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峰,明鏡殿。


    此地是執法峰內專門斷案的地方,類似於古代的縣衙要地。


    但規模來說,要比縣衙大上數百倍,整個殿堂顯得富麗堂皇,兩邊各自佇立著數十尊天王傀儡,橫眉怒目,讓人膽寒。


    這些傀儡周身,元氣四溢,顯然都是已經激活了的。


    如果有人膽敢在明鏡殿內鬧事,這數十尊天王傀儡,可就要群起而攻之了。


    當然,想必沒有人有這個膽子,在真靈仙教的總山門之內動武。


    而現在,雷易就被執法峰的弟子押送到了此地,並且體驗到了開堂審問的滋味。


    明鏡殿正首處,坐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婦人,看起來三十歲上下,眉梢冷峭,目光淩厲。


    雷易總感覺,這女人看誰都是一副欠她錢的感覺。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陶羽就坐在正首下側的位置,並且用一種極為陰毒的目光死死盯著雷易,好似吃定了某人。


    大殿之內,除開被押送過來的雷易外,左右兩側分站著數十位執法峰弟子,負責維持秩序。


    “啟稟長老,人已經帶到!”那押送雷易的執法峰弟子來到殿內後,朝大殿正首處的婦人匯報道。


    婦人掃了雷易一眼,眸光不帶一絲感情。


    良久,她轉而詢問陶羽:“師弟,可是此人?”


    “師姐,就是這問罪峰的雜碎,害死了我的孫兒人傑!”陶羽點頭,隨後“蹭”的一聲站起,指著雷易罵道:“魔道雜碎,加入我真靈仙教,實乃包藏禍心,今天我等就要讓你原形畢露!”


    雷易見此,就知道今天看來是不能善了了。


    不過他看了婦人一眼,依稀記得卓方眼提到過。


    這個女人莫非就是執法峰的副峰主何琴,和陶羽是師姐弟關係。


    據說兩人當年一同拜入真靈仙教一位聞姓長老的門下,做了快千年的同門了,看起來是交真有這迴事啊。


    何琴此刻冷著臉,確認了殿內之人的身份後,再次看向雷易。


    “問罪峰弟子雷易,在我真靈仙教內用歹毒手段殘害同門,你可知罪?”她指著雷易,冷聲問道。


    不過說是問,但更多的卻像是宣判一樣。


    起碼在雷易眼中,這位何琴長老和陶羽顯然是同穿一條褲子的。


    他的目光在陶羽和何琴身上掃了數遍,然後辯解道:“我隻是與陶人傑比試,他死於自己的法寶之手,與我有何幹係?”


    “看起來,你是不認罪了?”


    “廢話,不是我殺的人,我為何要認罪?”


    麵對何琴的質問,雷易直接反駁。


    如果真是他殺的人,他自然不會否認,畢竟他從不說謊。


    可陶人傑,真不是他殺的。


    “哼,死到臨頭,還敢狡辯!”陶羽聞言,直接冷笑起來。


    “狡辯?”雷易見此,卻反而質問陶羽:“陶長老,你說話可要負責任,人不是我殺的,可你卻一再汙蔑我,這是何意?”


    “難道身為長老,你就可以汙蔑同門的弟子嗎?”


    “難道身為長老,就可以在執法峰內大言不慚,隨意胡編亂造,玩弄是非?”


    說到最後,雷易的目光再次看向何琴,因為此地的主事人顯然不是陶羽。


    何琴畢竟是執法峰長老,加上這裏還有這麽多弟子在呢,她應該不會徇私舞弊,偏袒陶羽。


    “師弟,在證據到來之前,不要妄下定論,我明鏡殿的宗旨是實事求是,明辨是非善惡!”


    果不其然,在雷易的如此態度下,何琴開始開口提醒了一句,示意這裏是執法峰要地。


    “多謝師姐提醒,師弟明白了!”陶羽雖然恨不得殺了雷易,但還是忍了下來。


    不過他看向雷易的目光,比之剛才更加陰沉了。


    而何琴,則是一臉冷漠的看著雷易。


    “既然你說自己無辜,那麽接下來我明鏡殿就要舉證,來證明你到底是否是無辜的!”


    何琴說著,招手示意道:“來人,傳人證!”


    雷易聽後,一陣意外,這套路怎麽和縣衙一個樣,還要傳人證。


    當時比鬥的時候,可是被陶人傑神通封鎖了視線,除開他們兩人外,哪還有人證存在?


    很快,在執法峰弟子的代領人,人證就來了。


    雷易一陣無語,因為來的人居然是幾名音律峰的弟子。


    如果他猜得不錯,這幾人應該都是觀戰者,但就算如此,他們難道有什麽靈目神通,可以看到場中交手的場景不成?


    “音律峰弟子鳳繡,見過何長老,見過陶長老!”來人之中,一位為首的女弟子朝何琴和陶羽行禮道。


    “免禮!”何琴連忙擺手示意,隨後指著雷易問道:“你可識得此人?”


    “弟子知道,之前在峰內有一場比試,就是他和縹緲峰的陶師兄交手,我等幾人都前去觀看了!”女弟子不敢有絲毫隱瞞,實話實說。


    “當時比試的結果如何,你們看到了什麽,全都一五一十說出來!”何琴再次發問。


    女弟子點頭,隨後將比試的細節,全都緩緩道出。


    這比試的場景,雷易就是當事人,所以聽得真切,也知道這女弟子並沒有說謊。


    “那你可曾看見,是此人殺了陶人傑?”何琴接著問道。


    “弟子並不清楚,因為陶師兄祭出了神通,將我等的視線都封鎖住了,最後神通消失時,我們就看到陶師兄已經倒地,而此人就站在師兄的屍體附近。”女弟子指著雷易,如此說道。


    這也是實話,可在雷易的耳中,聽著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我再問你,陶人傑死前,可有任何的不妥?”何琴再次問道。


    女弟子想了想後,迴答道:“陶師兄在我音律峰多日,一直都安好,我等時常可以看到師兄在峰內走動。”


    “這麽說,可以排除舊疾之類的隱患了,死因就是那場比鬥造成的!”何琴點頭,緩緩道。


    雷易有些無語,這不是廢話嗎,陶人傑死前胸口插著匕首,這不就是被他自己的匕首刺死的,這有什麽好排除的。


    當時音律峰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件事。


    “那麽接下來,就是兇器了!”


    何琴再次招手,一位執法峰弟子立馬拿著一個托盤上前,而托盤內放置著的,正好是那把黑龍匕。


    “我問你,可知此物是何?”何琴再次朝女弟子發問。


    後者看了一眼後,指認道:“啟稟何長老,這就是陶師兄死前,胸口插著的匕首,師兄的死,可此物有直接聯係!”


    “嗯,這件事我等已經知曉,你等且退到一旁!”何琴點頭,隨後揮手示意。


    那音律峰的幾名弟子,自然是退到執法峰弟子的附近,在大殿一側待著。


    “現在事情已經明了,陶人傑是死於這把黑龍匕之手,而此物的來曆,就是問題所在。”何琴說著,看向了陶羽:“師弟,我等都知道,你曾經贈予了人傑此物,所以這可能就是人傑自己誤傷自己,並非這問罪峰弟子的錯……”


    “師姐且慢,我有話說!”


    就在何琴想要定案之時,陶羽卻打斷道。


    接著他直接站起,從儲物袋之中,又掏出了一把漆黑的匕首。


    雷易看到此物,有些意外,但還並不知曉陶羽打算做什麽。


    “師姐請看,這才是我的黑龍匕,那刺死陶羽之物,並非我那一柄。”陶羽說著,仿佛是陷入了迴憶。


    “人傑的實力我還是知道的,他可是上了問道榜的天才,哪怕再學藝不精,也不可能讓自己的法寶傷到自己。而且這黑龍匕,我覺得此物太過於歹毒,原本一直都是讓人傑當做防身之寶使用,可覺得不妥之下,在數月前已經將此物收了迴來。”


    說到此,陶羽的話語一頓,隨後看向雷易,怒道:“所以,人傑的死,並非是自殺,而是這魔道之人幹的,這黑龍匕也是他的法寶,並非人傑的!”


    此言一出,雷易心中有一句“臥槽”,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啊,他要是有黑龍匕,怎麽自己都不知道呢?


    可陶羽卻沒有給雷易任何開口否認的機會,直接問何琴:“師姐,你派出的弟子,可迴來了?”


    其話音一落,就看到明鏡殿外,幾名執法峰弟子急匆匆的趕了迴來。


    “啟稟長老,我等在問罪峰附近巡視,終於在一處隱晦之地,找到了贓物!”其中一人進入大殿後,直接稟告道。


    “哦,是何贓物?呈上來!”何琴聞言,眼中閃爍著光芒。


    而一旁的陶羽,眼眸深處同樣浮現出一抹異芒,但隨後被其很快壓下,他裝出一副茫然的姿態,也開口道:“是什麽贓物,快快讓我等看看!”


    那弟子不敢遲疑,直接從儲物袋之中掏出一卷白帛,隨後將之打開。


    隻見在白帛包裹之下的,居然是兩柄同樣的黑龍匕。


    “啟稟長老,這是我等在問罪峰附近發現的,一共兩柄!”那弟子將匕首放於地上,隨後鄭重稟告道。


    陶羽心中大定,隨後指著雷易罵道:“好啊,果然是你這個賊子,這黑龍匕必然是你帶來的兇器。我記得比試結束後,你返迴了問罪峰,那麽說這兩把匕首,就是你為了脫罪,特意丟棄的兇物!”


    雷易看著被白布包裹的兩柄匕首,心中卻微微歎氣。


    看起來,這陶羽是栽贓了自己,對方還真是“敢作敢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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