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遊神,將此魂魄送予秦王宮轉世投胎,若是此事順利,你當有一份功德。”


    陸長離眼瞼一合,緩緩說道。


    他說的功德,自然不是人道功德,而是天道功德。


    夜遊神也是天道神隻,人道功德對夜遊神有害無益。


    隻不過具體這份功德如何,陸長離並未說出口,而是大袖一揮,將鬆鼠魂魄送到夜遊神的孤舟上。


    “小神謹遵長離仙尊道旨。”


    夜遊神躬身施禮,然後搖動長楫,約過片刻鍾頭,這忘川河上的孤舟似乎跨越了無數空間,落到了秦宮之中。


    “就是她了,想不到此女竟然得到仙尊垂青,有幸孕育此仙胎……”


    夜遊神眼裏略有一絲羨慕,將鬆鼠魂魄打入羋華的腹中。


    這鬆鼠魂魄是長離仙尊親自助其轉世,是天地間第一個投胎轉世的凡人。


    天生攜帶一絲冥界氣運……


    而孕育此仙胎的羋華,也會被仙胎滋潤,從而長命百歲,不生凡病。


    “王上,此間事了,你該迴去了!”


    陸長離道。


    嬴政隻聽到陸長離話語的餘音,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一個晃神就又迴到了秦宮後宮的楚院中。


    此時的羋華正詫異的看著嬴政,“王上?王上?你沒事吧?”


    “寡人沒事,隻是……夢於冥界,和師尊見了見麵。”


    嬴政看了一眼放在走道的刻漏,才過去了不到半刻度,也就是過去了不到一分鍾……


    真是如黃粱一夢!


    “師尊?冥界?”


    羋華顰著柳眉,想到了那日在後宮時看到的那遮天巨掌,頓時玉背生寒。王上明明就在她身邊,可這麽一晃神的功夫,就到了……冥界?!


    聽起來是那麽的匪夷所思。


    “沒有什麽事,你就無需多問!”


    嬴政注視著羋華漸漸顯懷的小腹,眼睛微微眯起。


    這可是大秦的國運所在!


    萬不可大意!


    至於告訴羋華?他從未想過。


    畢竟羋華的心思不定,誰知道是否能徹底狠下心,和楚國割裂……


    秘密宣之於眾,那就不再是秘密了。


    ……


    ……


    終南山上,迷霧遍地。


    雖然走近了終南山後,再也沒有猛獸攻擊,但張良一行人還是行走艱難,越往山上走,則迷霧也就越來越大,伸手不見五指。


    “張良先生,要不咱們迴新鄭吧,這山上太危險了,終南山山上可是山道艱險,一旦稍不留神就可能掉落懸崖……”


    暴獵臉色難看道。


    此刻他也看不見張良。


    三千韓國士卒大部分人馬都在山腳等候,他和張良等到太陽升起後,帶了七八名護衛進山。


    此刻他們手拉著手,防止脫隊。


    “暴將軍,你不覺得這是仙人對我們的考驗嗎?”


    張良搖了搖頭,輕笑一聲。


    仿佛智珠在握。


    “什麽?這是仙人對我們的考驗?可本將軍怎麽感覺不到這考驗到底是什麽?難道考驗已經開始了?”


    暴獵摸著山道的岩壁,皺著眉宇道。


    “你摸一下鞋底,是不是感覺腳底並沒有粘上多少泥巴,而且腳底的土壤多是粒狀,這就說明此地這些天並未下過大雨。”


    “既然終南山這些天沒下過雨,那麽……怎麽可能有霧呢?”


    張良緩緩解釋道。


    隨著張良的說明,暴獵和其餘親衛立刻蹲下身子摸了摸鞋底,發現鞋底的泥巴確實如張良所說,很是幹燥。


    “張良先生的意思是……?”


    暴獵心中隱隱有所猜測,但不太確定。


    他試探著說道:


    “終南山山上突起大霧,這就意味著仙人已經知道我們來了,這是對我們的考驗,隻要我們堅定意誌,到達終南山山頂,就一定可以見到仙人!”


    可就在暴獵話音未落之際,忽然他們感覺手掌一緊,似乎有什麽用力向下拖拽。


    “救我!救我!”


    “快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原來是有一名親衛一腳踩空山道,整個身體半貼在懸壁上,隨時都有可能掉落山崖。


    “快拉他上來……”


    暴獵正想讓其他人施救時,張良卻掐了一下暴獵的手掌。


    “這……”


    暴力心生疑惑。


    “破局就在此刻!”


    張良神色有些鄭重道:“山路崎嶇,就算沒有大霧,僅憑凡人也需要耗費數個時辰才能登頂,更何況有大霧的情況下?”


    “凡俗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完成登頂!”


    這條山道又窄又難登……


    誰能保證他們不會踏空一次?


    而終南山足有數千米之高!


    這次幸運的隻有一個人踩空,但這隻是才走到不到三分之一的山路!


    張良不認為他們可以幸運的走到山頂!


    放棄?


    那麽他這一趟就白來了。


    可是到底破局的關鍵點在哪裏?!


    “給他綁上繩索,試探一下!”


    張良握緊拳頭,有些惴惴不安道。


    這可是一個親衛的性命!


    大意、馬虎不得!


    “你若是死了,汝父汝母,我暴獵一人養之!”


    暴獵咬了咬牙,勉強相信了張良的話。


    這些都是親衛,都是可以信賴之人,可以托付生死。


    但是憑空讓人死去,誰也做不到這點。


    隻能以厚賞激勵!


    很快,有人給踏空的士卒綁上了繩索,然後緩慢放下繩索……


    一刻鍾……


    兩刻鍾……


    所有人都如坐針氈,心急如焚!


    “將軍,繩索不夠了!”


    士卒的繩索已經到了末端,但是剛才被綁下崖的人,還沒有到崖底。


    “難道……我猜測錯了?”


    張良臉上時青時白,他握緊了拳頭,似乎有點不敢相信。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環繞在終南山上的濃霧被震開……


    剛才掉落山崖的士卒一直完好無損在山道站立,綁著他的繩索則是掛在一顆老鬆的粗壯的枝幹上。


    日星如烈如火……


    映入眼簾的。


    唯有一山澗,一鐵鎖橫橋。


    有一長髯老者,戴著鬥笠,背著幹柴,呆呆望著山澗下方。


    他的腳上隻殘留了一隻草鞋。


    顯然,另一隻草鞋被這位長髯老者無意中掉到了山澗之下……


    “敢問這位老丈,可是終南仙人?”


    張良腦海中疑雲叢生,走到長髯老者身前,長施一禮,然後問道。


    此時。


    終南山上不可能還有其他人!


    所以,毫無疑問,這位長髯老者就是終南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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