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有血腥味在彌漫。


    安圖躺在一旁,已經死亡,胸口大開,心髒被摘掉了,手術台上,是正在進行手術的安夕……


    衛梵沒有盟友,這個時候,不管誰走進來,他都無法解釋眼前這一切,更重要的是,安夕不能受到打擾,不然手術很可能會失敗。


    “叨叨!”


    衛梵沒辦法,隻能吩咐叨叨,期望來人看到盜草人後,可以認出它,被它吸引走。


    “叨!”


    叨叨敬禮後,跳下手術台,直奔洞穴外。


    “快跳呀!快跳呀!”


    衛梵心底大吼著,哪怕心急火燎,可是右手一直沒有抖動,跟著安夕血液的流動,保持著相同的頻率擠壓心髒。


    岩洞並不深,練滄濃持刀在手,小心翼翼地走著,驀然,她停下,嗅了嗅鼻子。


    作為一名候補英傑,練滄濃實力強悍,哪怕吹來的海風中,有潮氣和海腥味,可是依舊擋不住那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死人了?”


    練滄濃的神色變得凝重了,因為實力的關係,她擔任著重要的輔考職責,巡視考場,然後發現了不對勁。


    考生們死傷的太多了,還有一些紅眼疫病,那絕對不是普通的感染,她現場解剖了一具屍體,發現髒器和肌體都有不同程度的異變。


    練滄濃準備盡快通知校方,結果看到鳥群從十點鍾方向成群結隊的飛來,似乎在逃避什麽,她就追了過去,然後看到了安夕和美狄婭大戰後的戰場。


    破壞的太嚴重了,這已經不是考生們能做到的,所以她就檢索環境後,沿著痕跡追蹤到了這裏。


    “會是什麽人?”


    練滄濃猜測著,剛轉過一個彎角,破風聲突然響起。


    洞穴中有些黑,不過以巨~乳學姐的眼力,還是看到有三枚指甲蓋大小的豌豆射來。


    “豌豆?”


    練滄濃有些愕然,不過出於謹慎,還是揮刀格擋。


    砰!砰!砰!


    爆裂豌豆撞擊刀鞘,立刻爆炸,在黑暗中,迸發出耀眼的紅色光芒。


    練滄濃眼睛一眯,再次揮刀,精準的打掉了第二波豌豆彈射。


    “叨!”


    叨叨急了,借著爆炸聲掩蓋的攻擊都能被攔下,這個女生得有多強?如果是森林地帶,盜草人絕對不怕,可是這種狹窄的環境,實在沒有發揮的餘地。


    迴頭看了一眼,叨叨一咬牙,衝了出來。


    “咦?這個是……”


    極大的驚訝,浮現在練滄濃的臉上,她看到了一個一尺多長的綠色影子,全都由植物纖維組成。


    作為一個博學多才的候補英傑,練滄濃自然讀過神奇大百科圖鑒,認得盜草人,隻是她無法想到,它竟然會出現這裏!


    唿!


    幾乎是本能的,練滄濃揮舞刀鞘,去拍盜草人。


    啪!啪!啪!


    叨叨雙腿發力,在岩壁上彈射,像一顆彈力球似的躲閃著練滄濃的捕獲,之後逃離。


    完全沒有任何遲疑,練滄濃轉身就追,那可是盜草人,神奇物種榜單上排在第十五名的奇珍,如果得到,就是數不盡的好處。


    隻是衝了幾十米後,練滄濃就冷靜了下來,突然停步,豁然看向了洞穴深處。


    按照盜草人的習性,這種地方,根本不適合它生存,再說京大在鯨魚島上已經建設了上百年,如果有盜草人,即便抓不住,也早把它嚇跑了。


    “難道有人?”


    練滄濃加快了步伐,進入洞穴:“盜草人不會是別人飼養的吧?”


    旋即,巨~乳學姐又自嘲的搖了搖頭,開什麽玩笑,那可是盜草人,誰養得起?誰又有資格養?滅疫學界發展了上千年,就從來沒聽說過有盜草人的活體標本存在過。


    叨叨急的抓耳撓腮,又跑迴來了,繼續攻擊,這反而讓練滄濃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有光線透過了最後一個彎角,練滄濃謹慎地走過,然後愕然當場,這裏的布置,完全就是一個簡單的手術室,而一個男生,正在背對著自己,站在手術台前,忙碌著什麽。


    “不準妄動,轉過身來!”


    練滄濃命令。


    “抱歉,我正在進行手術!”


    衛梵開口,聽到是練滄濃的聲音,他稍稍鬆了一口氣,在他心目中,這位巨~乳學姐算是一個好人,而且也沒有聽到其他的腳步聲,應該沒有同伴。


    “衛梵?是你?”


    練滄濃皺起了眉頭:“你在幹什麽?為誰做手術?”


    “稍等!”


    衛梵苦笑,練滄濃的語氣並沒有因為認識,就變得輕鬆,想想也是,任誰看到一個在京大考核中做手術的人,都會質疑。


    “你……”


    練滄濃視線遊弋,快速地檢索著洞穴,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草席上的那具屍體,頓時一驚。


    沒有貿然的往前,而是斜向移動了幾步,於是練滄濃看到了更多。


    一個女生,躺在一個水母一樣的東西中,她的胸腔被打開了,衛梵的手,正抓著心髒,有力的擠壓。


    “你瘋了?”


    練滄濃低吼,她看到液體中,除了漂浮著各種手術器械,還有一顆心髒,作為一名滅疫士,根據大小,完全就可以判斷出它們的原主人。


    “請安靜!”


    衛梵實在無法分心。


    “我……”


    練滄濃眉毛直跳,很想後一句‘我怎麽安靜的下來?’,這可是換心手術呀,至少s級難度,你一個考生,竟然自己做了,對,還沒有任何助手,就在這種簡陋的環境下!


    “這簡直是對生命的褻瀆!”


    練滄濃嘀咕著,她性格一向大大咧咧,盡管有過一次小衝突,被衛梵捏過胸,但是對他的印象還不錯,所以她才沒有貿然行動,不然早拿下他了。


    咳咳!


    安夕的身體突然一抖,咳嗽了出來,吐了一些鮮血,隨即,心髒也開始重新跳動!


    咚!咚!咚!


    “好了!”


    衛梵長籲了一口氣,沒有匆忙鬆手,而是順著心髒躍動的頻率,在舒張的那一刻,鬆開五指。


    “徒手心髒按壓?”


    練滄濃看的眼球都要瞪爆了,她當然知道這種應急手段,是在沒有心髒起搏器的時候使用,可是就算那些心髒科的滅疫士,都不一定會,因為太少用到了,也沒有病人給他們練手,所以遇到這種危機情況,隻能祈禱滅疫術水準高超。


    安夕的身體太糟糕了,剛剛縫接的纖維血管,沒有承受住血液的泵動,出現了裂痕,有鮮血溢出,不得不進行更換。


    “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練滄濃也不廢話,一個箭步衝到旁邊,穿上滅疫服,拿起消毒水澆在手上,就來到了手術台前。


    “更換血袋!”


    衛梵吩咐,血袋已經快空了,而他又騰不出手,老實話,如果不是練滄濃意外出現,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解決了。


    “20血袋更換完畢!”


    練滄濃超級專業,開始擔任助手,不用衛梵吩咐,就能提前準備好他需要的一切,剛才那句問話,其實是禮貌,是對一位主刀滅疫士的尊重。


    衛梵點了點頭,繼續手術。


    “這手法,你真的是考生嗎?”


    練滄濃越看,越驚訝,為了不打擾衛梵,還是這個念頭壓在了心中,他這技術,都趕得上大四的京大生了,他的操作或許不規範,一些細節不到位,但是相當精準,而且果斷,條理清晰,知道接下來的每一個步驟該做什麽,而不是手忙腳亂的思考。


    手術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也用不到練滄濃了,於是她站在了衛梵旁邊,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避免流到眼睛中,影響視力。


    “死的人,是誰呢?”


    作為輔考,練滄濃熟知每一位島上的考官和後勤人員,她可以肯定,沒有見過安圖。


    不,應該說,在這裏搭建了一個實驗室,就已經是個大問題了,還有這些設備。


    “這張疫床,應該是加賀水母吧?”


    長這麽大,雖然過得並不富裕,但是練滄濃從來沒有想得到什麽,可是現在,她想將加賀水母據為己有,沒辦法,它實在太珍貴了,任何滅疫士,都無不渴望這種極品裝備,因為它可以極大的提高手術成功率。


    “叨!”


    盜草人從一塊石頭後露出了腦袋,拿著彈弓,警惕著瞄著練滄濃,隻要她敢對衛梵不利,叨叨立刻會攻擊。


    “對,還有盜草人!”


    看到衛梵開始縫合刀口,練滄濃終於憋不住了:“你別告訴我這隻盜草人是你的寵物,不然我會忍不住想掐死你!”


    “不是!”


    衛梵不敢大意,盡量讓每一個細節都做到完美。


    “那為什麽它會保護你?”


    練滄濃不信。


    “不知道!”


    衛梵總不能說,叨叨是個受虐狂,非要守著家裏的盆栽,給咿呀做牛做馬,


    “嘁!”


    練滄濃嗤之以鼻:“話說,那個男人是誰?”


    “安夕的父親!”


    手術完成,衛梵開始檢查安夕的生體特征。


    練滄濃沉默了,這份父愛,真的好沉重呀,不過哪怕感動,也不會影響她的判斷!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練滄濃追問。


    “因為擔心女兒出事!”


    衛梵隱瞞。


    “我可以檢查這些東西嗎?”


    雖然詢問,但是練滄濃已經動手了,這是她身為輔考的指責和權利,打開疫箱,一個日記本就放在上麵。


    翻開,看到的一句話,練滄濃的表情就震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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