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吟這個魔鬼,在英語作文競賽前的六天裏,他居然給我補習了五天,剩下可憐巴巴的一天,他還讓我帶迴一大堆英語題。

    青駿就輕鬆了,他的英語出口成章,壓根就不需要什麽魔鬼訓練。

    “夜嫠,你就別管他那麽多啦,反正明天你就要參加比賽了,蕭子吟壓根就沒有機會可以查看你的作業情況。安啦安啦,大家都在懇求你呢,一起來吧。”電話那頭,袁瓊正滔滔不絕地跟我講著一些玩耍大於一切的“真理”。

    我聽得很心動,但又有點緊張明天會在競賽場上因為忘記單詞而丟臉。

    在袁瓊的三番五次懇求下,我還是屈服了。

    隻聽那邊的袁瓊笑得跟什麽似的,她嘻嘻地說:“把殘謖也叫上吧?”

    “恩,我打電話問他可不可以。你們在哪裏?在新曄遊泳場?”

    “不,我們在海邊,是興穹遊泳場。”

    “哇,你不早說,我早就想去海邊遊泳了。”我大叫道。

    “哎,早知道我應該跟你說清楚啊,我就不用費那麽多口舌了……柳夜嫠,你在給我找死嗎?”袁瓊反應過來,對著電話這頭的我提高分貝地叫嚷道。

    “切,是你沒有說清楚啊。”

    “= =我錯了我錯了。就這樣吧,勸你都把我的電話費勸沒了……嘟!”

    ……

    我和殘謖風塵仆仆地來到興穹遊泳場,這天來遊泳的人很多,雖用不上“人山人海”來形容,但一小堆一小堆的黑色人群就像一團團的螞蟻一樣。

    海風中夾雜著追逐嬉戲的聲音,迎麵撲來的氣流溫溫潮潮的,很是愜意。

    “說起來,我好久沒來海邊遊泳了。”身邊的殘謖向上伸了伸手臂,高興地說道。

    “我也是。”我同感地點了點頭。

    “我能不能叫朋友來?”

    “當然可以啊,大家一起玩嘛。”我拿過他手中的我的包包,“你去叫,我先過去咯。”

    “恩,好。”他撫了撫我的頭發,然後轉身走到亭子下。

    “你們動作還真慢耶。”走到夢夢麵前,夢夢不滿地抱怨道。

    “買泳衣就花了我好多時間好不好。”

    “買泳衣?”

    “恩啊,上一年的那個不見了,我和殘謖隻好在來的路上去買一件咯。”我把腳浸進海裏,一股刺刺的冰冷立即從腳底躥進身體內部,麻麻的感覺,好舒服。

    “哇塞,這麽帥。那你買泳衣的時候,殘謖臉上什麽表情?”一旁的楊君仲把手中的氣球拍到對麵的夢夢身上,然後用極其挑逗的口氣問我。

    夢夢嘻嘻地笑了。

    我紅著臉不耐煩地瞪著他,“楊君仲,你在找死嗎?”

    “沒辦法,我隻能聯想到這個。”他繼續笑嘻嘻地說。

    袁瓊過來幫我解圍了,她走到夢夢麵前,一把奪過夢夢手中的球然後用力地砸向楊君仲:“你夠了喲,整天就隻能領悟到你的黃色思想。你要是跟殘謖一樣該有多好,看殘謖對夜嫠多體貼,他從不再她麵前提什麽黃色的事。”

    “那就不一定了。是男生都會有這種思想,我想殘謖也不例外吧。”楊君仲嘟囔著嘴巴,不愉快地說。

    “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再這麽好奇我買泳衣的過程,我們就別想遊泳了。”我製止道。

    說完,我“噗通”一聲紮進水裏。一下子,全部聲音都被隔絕在了水麵之上。

    海裏好安靜,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海水的“唿吸”聲,兩種聲音交接在一起此起彼伏的。這種被水完完全全包圍的感覺似乎在很早之前就感受過(也許是在媽媽懷我時的羊水裏),對水這種絕絕對對的依賴也許是某些人才能辦到的,因為水能製造生命,也可以迴收生命。

    當你很明確自己的生命會在不久後的一天終結時,你就不惶恐死亡,排除掉死亡後之外的東西,都會讓你產生一種莫名的依賴感,因為你會抱著一種“再糟糕的事也都會比死亡好”的思想去麵對。

    這是消極的想法嗎?

    我想是吧。

    我就是這麽一個迷茫的孩子。

    “夜嫠,你在幹什麽!”

    不知什麽時候,殘謖已經來到我身邊。也許是我在水裏憋太久了,他很著急地把手伸進海裏把我撈了出來。

    “咳咳!”被抓出水的時候,我被海水嗆了一下,腥腥鹹鹹的液體卡在我的喉間,使我難受得雙眼都酸了起來。

    “沒事吧你。”殘謖幫我拍著後背,詢問的口氣有些哭笑不得。

    “幹什麽嘛你。”我抹了一把臉,然後抱怨道。

    “你是不是發呆發到不知道自己還在海裏啊?”殘謖的表情有點詭異。

    我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隻見他“撲哧”一聲笑了,“拜托,以後發呆要看時間地點好嗎?你是不是腦子裏裝了一個發呆的軟件啊,沒事就發呆,快成呆子了你。”

    “你說什麽……”我拖著長長的口音,擺出一副要攻擊的姿勢,我猛地撲向他,把他硬生生壓進水裏。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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