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音是第二次坐林之恆家的車,還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司機。

    萌萌噠司機大叔對她憨憨一笑,心裏美滋滋,這姑娘生的真好,他家少爺歪曲的審美觀總算迴歸正軌。

    想起上次那個辣眼睛的姑娘,司機大叔看唐音音是越發順眼。

    唐音音不想和林之恆賣關子,一坐上車子就直接問他:“為什麽?”寫紙條這麽幼稚的事不像是林之恆能做出來的,唐音音完全想不通,如果不是辨認出是他的筆跡,她根本不敢相信。

    林之恆沒有迴答,而是靠坐在後座閉目養神。

    這個十七歲的少年,生得異常好看,許是平時氣場強大又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讓人被他氣勢所攝,而忽略了五官。

    此刻他微合著眼簾,神色放鬆,懶懶地靠坐著,氣勢收斂,更顯出五官的精巧細致來。

    眉如遠山,羽睫纖長,鼻梁高挺,微合雙目靜靜靠在那裏,自有一股沉靜氣質。

    唐音音等了一會,發現對方根本不搭這個茬,遂把便利貼甩過去,輕飄飄落在林之恆身上,林之恆睜眼,傾斜著頭,慢慢看去。

    “我看過你寫的字。”唐音音開口,“別的我不敢說,但是便利貼上有你的名字,名字大概是每個人最經常書寫的字,那種細微的習慣早已融進骨子裏,沒那麽容易改變,即便是刻意模仿他人筆跡,也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蛛絲馬跡。”

    林之恆抬了抬頭,望向唐音音:“你什麽時候看過我寫的字?搶我書包那次?”

    一句淡淡的疑問,瞬間將唐音音囂張的氣焰澆滅,即便這張便利貼是林之恆所寫,也依然抵消不了唐音音對他做的孽。

    氣勢這個東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唐音音現在已經氣勢敗落。

    不過,敗落就敗落吧,反正唐音音也不是過來興師問罪的,她就是好奇,好奇林之恆這樣做的緣由。

    她微微抬頭,眨了眨眼,好整以暇地看向林之恆:“能告訴我你這樣做的原因嗎?”

    聽到這句話,林之恆突然笑了一下,轉眸看她:“你就這麽肯定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嗎?”

    “好吧,既然你說是那就是吧。”林之恆一副不想解釋的樣子。

    這副死樣子最氣人,最討厭‘你說是那就是吧’這句話了,淡淡一句,就把罪責推

    到別人身上,自己反倒成了受害者。

    唐音音磨了磨牙,想在林之恆那張雲淡風輕的臉上來一拳,看他還能不能裝逼。

    這一秒她還生著氣,然下一秒,林之恆的一句話已經讓她連情緒都沒有了。

    “既然你認定是我做的,那我也不能白白承擔這罪名,總要把它做實才好,而且……”他轉眸看向唐音音,黑眸裏暗潮洶湧,“我這個人最是記仇,你之前惹我那麽多次,我必是要一一還迴來。”

    “什麽意思?”唐音音有點懵。

    林之恆瞥她一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說話間,趁唐音音不注意一把搶過她腿上放著的小包。

    “——這?”唐音音徹底懵逼。

    反應過來後就要往迴搶,她的小包包可不像是林之恆的書包,隻有幾張卷子一本書和一支筆,她的包包裏麵有手機有鑰匙還有錢包和身份證啊!

    唐音音冷不防撲上來,林之恆趕忙抬手,他長手長腳,舉得高,唐音音哪裏夠得著。

    “哼!”唐音音冷眼警告,“你別逼我!”

    林之恆眼中嗖嗖射著冷箭:“到底是誰在逼誰?”

    敬酒不吃吃罰酒!唐音音一個餓虎掏心整個人砸過去,有了體術的加持,唐音音身手異常敏捷,速度快得林之恆根本反應不及。

    但他也不是好相與的,自小練習武術,又人高手長,仗著身體優勢左閃右避,前舉後扔。

    兩個人就在這狹小的後座撲騰,正撲騰搶奪得激烈,突然聽到一陣古怪的聲音,二人齊齊轉頭:原來是司機大叔將前後座的隔板給升了起來。

    見狀,二人頓時黑線。

    司機大叔你這麽做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前頭的司機大叔,一邊開車,一邊搖頭,心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開放。

    有了這麽一段小插曲,二人暫時休戰。

    唐音音偏頭睨了眼小包,然後抬頭看向林之恆,一副談判的架勢:“我記的你承諾過,我惹你時,你不會反抗。”

    林之恆點點頭,他是守信用之人,不過還擊和反抗是兩碼事:“我是答應過你不反抗,你搶我書包時,我也確實沒反抗。”

    “那你現在算什麽?”唐音音真是有點氣,找後賬嗎?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林之恆老神在在。

    唐音音深吸一口

    氣,克製著怒火:“好,我們先不說這個,當初我搶你書包時,裏麵可隻有卷子書和筆,既然你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不是也應該搶我書包?”

    林之恆抬抬眼皮:“我沒有那麽斤斤計較。”

    唐音音:……

    車程已經走了一大半,馬上就要到家,唐音音沒時間跟林之恆磨嘰,狠了狠心,轉頭看他:“我最後問一次,你給不給我?”

    林之恆抿了抿唇,似乎覺得她問得有意思。

    唐音音深吸一口氣:“我真的會生氣,我生氣很嚇人的。”

    “怎麽個嚇人法?”林之恆被逗樂了。

    唐音音沉默,就在林之恆扯著唇角笑時,唐音音突然竄了過去,她動作非常快,而且力道也是出乎尋常的大。

    像是突然竄出水麵的大魚。

    林之恆根本沒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製住。

    雙臂被反剪在背後,雙腿上也落了一條纖細修長的腿。

    唐音音一隻手就輕鬆製住林之恆,還有一隻腿壓在他大腿上,防止他動作,餘下另外一隻手,慢悠悠將自己的包拿迴。

    拿迴來後,唐音音還對他眯著眼睛笑一下,目光得意:“都警告過你了,不要惹我,我生起氣來可是很嚇人的!”

    少女揚著脖頸,眉眼帶笑,嘴角上翹,得意又神氣。

    整張臉都因為那一絲得意,而生動起來,那副占了上風而小人得誌的模樣,像極了3歲的孩童,因為背出一首拗口的唐詩,乍吧著小短腿背著小胖手在父母麵前耀武揚威地晃悠。

    從林之恆的角度,正好看見少女閃閃發亮的眸光。

    他心跳不可抑製地漏掉一拍,整個人心軟得一塌糊塗。

    奪迴了包,唐音音寬宏大量決定地放過林之恆,收迴一手一腿,端坐在座位上,端莊淑女的樣子仿佛剛才的女霸王根本不是她一樣。

    為防止林之恆再次奪包,唐音音將包放在另外一邊,然後歪頭看他:“包你已經搶過了,就不能再搶了。”

    “還沒搶走。”林之恆坐正姿勢,低頭揉了揉手腕。

    真是難以想象,那樣柔弱的小姑娘,力道居然那樣大,隻一隻手就製住他。

    “你學過武術?”林之恆問唐音音。

    唐音音每迴,她心情不太好,因為林之恆的那句‘還沒有搶走’。

    這話是什麽

    意思?擺明了還要搶啊。

    “沒學過。”她哼了一聲,目光不善地看著林之恆,“我再說一遍,真的真的不要惹我了,下次我可就沒這麽客氣。”

    林之恆目光越過唐音音,瞄了瞄小包包,沒說話。不過,動作和神態卻表明,他是不會放棄搶包的。

    見狀,唐音音很是心累,既然硬得不行就來軟的吧,她苦口婆心:“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小女生,不覺得丟人嗎?”

    林之恆:“你是女漢子。”說完還展示了一下自己發紅的手腕。

    唐音音氣:“你心胸就不能寬一點嗎,一個大男人這麽記仇。”

    林之恆:“無毒不丈夫。”

    唐音音:……

    真是服了他,今天她算是徹底看清楚他了,原來人前清風雅月的林之恆,私底下居然是個無賴!

    默默地生了會氣,唐音音轉了轉眼眸,想出一個法子。他不是非要搶包嗎?那就搶吧。她將包裏的東西都倒出來,連口香糖和紙巾都沒留下,然後將空包甩給林之恆:“搶走吧。”

    林之恆將包還迴來:“你給的不算,要真搶!”

    老太太不服就服你!

    唐音音算是服了他,將包拿迴來跨在肩膀上,開口:“你搶吧。”

    “今天沒心情了。”林之恆閉眼假寐。

    唐音音默默掃了他一眼沒說話,然後將包裏的東西都裝迴去,裝完後,右手下意識摸了下耳朵,心頭滋味複雜。

    若不是係統,她也不會惹上林之恆。但話又說迴來,沒有係統沒有體術,她也許都活不到今天,更無法從林之恆手裏奪迴包。

    它給她的生活帶來了麻煩,同時也帶來了生機。

    想到這,唐音音眼眶微微濕潤,轉頭看向窗外。

    街區熱鬧依舊,人影依舊,唯有心情變換,再也迴不到昨天。

    對係統,唐音音感情複雜,害怕、恐懼、依賴、厭煩、感激,種種情緒交織。她討厭係統的操控,去做一些沒意義怪異的事情,但是又感激它,感激它給她帶來生的希望,帶她品嚐不一樣的人生。

    雖然使用的手段有些過激,卻逼她離開舒適區域,走出藩籬,正視自己,給她勇氣。

    後麵的路程,唐音音和林之恆二人一路沉默,都沒有說話。

    隻是停車時,唐音音對他道了聲謝,同時也道了句歉,對不起,對

    不起之前一直戲弄你。

    無論是道謝,還是道歉,林之恆都沒反應,隻在她下車時說了一句:“我送你上樓。”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們的支持,麽麽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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