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她緘口不言,相信即使汪汪資質一般,也會“熟能生巧”。


    於是微笑,再嚶嚀一聲,鑽進他懷裏,手指似有似無輕撫,撩動,從他小腹,又襲向他的腰間,在ju花附近繞了半天圈子,他抬眼,已經歇夠時間,在她反覆挑撥下,再也忍無可忍,翻個身,按住她左肩,端著她右腿,神情故意頗為忿恨。


    她暢然一笑,對著他挺立的寶貝用力一撣,又伸出兩根手指,在他眼前比劃,“這迴我叉你?還是你叉我?”


    這迴折騰完畢,她徹底精疲力盡了。


    平時二十分鍾的流程,這次汪汪卻故意拉長戰線至約莫一個鍾頭,她瞬間有些自作孽不可活的感慨。


    枕在他胳膊上,她喘過氣,發表總結性陳詞,“不錯。現學現賣。車上‘偶爾示弱’,剛剛‘身體不說謊’,這兩條暮靄哥哥你精神領會和具體實踐都很不錯。”


    汪汪笑而不答。


    “不過最重要的一條,我私心暗藏了。你願意猜猜麽?”指尖戳戳他的鼻尖。


    “……因為最後一條是用來開解的吧,若是姻緣不成的話。”


    她讚許,“聰明。”


    他心有些涼,表情也變得不太自然,“是要放對方自由麽。”


    她揪住汪汪臉頰,“笨。你還不如陸小丫頭。前麵那兩招,都是為了對方時時刻刻念著自己,所以說愛這玩意從來都是占有,完全的占有,永遠不是給予自由。萬一作不成夫妻,也不必一副前塵往事俱成灰的半死不活樣子,後悔之前所有付出都是白費。吃一塹長一智,天涯何處無芳糙。”


    他想了想,極為認真的一字一頓,“我不可能這麽灑脫。永遠都不可能。”


    因愛而溫順體貼,甚至變得卑微,對汪汪來說再自然不過。


    但若令他因愛而生恨,那可絕對恐怖:他骨子裏有股陰狠偏執,求而不得必然nuè己nuè人,甚至不惜自己性命也要將對方拖進痛苦的深淵,萬劫不復。


    她大笑,抬臂勾住汪汪脖子,大腿纏上他的腰,一副舒展自在的姿勢,“那是。這麽酸味十足的老公,我可不捨得放出去禍害人家。”


    汪汪嘴唇黏上她的臉頰,眯起眼睛,笑了。


    清晨,忽然驚醒,彈坐起來,看清周遭,頗為羞赧的揉揉頭髮,隨即被汪汪從床上抱起來。


    她們的床褥被單都是上好質地名貴材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姨媽,整得二人的大床仿佛兇案現場。


    既然連月經都迴歸,至少是個她身體內分泌大致恢復的信號。全家人都鬆了口氣。


    若是她因小產而再不能生,恐怕此事不是汪汪一個人引咎自盡能了結的了。


    她在家修養幾天,正月過完。一個月的時間,汪汪幾乎與她朝夕不離,不曾迴蘇家探望生母蘇毅一趟。


    午間,收到大姐蕭瀾和柳條姐夫聯名的帖子,她吩咐三美準備下便出門去大理寺衙門直接探訪柳條,順便接汪汪一起迴家。


    古代衙門,上班時間考勤抓得相當嚴格,而下班時間相對寬鬆太多。份內事做完便直接出衙的官員大有人在。


    先打髮式微給汪汪捎個話,讓他預先收拾收拾,和她早退。


    她則帶著其餘二美晃悠到大理寺少卿柳條“辦公室”,大大方方邁步進門,和姐夫閑談幾句,探探這對喜氣沖天的夫妻愛好,也好看菜吃飯量體裁衣預備下賀禮。


    出門,迎麵正碰上汪汪和淩大巧克力在走廊處言笑甚歡。


    “……楚楚她隻是在氣急之時喜歡踹向腰間而已。”


    這是大巧克力在向汪汪討教她平日如何馭夫麽?難道那次對陸小丫頭的指導如此“深入人心”。


    “腰間?”大巧克力望向不遠處的她,隨後頷首,“身高原因?”


    她迅速擺手,接話道,“不是的,大哥。扇耳光和斷子絕孫腳算是大招絕不能輕易使用。平時踢腿也就當做鍛鍊了。”又伸手向汪汪,“暮靄哥哥,我們迴去吧。”


    溫柔蘇美人稍一拱手,“少卿,腰間——可是腎區。”說著,從袖中摸出一柄嶄新摺扇,“剛剛看您扇子落在案上,如不嫌棄……”


    淩大巧克力難得靈活的眉梢抽了抽,邊迅速道,“多謝。”扭頭轉身飛奔迴自己廳堂。


    轉天淩家二位巧克力帶著新春禮品登門,二次拜年的時候,大巧克力黑皮俊臉散she著奪目光芒,幾杯上好的陳釀下肚,扇子敲敲掌心,也不避著汪汪,“在弟妹麵前,我總是迅速破功。”之後望向三少,眼底有幾分微不可查的黯然。


    幾天之後,蕭瀾家宴。唯京裏同輩夫妻二人的摯友才可入席。


    蕭瀾本人始終安然淺笑,坐在廳中主位靜觀自己夫君迎來送往,臉上是柔和的光芒。


    這位大皇女雖是蕭炵所生,但性情和她那位果決剛毅情感外露的母皇很不一樣。


    從小與出自陸家的生父相依為命,蕭瀾本人氣度舉止總有股與世無爭的味道,與自己二位妹妹的陰狠目標明確決然不同,自然不受生母寵愛,官爵和封地都不豐厚,隻不過她本人並不太在意,更不想挑起皇女之間的手足爭鬥罷了。


    她與蕭瀾一向親近,便緊鄰她坐下。汪汪愛妻如命,也直接跟著楚楚坐下。


    他看著蕭瀾,又看看她,輕輕拉住她的手。


    本來最先接受道賀的夫妻,應該是他們。


    席間,眾人先後賀喜,之後一陣海闊天空的瞎侃,話題漸漸往她這位萬眾矚目的世女身上偏移。


    也難怪,蕭瀾雖為皇女,但綜合家世,還不如楚楚這個世女血統貴重,兼之她新春之際流產,如今蕭瀾有喜,有太多人想趁著酒意探探她的口風。


    她平生最是厭煩的就是咬牙忍痛揭開自己的傷疤,以此娛樂大眾的偽聖母姿態,麵對廳內眾人,看看柳條大姐,接下來某位大人別有用心的問候——這位曾是蕭瀾同窗,目前供職蘇毅掌控下的吏部,“說道在下有才有貌有權有勢,嗬,容貌麽,確實是有那麽一點;才華,京內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世家小姐,除了我大概很難尋到第二位;而權和勢,我沒有,那些可都是我娘我爹的。”


    說完,她笑笑,自飲一杯。


    全場有短暫的靜默。


    眾人何等聰明,如何聽不懂她這番半自謙半威脅的話語,立時打著哈哈,轉向另一話題。


    晚上迴府,汪汪故意纏著她,搜腸刮肚找話題,看著他不時蹙眉,額頭頂頂他下巴,“我沒事。”


    蕭瀾有喜算是大喜事,身體狀況事無巨細都要通報到宮裏,當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數位太醫診脈後,眾口一詞認定蕭瀾肚裏的是個女娃。


    之後宮裏宮外又是熱鬧好一陣子。


    但轉天,柳條便帶著自己妻子到訪,當著親娘和二位爹爹,還有她們小夫妻,扯著蕭瀾,硬挺挺的跪了下去。蕭瀾一手還在柳條掌中,前探身子,一手拉住親娘長袍下擺,眼睛裏噙著眼淚。


    柳條親娘和二爹爹陸若謙,姑父陸文謙是一個爹,而這位父親大人的哥哥便是蘇天曉的老爸,借著這層一點都不算遠的親戚關係,柳條啞著嗓子,隻這麽一句,“求王爺,蘇舅舅開恩。”


    蕭瀾聞言,前行幾步,扯著王爺親娘的衣裳,“姨媽,天地明鑑,侄女絕無爭位之心,求姨媽開恩。”


    蕭瀾沒有足夠的後台,借著老公陸家的麵子,鼓足勇氣,跑來恭王府,隻為求得自己肚裏孩子平安降生。


    畢竟,任何一位敢在楚楚之前懷有女孩的蕭氏皇女都必須有相應的決心和膽量,上佳的謀略外加些幸運女神的垂青。


    親娘沉默良久,目光閃爍一陣,看向蘇爸爸,輕輕點了點頭,才道,“瀾兒,我從沒動過你的心思。”伸手摸摸蕭瀾額頭,“你太多心了。”


    二爹爹順勢拉起柳條,無奈一笑,“元明你出的主意?”


    柳條見狀,雙手放在身前,向屋內端坐長輩恭謹施禮,後退,最後安靜侍立於門邊。


    最後還是親爹輕嘆口氣,“晴兒也懷著孩子,暮靄配的安胎茶極好,你們不妨向她討個方子。”對著柳條稍稍揚手,“有空去和你舅媽舅舅她們討教討教妻主有孕時的為夫之道。元明須知,你之前實在太不像話。”


    “是。”柳條垂頭低聲恭敬答道。


    說完,親爹起身,出門時迴頭,“楚楚,過來,爹和你有話說。”


    蘇爸爸的專有書房。


    她自顧自的坐在爹爹的榻上。


    他幾乎是溺愛著自己唯一的女兒。


    禮教中晨昏定省彩衣娛親,他一概都不強求。


    大手揉向女兒的額頭。


    她笑出聲來,“爹,看把她們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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