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晴孤單的走在熱鬧的大街上,過往的人群各個容光煥發,而此時她的腦子裏想的卻是死亡。

    我是幸福的吧。瑩晴問自己,雖然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離異,雖然傷心的時候媽媽不會溫柔的安慰自己,雖然一年385天隻有幾天能見著爸爸的影子,不過、我還是幸福的吧,因為我有一個大大的公寓,因為我有用不完的金錢,因為我還有數不盡的男友,這些。。。這些‘幸福’,這些能算是幸福嗎?

    瑩晴蹲在路邊失聲痛哭,像是要把這麽多年來的委屈、假堅強、倔強全都傾瀉。

    3年前,應該是3年前吧、還記得那天晚上的雨下的很大,窗外電閃雷鳴。媽媽上了一輛黑色的林肯轎車,她迴頭對我微笑:“晴晴,你要好好的長大哦,原諒媽媽不能陪你。”我不哭也不鬧,隻是靜靜望著媽媽流淚,還好雨水遮掩住了一切。汽車有些不耐煩的響起笛聲,催促著媽媽的離開。“媽媽,你還迴來麽。。。”我輕聲的呢喃被淹沒在汽車發動的‘轟轟’聲中。管家加裏打著一把小洋傘衝了出來,“小姐,你曾麽巒炮。”(你怎麽亂跑。) 加裏的中文發音還是這麽惹人發笑,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反而哭的更難看。我撲進加裏的懷裏,哽咽著問:“媽媽為什麽不要我和爸爸了。”

    “ miss,dy is to find your own happiness。 don''t medy, madam also very bitter。”(小姐,夫人是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去了。不要怪夫人,夫人也很苦。)加裏輕輕拍打我的背,用柔和的英語加法語安慰我。我當時難以理解,明明是媽媽背叛了爸爸,為什麽加裏要說媽媽很苦。後來,我慢慢長大,爸爸越來越多次的夜不歸宿令我覺察些蹊蹺,工作會這麽忙麽?於是我找到了‘嗜’,坦誠的說‘嗜’是黑幫,是三大黑幫之一。他們的跟蹤技術和暗殺手段非常高明,我希望和他們合作,調查我的爸爸到底去幹什麽了。

    我懵懂的闖進‘殘月’,第一眼就看到一個頭發火紅,橙色眼眸的張揚男生坐在最顯眼的位置上,他的左右是兩個金發碧眼的美女。“終於等來個美女了,可惜就是小了點。”一個年輕的大叔猥瑣的朝我笑,我厭惡的挪開視線,用清亮的嗓子問:“我找冷殘月。”

    “嗬嗬,小姑娘膽子不小嘛,一來就找‘冷殘月’呢。”左邊的金發美女笑的花枝亂顫,曖昧的朝男生的懷裏湊去。那男生輕輕推開投懷送抱的美人,慵懶的站起身。他朝我走來,嘴角有很深很邪氣的微笑,時間就好像靜止了,全世界就隻剩我們兩人。我想從見到他的第二秒就愛上了吧、他輕挑我的下巴,如泉水般純正的中文發音從口中幽幽吐出:“我喜歡你。”

    他的眼睛裏似乎還帶著笑意:“我就是冷殘月,你叫什麽名字。”

    我呆呆的怔住,費力的迴答他:“瑩晴。”

    “嗬嗬。”冷殘月笑的很邪氣,卻格外蠱惑我的心智。“晴晴來找我有什麽事兒麽?”

    “我想找人跟蹤我爸爸。”我很認真的說出找他的理由,換來的卻是所有人的哄堂大笑,隻有殘月沒笑。他問我為什麽不去找私人偵探,我輕蔑的笑笑:“都是一群廢物。”

    “好!我喜歡你高傲的表情,這個忙我幫了。不過——”殘月話鋒一轉,“你要給我什麽報酬呢?”聽他這麽一說我鬆了口氣,“要錢,你說多少我給多少。”

    “錢?我不要錢。”殘月曖昧的朝我嘟嘴,“我要你!”

    “什麽——!不可以。”我害怕的朝後連退幾步,戒備的望著殘月。

    “小丫頭,不要想歪了,老大的意思是叫你當他的女朋友。”一旁一個獨眼的大漢解釋道。

    我大著膽子問:“就這麽簡單麽?”殘月什麽也沒說隻是笑,笑容裏藏著的是迷人的罌粟。

    “那、我答應你!”

    “嗬嗬。”

    從那天起我們就成了情侶,脫去神秘色彩的殘月和所有熱戀中的男生一樣。他拉著我去買情侶掛鏈,每天都會發‘早安’和‘晚安’的短信,每個星期總會和我出去單獨約會。那些時光,過的好快,快到我還沒銘記下來就消逝了。一開始殘月就說過:等到他的人查出我爸的事兒,我們的戀愛就此終結。當時的我不以為然,隻當這是場遊戲,可是愈到後麵對他的愛也愈來深,殘月就像是我戒不掉的罌粟。我想念他的微笑,想念他叫我darling,想念他唇邊的檸檬草味道。

    我又偏偏是那種對男生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生,我努力逃避自己的心聲,我努力對他說‘不愛’,我也堅決的離開了他。離開他以後,‘嗜’依然在幫我調查爸爸的事,那些文件都間接的給了加裏替我保管。從那以後,冷殘月也離開了‘殘月’,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也不曾再遇到過他。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很想他,想到連唿吸都是痛的。

    今天我終於再次看到了殘月,他就像初遇時的那樣帥氣,張揚的不可一世。淚水似乎輕輕的漾在眼眸中,我朝他的方向微笑。隻可惜他背對著我,淩宇熙在一旁關切的望著我。我不說話,隻是定定的望向那裏、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天像顯靈了一般讓他裝身。他看到我,衝我邪魅的微笑。不知道怎麽了,殘月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的朝我走來。

    “晴晴,他是你的誰啊?”殘月隨意的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微笑的問我。那樣子仿佛就像從前,我們還沒分手時那樣。熟悉的味道刺激我的淚腺。

    都迴不過去了吧。

    “殘月你別這樣。”我推開搭在我肩上的手,退到淩宇熙的身後,隻是不想讓殘月看到我的眼淚。

    “嗬嗬,那我問你、你是晴晴的誰?”殘月望著淩宇熙,語氣中有壓抑的怒火。

    “我是晴晴的男朋友。”淩宇熙笑的很淡然,他是自信的,因為他是晴晴的男朋友。

    “嗬嗬。好,很好。”殘月努力笑的釋然,在我看來卻是悲傷:“晴晴這麽快就向男人投懷送抱了?你這麽寂寞麽?你這麽空虛麽?”

    淩宇熙一拳打在殘月帥氣的臉上,殘月不為所動,依然望著我笑,像罌粟一樣的笑容。

    我淚如雨下,轉身就跑。不管身後的人打的如何激烈,不管,我什麽都不想要去管。

    ·

    我來到了和殘月第一次約會的河邊,還記得他說過:“我愛你就像水愛魚兒。”那麽,現在我想要變成一條魚兒了,我想對你說:“我愛你就像魚兒愛水。”

    融入到水的刺骨中,肺中的氧氣越來越少。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我在想:如果我死了,還會有人像我這樣的愛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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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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