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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隊長!您快來看看這個!”


    魔獸山脈腳下,一個男子慌慌張張地跑到正站在關隘處的壯碩男子身前,將手中的四張畫像遞給他。


    壯碩男子看著畫像眉頭一凝,走到僻靜處:“這三個不就是昨天跟著逍遙穀弟子的人?這一個又是誰?”


    男子將嘴湊到壯碩男子耳邊:“徐隊長,大事不好,這幾個人大鬧了天器殿的鑒寶閣,現在天器殿下了命令要調查幾人,我們什麽都沒問就把他們放了進去,這可怎麽辦?”


    徐隊長卻是眉頭疏解:“我還以為是多大的事呢!天器殿關我們屁事,說沒看見不就行了?那麽多隘口都說沒看見,他們也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要是說出去,又得罪天器殿,又得罪逍遙穀,我們還是置身事外得好。”


    男子把頭點得像雞啄米:“是是是,還是隊長您高瞻遠矚。”


    “行了!少拍馬屁!告訴天器殿的人,我們這個隘口沒看見!”壯碩男子冷笑著走迴關隘處。


    ……


    逍遙穀,青玉峰。


    一位白須飄飄的老者將四張畫像扔到台階下,而台階下跪著的正是成婉如和那十幾個弟子。


    “婉如啊,你看看你這次做的好事!也不問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麽來曆就敢結交,你可知你代表的是逍遙穀?現在我們要怎麽向天器殿交代?!”


    成婉如眼含淚水,她也沒想到這樣一個看起來前途無量的煉丹師會被天器殿下死命令追捕,現在也隻能不斷磕頭:“師父我錯了!他們說他們是從山北的玄清門來的,那人還是一位煉丹師,弟子就隻想著結交了,您也告訴過弟子煉丹師隻可結交,不可得罪,弟子也是為逍遙穀考慮的啊!”


    “糊塗!”老者的白須一陣飄飛,“你親眼看到他煉丹了嗎?他說他是從玄清門來的你就信?活了這麽多年把歲數都活到魔獸肚子裏去了!”


    “師父,婉如知錯了!您就原諒婉如一次吧!”成婉如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額頭已經磕得又青又腫。


    “行了行了!”老者看著他這個最得意的弟子也是心疼,“我知道你是為逍遙穀著想,以後做什麽事要多考慮考慮再行動,好在這次並非無法彌補,師父去告訴天器殿我們從未見過這幾人便是了,你們也都把這事爛在肚子裏!”


    “是,師父!”一群弟子紛紛答應下來。


    成婉如卻是低聲開口:“可是師父,我們領著那三人前來的時候都被赤炎閣的人和器具街的守衛看到了……”


    “什麽?!器具街的守衛看到了?!”老者轉了轉眼珠,“等下我帶著你去解釋,就說你們是在經過器具街的路上遇到他們,你好心載了他們一路,至於別的一概不知!”


    成婉如趕緊點頭,又追問道:“還有赤炎閣……”


    “他們?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得罪兩個三星勢力,這罪名可大了!”老者歎了口氣,“行了,別哭了,跟我過來見見天器殿的人,有師父在他們也不敢為難你。”


    ……


    整個山南正風起雲湧之時,林傑三人卻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大街上閑逛,白風看著自己滿天飛的畫像樂不可支:“林傑你看,咱們剛來這兒沒幾天就成名人了!”


    林傑搖頭苦笑:“你也就這出息了!”


    “就是!沒見誰被畫在通緝令上還高興成這樣的!”林子晴一撅小嘴。


    “嘿!反正我們本來就沒罪!”白風看得倒開,“而且這三個人是誰呀?沒名沒姓的,反正不是咱們!”


    林傑也覺得此刻的氣氛很是怪異,山脈南部的所有人都在討論這幾個膽大包天敢找天器殿麻煩的小子,卻不知他們就在身旁聽著這些議論,墨塵歸的幻蠶絲麵具的確好用,就算是他們自己對著鏡子都看不出一點瑕疵,這麵具最起碼也是地級的寶貝,還是辛陽域所沒有的,想到這樣一個強者使盡解數結交自己,林傑心裏難免有些小得意。


    “此處距離雪盡殿已經不遠了,那個成婉如曾說赤炎閣和雪盡殿不對路,為了少些麻煩,我不能再陪你們前去了。”林傑望著遠處如冰雕玉砌般的華美建築開口說道。


    雖然這裏距離雪盡殿還有幾條街,但那華美建築所散發出的冰冷威壓依舊令人膽寒,雪盡殿在山南的六個三星勢力中也算是底蘊深厚的存在。


    “嘿,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這地方想進去還不像玩兒似的?”白風話雖如此說,但眼裏還是流露出幾分向往。


    “若是你自己去,我還真是不放心,”林傑撇了他一眼,將懷中的獅王遞給林子晴,“子晴,這次我不能陪著你,就讓獅王跟在你身邊,有什麽事隨時傳音玉聯係。”


    林子晴看著將毛色幻化成一片雪白的獅王不肯接過:“你自己一個人更需要獅王在,我有什麽事找白風就行了。”


    “他不找你就不錯了,我讓你帶著就帶著,”林傑將獅王硬塞到林子晴手中,過了許久才開口,“保護好自己。”


    “我哪有那麽不靠譜……”白風低聲嘟囔了一句,看著含情脈脈的兩人識趣地走到一邊。


    “林傑,你自己一個人一定要小心點,他們要是欺負你你就不要去了……”林子晴撲到林傑懷中,淚水很快就將他胸前的衣料沾濕。


    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一個人怎麽能眼淚說掉下來,就掉下來?林傑有苦說不出,他又不像白風那樣會哄女人,隻能幹巴巴地說道:“別哭了,我是去修煉的,又不是被人追殺,我感覺我在這辛陽域呆不了多久,或許還比不上在隱水門的那次閉關,你隻當我是去閉關就是了。”


    林子晴這才戀戀不舍地抬起頭來:“你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


    “我答應你。”林傑說得很正式,這不是靈魂誓言,意義卻相差無幾,他還沒有娶眼前這個女子為妻,也還沒有找到他的身世之謎,他怎能允許自己出事?


    林子晴有獅王在身邊,他也能放心了,林傑鬆開環抱著林子晴的手:“去吧。”


    林子晴抿了抿唇,默默看了他一眼,彎腰抱起獅王,直接轉頭向著雪盡殿前去,卻在迴頭的一瞬間淚如雨下。


    林傑沒有看到,白風卻看得清楚,不過他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迴頭對著林傑大咧咧地一笑:“走了哈。”


    “真是不知愁的家夥……”林傑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行去,在有些時候,他還很羨慕白風的沒心沒肺。


    “主人,您就這麽把我給扔了?”獅王軟萌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帶著一點點委屈,“我是要保護您的……”


    林傑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意:“保護她就是保護我,契約上第四條可明明白白地寫著:除非是明顯要以命相博,否則絕對不能違背我的命令。”


    獅王立馬軟下來:“好吧好吧……那地方冷死了……”


    “你的身體還怕冷?”林傑打趣道,下一刻又變得正經起來,“子晴現在變了容貌,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但若是真有什麽危及到他們性命的事發生,你無需顧忌,現出原型就是!”


    “知道了,主人。”獅王迴答一句就安靜下來。


    ……


    天器殿內的高層全部由煉丹師和煉器師組成,殿主甄梓丞更是一位能煉出地級高階靈器的煉器師,眾多煉器師和煉丹師吸引了大批強者甘願守護此地,雖說天器殿高層大多弱得很,但他們的聲勢無人可比,天器殿手下也沒有任何勢力,他們所擁有的隻有器具街,但僅靠這條街便足以成為六大勢力之首,他們對器具街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此刻,天器殿主殿。


    “楊隊長,你來了?”須發雪白的甄梓丞看著到來的楊炙,半睜的雙目裏看不出任何情感。


    “殿主,我們已經調查了整個辛陽域,沒有任何一個關隘見過這四人,逍遙穀的核心弟子倒是與他們有過一點交集,卻隻是萍水相逢,連他們的名字都不知道。”


    “沒有?那位道凝境強者可以撕裂虛空而來,那三個凝元境武者難不成也能?!”甄梓丞的聲音蒼老而渾濁,“何護法早就說過,那三人與那位強者並非一路,這樣都查不到,莫非他們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楊炙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更加畢恭畢敬:“他們當然不可能從天而降。”


    “那為什麽查不到?!你說整個辛陽域都查了,那山北的情況呢!”甄梓丞顯然已經動怒。


    “玄清門……也說根本沒見過這三人……”楊炙咬著牙說出。


    “哼,白玉儒?”甄梓丞又閉上了眼,“他多年前曾來我天器殿求取靈器,我讓謝長老為他打造了一件,這個年輕人可不像他表麵上那麽彬彬有禮,否則十年前也不會將餘衡取而代之!”


    “殿主,您是說……他認識這幾人?”楊炙抬起頭來。


    “老夫何時說過此話!”甄梓丞猛地睜開了眼,“你派人去向他打探還不如不去,無論如何他都會說沒見!”


    “那現在……”


    “罷了,想來是無法得知這三人的名諱,他們的畫像早已傳遍辛陽域,你出去散播消息,有哪個勢力先發現這三人送到天器殿,我便許他們十件地級高階靈器!我不信在這樣的誘惑下他們還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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