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已經到來。


    準備妥當的飛刀離開住所,向著目標而去。


    自從十五歲就在殺手圈裏麵,到目前已經整整二十年,他還從來沒有失過手。雖然在世界殺手排行榜排在第三十五位,但是要談飛刀絕技,他自認第二,絕對沒有人能認第一。


    這一次,飛刀自認為是削到狼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頭而已便值兩千萬。在他看來,幹了這一票以後便能消停好幾年。


    身為殺手,必須要做到隱蔽。


    在叢林之中,飛刀一路前行,如狼一般,翻山越嶺,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怕是一般的越野車也沒有他這個速度。


    突然間,一道黑影出現在飛刀的麵前,好似一堵牆一般擋在那裏。


    飛刀的速度已經提上,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改變方向,重重的撞在那黑影上麵。


    這下子可把他摔得夠嗆,剛爬起來,就看到一隻手什麽過來。


    “五百萬,精神損失費,謝謝。”


    那哪是一堵牆,根本就是一個人。


    飛刀一個鯉魚翻跟鬥,蹦了起來,謹慎的麵對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


    居然那一撞對方無事,難道說是碰到硬茬子了。


    “你是誰?”


    “我還以為你要說謝謝呢。先把醫藥費、精神損失費給我,我在迴答你的問題。”


    這人怎麽看上去有點眼熟。


    飛刀想起來了,那張照片上的小年輕不就是他嘛。


    “是你。”


    “你認識我?”劉芒鬱悶了,果然自己成了名人了,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這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要簽名沒問題,不過我可是要收費的。”


    “小鬼,沒想到你居然會自己跑來送死。”飛刀動了殺意。


    在他看來,這還節省他時間了。


    就在飛刀準備動手的時候,聽到劉芒說道:“你知道八裏屯怎麽走嗎?”


    八裏屯,那正是飛刀的住所。


    難道說他並不是來送死,而是主動出擊,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


    “你怎麽不說話啊,難道不知道。我迷路了,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八裏屯。喂喂,你是在裝蒙麵大俠嘛,怎麽還跟個孩子一樣將毛巾套在頭上?”


    一聽這話,飛刀終於忍不住了:“那是頭巾,不是毛巾。”


    “哦,是嗎?可是我咋看真的那麽像是毛巾。”劉芒眼神露出別樣的味道出來,“別想騙我啊。”


    “誰騙你了。”飛刀懶得再跟這家夥廢話,“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送死,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


    “沒有辣椒啊,咋還辣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劉芒已經跑到他身邊,甚至抓著他的兩隻手上下打量著。


    這讓飛刀忍無可忍,不由得叫道:“老兄,你就不怕我嗎?”


    “我怕你幹什麽?”劉芒感覺這廝問的有點白癡。


    不會是走夜路碰到了神經病了吧。


    還沒等劉芒詢問這廝畢業哪個醫院的時候,飛刀開口冷冰冰的說道:“你可知道我是幹什麽的?我是殺手。”


    “你幹什麽?”


    見劉芒將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飛刀一陣納悶。


    隻見的劉芒收迴手,後退一步,聳了聳肩膀,長歎一聲不說,居然還來了一句:“真的是病入膏肓了,神經病啊。”


    “小子,你罵誰呢?”殺手飛刀鬱悶了。


    他碰到各種硬點子,可是像劉芒這種還是第一次,甚至讓這家夥忘了自己到底是幹什麽的。


    他停下手頭的工作,摘了下來,跟劉芒反駁著:“我不是神經病。”


    “一般這麽說的人就是神經病。”


    “我不是。”


    “還說不是,自己眼神都飄忽了吧。醫學上管這種現象叫做什麽來著,對了,是自欺綜合征。”劉芒點了點頭,總算是想起來這個詞了。


    “我真不是神經病。”飛刀跟他扛上了。


    “那你怎麽證明?”劉芒望著他問。


    “這個……”


    被問得無話可說的飛刀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了。


    這小子,腦筋有問題,不能跟他對著來。


    為了說明自己是正常人,改變策略的飛刀說道:“沒錯,我就是神經病。”


    本以為劉芒不會再說什麽,誰能想他鬼叫一聲:“現在你終於承認了吧,你就是神經病。”


    “我不是。”


    “還說不是,自己都承認了。放心好了,就算你是神經病,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你……”


    被氣得夠嗆的飛刀不由分說,直接拔出腰間的軍刀便向著劉芒刺去。


    他後悔了,自己怎麽跟著臭小子扛上了,就這麽被耍了一道,長這麽大,他也沒吃過這樣的虧。


    “你還想殺人滅口。”


    劉芒閃的倒是快,盯著飛刀問道:“你有這個功夫還是逃走吧,當心一會精神病醫院的人來抓你。”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神經病。”飛刀更正道,然後手握軍刀再次向著劉芒刺來。


    近了,更近了。


    啪!


    隻是一把掌,幹淨利索的一巴掌,當時飛刀便被掀飛了。


    有沒有搞錯,這麽強悍?


    此刻的飛刀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等他再次爬起來的時候,卻發現劉芒就這麽蹲在自己麵前,這家夥還想幹什麽。


    “一共一千萬,謝謝。”劉芒嘿嘿笑著看著雙手。


    草泥馬啊!


    感到無比鬱悶的飛刀這輩子還沒被人敲過竹杠,他納悶了,今天到底是撞了什麽邪了。


    “別想著耍無賴啊,我可是治好了你的頭疼病。”


    話說到這裏,飛刀一愣,的確,他是有頭疼病,而且不是一年兩年了。好像被他揍了一巴掌以後,頭真的不疼了。


    這小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警笛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說來也巧,東南精神病醫院還真有一個病人逃跑了。


    醫生已經追到了這裏。


    看在眼中的劉芒站起身來,揮著手:“這邊,他在這邊。”


    什麽個情況?


    如若說是平時,飛刀肯定會開溜,可是現在懵了,直到自己被抓住的時候也沒迴過神來。而要命的是,他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麻醉劑都給打上了。


    “大哥,真是多虧了你了。如若沒有你,我們醫院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是如何發現他的?”一名副院長感恩涕零的說著,不等劉芒開口,應著喊自己的那個護士說道,“我這就來。”


    “以後多多合作。”


    這就開溜了。


    “喂,提供線索有沒有獎金啊。”劉芒大聲叫著,可惜,那夥人已經走遠了。


    今天,劉芒鬱悶了。


    本來是想先發製人找那個針對自己麻煩的殺手的,結果半路蹦出來一個神經病。


    八裏屯,到底在哪啊?


    東南精神病醫院。


    命苦的飛刀在滿是鐵欄的病房裏拚命逃竄著:“我不是神經病,不要給我打針。”


    “小樣,都病入膏肓了,還說自己不是神經病。”


    “這不是廢話嘛,你見過哪一個神經病承認自己有病的。別廢話了,趕緊給他打針吧。”


    “又來了,不要啊。”飛刀隻覺得雙眼發沉,命苦的倒在了地上。


    此刻的劉芒還在叢林裏轉悠,實在是沒法了,他用獸語找來了一隻麻雀:“老兄,認識一隻額頭有白毛的喜鵲嗎?”


    “你說的是老白吧,現在正在溫柔鄉呢,找它有什麽事嗎?”


    “幫個忙行不,叫它過來一下。”


    “幫忙可以。”那麻雀提出了條件,“不過我的出場費可高了。”


    劉芒以前不懂獸語,還真不知道這些鳥啊啥的還是這麽一個德行。難怪從老祖宗那個時候都開始說,沒有一個好鳥,真是說的一點也沒錯。


    “沒問題。”


    黑著臉,劉芒不得不答應了它的要求。


    半響,那叫老白的喜鵲已經過來了,顯然第一次交易讓它很高興,不然速度絕對不會這麽麻溜的。


    “哥們,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臥槽!


    這都左擁右抱起來了。


    劉芒望著那隻白頭喜鵲身邊跟著兩隻喜鵲,鬱悶了。


    “你說的殺手呢?”


    “你沒找到啊?”


    “我找你妹啊,你是不是耍我?”劉芒氣了,拿起一個石頭直接向著那家夥扔去,“敢騙我,將你打下來烤來吃了。”


    兩根羽毛飄落下來,飛到半空中的喜鵲吱嘎吱嘎叫著:“我真沒騙你,真的。走,要不然我帶你去。”


    地方是沒錯,可是卻沒人。


    此刻,那隻喜鵲是有苦難言,實在沒辦法,說道:“要不然,我帶你去找範東昌吧。”


    “這一次,最好別再給我耍什麽花招了。”劉芒撂下狠話。


    泰山飯店。


    這裏是範建父子倆下榻的地方,也是範東昌的小舅子的產業,在這裏,他們絕對的安全。


    一晚上,父子倆都沒有入睡。


    雖然他們相信飛刀的實力,但是劉芒那家夥真的太難纏了。


    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聽到這裏,範東昌神經繃緊。


    知道這地方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他小舅子,另一個就是他花錢雇傭的殺手飛刀。


    莫非已經得手了。


    可是那家夥不是說讓自己看明早的新聞嘛。


    來拿錢的,一定是這樣的。


    “建兒,快點開門去。”範東昌長舒了口氣,心頭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見半響沒有動靜,範東昌望著愣在門口的範建問:“建兒,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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