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顫睫毛,不好再問。


    “楚楚,暮徵想見你。”


    不論古今,ex都是個很曖昧的字眼,何況蘇狐狸目前是她的準表妹夫,糾纏不清,不勝其擾,當斷不斷,後患無窮。她越發覺得,此人背後恐有陰謀。


    “那哥哥,覺得我應該去見他麽?”


    “楚楚,”他忽然把她拉起來,摟在懷裏,“你都肯為他跳崖,如何又有此問?”


    輕生的是恭王爺世女蕭楚。她看著他,不迴答。


    “我不知道爹究竟和你說了什麽。可是……”


    她等著套話出來,“可是什麽?”


    “罷了。不管娘怎麽想,我都一定要助你。暮徵那邊,你捨得也好捨不得也好,總歸是計劃的一步。”他伸手覆上她的額頭的傷口,一時眼光溫柔,“你可真做得出。”


    她挑挑眉,家裏除了親娘,其餘三個男人都堅貞的站在她這邊,積極謀劃,步步為營,不惜苦肉計,也很好理解,肯費這麽大心思,要麽為權,要麽為錢。而恭王府,從來不缺錢。


    他忽然低下頭,吻上她的臉頰。


    其實,這個吻,都已經是他克製良久的結果了。


    晚上,想起冷落了好久的正牌老公蘇美人。


    動作依舊是溫柔體貼,但比平時稍稍激烈。他長發垂到她胸前,埋頭奮力耕耘。她想起之前在晉江看過的若幹女尊文,男人的那東西餵奶——所謂一專多能,那東西要分別和腎髒、前列腺等泌尿生殖·器官相連不說,還要額外再加上一個辱腺,如何控製道路準確開啟通暢確實是個問題。


    於是咱們陛下很不厚道的笑場了。


    等她樂得全身顫抖的時候,蘇美人不負眾望的軟掉了。


    他很沮喪。非常沮喪。


    她卻樂不可支,勾住他脖子,分享所得,隻說是翻看雜記時見識到的。


    蘇美人當時就震驚了。五分鍾之後,躺在她身邊,抽了足足半小時。


    第二天接到蘇狐狸的邀請信,約在京城著名的戲樓,當她抵達的時候,那座建築外表看起來太像二十一世紀的高級會所,能夠提供各種服務的那種。


    蘇狐狸等在走廊裏,笑得春花爛漫,若隱若現兩個酒窩,更顯禍水本色。


    特地帶了小樓來。對外聲稱,保護她的安全。顯然蘇狐狸從來不把樓美人放在眼裏,而她真實的目的也不過是讓小樓多習慣習慣蘇狐狸的冰庫氣場。


    特別的包廂,兩個正座。小樓坐在側首邊。大幕一拉開,四下忽然昏暗,蘇狐狸爪子悄無聲息的覆上她的手,指尖輕輕劃過她手指內側,若有若無,慢慢探索到她的肩,頸,最後停在她的唇上。


    她緩緩推開他的手。


    他忽然湊近,一片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不時拂到她臉上,雙唇在她耳畔輕點,“你以為我不敢在他麵前?嗯?”


    這可不好,在小樓麵前上演一出活春宮教學,他這個觀眾也肯定不會給出場費。


    嘩啦一聲,蘇狐狸一把推倒椅子,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小樓從座位上彈起來,劍已出鞘,直指蘇狐狸頸間。


    蘇家大公子何等人也,不為所動,兩臂撐在她左右,眼睛直視著她。


    她一動不動,隻要他對她有一分真情,他就不會強迫她。


    “這次果然也一樣。”他冷笑,“不管你是不是處子之身,你都是拒絕我就是了。”蘇狐狸起身,徑直出門而去。門外忽然傳來“哢吧”一聲,估計狐狸手裏那柄摺扇代人受過了。


    小樓再次扶她坐好,滿臉的擔憂。


    她擺擺手,“咱們迴去吧。”


    一路上,她表情凝重。小樓坐在她身邊,死死盯著她,卻什麽都沒敢說。


    閨中密友蕭瀾說原本的楚楚去施計色·誘。這位大皇女不論蘇狐狸、蘇美人兄弟和誰成婚都沒有利害關係,她的證詞顯然可信。


    可究竟是誰色·誘誰?


    色·誘的如果是蘇狐狸,恐怕大婚前,咱們陛下臂上守宮砂早就不見。也不會有他今日如此憤懣。


    果真是想當然害死人。滿京城的人都以為蕭楚摯愛蘇狐狸。


    今年端午,從綠玉以及父母兄長夫君之間,隻言片語收集的證據裏,那天,被賜婚的有兩個,蘇狐狸和蕭漪,以及蕭彥之和辛毓。


    能讓楚楚聞聽賜婚消息,再色·誘不成,直至被刺激得跳崖的“元兇”……恐怕是蕭彥之。她的親生哥哥。


    家裏鼎力支持兼疼愛的三個男人,以及對她態度不佳,卻不時詭異出場的母親,兩方勢力時時交鋒,碰撞,如果還不明白原因,她幾年的職場生涯算是白混了。


    身為這代皇族四個女孩中最出色的蕭楚,如果沒這份爭權奪位的野心,才叫奇怪。


    迴府,直奔她哥哥蕭美人的院子。她需要足夠的證詞,雙方的證詞來支持自己的結論。


    還是那個紅木美人榻,她尋個舒坦姿勢,靠在上麵,瞧著他哥哥親自在香爐裏添了些許安神靜氣的香塊,之後裊裊升騰起的青煙,裝出一副幽幽神情,開口,“哥哥,今天我把蘇暮徵惹急了。”低頭揉揉自己手裏的絹子,“我給搞砸了。”


    他腰間玉佩碰撞,幾聲叮咚,坐至她身邊,像是早有預料的語氣,“楚楚,真的對暮徵動情了吧。不管你跳崖那出戲是不是真的嚇到了娘,隻是其中多少有幾分也是為了暮徵,對不對?”他語速和緩,伸出手輕輕覆上她額頭。


    跳崖之事有預謀,這個不難理解。就咱們陛下來到這個世界兩個月來,從周圍人口中以及書記之中對原來楚楚的了解,這個女孩心思縝密深沉,隱忍成熟得引人感慨。幾年來如一日,收斂本人性情鋒芒,偽裝“乖乖女”一招,能讓相府蘇家兩兄弟就此沉淪——雖然現在二人迷戀她的程度有所不同,那也是這對兄弟個性迥異所致,單就這一點而言,已絕非常人所能企及。


    說起來,她的大學士婆婆兩個如花似玉的兒子,蘇狐狸,太女蕭漪瘋狂敬仰愛戀的唯一;蘇美人,二皇女蕭湘傾心追慕對象;再加上她這個集蘇家兄弟寵愛於一身的這個恭王世女,愛恨情仇權錢爭鬥,現下狗血惡俗賣點齊備,不知周圍幕後多少權門貴族,甚至那位高高在上之人亦等著觀賞好戲。這些她自然心知肚明,隻是誰最後能漁翁得利,還需要坐下來好好思量才可能有結果,更何況,她目前手中的線索根本不夠。


    她自從占了蕭楚的身子,和蘇狐狸見過三次,每次都令人印象深刻。從蘇狐狸的言語舉止中,她可以確認:蘇狐狸相信蕭楚愛他。但愛到什麽程度,他也在不停試探。先動口,再動手,遭遇她反抗,他碰壁,下次見麵,再先動口,而後動手……如此循環往復,猶如正弦曲線一般,震盪著推進。


    而親生哥哥蕭美人,她更是堅信,這位是個堅貞的妹控,癡心得無可救藥:他為偷偷親吻而羞紅的臉頰,成婚後守身如玉。但是,他似乎不敢相信原本的楚楚也愛他。難得是因為楚楚之前心事隱藏得太深?


    好在蕭美人對她這個妹妹毫無防備,那麽兵行險招,置之死地而後生吧。


    她抬眼,目光堅定,雙臂驟然勾住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唇就蓋了過去。之後一隻手向他鎖骨探去。


    蕭美人懵了。幾秒鍾之後,他才迴神,一隻手捏住她的肩,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他雙頰通紅,音色暗啞,“楚楚,不行。我們是兄妹,如果把持不住,就是你一生的汙點。你將來身份至尊,我不能容許任何人質疑你。”此時,蕭美人頸部與左肩連接處,一朵薔薇艷紅得刺眼。


    不管什麽時空,親生兄妹圈叉,都算作亂·倫,禁忌之戀,違背倫理,永遠不被道德容許,大眾接納。在這個女尊世界,如果同父同母兄妹自行消化,男子的那個特徵花卉標記就會消失。


    所以,原本這對兄妹一直都在克製。隻是端午節宮裏設宴,毫無預兆的賜婚,再不屬於她的哥哥,猶如撕心裂肺一般,楚楚想在他成親之前,不顧一切的奉出自己的身體,哪怕留住一點東西,就那麽永恆的埋在心底,也好。誰想他的哥哥也是大愛無言,徹頭徹尾的奉獻派,滿心想著死活不能害了寶貝妹妹。


    這對兄妹啊,自然在這主動和婉拒中,糾結了,變態了。一夜之間,誰想就陰陽兩隔,如今楚楚身子裏的,可是一縷來自二十一世紀貨真價實的女王魂。


    她輕嘆一聲,就勢靠在蕭美人胸前。他想了想,伸手攬住她的肩。


    這是繼小樓之後,又一個經過確認的溫暖無比也安全無比的懷抱,小樓是生理ed,而蕭美人則是心理ed。


    從親哥哥那裏出門,迴書房,翻出信箋,修書一封,特地命小樓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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