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遠昭輕抬下頦,示意沈溫歡迴頭看鏡中景象,他唇角微彎,幾分得意神態。

    沈溫歡迴首,目瞪口呆地望著鏡中景象。

    她的後背,還當真是……

    沒眼看。

    說實話,做的時候沈溫歡根本沒怎麽注意這些細節,畢竟被蔣遠昭吻得七葷八素了,也就沒留心,現在這麽看來,她不禁有些無語凝噎。

    這是有多激烈啊……痕跡居然這麽多還這麽明顯?

    她輕咬下唇,眉間輕攏,抬首看向蔣遠昭,有些懷疑道:“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

    “怎麽會。”蔣遠昭低笑,眸色微沉,俯首輕吻了吻她,道:“我可是巴不得見你穿這種裙子的。”

    當然,是隻穿給他一個人看。

    蔣遠昭在心底默默做了補充,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沈溫歡將信將疑,然而事實擺在眼前,她這樣了肯定是不能穿這條裙子了,隻能再另找件像模像樣的衣服穿過去了。

    於是乎,最終她也隻得從衣櫃中翻出件上點檔次的高領白裙,勉強充當今天出席飯局時的正式衣裝。

    將一會兒要穿的衣服準備好後,沈溫歡便沒好氣地伸手問蔣遠昭:“你的手機給我,我手機正在充電。”

    蔣遠昭倒也大大方方地將手機給她,連她拿手機的用處都不曾過問,似乎頗為愉悅。

    當然愉悅了,怎麽可能會不愉悅。

    大清早就開了葷,她估計他都要愉悅到飛起。

    念此,沈溫歡無聲歎息,接過手機便解鎖,徑直翻出通訊錄點了進去,翻出了阮曼舒的電話號碼,指尖輕點,撥了過去。

    蔣遠昭見她打起了電話,便也很自覺去換衣服了,走到衣櫃前拿出掛在一側的西裝,便旁若無人地開始換衣服。

    沈溫歡忙不迭側身迴避,輕咳一聲,電話便被人接起。

    她正欲開口,阮曼舒的聲音便已大喇喇的自聽筒中傳來——

    “這不是蔣大影帝嗎,不忙著玩套路和秀恩愛,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沈溫歡頓了頓,無奈道:“我,沈溫歡。”

    “啊?”阮曼舒正開著免提,自己用工具做著指甲護理,聞言指尖不經意刮了一下,指甲上便浮現一條白色痕跡,心疼得她直倒抽了口氣。

    “你怎麽想起來用他的手機打電話了,嚇我一跳。

    ”阮曼舒吹了吹指甲,柳眉輕蹙道,邊在燈光下打量指甲,邊對手機道:“難道是日常查崗嗎?”

    “你覺得我是那種寧願浪費自己玩的時間都要盯著對象不放的人嗎?”沈溫歡一口氣吐槽下來竟是嫻熟無比,她挑了挑眉,道:“我手機正在充電,就用他的給你打電話。”

    “我說呢,你這種不會談戀愛的怎麽可能會主動碰男朋友的手機。”阮曼舒啞然失笑,合上了護理套裝的盒蓋,拿起手機將免提關閉,放在耳邊,“好嘞迴歸正題,咱倆晚點兒就見麵了,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

    “就是想問你什麽時候去啊,給個準點兒。”

    “官方時間是晚上五點半。”阮曼舒乖巧答道,她摸了摸下巴,突然對手機話筒道:“溫歡,你現在在幹嘛?”

    “我在家裏啊,跟蔣遠昭一起。”

    “誒,跟蔣遠昭一起?”阮曼舒聞言愣了愣,這才想起這兩個家夥已經開始同居了,便扶額歎息一聲,卻還是道:“好吧,你們倆今天還有什麽工作嗎?”

    “我沒有啊,等我問問蔣遠昭。”沈溫歡也沒多想,便迴頭問蔣遠昭:“你今天還有工作嗎?”

    蔣遠昭正整理著衣服,抬眸看她,“今天休息一天,怎麽了?”

    沈溫歡負責傳話:“他也沒工作,怎麽了?”

    “那就皆大歡喜了。”阮曼舒聞言,當即從沙發上坐起,猛地拍了下桌子,美滋滋道:“我無聊在家呢,一會兒季風朗也迴來了,家裏剛買了一堆植物,要好好收拾一下,要不你們也過來,正好湊一桌午飯!”

    沈溫歡挑眉,輕聲笑道:“可以啊,等我問問蔣……”

    話尚未說完,身後便傳來蔣遠昭的迴答:“我聽你的,你去哪我就去哪。”

    不知何時,蔣遠昭已然走到沈溫歡身後,將電話中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便就順口迴答了。

    “我去!”阮曼舒一個沒忍住就吐槽出聲,禁不住啐了口,道:“你們倆真是夠了,秀恩愛要有個限度啊,不然催婚小隊可分分鍾就要到場了。”

    “好啊,就等你們催婚小隊上場了。”不待沈溫歡開口,蔣遠昭便以率先答道,似笑非笑著把玩她落於肩頭的碎發,意味不明。

    “你想得倒美啊。”沈溫歡反手戳戳他,撇了撇唇角,爾後對話筒道:“行吧,我這就去你們家,記得收拾好吃的迎接哈。”

    阮曼舒聞言不禁笑出聲來,

    樂嗬嗬道:“得嘞,您二位過來撒的狗糧可就夠我們吃的了。”

    話音未落,阮曼舒便聽客廳中傳來開門的聲音,她同沈溫歡說了聲,這才掛了電話。

    她穿上拖鞋小跑出臥室,定睛一看,果然是季風朗。

    “總算忙完了,一個月後《青史》就正式開機。”季風朗剛換好鞋,抬首看到阮曼舒,便對她笑了笑,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終於能好好放鬆一下了。”

    “可喜可賀呀。”阮曼舒唇角微彎,腳步輕快地來到他身前,對他張開雙手敞開懷抱,義正辭嚴道:“好的,那為了鼓勵你一下,給你個愛的抱抱。”

    季風朗微怔,旋即垂眸輕笑,卻也是伸出手輕輕擁住她,如同懷中環著珍寶。

    阮曼舒正有些得意洋洋,她微微抬首正欲說什麽,季風朗卻不待她有所反應,便吻上了她的唇。

    這吻來得突然,離開得倒也快,阮曼舒剛眨巴眨巴眼睛,唇上那抹溫熱觸感就離開了。

    季風朗捧起她雙頰,低聲笑道:“擁抱作為鼓勵,獎勵的話,就用這個吻吧。”

    “就你心思多。”阮曼舒這才反應過來,笑著嗔怪了一句,“一會兒溫歡和蔣遠昭過來,正好一起吃午飯啦。”

    “嗯?”季風朗頓了頓,卻是蹙眉看向門口走廊處堆滿的那些盆栽,“那我們要先解決一下這些東西了。”

    阮曼舒:“emmm……”

    這個工程,似乎有些龐大啊。

    而阮曼舒的直覺也的確沒有錯誤,搬放盆栽的任務當真是越發吃力,以至於不知過了多久,當客廳門鈴響起時,阮曼舒和季風朗還沒忙活完畢。

    阮曼舒放下袖子歎了口氣,忙不迭小跑去開門,便見沈溫歡和蔣遠昭一前一後出現在眼前,晃了晃手姑且算是打聲招唿。

    “我的天啊,你們這是行動派嗎,這才多久就過來了?”阮曼舒有些意外,不禁嘖嘖感歎了一句。

    沈溫歡聞言卻是傻了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這才對她道:“這都……一個小時了啊。”

    阮曼舒:“……”

    好吧,人在忙碌的時候總是會覺得時光如雲流散。

    她微微側身讓出空道,都是大熟人了,客套話什麽的也都是累贅,二人便直接開門進屋了。

    蔣遠昭反手帶shangmen,便略有些敏感地蹙了蹙眉,望向

    阮曼舒,“怎麽有股泥土的味道?”

    “這你都能聞見?!”阮曼舒驚了一下,伸手指了指陽台的方向,“喏,風朗正忙活著呢,我們剛買了盆栽,想搬到陽台上,不過似乎有點多。”

    “正好啊,忙完吃飯。”沈溫歡放下包包,大手大腳地擼起袖子,“走,蔣遠昭,幫忙去。”

    這副迷之硬漢的模樣,成功讓蔣遠昭默了默,他輕咳一聲,這才頷首應聲,跟著阮曼舒走向陽台。

    他們二位的家挺大的,這陽台卻大概是占據了較多麵積,有藤蔓秋千,有躺椅,以及各種精巧的花叢。

    花香四溢,這小花園般的陽台當真是令人賞心悅目。

    沈溫歡簡單感受了一下,便和蔣遠昭一同朝彎腰正忙的季風朗打了聲招唿,二話不說也開始幫起了忙。

    搬東西的搬東西,選位置的選位置,倒沒有一個落單的,效率也異常的高,沒一會兒,就隻剩下一個中型盆栽了。

    阮曼舒抱起盆栽,正要快步走到相應地點放下,卻不小心撞上了蔣遠昭的後背。

    她不知道疼不疼,但卻聽蔣遠昭似乎倒抽了一口冷氣,嚇得趕緊放下盆栽,“對不起對不起,蔣遠昭你沒事吧?”

    “怎麽迴事,不要緊吧?”季風朗也蹙眉走過來,見蔣遠昭長眉輕蹙,手背於身後似乎正護著背部,還以為有多嚴重。

    “應該沒事。”蔣遠昭淡聲道,脫下外套,反手將衣衫自下而上略微撩起,那精瘦腰身便盡數暴露出來。

    沈溫歡正在一旁喝水,剛開始聽到蔣遠昭似乎被撞到了擔心了一下,喝完水便側首,看到蔣遠昭正撩起衣服。

    沈溫歡條件反射迴避,尚且沒反應過來什麽。

    然而下一瞬她杏目微睜,腦中突然閃現一些不好的曖昧片段,當即急慌慌地拍桌望向蔣遠昭,“等……”

    然而那個“等”還沒說出來,沈溫歡的聲音便被阮曼舒的輕唿聲給蓋下去了——

    “我的天啊蔣遠昭,你背上的抓痕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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