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說對不起?”瑟若柳能感受到路義的愛意,但又感覺到對方的苦惱。


    路義沉吟了一下,道:“你明知我就是個浪蕩少爺,根本不能給你一份完整的愛情……你這是自討苦吃呀!”


    “再苦我也樂意!”瑟若柳眼神迷離的望著路義,道:“那你再還我一點甜吧!”


    說著,又把香唇貼了過去。


    兩人正親得熱烈,卻不料童鐵玲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站在門口背過身去喊道:“小姐,掌門來訪,已到客堂等候,請速去迎見。”


    瑟若柳嚇得連忙放開路義,不甘不舍的道:“少爺,那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路義笑笑道:“我既來作客,豈有不去拜見主人的道理,我陪你過去。”


    “嗯!”瑟若柳甜蜜蜜地挽住路義的臂彎,一起走出了堂屋。


    ……


    仙音門的掌門名叫晴渚,是個四十多央歲的天才女子,武功修為已經達到了煆魄境後段,天生麗質,氣度不凡,而且容貌身段保持得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她最得意的第子就是瑟若柳,一直對其關顧有加,並以未來掌門的標準進行培養。


    瑟若柳領著路義走進客堂,連忙躬身行禮,嘻笑道:“師尊有事,喚徒兒過去便是,何勞大駕親臨,徒兒不安啊!”


    晴渚沒有即時理會她,徑直打量了一下路義,才笑笑道:“聽說你收了一個徒弟,還帶了一位帥小子迴來,為師豈能不來掌掌眼。”


    瑟若柳故作嬌羞,連忙介紹道:“師尊,這位就是路義少爺!”


    “路義少爺?”晴渚聽得無端激動,霍的站了起來,道:“莫非他就是為你創作《長相思》的那位樂神?”


    瑟若柳嘟嘴,反問道:“師尊,你覺得徒兒會隨便帶個普通男人迴來嗎?”


    晴渚驚喜地再次細細打量路義,讚歎道:“哎喲,真想不到如此年輕俊俏,難怪你這死丫頭會大發花癡,朝思暮想了!”


    瑟若柳羞紅了臉,嗔怪道:“師尊,您怎能這樣說話,這不是把徒兒給賣了嗎?”


    路義被兩人調戲得很尷尬,但沒辦法,隻能受著。


    晴渚見路義神色窘迫,連忙收斂住,拱手施禮道:“歡迎路義少爺光臨,我對你的作品是頂禮膜拜啊!今日有緣得見,我輩幸甚!


    哎,抱歉,我與徒兒時常開玩笑,都習慣成自然了,失禮失禮,請勿見怪!”


    路義忙迴施一禮,道:“前輩言重,晚輩汗顏。


    若柳拜得您這樣親善的好師傅,實在是她的福氣,晚輩真心替她高興!”


    晴渚沒料到路義如此會說話,心中更加喜歡,道:“論樂藝,少爺才是前輩呀!得了你的點化,如今若柳的音樂境界居然超過了我,實在令人意想不到!少爺若是不棄,我也希望能請你指點一二!”


    路義連連擺手,道:“前輩說的什麽話,實在太抬舉晚輩了,慚愧慚愧!”


    瑟若柳插話道:“少爺不必自謙,師尊非常喜歡你創作的樂曲,可惜我始終無法達到你那種勾動神魂的奇妙效果,聽著總覺得欠缺點什麽,還望少爺再給我演示一下。”


    晴渚有點按捺不住了,急切道:“要不少爺現在就給我們來一曲,我真的好想聽聽真正的仙樂嗬!”


    路義掃一眼麵前這兩女的熱切表情,知道拒絕不了,無奈尬笑答應道:“那好吧,希望不會讓前輩失望。”


    童鐵玲非常乖巧,當即捧來一把飄雨古琴,放在了琴案上。


    路義在琴案前盤腿坐下,隨意彈了一陣,找到了音準,然後對晴渚離奇的問道:“不知前輩可有什麽心結?”


    晴渚愣了一下,沉吟片刻,終於理解了路義的意思,笑笑道:“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凡人又豈能沒有心結,我自然也不會例外。不過,我可不願意將隱私與別人分享。”


    路義微微一笑,道:“一彈指頃浮生過,人之一世,比諸天地,其實隻是匆匆一瞬。如此短暫的時光,若然被煩惱糾結占去一份,那就太不值得了。”


    說罷,路義開始撥弄琴弦……


    琴音響起,化作萬千思絮,向四周彌漫。悠然淡泊的琴聲猶如天籟,纏繞心頭,透入神魂,令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始覺迷茫,繼而明悟,最終放下。


    客堂內的三個女人,聽得這琴聲,便如入定了一般,不自覺的閉上眼睛,身心暢達,神魂放鬆,那感覺就好象囚困牢籠的小鳥,終於被放飛,在悠悠天地間自由翱翔。


    醉臥在耳房中的黃嫻也被這美妙的琴聲弄醒,下意識的摸到了客堂門外,靜靜沉溺在這妙樂的氛圍之中。


    一曲終了,路義按住琴弦,閉目反思。


    片刻之後,晴渚率先睜開雙眼,如看般望著路義,讚歎道:“這才是真正的仙樂啊!”


    待得路義也睜開眼,微笑著望過來時,晴渚接著感悟道:“少爺,我剛才仿佛看透了這個世界、看透了生死、放下了一切糾結!這實在太奇妙了!”


    瑟若柳此時也從妙樂的氛圍中自拔出來,美目流波望著路義,喃喃道:“少爺,你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晴渚此刻終於領悟到,自己所掌握的所謂仙樂根本就是一個笑話,不禁搖頭苦笑,兀然向路義恭敬施禮道:“路義少爺,我認真的……懇請收我為徒!”


    現場幾人聽得這話,全都愣住了。


    半晌之後,路義才迴過神來,撓頭尬笑道:“其實我的音樂造藝並不比前輩高,隻是神魂比較強大而已,這一點,我曾經跟瑟若柳講解過,所以我根本沒什麽東西可以教給前輩。”


    晴渚道:“那你可以教我如何修練神魂呀!”


    路義道:“其實無須再學其他,前輩已經達到煆魄境後段,隻要繼續修練,突破到圓融境,神魂便會修成足夠強度,到時以神魂之力加持在樂聲中,便能產生勾動神魂的效果。”


    晴渚聞言卻泄了氣,道:“少爺,你以為圓融境很容易突破嗎?唉,隻要在有生之年能達到這個境界,我就燒高香了!”


    “哎?”晴渚突然領悟到路義話中的不妥,疑惑道:“少爺,你是怎麽看出我的修為境界的?還有,你應該還未達到圓融境吧,你的神魂又為什麽如此強大呢?莫非你真的是神仙?”


    路義自然答不上來,嘿嘿一笑道:“這世上哪有神仙,我隻是天生異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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