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可測,似剛才那幾個直接暴露的蠢貨終究隻是少數,有些人心裏懷著怨恨,卻不輕易透露……”


    陸長離眼裏神光幻滅。


    在他的法眼掃視下,有一部分亡魂魂力波動很是平靜,也有一部分的亡魂魂力波動很是劇烈……


    這些靈魂都是由三魂七魄組成,脫離了肉體的庇護,他們的情緒很容易通過魂力表現出來。


    當然這些隻在表麵看,是看不出來什麽差別的。


    但陸長離神識強大,可以輕易捕捉他們魂力波動的每一個念頭。


    “吾等不敢……”


    “還請長離仙尊恕我等冒犯仙駕之罪!”


    四十多萬六國聯軍的亡魂跪伏在地,臉上駭然。


    如長離仙尊這等創立冥界之人,若有不滿,肯定就如同剛才那幾位仁兄一樣魂飛魄散。


    這個他們可不敢賭!


    若是魂飛魄散之後,焉知還有沒有複生的可能。


    “罷了,罷了。”


    陸長離搖了搖頭。


    “你等既然是凡人,就會有凡人的七情六欲,怨恨是再正常不過的情緒。”


    他臉色淡然,剛才稍微震懾一番,在他的係統界麵內,就已經增加了數千名虔信徒的亡魂,還有十幾萬淺信徒的亡魂。


    正如神話傳說中的一般,有些神靈會故意恐嚇凡人,然後收割信仰。


    比如傳說中的年獸,凡俗世界不少有人家供奉年獸。


    地方上的淫祀,如五通神之類的,也是靠恐嚇凡人,才讓凡人敬仰供奉。


    陸長離自然不會故意這麽做,對他來說,香火值可有可無,並不是十分緊缺的東西……


    說完之後,陸長離大袖一揮,有一道仙光自他袖口飛出,落入冥土之中。


    冥土瞬間顫栗抖動不停,充滿陰氣的土壤漸漸拱起,露出了一麵玉色石碑。


    石碑上空無一字。


    但有仙光繚繞,似乎充滿了玄奧。


    “這這……這是?”


    有些對陸長離尊敬佩服敬仰頗深的亡魂,目光在看向玉色石碑的那一刹那,就再也移不開眼睛。


    “這是踏入仙途的法門,長離仙尊果然鴻量,不計較我等的冒犯之舉。”


    “可笑我等惴惴不安,但仙尊是何等之人?”


    有的亡魂目光灼熱,當即就對陸長離敬拜了起來。


    但是也有一些亡魂,愣是瞪大了眼睛,卻也從石碑中瞧不出一星半點的東西。


    他們急忙詢問從玉色石碑中看出法門的袍澤,可是這些袍澤再說出功法的那一刹那,就忽然忘卻,明明知道,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陸長離嘴角微微翹起一絲弧度。


    他雖不是什麽小氣之人,但也不是什麽可欺之以方的君子。


    這玉色石碑是最基礎的納氣法門,唯有對他尊敬景仰的陰魂才能看出奧妙所在,而那些對他懷有怨憤之心的陰魂,卻不可看,不可聽,不可聞,這方天地自動排斥他們接觸功法!


    這就是陸長離作為冥界創世神所擁有的權柄,可定義一切法則!


    他說冥界之水天上來!


    水就不能地上湧出!


    他說冥界恨他之人不得超脫,那麽永生永世不可接觸踏入仙途的法門!


    但陸長離也不會殘忍的剝奪他們的性命,這些陰魂的陰壽過足百年,就會重新投胎轉世,當然此事要等到他創建六道輪迴之後才可以做到。


    ……


    ……


    冷月如鉤,灑下淡淡的清輝。


    秦嶺山道上。


    張良一身純白色的儒衫已經有些破爛不堪,他神色有些惶恐的看著以終南山為原點,四處奔散的禽鳥、野獸。


    “太恐怖了,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


    若不是張良見六國聯軍形勢不妙,出逃之時,尚且帶了三千韓國士卒,不然單憑剛才奔逃的兩隻山虎,他現在就已經葬身虎腹。


    然而就在這時。


    轟!


    轟!


    張良和他身後的三千韓國士卒。


    紛紛人仰馬翻!


    整個秦嶺地脈隆起,好像地龍翻身一樣,地麵顫動不停,生長在懸崖峭壁的一些樹木紛紛倒塌……


    “好像,好像前麵的山丘高了一些……”


    張良眼睛駭然的看著前方的山丘,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剛才恐怕整個秦嶺山脈向下陷落了不知多少米。


    不然不可能有這麽明顯的差距!


    “張良先生,我等還要繼續前進嗎,就這麽短短的半個時辰,我們就已經有二百多人傷亡了。”


    韓國將領氣喘籲籲問道。


    在他的身後,一個個身穿木綠色兵服的韓國士卒,皆是渾身帶傷,看起來慘不忍睹。


    在函穀關下,王翦率領五千秦軍圍住四十萬六國聯軍,自然會留有缺口,但這缺口也是秦軍嚴加死守。


    他們韓國將士,足足拋下了五千兵馬,才得以逃出生天!


    剩下的三千韓國士卒自然而然,不可避免的帶上了傷勢。


    而且在前往終南山的途中,所有野獸四處逃竄,其中不乏山林猛獸……


    “這……”


    張良皺著眉宇,環看了一眼帶上的韓國將士,他心裏有些不忍,但隨即想到此次迴到新鄭後,韓國將要遭遇的一切……


    若是剩下的四十萬六國聯軍無一逃走還好,一旦有一個高級將領迴到六國,輿論自然是對韓國不利……


    更別說秦國這一方麵,東出已經是必然的,板上釘釘的!


    “韓國唯一的出路就在終南山,如果良沒能成功拜訪……仙人,那麽暴將軍就帶良的腦袋迴新鄭吧,如此也算是對六國有所交代!”


    張良閉上了眼睛,輕聲一歎道。


    這位韓將正是韓國名將暴鳶的孫子,名叫暴獵,和他張良雖然相識,但也隻是泛泛之交。


    如果不激一激暴獵的話,他真的有可能率領韓國士卒先走。


    畢竟……越往終南山走,越是危險!


    雖然陸長離的一滴血就可以讓所有終南山野獸四處奔散,但這些野獸久處終南山,吸收了大量靈氣,早已經不是凡間的野獸能夠比擬的。


    往日,殺一隻猛虎隻需十名士卒就可,但是現在就必須全軍拚盡全力!


    果然,聽聞張良的話之後。


    暴獵搖著腦袋,咬了咬牙道:“張良先生,你是丞相的兒子,你們張家五世相韓,論聰明勁肯定比我厲害,我今天就聽你的。”


    正說間,他隨手用劍砍死了一隻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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