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木羅匆匆吃過早點,孤雲去預備馬車,早已等候在門前。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人們都給亡故的親人燒紙錢,上安息香,黃色的冥紙漫天飛飛,那是斷腸傷絕對親人的思念。

    剛剛下過小雨,天空陰冷的很,絲絲的寒意沁入心田,孤雲和木羅,共撐一把油傘,安靜的站在雜草重聲的無名塚。

    雜草中,有著若隱若現的石碑,那是一塊沒有雕刻名字的墓碑,石碑上的苔蘚被小雨浸濕過,生命越發的滋潤。

    她沒有給親人燒紙錢,上安息香,隻是那麽靜靜的望著那無名的墓碑。

    細細雨,斜斜落,親人故,斷腸人。

    絲絲念,無止境,煙雲暮,無心恨。

    木羅悲悸的唱完這兩句,兩行清淚早已落下,一陣風吹過,吹走了孤雲手中的油傘,孤雲望著孤零飄走的油紙傘,冷然無語,又抬頭望著木羅的眼淚和冰冷的雨水,和在一起,已分不清是淚是水。

    心想著,你真的是無心恨嗎?

    熬坤壽的府上。

    每年的清明節,熬坤壽都會為已故世多年的多爾泰,燒冥紙給他。

    他在自個家中的祖飼,叫人準備了貢品,香紙等,一切所需的必備品。

    他把家丁都驅遣到外頭,自己關在祖飼裏頭,從一處祖宗的靈牌,輕輕的扭動,不會兒,後壁上,出現了一個小暗格,他伸出手,從裏麵拿出一個靈牌,那是多爾泰的靈牌,熬坤壽暗中私藏的。

    熬坤壽把多爾泰的靈牌放置靈堂前位,然後往後退後幾步,深深的鞠了三個躬後道:“多爾泰老兄啊,我每年都給你上安息香,燒紙錢,你在那邊過的還好嗎?你呢,也算是一代梟雄,可天妒英才啊,讓您啊,英年早逝,我說呢,你騎馬就騎馬,怎麽騎得把自己從馬背上給摔了下來,然後一命唿唿,您的偉大理想不是還沒實現嗎?怎麽就這麽沒了呢?”

    熬坤壽說到這,坐在了蒲團上,點著了火,往火盆裏,燒紙錢,火‘撲哧’‘撲哧’的燒著,那淡藍色的火光映射著熬坤壽的臉上,使得熬坤壽的臉越發的猙獰陰恐。

    熬坤壽又對著火盆道:“你啊,就這麽走了,就那麽便宜了埃辛吉爾氏啊,想當初,這大清天下,多半是我們外姓打下來的,可結果,坐著高高的,卻是埃辛吉爾氏啊,多爾泰老兄啊,你這心裏頭心甘嗎?我想啊,你定是不甘心,可你命沒了,不甘心也得甘心啊,不過呢,你老弟我啊,這麽多年了,都誠心的供奉你,你未了的心願呢,我會幫你完成,我指望你啊,在天有靈,能保佑我啊。”

    過了會子,錢燒完了,熬坤壽又給多爾泰上了安息香,然後大步走出門,望著灰蒙蒙的天,冷笑著,陰謀正在進行中。

    天色慢慢的暗淡,孤雲和木羅也迴到了小屋,孤雲推開了木門,對木羅道:“你先歇歇,我幫你去準備熱水澡,洗洗,去去風寒,你吹了一天的風,怕身子骨受不了。”

    木羅會心的點點頭道:“謝謝你,孤雲。”

    孤雲淺淺一笑道:“咱們之間,何必說謝字呢?”說完往廚房走去。

    司馬穀在府上等了一天,仍未見孤雲迴來,心下焦急,派了很多人去尋找,都見不著孤雲的影子。

    司馬穀卻自個到他心愛的夫人的靈牌前上安息香,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喪道:“夫人啊,為夫想念你啊,你走的倉促,你知道嗎?你咋受不起那樣的打擊呢,不就是一時的落魄,怎麽你就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難道榮華富貴,對你而言,就那麽真的那麽重要嗎?你看,若是那時,你淡然看之,也不至於氣血攻心,一命唿矣,現在你看,我和孤雲過的多好啊,我現在是聖上倚重的。。。。多風光啊。”

    夜很深了,司馬穀也許傷心過度,倦怠的趴著書房的書案上睡著了。

    屋內一片漆黑,孤雲推開門,點燃了紅燭,瞬間房內一片明亮。

    他看到自己的父親,那麽不安心的睡著,心有不忍,這時,司馬穀醒了,望著孤雲,四目相對,氣氛異常的壓抑。

    孤雲淡漠道:“父親,兒子已經給母親上香了。”

    司馬穀無力的點點頭,道:“你還在怪我,自己無能,才讓你從小沒有母親的疼愛嗎?”

    孤雲搖著頭道:“不,在兒子眼中,父親永遠是最棒的,人總是有失足的時候,隻道各安天命。”

    司馬穀站了起來,走到孤雲麵前,拍著孤雲的肩膀,許久隻道:“好好休息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罪紅顏之媚惑帝王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懶豬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懶豬曰並收藏罪紅顏之媚惑帝王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