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正在猶豫的穆兮紗,淩雲襄說道“用情太深,除了無助,就是心痛,除了無奈,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擱在心裏,靜靜的想,慢慢的消化,有時候,愛一個人好累,想一個人好苦,,忘記一個人好難,放棄一個人好痛,有些人,愛不得,恨不得,放不得,舍不得,我想現在的你,應該是正被這些思緒給折磨吧……”


    “這與你無關。”穆兮紗低頭說道,她眼睛已經有些濕潤。


    遠處的李雨果,正在和歐陽慶說一些修煉上的事情,男人之間的話題永遠是那麽的簡單,而歐陽慶身為長者,對李雨果的提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穆兮紗心裏好難受,自從上次離開李雨果之後,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床上思來想去,既然忘不掉,不刻意去念,她以為也許隻有這樣,才能找迴那個快樂的自己;她以為也許隻有這樣,我才能過上以前那種無憂無慮日子;她還以為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讓我有調養身心的時間。


    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罷了,埋在心裏的人,豈會那麽容易就忘掉呢?


    她說的很簡單,說永遠退出去了,說讓白骨哀和李雨果好好發展,自己退出來,但是每次想起白骨哀和李雨果在一起的畫麵,她心如刀絞,萬分痛苦,須知道在愛的世界裏,愛上一個人真累,想念一個人真苦。


    “一百年了,我也有這樣的心情,你知道的,那是歐陽慶的父親……這一百年來,無數次我都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淩雲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但那些迴憶,卻早已經深深的紮在了的心裏,融入到了我的血液裏,要想忘記,我真的做不到,如果沒有當初的珍惜和約定,沒有曾經愛你愛到快到窒息的愛戀,我想我也不會受這種相思的痛苦來折磨自己……更讓我無法逾越這份情的深沉而這般癡迷……”


    淩雲襄看著屋外的明月,似乎她想起了什麽,迴憶起了什麽,有好像是看到了那個讓自己思戀百年的人。


    “因為愛,因為相思,所以生出美麗,我寧願嚐遍相思之苦,也不願忘記相思中的你。世界靜下來,我知道我還有想你的勇氣,我會把它藏在心底,但是,我知道我的這份愛,這份心痛……”淩雲襄癡癡一笑,她看向了穆兮紗,“孩子,你真的甘心麽?做一個旁觀者,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和另外一個人在一起?”


    穆兮紗咬著牙,垂淚。


    “你確定白骨哀愛他比你愛的更深?你確定你要永遠的放棄這段感情?也許未來的某個日子裏,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淩雲襄說道。


    孩子,這兩個詞兒,如同刀鋒一樣,狠狠的剮在了穆兮紗的心窩裏麵,穆兮紗身子一顫,眼淚落在了餛飩湯裏麵。


    遠處的李雨果也注意到了這裏壓抑的氣氛,李雨果說道“兮紗,淩雲襄,你們在說什麽?怎麽感覺那麽沉重?”


    “跟你無關,你們倆老爺們愛說啥就說啥!女人家的事情,你插什麽話。”淩雲襄笑罵道。


    穆兮紗喃喃說道“我想忘記你,可我做不到,我依然愛著你,我以為往後這一生中,我們將一直牽著手到白頭!但現實遠沒有你我想的那麽美好。”


    “不甘心麽?”淩雲襄看著杯中酒。


    “當然不甘心。”穆兮紗終於說出了那句話。


    放下一個人到底有多難,恐怕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懂得,李雨果和穆兮紗在一起的時間不短,但也補償,但這也是日久生情,幾乎所有的感情都是因為時間的沉澱而來的。


    穆兮紗本來以為,放下一個人最簡單的方法其實就是留給時間,再深的感情,最後也會隨著時間變淡,沒有任何的感情,是能夠經得起時間的無情,但事實證明她錯了,因為她明明自己想要放下,但是卻每每放不下,而且越來越痛苦。


    “我不能勸你以後做什麽,或者去不做什麽……但我隻想說那麽一句話,為自己而活吧,別活成我的樣子……我現在雖然或者,但心卻已經死了……因為自從他爹死了之後,我就活在愧疚之中,他已經死了……死了你知道麽?死了一了百了。”淩雲襄捏著拳頭說道,“他死了,我已經無法再去彌補我錯過的了,但是你不一樣……”


    “我不一樣?”


    “是啊,我問你,你現在是教主對不對?”


    “對。”


    “教主能製定規則對不對?”


    “對。”


    “那你就算選擇愛情,也已經沒人能夠懲罰你了,因為你是骸骨神教身份最尊貴的人,你一言九鼎,就算你選擇愛情,誰敢反對?”


    “這……”穆兮紗身子一顫,驚駭的看著淩雲襄。


    “言盡於此,現如今你和他沒分開一點,你就少一分機會,身而為人,生而為女人,本來就是弱勢,我們是女人,我們自我選擇的機會本來就不多。”淩雲襄將手放在了穆兮紗的手背上。


    此時穆兮紗仿佛感受到了淩雲襄的勇氣,她身體輕顫,甚至於有些激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天下沒有不散的演戲。


    淩雲襄吃飽喝足,一腳踩在了桌子上“兒砸!”


    “娘!”歐陽慶跑了過來,好大的一個老小子,跪伏在地上;“我的親娘咧,您要吩咐啥?”


    “迴家!”淩雲襄跳到了歐陽慶的肩膀上,歐陽慶站起來,就像是一個爺爺扛著自己的孫女,那畫麵非常的詭異,不過淩雲襄笑的很開心,“丫頭,記住老娘說的話,女人這輩子……不容易!”


    “她說啥?”李雨果不解的看向了穆兮紗。


    穆兮紗掩嘴輕笑“沒啥,女人之間的話題,你一大老爺們打聽什麽,再說了……我也沒打聽你和歐陽老爺子的話題啊。”


    “得。”李雨果說道,看著倆人離開的背影說道,“他倆人是來蹭飯的吧……離開的那麽爽快,客套話都不說一句。”


    “沒事,下次咱們這麽坑他們就是了。”穆兮紗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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