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梵在酒吧工作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卻見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人群,大都市的另一層麵紗,在他麵前,以一種五光十色的曖昧,被掀開了。

    浮躁、墮落、奢華、壓抑……

    上京城的氣質,根本不是一個詞匯便能夠形容的。

    衛梵走過洗手間,無視了裏麵傳出來的喘息聲,馬琳姐說過,隻要顧客沒死,就不要管他們。

    “喂,帥哥,要不要來一發?”

    一個醉醺醺的辣妹突然抱住了擦身而過的衛梵,伸手去撫摸他的胸膛,還吻上了他的脖子。

    酒氣和香水味夾雜在一起,讓鼻端發癢。

    “不需要!”

    衛梵麵色不變,抓住辣妹的手腕,把她已經伸進口袋的右手扯了出來,接著拿迴錢包。

    “嘁,小氣!”

    辣妹比了一個中指,隨後尋找下一個獵物,還是中年男人容易上鉤,不過就是太醜了,而且要求還多。

    “哈哈,又被非禮了?”

    馬琳看到衛梵拿著紙巾擦拭臉上的口紅印,忍俊不禁,自從這個少年到來,酒水的銷售果然提高了。

    “琳姐!”

    衛梵問好。

    “注意一下12號台。”

    馬琳吩咐:“還有你去跟王峰學一下調酒,以備應付那些女人。”

    “好的!”

    衛梵記下。

    看著衛梵挺拔的背影,馬琳的眼睛微微一眯,這麽英俊的男生,隻當侍應生,實在太浪費了。

    12號台坐著七、八個青年,為首的一個打滿了耳環的小子,掏出了一枚藍色的膠囊,炫耀似的晃了晃,便丟進了酒瓶中。

    噗!

    膠囊溶化,一些氣泡冒了出來,還夾雜著一股奇異的甜香味。

    青年們閉著眼睛,陶醉的用力吸氣,耳環男更是迫不及待的抓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

    隨著酒液入喉,身體仿佛失去了重量,一股如墜雲端的感覺襲來,讓渾身都放鬆了下來。

    “別擔心了,不是禁藥!”

    注意到衛梵的目光,酒保王峰擦拭著酒杯,警告他:“不要打擾客人。”

    “王哥,琳姐讓你教我調酒。”

    衛梵知道那種東西叫天堂,有輕微的致幻性,混在酒水中喝下,可以麻醉神經,減

    輕痛苦,並且帶來興奮,猶如滾床單一般的快感。

    天堂藥劑不是禁藥,但是服用多了,也會造成短暫的精神紊亂,讓人易怒、暴躁,由此造成的鬥毆事件,屢見不鮮。

    “一邊看著!”

    王峰撇嘴,語氣不好,做酒保可比侍應生拿的小費多不少,衛梵的話,無疑是搶他的工作,但是這是馬琳的吩咐,他也不敢違背,隻能陽奉陰違。

    “你也討厭這種東西?”

    夏本純湊了過來。

    衛梵沉默。

    “最高聯合議會中,有人提議禁止天堂,但是這種藥劑,每年都會為議會帶來巨額的收入,所以禁令一直未能實施。”

    夏本純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誰讓你偷懶的?滾去工作!”

    王峰朝著夏本純咆哮。

    夏本純吐了下舌尖,做了一個鬼臉,趕緊跑開了。

    “想要學,就用心點。”

    王峰教訓衛梵。

    酒吧中,在酒精和環境的刺激下,無論多麽慫的男人都能鼓起勇氣搭訕,更何況12號台的客人們還喝多了,便一起走向了角落。

    那裏坐著十幾個女生,正在嘰嘰喳喳的談笑。

    她們大概二十來歲的樣子,打扮的時尚、性感、前衛,舉手投足間,都在挑動著男人的荷爾蒙。

    “穿那麽暴露,一看就不正經,不被搭訕才怪!”

    王峰嘀咕著,目光卻在女生們的胸前和大腿上遊弋,貪婪的享受著視覺的撫慰。

    爭吵很快便發生了,這群女生相當自傲,根本瞧不起那幾個青年,就連耳環男不忿的拿出一疊鈔票,直接朝天撒開,也不過是惹來了更多的嘲笑。

    有罵聲響起。

    “去讓他們小點聲,不要吵到其他客人。”

    王峰吩咐,看到衛梵走過去,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現在那幾個青年就是火藥桶,被人阻攔,肯定發飆。

    “希望能把衛梵打個半死!”

    王峰詛咒著,視線又落在了坐在沙發中間的那個女生身上,她的胸可真大呀,好想揉一把。

    這個女生很漂亮,留著一頭茶色的長發,上身是吊帶衫,下身是超短裙,腿上穿著橙色的絲襪,就那麽翹著二郎腿,拿著一杯酒,一邊喝,一邊看閨蜜們戲弄那幾個青年。

    “***

    *,裝什麽清純?”

    耳環男又掏出了一把鈔票,丟向茶發女:“夠不夠你給老子跪舔?”

    “夠了!”

    茶發女撇了撇嘴角。

    “哈哈,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耳環男大笑著,推開了擋路的女生,走向茶發女,薄薄的絲質吊帶衫貼在身上,讓她的那對**更加壯觀,他早就忍不住想肆意把玩了。

    隻是走了沒兩步,他的身體突然瘙癢了起來,跟著雙腿乏力,一下子栽倒在地麵上。

    看到耳環男的腦袋砰的一聲砸在桌子上,一群女生樂不可支。

    “啊,好癢,好疼!”

    耳環男使勁地抓著皮膚,瘙癢過後,又是一種刺疼,讓他難受的無以複加,連臉皮都抓破了。

    “你們幹了什麽?”

    其他幾個青年嚇到了,直接抄起酒瓶,兇神惡煞的質問,不過下一秒,全部無力的跪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著。

    這樣的騷動,自然是驚擾了附近的客人們,看著青年一夥兒使勁的抓撓著肉皮,留下一條條青紫的血痕,他們嚇得匆忙後退。

    衛梵站在旁邊,目光掃過了這群女生,看來人不可貌相,她們可不像是打扮的那麽輕浮。

    “你發什麽呆呢?”

    王峰跑了過來,罵了衛梵一句,趕緊伸手去發耳環男,這位可是常客,父親在上京市小有地位。

    “你最好不要碰他!”

    衛梵提醒。

    太遲了。

    耳環男的皮膚變得極其敏感和脆弱,被王峰觸碰,他就像被針紮了一樣,刺疼的要命。

    “滾開!”

    耳環男一巴掌抽在了王峰的臉上,牙齒都給打掉了一顆。

    “哦?”

    茶發女看向了衛梵,原本以為這個侍應生是害怕了,沒敢扶耳環男,現在看來,他似乎知道他們刺癢難耐的原因。

    “怎麽迴事?”

    馬琳趕來了,看到現狀,臉色一沉。

    夏本純擠在人群中,踮著腳尖觀望。

    衛梵從鄰桌上拿了一瓶高度酒,抓著耳環男的頭發,給他強行灌了下去。

    “你幹什麽?快鬆手,你知道不知道他是誰?”

    王峰沒膽子招惹耳環男,所以把氣灑在了衛梵的頭上,

    抬腳去踹他。

    衛梵抓著酒瓶,使勁一掄。

    砰!

    酒瓶砸在了王峰的小腿迎麵骨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這還是衛梵手下留情,不然非打斷他的狗腿。

    “你……”

    王峰咒罵,可是跟著,身體也瘙癢了起來,忍不住去抓,他們仿佛對力量失去了把握,力度很大。

    咕嘟!咕嘟!

    隨著70度的伏特加灌進喉嚨,耳環男的騷擾症狀緩和,他就像一條鯰魚似的,四肢大張的攤在地上,嘴巴大張的喘氣。

    “女士!”

    馬琳走向了茶發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突然就跌倒了,真是嚇死我了。”

    茶發女拍著胸脯,一副後怕的表情。

    “衛梵?”

    馬琳等待一個解釋。

    衛梵知道原因,這是一種寄生性疫體,不會致死,也不會造成髒器損害,但是如果處理不及時,會讓皮膚發炎,長出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十幾天後,皮膚潰爛,徹底毀容。

    “可能是服用天堂過量了!”

    衛梵換了一個說法,他看不慣這些青年的行徑,所以活該他們倒黴。

    “抱歉,因為客人的原因,給大家造成了不好的影響,今天晚上諸位的消費,減半!”

    馬琳處理,吩咐侍應生們:“把他們丟出去!”

    夏本純比了一個大拇指。

    “做的不錯!”

    馬琳微笑著,拍了拍衛梵的肩膀:“獎勵你兩千塊!”

    “這是我應該做的!”

    衛梵謙虛。

    “好好幹!”

    馬琳勉勵了一句,有些後怕,如果不是衛梵,事情搞不好就鬧大了,損失可不止這一點了。

    王峰盯著衛梵,嫉妒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兩千塊,都是他半個月的薪水了,他隻是灌了這群人一頓酒,就賺到了,真是不公平。

    “喂,小子,我讓你離開了嗎?”

    茶發女喊了一聲。

    “您有什麽吩咐?”

    衛梵態度不卑不吭。

    “過來喝一杯呀!”

    一個穿著露臍裝的女生伸手去挽衛梵的手臂,還拋了一個媚眼。

    啪!

    衛梵握住了女生的手腕,瞄了一眼她的指尖,搖了搖頭:“不必了!”

    “算了,你那點小把戲瞞不過他的。”茶發女調侃:“你是來參加京大考核的學生?”

    “嗯!”

    這是一個顯然意見的答案。

    “喝了它!”

    茶發女把一瓶威士忌放在了衛梵麵前。

    “抱歉,我不喝酒!”

    衛梵拒絕。

    “小子,你知不知道這是練姐欣賞你,才給你機會?要是換成別人,她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一個女生嗬斥。

    “算了。”

    茶發女揮了揮手,讓衛梵離開,她喜歡性格豪爽的男人,麵前這小子太矜持了,而且骨子裏,透著一股拒人千裏的冷漠。

    “咦,這家夥真走了耶!”

    女生們驚奇,練姐可是出了名的大美女,每次進酒吧,都有不少男人搭訕,可是這個少年倒好,完全不屑一顧。

    “我去給他一個教訓?”

    有女生提議:“讓他見識下京大學姐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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