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掌櫃的,分開了,我們怎麽還稱唿你掌櫃的?”


    中年人馬上說:“我本來就是花都商行的掌櫃的呀。”


    眾人笑了,大家閑聊起其他的事情來。


    這些人是新來的緬甸工委成員,那個四十歲的人是新到任的緬甸工高官樊綱。


    樊鋼是廣東人,但他會說一口安慶話,因為他五年前任職地下黨安慶市高官。


    周林那次見三號時,他雖說不知道內情,不知三號見誰。但是他知道,安慶的兩位黨員同誌,隨著那次會見,離開了安慶,奔赴了新的工作崗位。


    三年前,樊綱調入了延安,被那人器重,這次竟讓他外放出了延安,來到異國他鄉的緬甸。


    這次,為了安排他們,延安也是費了心,他們是提前半個月乘船到新加坡,再由新加坡轉乘海船來仰光。


    在他們到達了新加坡時,延安才宣布了調令。


    這主要是從保護他們的角度出發,按慣例,都是先任命再就職。但那樣容易給日本人提供機會捕捉到他們的行蹤。


    所以這次,延安便讓他們先赴任,在他們走後十幾天,才宣布對他們的任命,這樣日本人就會想到樊綱沒有這快來仰光。


    他們的這個時間差很妙,一般人都會騙過。


    可惜的是,日本人對他們的行蹤了如指掌。


    他們每經過一站,都有消息傳到山田這裏,而山田也知道了他們的下一步是要幹什麽。


    樊綱不知這些,他的腦海中還在迴憶著延安的事。


    在他動身前,有兩個人見了他,跟他進行了交談。


    一個人就是器重他的那個人,他告訴樊綱,隻要能在緬甸完成組織上交待的任務,樊綱迴去就可以再升一級。


    除了組織上交待的任務外,那人要樊綱摸清楚,“蝶”現在去了哪裏,是在緬甸?還是在印度?


    另外一個見他的人就是三號,三號要求他以一個共產黨人的要求去做事,時刻記住:黨的利益高於一切。


    樊綱明白三號的意思,但是,那人可是他的伯樂啊!


    就這樣,樊綱邊想著邊睡著了。


    1943年1月16日,樊鋼一行終於到了仰光。


    下船之前,樊鋼給大家開了一個會,定下了後來的接頭暗號,讓大家在半個月內找到掩護的工作,安定下來。


    “你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在仰光安定下來。”


    說完了這些話後,樊綱便讓大家各自去找地方化裝,用一個新的麵孔出現在仰光。


    其實,這也是樊鋼的一種防範,他擔心自己等人被跟蹤。


    四個人各自拿著自己的行李小包,離開了客倉。


    而躲在倉內的樊綱從通風孔發現,有四個人跟著自己的戰友走了,這些人不用說肯定是跟蹤者。


    樊鋼沒有出去,繼續躲在倉內,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幾分鍾後,有兩個人在交頭接耳起來。


    他們是在分析著:這倉內還有沒有人?


    分析完後,一個人走了過來,另一個人在外麵警戒。


    那個進來的人,進來後便探頭探腦地察看。


    但是在上方的樊鋼,馬上撲下來,擊暈了這人。


    擊暈了對方後,樊鋼馬上將這人的衣服與自己的衣服進行了調換,然後,將這人綁了起來,用那人的臭襪子堵住了他的口。


    而後,周林大喊了一聲,跑到了門口,對著外麵的人招手。


    那個外麵守著的人,聽到了一聲喊叫,而後便看到了自己的同伴在對自己招手,喊自己進去。


    那人馬上認為是倉內的人傷了或死了。


    於是,他便快速地向倉內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喊:“出什麽事了?是不是你把共黨殺死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後腦勺上被一個重物擊中。


    那人頭暈眼花,接著暈了過去,到在地上。


    樊綱將他也梱了,搜光了兩人身上的東西。


    搜出了一些錢,有邊幣、法幣、聯銀券、中儲券,日軍軍票,緬元,還有幾百美元。


    樊綱眉頭緊皺,他知道了,這些人是跟著自己從延安來到了仰光,說明自己的行蹤一直都在日本人的手上。


    有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自己一行的五人中,有一個人是日本人的眼睛和耳朵。


    想到這,樊綱全身發寒,有隻狼在身邊還不知道。


    將兩個人的槍支全部帶在身上,那兩個人都被臭襪子塞口,推到了床鋪下麵。


    將自己的包中的物品拿了出來,裝進了那兩人手上的一個皮包


    ,而自己的包則丟進了床上。


    裏麵有些東西,肯定會別人檢東西檢去了。


    又給自己化了裝,忙完了這些後,樊綱便提著皮包出了倉。


    出門後,他留意了一下,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的倉房。


    為了察看那幾個人的情況,樊綱便搶先來到了下船的地方。


    船停後,樊綱快速地下了船,來到了碼頭上。


    在碼頭上,他裝著等人,看著那下船的人群。


    他發現其餘的四個人,都化裝不認識了。但是他從跟蹤的人身上去發現,還讓他發現了一些事。


    四個跟蹤自己同事的人,隻有一個人跟在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後麵,樊綱知道那是自己最小的一個同事。


    而其餘的三個跟蹤者,象沒頭的蒼蠅四外找人。


    樊綱跟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身後,一直向著碼頭外走去。


    那跟蹤的人可能也有分工,每人負責盯一個,所以跟在年輕人身後的那人沒有去找自己的同伴幫忙。


    那個年輕人這時,已經發現了有人跟在身後,有點慌亂。


    他迴頭看了看,然後快步向一個偏僻的弄堂走去。


    那個跟蹤者也加快了腳步,進入了弄堂。


    搜索了一陣,那個跟蹤者終於找到了藏在一堆草中的年輕人。


    “我是大日本帝國的特工,你被捕了!跟我去一趟憲兵司令部吧。”跟蹤者得意地說。


    然而,他看到了年輕人那驚詫的目光。


    “驚詫吧!我們跟著你們從延安來到了仰光……”那人的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刀捅死了。


    “我是五福臨門!”捅死跟蹤者的是樊綱。


    “我是三羊開泰。”年輕人驚喜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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