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當一輪旭日從東方緩緩升起,一束束晨光透射在小小的院落之中。昏睡中的林風,突然感覺到一絲冰涼之意,滴落在自己的麵頰之上,緩緩睜開眼,將臉上的水珠拭去,看著頭頂正在搖擺的枝葉,微微一笑。


    “這是...”輕撫著披在身上的毯子,林風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的溫柔之色,轉頭向臥室看了一眼。


    “嘶...”


    雙手扶住椅把,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感襲遍全身。鋼牙緊咬,胸口急劇的起伏著,細密的汗水很快出現在額頭之上,在晨光之下,熠熠閃亮。


    “唿...”


    身體剛剛離開椅子不足三公分,林風便大口的喘息著。昏迷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在方雪琪的精心照料之下,再加上自己強悍的肉身,身體上的傷口,已經基本無礙,但是體內的經脈盡數斷裂,即便是最簡單的舉手、抬足,對於現在的林風來說,亦是困難無比。


    “我可以的!”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林風臉上充滿了堅定之色,若是此刻自己還在這裏自哀自憐,如何能夠恢複實力,如何能夠將他們帶給自己的恥辱還給他們?


    嘭!


    身體剛剛離開椅子,林風的雙腿驟然一顫,頓時摔倒在地...


    粗紗製作的窗戶後,一道身影,靜靜的站在房間內。看著摔倒在地的林風,目光中充滿了擔憂之色,但是卻沒有走出房間,沒有將他扶起來。因為她知道,即便自己將他攙扶起來,但是他那顆受傷的心,自己卻無能為力。


    “喝!”


    林風雙手撐地,鼓動全身的力量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全身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侵襲著林風的神經。一顆顆黃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沿著麵頰不斷的滑落。


    嘭!


    胸口剛剛抬離地麵三十公分,再度摔倒。


    “唿唿...”


    胸膛如風箱一般,急劇起伏。餘光不由的瞥到了院子中的一根手臂粗的樹幹,樹幹似乎經過了打磨,略顯光滑,不過經過了一夜的露珠,卻顯得有些濕潤。


    林風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的堅毅之色,緩緩抬起右臂,死死的摩擦著地麵,雙腿奮力的向前一蹬,身體頓時前進了二十公分...


    半個時辰之後,天色已經大亮。而此刻的林風,全身沾滿了塵土。雙手緊緊的抱住樹幹,一點一點的從地麵上站了起來!看著半空的太陽,林風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的微笑。


    雙手緊握樹幹,緩緩向前挪動了二十公分,顫抖的抬起了右腳,腳步還未落定,身體便不受控製的跌倒在地。


    “夠了,別再撐下去了...”


    方雪琪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林風的身邊,看著臉色蒼白的林風安慰道。


    “嗬嗬,我沒事。”林風笑著搖了搖頭,在方雪琪的攙扶下,坐迴椅子上。


    將林風安置好,方雪琪取來一碗清水,用湯匙輕輕的送到林風的嘴邊。看著一臉柔情的方雪琪,再看看嘴邊的湯匙,林風想要從方雪琪的手中接過石碗,然而剛才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內,雙手根本不聽使喚。苦笑了一聲,張開嘴。一絲甘甜湧入喉嚨,幹涸的嘴唇倒是濕潤了不少。


    輕輕的將林風麵頰上的汗水拭去,方雪琪轉身走入廚房...


    “自己現在還真是個廢物啊...”看著方雪琪忙碌的身影,林風的心中無奈的苦笑著。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方雪琪每日將準備好的飯食與草藥,給林風喂食後,便前往草堂授課。而林風每日間,便想著如何能夠向正常人一樣,至少能夠依靠那根樹幹,站著行走,不用別人攙扶。


    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


    張家村的安靜、舒適,讓林風煩躁的內心,逐漸的平靜了下來。通過這半個月的了解,林風也是將張家村內的村民,熟悉了大半。而對於方雪琪的藥師,與先生一事,也是有所了解。


    張家村內沒有藥師,若是村民受傷,則是大多用一些簡單的藥草製成的藥膏敷上。而且村內識字之人不多,僅有村長一人而已,但是張友良年事已高,也無瑕教導村內的孩童。這樣一來,方雪琪在村內的聲望自然很高。被方雪琪所救之人更是不少。


    對於張濤這個當日想要動手暴打自己一頓之人,如今已經和林風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一日四五次向這個小院子跑來,無論又上無傷,無論刮風下雨,似乎沒有什麽比這件事更重要的了。


    對於張濤這種行為,隻要不是近視,都能看出來他對方雪琪有意思。但是方雪琪卻不止一次的告訴他,自己已經是他人之妻,當著林風的麵,也有數次之多,但是張濤好像第二天就忘了這件事。見狀,林風頗感好笑的同時,心中的疑惑卻愈來愈重。


    “林大哥。”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不用想,林風也知道誰來了。


    “林大哥,我今天捉了幾隻五花雞,送兩隻過來給你嚐嚐。”張濤笑著走進了院子,將手中的兩隻五花雞揚了揚,放入廚房。


    “今日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看在坐在自己身旁的張濤,林風笑著問道。


    “嘿嘿,有了林大哥之前交我的法子,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捉到的獵物也是不少。自然迴來的早了。”張濤一臉笑容的道,說話間目光不時的向身後的房間看去。


    “師姐還在草堂內授課,還未曾迴來。”


    “哦哦。”見自己的心思被林風識破,張濤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了,林大哥,我按照你之前教我的修煉方式修煉,怎麽都感覺不到靈氣呢?會不會是我資質太笨了?”


    “世上並無資質優劣之分,隻有你是否用功,是否擁有過人的毅力,若是你擁有這些,即便資質再差,亦會出人頭地的。”林風拿起身邊的兩根拐杖,走了兩步看著天邊的雲霞,笑道。


    說來,自林風清醒後,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而這些天以來,在林風堅持下,已經基本能夠不依靠他人服侍,可以自己行走,穿衣吃飯了。而林風手中的兩根拐杖,便是張濤的得意之作,於是林風便傳授了張濤一些修煉法決,當做迴報。


    “也許吧。”張濤有些迷惑的撓了撓頭,笑道:“不過雖然沒有感悟道靈氣,但是我現在的力量倒是增加了不少,還有速度也是變快了不少。獵殺野物,也方便了很多。”


    聞言,林風好笑的搖了搖頭,修煉者大多以求長生為目標,而張濤卻是為了更好的獵殺山裏的野物。


    “前兩日,我讓你打聽的消息,可有結果?”林風轉過身,看向張濤問道。


    “哦,我昨天還正好和村長去了一趟明源城,隻不過林大哥你交代的事情,我打聽了一下,倒是沒有關於林黑他們的消息,不過卻聽說在中州倒是發生了一件大事。”張濤皺眉道。


    “何事?”


    “我聽幾個明源城內的兵甲所說,前一段時間有一個名叫天擎的人,拿著一根黑色的什麽棍子,在易都內大鬧一通,要知道那可是中州第一大派萬劍閣掌控的都城啊,這人真是厲害,聽說他殺了不少人,在萬劍閣的長老們出動,想要將他擒下之時,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張濤的眼中露出一絲的羨慕之色,繪聲繪色的道。


    “天擎?你確定沒有聽錯?!”林風的臉上露出一絲的激動之色,一把抓住張濤道。


    “恩,聽說他不僅成功的逃離了萬劍閣諸多長老的圍捕,更是在中州內四處作亂,凡是萬劍閣的弟子,遇到他都是有死無生,如今已經斬殺了數百個萬劍閣的弟子了,還有數名外門執法長老,現在正被萬劍閣通緝呢!”張濤點頭道。


    “兩年不見,天擎現在也能獨當一麵了...”林風的臉上充滿了欣慰之色,外門執法長老是負責處理都城內的事情,實力大多在劍宗,而天擎能夠將其斬殺,並且從容退去,看來天擎現在的修為也是不低。


    “難不成林大哥認識他?”看著林風的麵色,張濤好奇道。


    “嗬嗬,那他現在身在何處?”


    “聽說他在中州已無立足之地,正被三大門派合力通緝,好像是往東州去了,至於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張濤遲疑道。


    “東州麽?”林風呢喃了一句,若是前往東州的話,萬劍閣的人根本不敢在東州鬧事,而且蜀門的根基就在東州,現在天擎應該是想要前往蜀門,和莫峰他們匯合吧。


    “希望他們不要幹什麽蠢事...”看著逐漸昏暗下來的天空,林風長歎一聲。


    “張濤,你們什麽時候再去明源城?”林風突然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盯著張濤道。


    “我們昨日前往明源城,是因為這些日子以來獵殺的野物太多,還有一些剩餘,和各種獸皮,前去販賣。”張濤思索道,“下次前往明源城,恐怕要等到半個月後了...”


    “半個月麽?”林風沉吟片刻,點頭道:“好,那你們下次前往明源城的時候,通知我一聲。”


    “可是林大哥,以你現在的情況,隻怕...”張濤有些猶豫的看向林風,輕聲道:“隻怕大牛哥不會同意的。”


    李大牛為人豪爽,是村子裏的一個獵戶,同時也是每次前往明源城的首領,以林風現在走路都要依靠拐杖之人,隻怕還真是不會同意。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林風微微一笑,漆黑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的堅定。


    “嗬嗬,半個月,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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