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趕忙拉住洛雲機,將人拖到一邊,讓他離怒火中燒的三女遠點。


    看著對麵三女瞪來的不善目光,張小凡深感吃不消。洛雲機卻仍在三女的身上掃視著,最後還對著三女伸手比劃出了個大小的手勢。


    碧瑤和田靈兒見後氣地直跺腳,幽姬一臉無奈地撇開頭不去看對麵那個可恨的小胖子。


    這時,大黃和小灰自己跑了出來,其實它們並沒有躲的多隱蔽。它們還等著洛雲機將它們找出來,然後好帶著小胖子去找食材,再讓張小凡做出好吃的食物來!


    這麽久不說找它們,這個不靠譜的小胖子卻自個兒玩了起來。


    大黃和小灰有些不開心地竄到張小凡身邊。大黃繞著他的腿直蹭,小灰直接竄到他的肩上,將他的頭發給抓的一團亂。


    待兩女不怎麽生氣後,張小凡看向碧瑤衝她感激地笑道,“碧瑤!謝謝你能來!不過,我是不會離開的!”


    碧瑤看到張小凡眼中的認真,心中很失望。她知道,擁有這樣眼神的人是絕不會輕易改變決定的。


    “可……”碧瑤雖然心中知道無法說服張小凡,可還是很擔憂,“你會死的!”碧瑤幾乎帶著哽咽的顫音對著張小凡無力地做著最後的努力。


    張小凡微笑著看著碧瑤。碧瑤被張小凡看的有些臉紅,可她並沒有移開視線,而是堅持己見的和他對視著。


    “碧瑤!我一直都有一個想法!想著,當初是不是應該和爹娘還有鄉親們一起死掉會更好。”張小凡微笑著說著傷感的話語,讓對麵的三女紛紛感到詫異。


    田靈兒比碧瑤她們還要驚詫,她從不知道張小凡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她滿臉震驚地看著張小凡,說不出話來。


    “當初,初次踏足青雲門,在玉清殿中,被眾首座嫌棄推讓。最後被無奈的師父收入門下。那時說不難過是假的!甚至因此一度很自卑。完全不明白為什麽他們不願意收下我,卻又要留我在青雲門?”張小凡的袖子被洛雲機抓住了,他轉頭看向洛雲機,臉上的笑容依舊未減也未變。


    “你可曾有過為了能讓一個人接受自己,而努力去做自己無法做到的事嗎?你又是否有過因為資質不好,連覺也不睡,一直修煉、修煉再修煉?”張小凡看到三女臉上流露出的悲傷神色,心中卻無知無覺。


    張小凡對著碧瑤繼續道,“我有過!我自知資質差,在修行一途上難有建樹,幾乎可以說是寸步難行!可我為了能讓師父認同,能讓師父不後悔當初在玉清殿中收下我的決定。我拚了命的修煉。可是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努力了就會有收獲的!”


    “資質不行就是不行!”張小凡說道最後語氣中滿是頹廢與沮喪。


    “但是,我遇到了小師弟!”張小凡笑容突然變的越發燦爛,“自此我的一切都改變了!”


    碧瑤和幽姬倆人紛紛看向洛雲機,見他正一手拉著張小凡的袖子,一手在和大黃打鬧,有些懷疑張小凡所說的話。


    因為自此,魔教還不知道大竹峰的變化,全是因為洛雲機一人。就連青雲門中,也隻有道玄等少數的幾人知道。


    “我用一年的時間,將‘太極玄清道’練到了第四層,做到了別人四年、五年甚至一輩子都不一定做到的事情!”張小凡驕傲地看向碧瑤,這是值得他驕傲的。


    “師父很是欣慰!雖然師父也曾因我的資質差嫌棄過我,可是他卻並未責難過我,更是沒有故意刁難過我!師兄們和師姐更是把我當親人般對待!這裏就是我的家!”說道最後,張小凡臉上仿佛浮現出一層光暈,顯明著他現在很幸福,他很珍惜這個家。


    “碧瑤!我是不會離開家的!而且我若是離去,置師父和師兄於何地?我走了,他們要怎麽和那些人交代?他們又要如何和掌門師伯交代?有如何對青雲門交代?”張小凡看著碧瑤緩緩地說道。


    至此,他臉上的笑容依舊未變,仍是開心的、幸福的、滿足的。


    碧瑤默然,她知道這是張小凡的真心話。她愣愣地看著張小凡,她從不知道張小凡當初的境遇竟是那般的可憐和孤苦。想來,當初那些嫌棄他的人,現在一定都在懊悔吧!


    五人在林間交談著,卻並未察覺到不遠處,一個胖碩的身影緩緩轉身離去,自始至終都未顯出任何一絲痕跡。


    碧瑤帶著遺憾和幽姬走了。


    田靈兒跟在洛雲機他們身後不時地看向前麵張小凡的身影。


    在田不易夫婦和宋大仁他們的嗬護下,田靈兒並未受過任何苦難。她從未知道原來張小凡當初竟是這般孤苦。她知道張小凡修煉拚命,不光是張小凡自己所說的那樣,田靈兒是親眼見識過他那不要命般修煉的勁頭。


    張小凡有如今的成就,不僅僅像他說的那般輕巧。當然裏麵固然有洛雲機的原因存在,但是沒有張小凡自身的刻苦努力及拚命,又何來如今的修為和本事。


    她自認為自己已經夠努力修煉了,但是和張小凡一比,她所謂的努力什麽都不是。


    大竹峰的幾位師兄,那般拚命的修煉,不僅僅是為了作為師兄的麵子,也不單單是因為洛雲機妖孽般的資質。更多的原因卻是作為一個沒甚資質,修為卻超過他們的張小凡。


    翌日,清晨。


    洛雲機還在睡夢中未醒。


    張小凡早早便起來將早飯做好。這次他並沒有叫醒小胖子。而是留了很多好吃的放在屋中的桌子上,擺了滿滿的一桌。


    田不易和蘇茹站在門口,看著張小凡獨自忙活著的身影。蘇茹有些看不下去,撇開頭望向一側洞壁石台上的野花,心中很不是滋味。


    田不易他們從張小凡的舉動中便知道,這孩子知道今次之事應該是兇多吉少。即使他的佛門功法一事完全可以用當初的借口,是出自洛雲機處。


    可如今天音寺帶著焚香穀和眾多正道人士一起上山,便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態度。


    此事難了!


    六位師兄們也都站在屋外,靜靜地等候著張小凡忙完出來,他們都沒有進去去打擾。


    張小凡收拾妥當後,看著自己一早上的成果,很是滿意得點了點頭。


    宋大仁他們看到張小凡帶著微笑走了出來,先像田不易和蘇茹行禮,又對著他們六位師兄挨個行了禮。


    如此正式,如此恭敬,這還是除了當日剛入山時,僅有的一迴。


    幾位師兄見狀,心裏都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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