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去陶家的五個人沒有翻圍牆,而是拍著門的。


    他們來前喝了酒,一不小心,喝多了,不過考慮到陶家人五十斤都扛不起的弱文人,便大著膽子乘著酒興而來。


    他們一邊拍門,一邊高喊:“陶希聖,我們奉旨殺你!快將家中的錢拿來,爺們殺你的時候手快一點,包你沒痛苦。”


    一聽說是上門殺人的,立即從黑處撲上來了幾個人,與這五個人打了起來。


    一個醉76號打不贏,便準備掏槍。


    但是人家的刀比他的槍快,一手捅進了他的胸口。


    旁邊四個人一看,驚得酒也醒了,轉身想跑。


    但這邊的已經開了殺,索性二五六,全幹掉。


    最後,那四個人也被殺了,不殺他們,迴去叫人來,陶家人肯家逃不掉。


    將五個人身上的東西全掏幹淨,然後,幾個人將五具屍體拖到了一個垃圾場,埋在了垃圾中。


    等外麵的清幫人清理現場時,陶希聖拿出了一張一百大洋:“幾位恩人,我家中沒有多少錢,這一百塊大洋請各位喝酒。”


    一個頭頭伸手接過了:“陶先生還是連夜快走吧,如果再來人,就不是五個,肯定是五十一百了。”


    陶希聖一看手表,隻有十點,但是家中肯定是不能住了。


    於是,他馬上進屋,將家人喊在一起,決定馬上動身。


    頭頭看了看陶家的人隻有一輛車,便讓人開了兩輛車來。


    “你們開我們的車,到了地直接丟在那,明天我們去拿迴來。”


    清幫的車頭上有大標記,沒有人敢動的。


    就這樣,陶希聖一家十個人,開著兩輛車向碼頭駛去。


    到了碼頭外麵,他們將車子停在了碼頭外麵,在外麵等。


    一個小時後,高宗武的兩輛車也到了,他們合在了一起。


    12月的天氣,坐在汽車裏,顯得很冷。


    但是他們不敢下車,幸好他們提前有準備,穿了一身的冬衣。


    而陶希聖與高宗武坐在各自的車內,相對而望,抽著煙。


    一點二十分,高宗武向陶希聖點了下頭,便親自開車進了碼頭,按約定,停在了停車場。


    陶希聖也開車跟在了高宗武的後麵。


    突然,他們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因為他們看到了有一個人向他們的車走來,那人是出入境管理處的副處長。


    “沈處長……”陶希聖哆嗦道,他也控製不住自已。


    沈西平一看笑了:“兩位好雅興啊!來我們這裏觀光,那我就獻詩一首,歡迎二位。昔人已乘白鵝去,此地空餘白雞樓。”


    高宗武一喜:“原來沈處長,哦!我來對詩對詩。白鵝去了又迴轉,白雞樓上雞下蛋。”


    幾輛車子上的大人小孩笑了起來,這也叫詩?而且還是高宗武讀的詩,說出去,成天下奇聞了。


    沈西平看了看遠處的“胡佛總統號”客輪,遞過兩包東西,分別給了高宗武和陶希聖:“你們的船票在這,還有這是你們的新身份,你們的船票上的名字與這新身份是一致的。我已給船長打了招唿,你們可以提前上船了。”


    高宗武和陶希聖接過了東西,分發給了眾人。


    然後,他們將東西搬了出來,小孩留在車上,大人搬東西,跑了兩趟,才將東西搬上了船,最後才將小孩接上了船。


    沈西平一直站在岸上,等到了三點,“胡佛總統號”客輪離岸了,高宗武一家和陶希聖一家站在船上,向沈西平揮手告別。


    就在他們上船後的前半個小時,楊坤來到了高宗武的家。


    楊坤伏在離高家十幾米的地方,觀察了幾分鍾,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高家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又過了幾分鍾,楊坤伏進了高家,果然,高家一個人都沒有,看屋裏的情況,是有序地走了。


    楊坤急忙跑到了雞窩的稻草上翻了起來。


    很快,他便從稻草推中找到了包裝膠卷的小布袋,裏麵有相機,膠卷肯定在相機內。


    楊坤立即退了出去,來到了五十米外的汽車邊。


    觀看了四周,沒有發現人,隻有幾聲狗吠。


    楊坤想了想,開車向碼頭方向而去,他要看著高陶兩家上了船才放心,到時也好匯報給戴笠。


    楊坤到後,將汽車停在了停車場,坐在車內看著船上的兩家人。


    直到“胡佛總統號”客輪從海麵上看不到了,楊坤才發動汽車離開了碼頭,迴去衝洗膠卷。


    將膠卷衝好後,拿放大鏡看了上麵的內容,拿出筆紙,將上麵的內容一字不漏地抄了下來。


    然後,他將膠卷埋進了屋外麵的關帝廟下麵的暗洞裏,等將來送迴重慶。暗洞有廟擋風雨,很幹燥。


    此時已經快到四點鍾了,這時不是發報的好時機,很容易被日本人的偵訊設備發現,所以楊坤準備早晨七點給戴笠發報,向他匯報本次任務的完成情況,還有就是周林被監視的事。


    1939年12月31日,上午十點鍾,陳壁打電話給李士群,詢問昨晚上的刺殺高陶兩家人的情況。


    李士群忙喊來了一處處長,查詢昨天去高宗武、陶希聖家執行任務的兩組任務完成情況。


    一處處長焦急的說,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那十個人迴來。


    李士群預感不好,急忙讓人去高陶兩家。


    兩隊人馬趕到了高宗武、陶希聖的家中,發現已經空宅一座。


    兩家值錢的東西都帶走了,人當然跟那些值錢的東西走了。


    在高家找值錢東西的人無意之間發現了地窯,打開一看,錢沒有,但卻有五個快斷氣的人。


    你想想,地窯一閉上,空氣稀薄,哪夠五個人唿吸啊。


    再到陶家去找地窯,但陶家地窯沒人,隻有陶家的大門上有血。


    1940年1月22日香港《大公報》發表了高宗武、陶希聖致該報的信,以及他們帶出的《日支新關係調整要綱》暨附件全文。


    其實這份密約是戴笠讓楊坤洗出了照片後,交由專門的人員送到了香港軍統站,再由軍統的人送交給高宗武和陶希聖的手上。


    同一天重慶、昆明、明珠及國內外許多報紙也刊載了這一賣國條約全文。


    “汪日密約”在媒體公開披露,使全國同胞更加認清了日本侵略者企圖亡我中華的狼子野心和汪逆的賣國賊嘴臉,從而堅定了抗戰到底的決心,也促使原先對日本尚存和平幻想的糊塗人士丟掉幻想,清醒頭腦,積極抗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蝶與諜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我是曹寧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我是曹寧並收藏蝶與諜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