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啾啾,算是鬆了一大口氣了。


    “怎麽不說話了……”


    薑芙戳戳抱著言訣的手,半天未吱一聲的蜥獸,可這一戳,蜥獸就倏地將尾巴一蜷,還小幅度地輕顫著尾巴尖兒。


    薑芙這才發覺不對勁來,她別著頭過去使勁兒瞅了瞅,啾啾的腹部下麵竟通紅一片,難怪她剛才一動人家尾部,它就抖得厲害。


    “它這是燙傷。”


    充當工具人已久的言訣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好在它機靈,抱大腿也知道抱對人,否則你看看酒樓裏的那些人,哪個恨不能將它碾死。”


    薑芙麵色也有些難看,她道:“那它是太痛了嗎,怎麽一直都沒吭聲?我們得趕緊去買些燙傷藥吧?”


    言訣覷她一眼,尾指動了動,趴在他掌心上的小蜥獸就哼唧似的叫了兩聲,言訣挑眉看她:“吭聲?你要它怎麽吭聲?”


    這下子,薑芙是真真正正地愣住了。


    自打她恢複靈力起,可還沒有遇到她聽不見啾啾獸語的情況,這到底咋迴事?


    薑芙百思不得其解地撓撓腦袋,將言訣手上的蜥獸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個遍,愣是沒發覺這蜥獸,與和她相處了十來日的啾啾有什麽不一樣。


    “這可不就是那傲嬌鬼嘛!”


    薑芙愁惱地和係統暗暗道,在她眼裏,蜥獸可都是一個樣子的,而且這怎麽就這麽巧了,啾啾在的這家酒樓也藏了隻小蜥獸?


    “笨薑芙!笨薑芙!我在這裏啊蠢!”


    熟悉的小奶音響起來時,薑芙下意識地偏頭往言訣的蜥獸看去,卻發現它正闔著眼,乖乖巧巧地趴在人手心裏,嘴巴都沒張開,怎麽可能會發出屬於啾啾的聲音。


    沒等薑芙困惑地想完,就察覺自己的裙擺被快速地扯了兩下。


    她一怔,立即垂頭看去,那半躲在她裙擺邊,還探出隻腦袋來的小東西,那雙小眼睛裏明顯地閃動著鄙夷的光,不是啾啾還能是誰。


    薑芙當真有點兒懵了,左瞧瞧右看看,這倆……在她看來,簡直一模一樣是怎麽迴事啊摔!


    薑芙故作落後半步,迅速地彎腰將啾啾收到乾坤袋裏,在言訣迴頭看過來的時候,她忙又“唰”地一下站直了身子。


    “做什麽呢?還不快點,不是你說的要帶它去擦藥嗎?”


    言訣很是不悅薑芙的磨磨蹭蹭,薑芙瞧著他那應當是沒有察覺到什麽的神色,暗自喘了口氣,忙跟上去道:“來了來了。”


    “我事先聲明喔。”


    言訣開始上線他的摳搜人設:“是你說要給它買藥擦的,這藥錢診費什麽的,我可不出。”


    “行行行——”


    薑芙痛快地應下來,她還心想著,這人看個風寒感冒的病兒,約摸也不過十一二文錢買幾副藥的事兒,這動物看病,總不能越過人去了吧。


    兩刻鍾後。


    薑芙聽完麵前的郎中的話,不由伸手掏了掏耳朵,她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什麽?勞煩您再說一遍?”


    “這位姑娘,這燙傷膏加這診費,不多不少五十文。”


    白胡子郎中頗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可他話落,薑芙就猛一拍他麵前的桌子,氣得要罵娘:“你腦子廢掉了?這破藥膏五十文也敢說得出口?你個奸商!!”


    桌子被她拍得嘭嘭響,言訣一手輕輕撫著趴在他手背上的蜥獸,一邊看了薑芙一眼,不鹹不淡地提醒道:“是你說要付錢的,我可不會搶著買賬。”


    薑芙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


    連一文錢一碗的茶水都摳搜得不肯買的人,哪裏還指望得上他出五十文?


    薑芙收迴目光,從錢袋裏數出足夠的錢,交給麵前的“奸商”郎中時,她一臉的肉疼。


    好家夥,她全身上下攏共就才一百多文,這麽直接給她拿走一半。


    薑芙的心在滴血。


    憑啥啊她憑啥?


    那隻小東西……薑芙覷了言訣手上的那隻小蜥獸一眼,不甘心地收迴了視線,這又不是啾啾,憑啥要她出錢來醫治,言訣這個摳門鬼!


    收拾好傷藥,離開了醫館後,被薑芙在心裏一直默默腹誹的“摳門鬼”,忽然冷不丁地開了口:“你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呢。”


    言訣這話沒用疑問的語氣,薑芙聽得眉心就是一跳,好家夥,這人敢情還有讀心術?


    “沒有。”


    薑芙麵上才沒表露一點痕跡,很自然地口不對心撒了謊。


    言訣一眼就看穿:“騙人。”


    薑芙才懶得管他愛信不信,為了自己的寵物,把她的家底掏空,她才沒有半分好心情來給他呢。


    “我可是你情人的債主。”


    少年見她沒什麽好臉色,不由提醒她一句:“整整一千零一十金的債主。”


    薑芙登時頓住了步子,一迴過頭來,她滿臉的不可思議:“一千零一十金?哪來多加的十金?我看你是腦子不太清楚需要捶一捶。”


    瞧著她這一臉肉疼的模樣,言訣就覺得心情舒暢不少:“你用你的寶貝神劍,弄壞我劍的賠償金啊。”


    “宿主……”


    “冷靜啊……”


    係統看著她腦海裏已經瘋狂捶地的小人,連忙提高音量讓她冷靜:“這個言訣就是個禍害,你別被他影響了。”


    “怎麽能……這麽絕??”


    薑芙捶地的小人已經癱坐在地上,開始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一千多金啊,阿染一個剛拿迴權力的少主,肯定臉比兜還幹淨,當初他是哪裏來的勇氣,答應付給言訣這麽多錢的?


    竇自陷在悲傷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的薑芙,還還沒察覺到,係統為何這般一針見血地給了言訣評價。


    “行了,別磨嘰了。再像你這樣走下去,走到天黑也走不出天啟吧?”


    少年頑劣的話語令薑芙不喜,她瞥對方一眼,暗自運起了靈力,腳步輕快地往城門外而去。


    “哎!”


    “讓你快些快些,倒沒讓你不等我啊!我拎著這麽些物什,還有這隻小蜥獸……我可是你的債主!薑芙——”


    薑芙揉揉耳朵,掃去一尾的聒噪聲,真想學個令人禁言的術法,這樣這個言訣便再如何也吵不著她的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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