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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閣主……”齊鶴看著一臉驚駭的寧卓雄皺緊了眉頭。品書網..


    寧卓雄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慌忙咳了兩聲掩飾,轉身對著身後的大軍高聲喊道:“諸位舟車勞頓,先行在此休息幾日再做定奪!”


    此言一出,眾人更加疑惑起來,不過沒人會反對多活幾日,也都紛紛卸下行裝安營紮寨,寧卓雄再莽撞也知道雪盡殿沒那麽容易拿下,否則早就會命令輕裝上陣。


    看著忙碌的眾人,寧卓雄也稍稍定下心來繼續看著傳影石,那蒼白無血色的臉,脖頸上分外明顯的紅褐色血跡,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


    隻見那個侍衛轉過身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傳影石,旋即身軀一震,用一種看起來頗為僵硬的動作將傳影石撿起,直接扔到了路旁的沼澤之中!


    寧卓雄早先並未見過九幽宮侍衛的動作,現在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這侍衛攻擊的時候迅速又出其不意,但做個撿東西的動作怎會如此不協調?


    隻可惜傳影石被拋入了沼澤之中,子石上顯現的畫麵完全是一片黑暗,沒了母石,這塊傳影石就算是徹底地廢掉,寧卓雄隨手就把子石扔進了沼澤。


    白白浪費了一塊傳影石卻沒有什麽收獲,反而被嚇個半死大失顏麵,寧卓雄的臉陰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閣主,營帳已經搭好。”一個侍衛從遠處跑來,對著寧卓雄行禮。


    寧卓雄看著眼前的四位主力開口:“四位長老護法,我有事與你們說。”


    四人互看一眼,跟隨著寧卓雄進了主營帳,待眾人坐定,寧卓雄才繃著臉開口:“九幽宮比我們想的要難對付得多。”


    幾人都沒有開口,唯有地位較高的齊鶴說道:“閣主方才在傳影石上看到的可是九幽宮的侍衛?”


    “沒錯,但是那個侍衛早該死了!”寧卓雄陰著臉,眼裏帶著莫名的駭然。


    “死了?!誰殺的?”四人倒吸一口冷氣,急性子的二護法畢楊脫口問道。


    “第一暗使,”寧卓雄咬牙切齒地說道,“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那個侍衛被殺死的一幕,但我從他的屍首旁走過,沒有靈力波動,沒有靈魂氣息,絕對是死了!”


    有無靈魂氣息是判斷一個武者是否身死的方法,有些大能哪怕身體強度媲美天級秘寶難以損壞,但隻要靈魂一滅,就宣告了死亡的結局。


    聽寧卓雄如此說,四人頓時感覺脊背發涼,現在想想,方才他們看到的那張慘白的臉顯得分外瘮人,那機械般僵化的動作更是如傀儡一般。


    傀儡?!


    齊鶴感覺茅塞頓開,提出自己的想法:“閣主,屬下聽聞有些煉器大能依據獨特的陣法可煉製出用於作戰的傀儡,您看這個侍衛會不會就是傀儡?”


    寧卓雄一皺眉頭:“不可能,什麽樣的傀儡會有血?剛剛傳影石的畫麵不清你們或許沒看見,我卻看到了那侍衛脖頸處的傷痕,與我第一次所見一模一樣。”


    “血跡這麽多日還未幹涸,肯定不是活人!”畢楊驚駭地說道。


    還用你說?!寧卓雄把目光撇向別處,心裏急躁難安。


    “有血也就罷了,能煉製出傀儡的煉器大師恐怕隻有神界和魔界才有,喬安月雖然神通廣大,但不可能到結交那種大人物的地步,傀儡一說不可能。”山霄不緊不慢地開口。


    “她那侍衛行動略顯僵硬,實力也不高,這樣的傀儡人界要想擁有也不難。”齊鶴一邊說著,一邊看了一眼寧卓雄的臉色。


    “究竟是怎麽迴事,隻有親眼所見才知道,閣主,請準許屬下前去一探究竟!”一直保持沉默的三護法蔣昭炎沉聲說道,一邊站起對著寧卓雄行禮。


    一時之間,其餘三人都有些尷尬,他們何嚐不知隻要親自前去就能發現真相,但喬安月手段詭異,一人前去實在太過危險,所以他們一直對這方法避而不談。


    而蔣昭炎就是一個行動多於談論的典型,他在赤炎閣的年月比嚴天齊要久得多,年齡更是將近十萬,他已經默默守護了赤炎閣五代閣主,就算是寧卓雄也要尊稱他一聲“蔣老”,在蔣昭炎麵前,他們這些人都是小輩。


    不過蔣昭炎為人極其低調,不是閣主任命的任務,他都很少參與,以他的資曆也不會隻落得個三護法的地位,但他不喜長老的繁忙,這也是曆代閣主給他的麵子,哪怕是其餘的長老護法換了一批又一批,他永遠都是赤炎閣的三護法。


    寧卓雄不敢接受蔣昭炎的禮,慌忙起身將他扶住,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蔣老年紀大了,這樣的事由下屬去做即可,不用您親自前去。”


    “下屬?那些侍衛?”蔣昭炎搖了搖頭,“去一個死一個,去兩個死一雙,難道這些侍衛的命就不是命了?我時日無多,最多還能活個幾萬年,現在也該為赤炎閣做些什麽。”


    寧卓雄見勸不過,趕緊瞪了畢楊一眼,蔣昭炎哪怕在侍衛中都是威信極高,讓他去做這麽危險的事,隻口水就足以把他掩沒。


    畢楊雖然年輕性急,但也懂得察言觀色,現在見寧卓雄瞪他,隻能不情不願地開口:“閣主,這種事怎能勞煩三護法,屬下願替三護法前去。”


    寧卓雄很滿意:“既然如此,便由畢護法前去查探,這塊母石和傳音玉拿著,我此次前來隻拿了兩塊傳影石,現在已經丟了一塊,還望畢護法能探明情形,如若遇到危險就速速退迴,倘若能抓住一個侍衛帶迴那就更好了。”


    保命尚且艱難,要抓到一個侍衛談何容易?隻怕逼得九大暗使動手,以畢楊的實力就是死,寧卓雄自然不舍得這樣的主力殞落,哪怕再想探明暗沼幻陣的真相,他也不容畢楊有失。


    畢楊聽得此話也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對著寧卓雄抱了抱拳就離開了營帳。


    ……


    地下冰宮中,喬安月和林傑的雙修仍在繼續,林傑使用著這比自己精純數倍的靈氣快速地凝聚著暗屬性元府,簡直不能再輕鬆,而喬安月卻是一臉痛苦之色,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太大的聲音,硬生生把尖叫憋成了悶哼。


    林傑從喬安月顫抖的雙掌中就能感受到她的痛楚,真魂破碎是每一個想要晉升歸元境的武者都必須經曆的痛苦,這種痛苦帶來的影響也不僅僅是針對靈魂的,更是對心智的考驗。


    武者進入道凝境之後每次晉升都要經曆天劫,天劫之中就有心劫的存在,隻有對過去問心無愧的人才能平安渡過,倘若修行之路有瑕疵,便要靠著強大的實力和堅定的心智挺過去。


    能對過去問心無愧的武者幾乎不存在,堅定的心智就成了依靠,而晉升歸元境所必須的破碎真魂就是一場磨礪,哪怕是有著強大底蘊的名門望族,即便可以減弱破碎真魂的痛苦,他們也絕不會給自己的後輩使用。


    而此時,喬安月的身體突然僵直起來,因為她察覺到有一個空冥境中期強者進入了暗沼幻陣!


    那“死而複生”的侍衛果然讓寧卓雄又驚了一次,現在竟連這樣的強者都派出了!


    喬安月不敢托大,哪怕她可以將這些侍衛隱藏,她也不了解對方有什麽手段,現在當即開口:“停下!”


    林傑一驚,放下了雙掌,喬安月的真魂則感到一陣滋潤,哪怕他們修煉了如此之久,她的真魂也隻是裂開了一些小小的縫隙而已,現在修煉一停,那疼痛到極致的感覺驟然消失,即便如此她依舊是全身無力。


    “前輩,怎麽了?”林傑發問。


    “有個空冥境強者進了暗沼幻陣,看樣子是想抓我的侍衛,我必須集中魂力對抗。”喬安月說著,仔細觀察著畢楊的一舉一動,她已經安排所有的侍衛躲入沼澤,又給畢楊安排了一次別開生麵的驚魂之旅。


    “前輩的侍衛不都是死人嗎?”林傑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這些死人可是我費了大力氣收集起來的,你以為我當年闖蕩七百域是為了什麽?”喬安月不願過多透露,隻是舉起雙掌,“繼續!”


    暗沼幻陣中的死人在生前皆是暗屬性武者,而且全部是自然死亡,沒有詛咒,不帶恩怨,喬安月收集了他們的屍身,將他們與暗沼幻陣巧妙地融合在一起,通過幻陣在他們體內儲存靈氣,由於他們大多是凝元境和淬魂境,將靈氣儲滿對喬安月來說隻是小事一樁。


    由於武者生前的戰鬥意識難以消除,使得喬安月掌控他們戰鬥更為方便,這些死人可以靈巧地用他們生前熟悉的方式戰鬥,在做其他事時卻要接受喬安月的調度,看起來難免生硬奇怪。


    暗屬性武者本就稀少,要想找到符合條件的屍身十分困難,這才是喬安月遊曆七百域的真正目的,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有心機的女子,配合著暗沼幻陣,她這兩萬死士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這樣的配合之下,暗沼幻陣從單一的防禦秘寶化為了攻防結合,價值提升了幾倍,這樣一個秘寶在手,喬安月有高傲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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