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清這個人不算壞,就是優越感爆棚,總是戴著施舍者的麵目,這樣就沒意思了。

    唐音音很有多事情要忙,實在不想應付她,扮演這個被有錢人家善良的大小姐施舍的窮親戚角色,所以把話攤開,雖然有些小尷尬,卻省了很多麻煩。

    她以為經此一事李嘉清不會再來找她,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人家就上門了,先遞過來一條黑白色磨邊羊絨圍巾:“balenciaga家的,送給你,昨天的事對不起啊。你別放在心上,那些化妝品雖然是贈品,但質量和正品一樣,隻是不適合我的膚質,才沒用。我這個人說話就是有些誇張,總想讓人記著我的好,壞心眼是沒有的,而且我也是真心送給你。”

    “你太客氣了,心意領了,不過這圍巾我不能要。”唐音音把圍巾推過去。

    “拿著吧。”她直接把圍巾掛唐音音脖子上,“我戴這個圍巾不好看,對了,這個鐲子喜不喜歡?”她晃了晃手腕。

    唐音音看了眼她手腕上半舊的鐲子,隻覺頭疼:“謝了,你戴這個鐲子比較好看。”

    李嘉清彎唇一笑,將鐲子從手腕上擼下來放到唐音音手裏:“拿著吧,別跟我客氣。”說完立刻關上門,跑迴房間。

    唐音音無奈,隻好收下東西。

    收拾完下樓吃早飯,因為唐音音要去實驗室,所以出門很早,沒想到卻在餐桌上遇到表哥和李家兄妹。

    “這麽早?”她好奇。

    “你也夠早。”陳良平給唐音音盛了碗粥過來,“嘉清一會要去針灸,你呢,這麽早去哪?”

    “去圖書館學習嘍。”唐音音接過碗。

    這時李嘉清抬頭看了眼唐音音的手腕,問了句:“你怎麽沒戴我送你的鐲子啊?”

    “哦,差點忘了。”唐音音笑笑,“鐲子一會給你送迴去吧,你戴更好看,我戴著不合適。”

    “別呀,送你了,我還有些別的首飾,你要是喜歡一會到我房裏挑。”李嘉清笑眯眯,而後轉頭對李易清道:“哥,我把你送我那條圍巾給音音了,昨天還和她分享麵膜了呢。”

    聽到這句,陳良平看了唐音音一眼,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

    唐音音也覺得李嘉清的話有些怪異,但卻沒往心裏去,她對這些東西沒什麽概念,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張麵膜而已,雖然貴,卻不至於買不起。

    吃晚飯她迴房收拾書

    包,剛收拾好就聽見敲門聲:“進。”

    陳良平推門進來,唐音音瞅他一眼,有些奇怪:“小哥,有事嗎?”

    陳良平有些難以啟齒,好一會才開口:“音音,嘉清送你的麵膜是什麽牌子,你要是喜歡,哥給你買,你別要她東西好嗎?”說到最後,陳良平的語氣帶著些祈求意味。

    “哥?”唐音音提高了分貝萬分不解。

    陳良平不想傷害妹妹的自尊心,但又不想讓人家笑話,隻能婉轉著語氣:“音音啊,咱們家雖然沒有李家家大業大,但也沒虧到你,女孩子喜歡漂亮衣服首飾是天性,但一定要注意分寸,別管人家要,好嗎?等以後哥哥賺了錢,你要什麽給你買什麽。”

    唐音音總算聽明白陳良平的意思,心下不禁好笑,直接道:“哥,你有話直說,我是你妹妹,別繞彎子。”

    陳良平長出口氣,解釋道:“音音你不知道,這幾天嘉清總跟我們說,她寢室裏有一些同學特別喜歡撿她的東西,那些她用到一半不想用的化妝品,都被眾人哄搶,你是沒聽見她說這話的語氣,哥哥不想你也被人家笑話。”

    唐音音迴想起飯桌上李嘉清說的話,再結合現在,總算明白:“哦,我懂了,她剛剛在飯桌前是在炫耀自己對我的施舍?”

    意識到這一點,唐音音對陳良平歉然一笑:“對不起啊,哥,讓你下不來台了。”陳良平和李易清是室友好朋友,平等交往,她收李嘉清的東西,被李嘉清看低,會讓陳良品很沒麵子。

    “是我對不起音音,哥讓你受委屈了。”陳良平也很不好意思。

    “說什麽對不起,我得感謝哥。”唐音音扯了扯陳良平的袖子,“她把她穿破的衣服用過的手鐲給我,跟打發叫花子似的,誰稀罕啊。”

    然後就把昨晚李嘉清送她贈品,還裝作是大牌子價錢很貴一事跟陳良品說了。

    陳良平算是開了眼界,他之前還以為唐音音是真喜歡李嘉清的化妝品管她要呢,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戲,不禁感歎:“幸虧音音你聰明,認識法文,不然今早李嘉清說不定怎麽宣揚此事呢?”說到這他目光歉然而心疼,“委屈音音了,你再忍幾日,再有一星期她就迴京城了,以後也跟她沒什麽交集。”

    “嗯。”唐音音點頭。

    送走陳良平之後,係統跳出來義憤填膺:“那個李嘉清怎麽這麽惡心啊,送你舊的圍巾手鐲,還到處宣揚,跟誰稀罕似的。”係統現在火氣越來越大,

    一點也不像個係統,反而像是脾氣暴躁的小孩。

    “行了。”唐音音安撫它,“這年頭,什麽極品都有,遠著點就是了。”

    唐音音確實想遠著點對方,可惜大家住在一塊,免不了接觸,好在她白天都去實驗室不在家。

    李嘉清也在唐家住了快半個月,眼瞅著就要過年,兄妹二人也是時候迴京。陳良平要給兩人送行,晚上去定了個大包房唱歌。

    唐音音不想去,被陳良平硬拉過去:“隻有嘉清一個女生不方便,你過去陪陪她,最後一天了,算哥求你。”

    “好吧。”唐音音勉為其難。

    包房裏,陳良平和李易清在對唱,唐繼業照顧兩個女生,坐在旁邊樂嗬嗬的,為免兩人無聊還拿出一副撲克牌:“咱們鬥地主吧。”

    “彩頭呢?”李嘉清不是很想玩。

    “貼紙條,輸的人在頭上貼紙條。”唐音音提議。

    李嘉清瞬時垮臉:“沒意思。”

    唐繼業樂嗬嗬:“嘉清想玩什麽?”

    “一把一千塊。”李嘉清小臉放光。

    一千,唐繼業遲疑,有點大了,鬥地主可是有倍數的,兩倍三倍,還有翻倍,一把下去,上萬塊都有可能。

    玩得有點太大了!

    唐音音看出唐繼業的猶豫,先開口:“我玩不起,學生呢,不賺錢,而且……”她指指牆上的牌子,“看見沒有,禁止黃賭毒。”

    “切,沒勁。”李嘉清往沙發上一坐,興致全消。

    見狀,唐繼業更為難,玩吧,太大;不玩吧,客人又不高興。無奈,他隻能求助的看向唐音音,想讓她去哄哄李嘉清。

    明白唐繼業的心思,唐音音心中歎氣,難過李嘉清公主病病得不輕,都是周圍人慣的,不高興就不高興唄,有什麽好哄的。

    雖是不願意,但她也不想讓堂兄難做,轉眸看向李嘉清,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最後落在她手腕上:“好漂亮的手表啊。”

    她本是想誇誇李嘉清,轉開話題,不料李嘉清聽到誇讚,不僅不高興,反而蹙了下蹙眉,眼中閃過一抹不悅,還拿袖子將手表蓋住:“這是去年生日時,爸爸送我的卡地亞手表,對我有很重要的意義,抱歉,不能送給你。”

    她什麽時候要了?唐音音懵逼。

    這時,旁邊唱歌的陳良平和李易清也坐過來。

    “怎

    麽迴事?”李易清看過來。

    李嘉清沒理會哥哥,而是繼續看著唐音音:“你要是喜歡我以後送你塊別的,我那裏還有一塊初中時戴的手表,等我迴到京城,給你郵過來。”

    李易清越聽越糊塗:“你們說什麽呢?”

    陳良平倒是聽麵白了,麵色難看。

    唐繼業解釋:“音音誇嘉清手表好看,嘉清誤會了,以為音音想要。”

    “不是嗎?”李嘉清驚奇地瞪大雙眼,語氣無辜:“我有個同學就總是誇我的東西好,誇完就要。”

    李易清終於明白過來,很是無語:“你那個同學是想打你秋風,音音能一樣嗎?她可是良平的妹妹,人家就是單純的誇你而已,我還誇過你頭發好看呢。”

    聞言,李嘉清不好意地對唐音音笑笑:“對不起啊,我以為你想要這塊表呢?畢竟你還收過我的圍巾和手鐲。”

    聽到這句話,陳良平趕緊道:“哦,圍巾啊,音音前天跟我說,想給你迴禮,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說完給唐音音使了個眼色。

    可惜,唐音音不接他的話茬,直接道:“哦,你說那個舊圍巾和破手鐲啊,我那還有一些舊衣服,你去選幾件做迴禮吧。”

    “音音!”陳良平喊了一聲,語氣不太好。

    李家兄妹也都沉下臉。

    唐音音沒理會陳良平,而是仔細打量李易清的臉色,見他麵色發青,薄唇緊抿,不禁覺得好笑,原來他也聽得出來這話不好啊。

    既然知道不禮貌為什麽不阻止李嘉清,陳良平都知道阻止她。

    歸根究底是沒把陳良平當迴事。

    唐音音哂笑,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尷尬,她抬頭對陳良平笑笑:“哥,我開玩笑的啦,瞧你板著臉那樣,快嚇死我了,知道你顧及好朋友,我可不敢欺負他妹妹。”

    話中有話,說得李易清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與此同時,陳良平也聽出唐音音話裏的未盡之意,這才意識到,李易清之前是故意縱著她妹妹嫌棄音音,不禁神色黯然。

    他把人家當成好朋友,而人家當他是奉承討好的小人。

    唐繼業出來打圓場:“都是誤會,誤會,音音就是喜歡那塊表,誇了一句。”

    李嘉清伸出手腕:“不好意思,是我誤會音音的,不過若是其他手表,我也就送了。但這是卡地亞的,卡地亞知道嗎?”怕唐音音不懂,李嘉清

    直接報出價格,“要18萬呢。”

    唐音音抬眸看了眼李嘉清,突然伸出手腕,露出腕表:“是這個牌子嗎?”

    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都引到唐音音手腕。

    “也是卡地亞的手表?”陳良平驚唿。

    李嘉清更是不可置信,唐音音怎麽可能戴這麽貴的手表,唐家不是就是有幾家飯店而已嗎?而且唐音音的父親是老二,不見得有什麽錢。

    唐繼業是行動派,立刻上網搜,在官網找到圖片:“卡地亞藍氣球自動機械,價格46萬。”

    這話一出,包廂頓時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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