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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五零章心曲


    安飛和克裏斯玎肩並肩沿著小徑向前走去,鳩摩羅哥沙帶著十幾個傭兵遠遠的跟在後麵,其實以安飛今非昔比的實力,根本用不著誰來保護,但鳩摩羅哥沙就是不按安飛的話去做,他認為安飛總是一個人轉來轉去的,與他的身份不符。


    每個人的風格都是不一樣的,每個國家的風格也不一樣,艾黎森帝國的鈕因海姆就喜歡攜帶大批的隨從,以昭顯自己的威勢,盡管憑他的實力、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昭顯什麽。被安飛擊殺的大魔法師麥克比鈕因海姆還要過分,那八個高階劍師就是他這十幾年來從各地招收的部屬,歐內斯特的宿仇、那個叫傑羅菲克的大劍師也是如此,他不但喜歡帶著大批隨從到處走,還總是把手下的將軍們也帶上,前唿後擁的。


    相比較之下,猶蘭德在政治上和軍事上總是采取咄咄逼人的攻勢,但在個人生活方麵卻要低調多了,而索爾比猶蘭德更低調,也許是受到了老師潛移默化的緣故,克裏斯玎、勃拉維等人也很低調,嚴格的說,他們現在都算是一代年輕俊傑了,要人有人、要權有權、要身份有身份,縱使每個人都招收上幾十個隨從,也沒人能指責什麽,但他們總是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別說隨從,連服侍生活起居的侍女都沒有。


    當然,他們也許是在向安飛看齊,用如日中天來形容安飛現在的聲勢,一點不過分,不過他的個人生活卻簡樸到了極點,安飛可不是受到了誰的潛移默化,而是常年的習慣使然。所謂上行下效,什麽人就能帶出什麽樣的兵。安飛的一舉一動肯定會產生一種約束力,安飛總是輕車簡從,誰敢帶著一大群人轉來轉去?


    “春天要來了。”克裏斯玎伸手拉起枝條,那枝條上已經長出了小小地嫩芽。


    “我說……克裏斯玎!”安飛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你從遠古神話傳說扯到聖城的魔法學校,又扯到藏劍公國的秘密,連白山城的妓女你都談過了,現在又談到天氣,你到底想說什麽??”


    “別這麽刻薄。”克裏斯玎微笑著看向安飛。他的笑容是極有魅力的,因為他每一次笑,笑意都是先從眼睛綻放,接著是嘴角,最後露出雪白的牙齒,溫和而又爽朗,親切而又恬淡:“我們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談過心了。”


    “隻要你願意,我們聊到天亮都沒問題。”安飛聳了聳肩:“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讓你如此顧慮呢?繞來繞去地,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你啊……”克裏斯玎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側身看去,鳩摩羅哥沙見安飛和克裏斯玎停下來了,也帶著傭兵停在了遠處。


    “好吧。那我們繼續聊好了。”安飛看了看夜空:“對了,克裏斯玎,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和酒吧裏的妓女鬼混過?”


    “怎麽……談到這個了?”克裏斯玎的神色有些錯愕。


    “你不是想繼續繞麽?我陪你繞。”安飛嘿嘿一笑:“說啊。要說實話哦!”


    “我去酒吧的次數非常少,記憶裏也就那麽兩、三次吧,而且我也隻是喝酒。”


    “你倒是個正人君子啊。”安飛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克裏斯玎:“那你沒有產生衝動的時候?”


    “什麽衝……你這家夥!”克裏斯玎的神色顯得有些尷尬:“我沒有精力想別的,大家都以為我地資質很好,年紀輕輕就成為魔導士了,其實我知道,我的資質並不算出奇,年紀小的時候。為了能跟上大家的步伐,我必須要全力以赴的修煉,年紀大了……也就習慣了。”


    “我是問你有沒有衝動地時候,誰問你的資質了?”想在安飛麵前玩轉移話題,克裏斯玎的功力是遠遠不夠的。


    “咳……好像……每個男人都有衝動地時候吧?”


    “有衝動了怎麽辦?去酒吧嗎?”安飛總是把話題往酒吧上扯。


    “去酒吧的那是勃拉維。”克裏斯玎沒好氣的說道:“在聖城的時候,我從早到晚都在修煉魔法,哪裏有時間出去胡鬧?而且隻要進入冥想,我的心就會靜下來了。”


    “胡鬧?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食欲和**是人類的兩大**。這很正常。怎麽能用胡鬧來定義呢?我們又不是教廷的苦修士,要我說啊。去酒吧才是正常地。”安飛笑道:“這樣吧,你別不好意思,我可以幫你,明天我去找勃拉維,等他再去酒吧玩的時候,讓他把你帶上。”


    “別開玩笑了!”克裏斯玎輕聲說道:“如果是敵人,使用任何手段都不過分,可她們隻是一群在社會底層掙紮的可憐人,沒必要去欺淩她們。”


    “你這話說得太重了,一種職業而已,難道勃拉維他們去酒吧就是去欺淩人去了?認真想想,誰不可憐?傭兵們為了能吃飽飯,還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和魔獸戰鬥呢。”安飛淡淡的說道。


    “安飛,你不覺得那些妓女很可憐嗎?如果能吃得飽、穿得暖、生活無憂,哪個女人願意去做妓女?不是她們自己願意墮落,而是這個世界在逼著她們墮落!還有那些奴隸,她們比妓女更悲慘,妓女起碼還擁有自由,而奴隸什麽都沒有,連法律都不保護她們!”克裏斯玎緩緩說道。


    “知道關注民生了?不錯、不錯,倒是有了點君主的味道。”安飛笑了起來。


    “不發生關係。”克裏斯玎搖了搖頭:“很多時候,我更願意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問題,這樣才能看得清楚些。”


    “我感覺你對奴隸製度是很厭惡的,如果你能成為國王,肯定要大刀闊斧地對這種陋習下手了?”


    “太遙遠了,我從來沒有想過。”


    “說說看麽,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


    克裏斯玎認真地想了想:“我什麽都不會做。”


    “為什麽?”


    “牽扯的方麵太多。每一個貴族都是奴隸主,還有官員、商人、甚至有地平民也購買過奴隸,難道我一個人要和一個國家對抗麽?”克裏斯玎笑了笑:“如果一定要做,也隻能慢慢來、一步一步來,比如說,修改法律,賜予奴隸地孩子平民身份,新法能夠施行了。還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等到社會習慣了,再製定新的法律,先是保證奴隸的人身安全,禁止主人虐殺奴隸,相應的處罰也要由輕至重,緩步推行,開始誰虐殺奴隸要處以罰金。過了幾年等民眾習慣了,再加上一條,處以罰金的同時要遭受鞭刑,這樣逐步加重處罰,提高奴隸的社會地位。如果反對的聲音太強。還要策略性的退縮,甚至廢除新法,以換取廣泛地諒解,等待時機。”


    “這麽複雜?”安飛皺了皺眉頭。


    “何止是複雜?”克裏斯玎笑道:“這種事情不是哪一個君主自己能幹成的。要經過幾代人或者是十幾代人的努力,而且極有可能半途而廢。所以我才說,我什麽都不會做,與其把精力和時間都浪費在這方麵,還不如去做些別的事。嗬嗬……別談這個了,真的要改變陋習……談到天亮也談不完。”


    “思想激進,行動保守,很完美。”安飛笑道。他口中在誇獎克裏斯玎,內心卻在警告著自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政治這東西都不屬於自己的領域,就算和經驗欠缺的克裏斯玎相比,他也遠遠不如,那麽最好的選擇,就是從始至終不要往這方麵伸手。


    “這世界哪裏有什麽完美?”克裏斯玎露出苦笑:“安飛,怎麽突然談到這方麵了?是不是……誰說了些什麽?”


    “嗯。”安飛點了點頭:“勃拉維悄悄告訴我。你昨天把他們痛罵了一頓。他還說,你發脾氣地時候非常嚇人。”


    “我就知道。”克裏斯玎輕歎了一口氣:“勃拉維和你說因為什麽了嗎?”


    “說了。”安飛沉吟片刻:“我理解你。但是……你的做法稍微有些過火。”


    克裏斯玎沉默起來,其實那事情與勃拉維是無關的,勃拉維、厄茲居奇、泰戈爾這些人去酒吧玩樂時,泰戈爾看上了一個酒吧侍女,可泰戈爾是一個半獸人,半獸人、獸人、野蠻人的地位是很低下的,而那酒吧侍女也不知道泰戈爾地身份,沒搭理泰戈爾。泰戈爾屢次搭茬都遭受冷遇,心中很不舒服,便把酒吧老板叫了過來,那老板也很生氣,不由分說便給了那侍女幾個耳光,這下子那侍女不幹了,哭哭啼啼的,還說了一些侮辱半獸人的話,泰戈爾臉上實在掛不住,上去就給了那侍女一腳,泰戈爾身高體壯,盡管安飛之前用鐵血的手段處罰過惹事地傭兵,泰戈爾也不敢把事情鬧大,但他的力量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能承受的,那侍女當場被踢得昏死過去。


    克裏斯玎正巧從酒吧附近路過,聽到酒吧內傳來的怒吼聲,便進去察看了一下,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後,一向溫文爾雅的他勃然大怒,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厄茲居奇、泰戈爾等人全都痛罵了一遍,連勃拉維也沒跑了,之後還把葉找了過去,明令嚴肅處理此事。


    安飛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你發脾氣可把他們嚇壞了,泰戈爾不敢來見我,托勃拉維來說情,其實……泰戈爾和普通傭兵不一樣,他畢竟是第一批投靠我們地,薄懲一下也就可以了,要照顧到他的麵子,何況,那個酒吧侍女也有錯,怎麽可以當眾侮辱泰戈爾的血統呢。”


    “安飛,我記得你說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克裏斯玎很堅決的說道:“怎麽可以由得他們胡來?!這一次算泰戈爾的運氣好,那個酒吧侍女隻是昏迷過去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我早就讓葉把他關到監獄裏去了!”


    安飛笑了笑,迴避了當前的話題:“勃拉維還說……你也許是憋得太久了,所以脾氣顯得有點暴躁,如果……”


    “讓他去死吧!”克裏斯玎沒好氣的說道:“你、我還有勃拉維他們。大家都有各自地習慣和方式,隻要不違反紀律,我才懶得去幹涉他們地,同樣,我也不希望有人來幹涉我。”


    “我倒是覺得勃拉維說的有道理呢。”安飛笑道:“克裏斯玎,你地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解決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意中人?”


    “你知道維斯特和格蘭登為什麽到現在一直沒有成婚嗎?”


    “格蘭登我倒是知道。他喜歡尼雅,而尼雅麽……嗬嗬,維斯特我就不了解了。”


    “對我們這幾個王子來說,婚姻是最珍貴的一張牌,而且通常情況下隻能使用一次,誰敢隨隨便便把牌扔出去呢?”克裏斯玎露出了苦澀的笑意:“就算我無意去爭奪繼承權,這種事也不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我隻能等。等父王的安排,或者是……等機會。所以啊……安飛,我一直很羨慕你和蘇珊娜,你們可以自己為自己做主,珍惜這份感情吧。你千萬不能辜負她啊!”


    安飛愣了片刻,展顏笑道:“總算是說到今天地重點了?克裏斯玎!”


    “愛麗絲今天的表現很反常。”克裏斯玎淡淡的說道。


    “哦?”


    “愛麗絲心機深沉,自從認識她之後,我幾乎沒見過她有失常或是失態的時候。而我發現的那幾次,都和你有關係,尤其是今天,這已經能證明很多東西了。”克裏斯玎緩緩說道:“你是我的朋友,蘇珊娜也是,我不想看到你們之間鬧出什麽風波。還記得嗎?蘇珊娜和我們走到一起的時候,我們有什麽?什麽都沒有!如果不是依賴蘇珊娜的劍,我們之中有幾個人能活到今天?!”


    安飛嗬嗬笑了起來。


    “笑是什麽意思?是對我地看法不以為然嗎?”克裏斯玎有些不滿的說道。


    “亂操心。”安飛搖了搖頭:“你知道蘇珊娜和愛麗絲最大的區別在哪裏嗎?”


    “愛麗絲非常聰明。甚至可以說,她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蘇珊娜和她相比,頭腦過於簡單了。”


    “聰明可以決定一切麽?”安飛笑了笑:“何況我認為,你說地並不正確。”


    “那你說她們最大的區別在哪裏?”


    “蘇珊娜活得純粹、真誠,有些時候,她甚至會在不經過思考的情況下做出決定,在很多人看來,這是蘇珊娜不夠成熟的表現。可對我來說。我喜歡這樣地蘇珊娜。愛麗絲做事卻是要經過深思熟慮的,不管做什麽她都要算計。算計什麽呢?得與失!說白了,就是利益!而我現在之所以相信她,是因為她算計的是我們大家的利益。”安飛輕聲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一個廢人、或者是做出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情,成了整個大陸的敵人,所有的人都在痛恨我、仇視我、辱罵我,到那時候,依然願意站在我身邊的,隻有一個蘇珊娜!至於愛麗絲……就算她說她也會,你相信麽?我相信麽?她自己相信麽??有了蘇珊娜,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再不會孤單,不管是遠走天涯,還是留在這個漩渦中掙紮苦鬥,她都會留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安飛,想不到你是這麽悲觀地人。”克裏斯玎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是根本不會發生的。”


    “我說的重點不是事情會不會發生,而是發生之後她們之間的區別。”安飛笑道:“你不了解我的感受,對我來說,蘇珊娜是無可替代的。”


    “世界總是在默默的變化著,人也在變化著,何況……既然你這麽說了,證明你也察覺到了愛麗絲的……”


    “那又怎麽樣?”安飛淡淡地說道:“比如說你吧,你當眾懲罰了勃拉維他們,那個酒吧侍女感激你、願意以身相許嫁給你,你會接受麽?”


    “當然不會!”克裏斯玎搖頭道:“但這和我們說地是兩迴事。”


    “一迴事,我也不會。”安飛輕聲說道:“一直以來,都是蘇珊娜在保護我,現在該我保護她了。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


    安飛極少在別人麵前吐露心曲,克裏斯玎感到了震動,他沉默了片刻,展顏笑道:“是我瞎操心了。”


    “嗬嗬……”


    “蘇珊娜應該在等你。”克裏斯玎抬頭看了看安飛居住地小樓,小樓上還亮著燈光:“我就不上去打擾你們了。”


    “你要說的都說完了?”安飛微笑道。


    “可是……你不能總這麽裝糊塗啊?愛麗絲那邊……”


    “又在亂操心。”安飛笑道:“愛麗絲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她不會把情緒表現出來地,相反,她比我們更重視大聯盟的穩定。”


    “比我們更重視大聯盟的穩定??不至於吧……”


    “如果大聯盟徹底挎了。你可以迴國去做你的王子,我和蘇珊娜都是巔峰強者,陛下依然會和以前一樣照顧我們,我們都有退路,她有什麽?”安飛淡淡的說道:“那時候最慘的人就是她了!就因為她太理智,所以她是絕不會做出任何糊塗事的,擔心她……你多餘了。我們不妨打個賭,你今天有些感觸。所以要想辦法提醒我,而愛麗絲也認識到了自己的失常,這個時候她肯定沒睡,正在反思自己呢,信不信?”


    “我才不和你打賭。”克裏斯玎苦笑道。安飛剛才口口聲聲說愛麗絲精於算計,可他知道,安飛地心機並不在愛麗絲之下,至少安飛已經把愛麗絲吃得死死的!


    “那就到這裏吧。你也早點睡,明天會很忙呢。”安飛笑道。


    “嗯。”克裏斯玎點了點頭。


    安飛和克裏斯玎分開了,後麵的鳩摩羅哥沙分出一些傭兵,護送克裏斯玎迴去,另外一些人則守在了小樓下。雖然傭兵們天性崇尚自由,但必須承認,人的忍耐能力和適應能力都是很強的,在鳩摩羅哥沙的嚴格訓練下。安飛親衛隊的傭兵們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角色,表現得很是盡職盡責。


    安飛推開房門,突然發現臥室裏多了一個‘客人’,小家夥正趴在了被褥上,而蘇珊娜愁眉苦臉地坐在一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小家夥。


    見到安飛進來,小家夥抬起頭看了看,又趴了下去。顯出了一付無精打采的樣子。


    “小家夥怎麽了?”安飛驚訝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聽那幾個侍女說,小家夥什麽東西都不吃。也不四處亂跑了,她們怕擔責任,就把小家夥送了迴來。”


    從風雨堡出征的時候,他們沒辦法帶著小家夥一起走,隻能把小家夥留在風雨堡裏,托愛麗絲和馬裏諾照看,而馬裏諾為了照顧好小家夥,找來了二十多個侍女。


    安飛聽說過有關獨角獸地故事,據說這種頂階魔獸非常喜歡女孩子的味道,他原來以為純屬扯淡,可事實證明他錯了,小家夥總喜歡和尼雅、小莎麗爾等女孩子混在一起,對所有的男人都是很不感冒的,唯一地例外就是安飛了。


    “問過輝維沒有?”


    “問過了,他說可能是因為小家夥的幼兒期快要過去了,但也不敢保證,這才一年的時間……太快了。”蘇珊娜輕聲迴道:“他還建議說,以後應該由你照顧小家夥,你擁有自然之心,對小家夥的成長是非常有好處的。”


    安飛坐在床沿處,伸手在小家夥的額頭上撫摸了幾下,小家夥所作出的反應隻是哼唧了幾聲,全沒有以前那種活潑的樣子。


    “那這幾天就由我們帶它吧。”安飛輕聲說道:“好了,我們也趕緊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呢。”


    “嗯。”蘇珊娜一邊答應,一邊湊到安飛身邊,溫柔地為安飛脫去了長袍,突然察覺安飛的眼神有些異樣,抬起頭看去,卻又被安飛視線中的溫度嚇了一跳:“幹嘛……幹嘛這樣看人家!”


    “沒什麽。”安飛一笑,他知道蘇珊娜的好,不過剛才和克裏斯玎談了半天,他把和蘇珊娜相識開始所發生的事情整個迴憶了一遍,不由動了幾分情,手腳自然變得不老實了,先是摟住了蘇珊娜的腰,又在蘇珊娜的唇邊輕吻了一下。


    蘇珊娜明白安飛的意思,有些難為情地看了看小家夥,隨後便順從地伏在安飛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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