪,狠狠地教訓:“就你們也配做京大生?遇到了麻煩,不是考慮解決,而是寄希望於別人,你們的羞恥心呢?都給我滾迴去,如果再有下次,就不要來上我的課了!”


    被罵的學生們低著腦袋,趕緊跑開了。


    “按照學號分,相鄰的十人一組!”


    紀立武態度嚴厲,宛若一頭霸王龍似的,瞬間就鎮壓了全場,沒一個人敢炸刺。


    “三分鍾,分不好組,扣十分!”


    紀教授一句話,原本嘈雜分組的學生們頓時激靈了,忙作一團。


    “誰負責解剖?助手?以及記錄?”


    衛梵看著圍過來的九個人詢問。


    “你來吧?”


    “對呀,你來吧,不說拿到優秀表現,至少別出錯呀!”


    “我現在被嚇得手都是抖得,怎麽解剖呀!”


    同組的學生大吐苦水,同時又感到慶幸,還好和衛梵分到同一個組了,至少學分保住了。


    “衛哥,這次全靠你了!”


    麵對著一雙雙期待的目光,衛梵也不矯情,戴上口罩和手套後,從旁邊的停屍台上取過一隻死兔子,放在了解剖上。


    啊!


    旁邊一組響起了尖叫聲,學生們四散後撤,因為兔子死去不久,體內的鮮血還沒凝固,直接噴射了出來。


    要知道,這其中很可能帶有疫體孢子,所以不免受到驚嚇。


    “扣分!”


    紀立武言簡意賅,沿著一字排開的解剖台走了過去,不斷地吐出扣分兩個字。


    “咱們也快點吧?”


    有學生催促衛梵,真的是壓力好大呀。


    衛梵並沒有立刻解剖,而是先徹底地檢查了一下兔子。


    “體表有潰爛的痕跡,腹部有淤血,脖頸被擰斷!”


    衛梵說了幾句,抬頭,看向了拿著本子的學生。


    “啊?”


    學生沒明白。


    “記錄!”


    衛梵提醒。


    “這也需要嗎?”


    學生覺得記錄這些,有些小題大做。


    “廢話真多,衛梵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旁邊一個學生嫌棄他耽誤時間,把記錄本搶了過來。


    衛梵開始解剖。


    漸漸地,學生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不得不說,手術刀在衛梵手中,簡直像跳舞一樣,優雅地切割著兔子。


    被剝開的兔子,也像一幅藝術畫,而不似周遭那些,被拆解的烏七八糟。


    “不愧是新人王!”


    學生們剛感慨完,就看到紀立武站到了旁邊,神經頓時又緊繃了起來。


    衛梵卻完全不受影響,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課程。


    “你就是衛梵?”


    紀立武詢問。


    “是的,教授!”


    哪怕是迴答問題,衛梵的手都沒有停下,這讓紀立武暗暗點頭,這證明人家熟能生巧。


    “你來接替他!”


    紀立武點名。


    “啊?”


    被叫到的學生傻眼了。


    “啊什麽?快點!”


    紀立武催促。


    衛梵讓出解剖台。


    “很棒,這個課程,對你來說已經沒用了,為了不浪費時間,你可以申請跟著高年級學習!”


    紀立武建議。


    四周那些豎起耳朵偷聽的學生,立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衛梵有沒有這麽厲害先不說,紀教授看了沒幾分鍾,就敢下這種判斷,會不會太草率了?


    “我想係統的學習一下!”


    衛梵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女影導師教導的不錯,但是他畢竟是野路子出生,未免有不周到之處,兩相驗證,也是對滅疫術的一種提升。


    “好,隨便你!”


    紀立武沒有強求,十幾分鍾後,一位老師趕來:“紀教授,袁法主任有事,讓你去一趟!”


    就在紀教授離開不到十分鍾,有學生操作失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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