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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塔那摩市區,熱電站附近的一處廣場上


    由於夏威夷海軍陸戰隊的前線指揮部設置在熱電站裏麵,結果遭到慘敗。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阿霜感覺這個地方風水怪晦氣的,就將前線指揮部推進之後的地點選擇在了離熱電站較遠的一處地方。


    經過一場大戰,這座昔日繁華的大城市如今已是麵目全非,到處都是著火倒塌的建築,街頭巷尾都是破碎的玻璃,還有牆壁上,也時不時可以看到子彈打碎的瓷磚,有的地方不時能夠看到噴濺的血跡。


    由於之前采用的井蓋戰術炸毀對方的裝甲車以及士兵,地下的下水道被嚴重破壞,,幾米高的水柱從下方噴射到半空之中,讓整條街道都變得濕漉漉的。還有的地方,井蓋下方是煤氣管道,燃燒的火焰中被炸開的管道處噴射出來,讓經過的人遠遠避開。


    由於作戰方式不同,阿霜手下的保護傘雇傭兵傷亡不時特別大,陣亡人數也就一位數而已,有一些傷勢比較嚴重,可是經過了搶救同樣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古巴的士兵,他們衝在第一線,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麵對著敵人的炮火,再加上他們裝備不是非常好,他們的傷亡才是最大的。


    在距離前線指揮所不遠的一片荒地裏,一個個兩米長一米寬的土坑被挖掘好,旁邊放著一個個擔架,上麵躺著那些犧牲的古巴戰士。


    一位觀察團的軍官將一抔黃土輕輕捧起,放在身旁不遠的土堆上,又摸摸地將一頂鋼盔掛在這個很簡陋的墓碑上。


    “國土淪陷,城市被摧毀,無數優秀的戰士戰死沙場,這樣的戰爭還會持續多久呢?”這名軍官看著眼前一個個剛剛立起來的墓碑,每一個墓碑的下麵都長眠著一個孩子的父親,一對老人的兒子,一位妻子的丈夫。


    弗裏亞斯也站在一具犧牲戰士的屍體旁,用手輕輕將這名戰士的雙眼合攏,臉上的血跡沾染在白色的手套上。


    “亞迪斯·柯爾特,安息吧,我的戰友。”弗裏亞斯輕聲說道。


    阿霜走過來,輕聲問道:“部長先生,你認識這位戰士?”


    “不,我不認識他,但是我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故事。他們每一個都是默默無聞的,而又偉大英雄。他們為了自己的國家,為了自己的信仰,為了人民不受奴役而開戰。也許,他們在拿起槍的那一刻,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吧。”弗裏亞斯有些悲傷地說道,張開手掌,手掌上放置著一個沾滿灰塵的名牌,上麵寫著一個名字——亞迪斯·柯爾特,以及他的部隊番號。


    弗裏亞斯將這個名牌輕輕地放迴這名犧牲戰士的胸前口袋裏,揮了揮手。兩名戰士默默地將這具屍體用白布裹好,放進了挖好的坑洞中,又將一塊木板寫上這名戰士姓名,作為簡易的墓碑。


    遠處,一輛大吊車將一隻戰死的迅雷戰禽從車廂上吊起,放置在平地上,幾名穿著白大褂的人員背著液氮瓶將低溫的液氮噴灑在屍體上,進行降溫冷凍。


    “劉總裁,我想,這兩隻迅雷戰禽的屍體,還是不要**了,就安葬他們讓它們安息吧。”弗裏亞斯說道。


    阿霜看了一眼那兩具巨大的鳥屍,點了點頭。寄生在迅雷戰禽頭部的尼克斯蠕蟲有一隻的已經取下,另一隻則是死於頭部被彈片穿過,連帶著大腦中的蠕蟲也一起死亡。


    “這本來就是古巴的空軍,怎麽處理屍體,您當然有權利。”阿霜說道。


    雪莉站在一旁,手裏拿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罐子,裏麵裝滿了淡黃色的液體,液體正中間懸浮著一隻尼克斯蠕蟲,正是剛剛從犧牲的迅雷戰禽屍體上取下的,這隻蠕蟲在液體中遊動著,有些煩躁地甩動著它的觸須。


    雪莉把罐子拿到眼前,看著罐子中的蟲子,輕聲說道:“小蟲蟲,你也在傷心,對嗎?我知道的,我們一起來結束這個世界上的戰爭好嗎?”


    玻璃罐中的蠕蟲不會發出聲音,但是聽了雪莉的話語,似乎也有了反應,不再甩動觸須,變得安靜了下來。


    相對於旁邊那片臨時開辟的墳場,氣氛寧靜而肅穆,在指揮所另一邊的前線戰地醫院則顯得慘烈得多。


    這片戰地醫院是有一棟熱電廠職工醫院大樓臨時充當的,裏麵之前的病人以及醫護人員都已經轉移走了,留下了不少醫療設備。可是這裏的景象,隻能用人間地獄來形容。


    肢體殘缺的傷員,開膛破肚的傷員。傷勢最嚴重的傷員被安排在人滿為患的醫院大樓裏麵接受治療,而其他的傷員,隻能在外麵臨時搭建的醫療帳篷裏麵接受包紮。不時有醫護人員拿著裝有嗎啡粉末的玻璃瓶在帳篷之間行走著,發放著這種容易讓人上癮的鎮痛藥劑。


    阿霜以及弗裏亞斯等人走進了醫院。醫院裏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混雜著令人感到不適的血腥味。


    手術室裏,阿霜聽到了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疼……殺了我!殺了我!給我個痛快!”傷員痛苦的慘叫聲從手術室裏麵傳來。


    然後看到一名護士端著托盤走了進去,托盤上的藥劑瓶上寫著“kl”。


    對於無力搶救的傷員,醫院也隻能使用安樂死來減輕他們的痛苦,先注射麻醉劑,等傷員失去知覺昏迷之後,注射氯化鉀送他上路。古巴本來沒通過安樂死法案,但是在這種情況,在弗裏亞斯等幾位軍官的默許下,讓這些無法搶救的士兵有尊嚴地離開人世。由於氯化鉀使用量大,經常有人從手術室裏麵走出來,拿這種藥劑。


    手術室裏聲音漸漸小了,隱約可以聽到那位傷員說了句感謝的話,然後再無聲息。


    沒過多久,阿霜就看到一個下方安放在滾輪的病床被推了出來,上麵用沾著斑斑血跡的白布蓋著一具人體,然後又有一個病床被推進了手術室。


    還有一些沒有受傷的士兵坐在醫院大廳的座椅上,不時有醫護人員走過來問誰是某某某血型,立刻有士兵站起來挽起袖子走過去,為自己的戰友獻血。


    “誰是型血?”一位護士走到大廳裏大聲問道。


    “我來!”


    “我是型!”


    “用我的!”


    幾名戰士立刻挽起衣袖走上前大聲說道。


    “用我的吧!”弗裏亞斯掐滅雪茄,也走了上去,挽起了袖子。


    “部長,您……”護士明顯一愣。


    弗裏亞斯對著護士微笑著點了點頭,護士壯著膽子將針管刺進弗裏亞斯的手臂裏麵,取了四百毫升的血液。


    幾分鍾後,采血結束,弗裏亞斯一隻手用棉簽按著針眼走了迴來,臉色有些發白。


    “部長真是愛兵如子啊。這裏可沒記者啊,不然的話恐怕明天就是報紙頭條了。”阿霜微笑著說道。


    “你覺得我獻血是為了出新聞?”弗裏亞斯眨了眨眼睛反問道。


    “當然不是,古巴有你這樣的部長,難怪這裏的士兵都這麽英勇。”阿霜歎了口氣。


    “其實剛才送進手術室的士兵應該是保護傘的雇傭兵,我看到他手臂上的紋身了,我們部隊是不允許紋身的。”弗裏亞斯眨眨眼。


    “哦,貌似還真是。”阿霜點了點頭。


    弗裏亞斯拿起棉簽,看了看手臂上的針眼,已經不再流血,於是將棉簽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裏,說道:“其實華夏國的基層士兵也一樣偉大,隻要把軍隊裏的幾個毒瘤鏟除了,一切就都好了。”


    “現在已經在這麽做了。”阿霜說道,“對了,既然部長都這麽愛惜自己的士兵,我也不好意思藏拙了,哎,希望以後不會有人把我當唐僧肉吧。”


    “唐僧肉?”弗裏亞斯有些不太明白這個中文單詞的意思。


    阿霜笑而不語,站起身走到一旁的獻血台子上,拿起一個還沒開封的血袋,熟練地打開,然後將針頭對著自己的手臂刺下。


    “哎?這是什麽情況?”阿霜眨巴下眼睛,居然眼前的針頭刺進自己手臂的時候,針尖卷了起來。


    其他周圍的士兵有幾個發現了這一幕,也驚唿起來,猶如遇到了怪物。


    “弗裏亞斯好奇地走過來,看到阿霜手裏彎曲的針頭,苦笑道:“想不到你這樣的超人皮這麽厚,連防彈衣都不需要了吧?”


    “部長先生,”阿霜也報以苦笑,“在華夏國,皮厚是罵人的話……不過你說的確實沒錯,至少手槍之類動能比較小的槍械肯定傷不了我。貴國針頭的硬度似乎有待提高啊。”


    阿霜說著,從口袋裏麵摸出一個包裝好的注射器,這是阿霜用來在戰鬥時候給自己注射一些常用戰場藥劑的注射器,將自己手臂紮了個針眼,拔出,然後再把彎曲的針頭掰直了,順著自己的手臂上針眼刺進去,這才將血源源不斷地注入了血袋之中。


    很快,四百毫升的血袋也裝滿了,阿霜拔出針,眨眼之間手臂上的針眼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就愈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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