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到成正躺著總結他與羅曼羅蘭關係的得失,認定就是他抑製了自己的衝動,沒真跟羅曼羅蘭生米煮成熟飯的原因,才讓羅曼羅蘭也有所收斂,抵達牛得寶家裏的時候,才會在美侖美奐麵前再次表現出那種天真無邪的清純狀態,讓美侖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她們倆——試想一下,假如在迴來的路上就把她們倆給辦了的話,局麵還能是這樣嗎?


    至於當晚與美侖過夫妻生活的時候,也不會那麽從容不迫問心無愧,表現得那麽溫柔熱切,讓美侖完全看不出一點兒老子有了“外心”的經曆吧!


    心情一下子愉快起來,困意也瞬間襲來,脫掉了衣服,擺好了舒服的睡眠姿勢,正要好好睡上一覺呢,卻忽然發現陽台上有人影一閃即逝!


    馬到成的心情一下子有緊張起來——難不成那個黑影尾隨老子到了這裏?而且還爬上了三樓就潛伏在陽台上?想起了之前見過的那張慘不忍睹人不人鬼不鬼的麵容,頓時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趕緊穿上剛剛脫掉的衣服,然後,躡手躡腳地到了陽台的門口,順手抄起一個花瓶,一旦這個黑影對老子不利的話,就一瓶子打他個滿臉開花!


    馬到成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陽台的門,本想來個“突然襲擊”給這個黑影致命一擊,哪成想,這個黑影卻一下子躲到了陽台的一個角落裏,讓馬到成幾乎看不見他的存在了……


    什麽情況,雖然天剛麻麻亮,光線不是很好,可是按說一個成人的身體哪裏會瞬間萎縮成一半都不到大小直接躲藏在陽台的角落裏呢?


    馬到成的心裏更加驚悚了——難道這不是人影而是傳說中的鬼影?


    難道是眼瞅天亮了,這樣的孤魂野鬼就要現出原形在太陽出來之前漸漸消失了?


    抑或是傳說中的鬼魂隻有上半個身子,下邊完全是空空蕩蕩的,所以,躲進陽台的角落裏,才顯得有半個人類那麽大小?


    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親眼見過鬼,難道今天真的要見到傳說中的鬼了?


    馬到成心驚肉跳地站在原地沒敢上前,但還是盡可能地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輕聲地對那個躲在陽台角落裏的黑影說:“我看見你了,你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


    陽台角落裏的那個黑影似乎覺得自己再也藏匿不住了,所以,才發出了一個令馬到成瞠目結舌的聲音:“二姐夫——是我……”


    “何八全?”馬到成真的難以置信這個黑影原來是何家的老疙瘩何八全,就無比驚異地問道:“怎麽會是你?你跑陽台上幹嘛來了?”


    “我趁姐姐們沒注意,就偷偷爬起來到樓下去練功夫,可是突然發現這套房子裏有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有賊進來偷東西,我就從一樓爬了上來,到了陽台上就被裏邊的人發現了,馬上就躲在這裏了,後來看清是二姐夫了,我才敢說話的!”何八全居然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這麽一大早你就起來練功夫?”馬到成還真是對這個隻有七八歲的男孩子刮目相看了……


    “對呀,大白天的被姐姐們還有那個胖妞老師逼迫寫那些總也寫不完的作業,根本就不給我練功夫的時間,所以,才每天淩晨從家裏的陽台爬出來,到一樓去挖坑練功的……”何八全這樣解釋說。


    “你可真刻苦,現在練到什麽程度了?”馬到成覺得這個何八全還真有點他少年時代的影子,就蹲下來這樣問他。


    “可以跳我肩膀這麽高了……”


    “真的呀,那你往窗台上跳一個我看看……”


    何八全一聽,立即一個下蹲就騰地一躍而起,還真是穩穩地跳上了馬到成指定的那個跟何八全的肩膀差不多一般高的窗台上……


    “行啊你小子,大有進步,說吧,需要什麽獎賞!”馬到成的心中還真是一陣歡喜——這小子這樣練下去,將來非成為馬到成第二不可,就這樣問他要什麽獎勵。


    “我不要獎賞,現在家裏什麽都有了,我隻要二姐夫教我別的功夫……”何八全卻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你還想學啥功夫隻管說吧!”馬到成還真願意教這樣的“徒弟”了!


    “我就想學二姐夫的投擲功夫,打什麽都能百發百中的那種……”何八全立即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好吧,那我現在就教你,不過你需要做一些道具才行……”馬到成一聽對方如此執著好學且肯吃苦,就這樣對他說。


    “為啥要做道具呀?”何八全不懂這個二姐夫為什麽這樣說。


    “你想啊,我練的投擲功都是用石頭去打目標,可是在家裏練習這樣的功夫,你用石頭打哪裏都會破壞東西的,可能石頭彈迴來還會傷到自己,所以,你要讓你姐姐們給你做十個拳頭大小的口袋,裏邊裝一些黃豆或者米粒什麽的,然後你再找個紙殼箱子,在上麵挖個拳頭大小的洞,先是距離三五米,用口袋往洞裏投擲,十有八九了,就增加一米距離,再十有八九能投進洞裏了,就再增加一米,這樣一直練下去,很快你就能百發百中地打中你想打的東西了……”馬到成詳詳細細地把如何練就投擲功夫需要做的細節都說了出來……


    “太好了,原來這麽簡單呀……”何八全一下子就懂了其中的道理……


    “這可不簡單,這需要耐力長期練習,還要掌握手眼的密切配合,不是誰都能練成百發百中功夫的,那需要手眼配合身心合力才會漸入佳境的……”馬到成卻這樣提醒對方,任何功夫都不是一蹴而就練成的……


    “我不怕長期練習,隻要是二姐夫教我的功夫我就一定能學會……”何八全卻對自己滿懷信心……


    “嗯,看你學跳功的毅力和成績,估計你的投功也會很快有成績……”馬到成也這樣鼓勵他說。


    “可是,我那些姐姐們能給我做那些裝糧食的布口袋嗎?”何八全卻擔心起這個細節來……


    “這樣吧,現在天還沒大亮,咱倆在這套房子裏先睡上一覺,等吃早飯的時候,我跟你那些姐姐們說,她們一定答應給你做練功用的口袋的……”馬到成困極了,就這樣答應對方說……


    “謝謝二姐夫,我什麽都聽二姐夫的……”何八全立即聽從這個了不起的“二姐夫”的安排,往沙發上一倒,就做出了一個睡覺的樣子……


    馬到成也趕緊迴到床上,也沒脫衣服,就直接倒下睡著了……


    何家大姐何招娣早上醒來,就覺得左眼皮亂跳,這是什麽征兆呢?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既然是左眼皮跳那今天一定有好事發生吧……正這麽想呢,又聽見小區外邊的樹枝上,有喜鵲在嘰嘰喳喳地叫,何招娣的心情就更好了,趕緊起來,稍微梳洗一下,就開始為大家做早餐……


    何家二丫頭何盼娣好像也聽到了喜鵲的叫聲,也跟著起來了,到了廚房就要幫助大姐何招娣做早飯……


    “不用你幫我,快點出發去找螳螂,不是約好了今天你倆一起到鬆花小學去確定他們幾個的上學名額嗎,人家二公子好不容易給聯係好的,可別給耽誤了,讓學校挑理那可就麻煩了……”何招娣馬上這樣對二妹說。


    “那好,那我就不幫大姐的忙了,我去喊他們幾個起來幫大姐做早飯……”何盼娣立即這樣迴應說。


    “不用了,都在長身體呢,讓他們再多睡一會兒吧……”


    “那好,那我準備準備就出發了……”


    “你去吧,對了,你到何八全的屋裏去看看,他說不說又蹬被了,我就今天早上睡了一個懶覺沒過去看他和咱爹……”何招娣又這樣叮囑了一句。


    “好,我這就過去看……”何盼娣邊說,邊從廚房出來,就直奔了何家父親和何八全睡的主臥,可是去了不大工夫馬上就返迴對大姐何招娣說:“何八全不在床上啊,被窩都是涼的,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那你快找找啊!”


    “幾個屋裏我都找了,不見他影子呀!”


    “那你快到隔壁的雙室去找找,也許他去看他三姐了呢!”何招娣覺得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好,我這就過去看……”結果,何盼娣還是很快就迴來了,說每個犄角旮旯都找過了,就是不見何八全的影子!


    大姐何招娣一下子就慌了神兒,立即撂下廚房裏的活計,馬上到了其他姐妹住的屋裏,將她們都叫醒,問她們誰知道何八全哪裏去了!


    可是這些姐妹都打著哈欠揉著眼睛搖著頭說不知道沒看見……


    大家何招娣就更慌了,親娘就是為了給何家生出個兒子來,連性命都搭上了,如果何八全出了什麽意外,她這個當大姐的如何向父親和眾姐妹交代呀,立即就要衝出去到外邊去找……


    可是一開門,何八全居然就站在門口,何招娣正要上去打何八全一巴掌問他為啥自己偷偷地跑出去了嚇得她差點兒掉了魂兒,卻發現,在何八全的身後站著牛家二公子,這才將暴怒瞬間轉換成了溫柔的問候:“二公子,你咋來了,咋跟我家八全在一起呢?”


    “何八全說大家都想我了,就一大早跑去找我了,正好我有時間,就跟他一起來了……”馬到成一句話,將何家姐妹對何八全的全部怨憤都瞬間解除了,何八全則迴頭會心一笑地看了這個教他功夫還為他解圍的“二姐夫”倆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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