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它們組成的圍攻之勢,非常強勝,發出的威勢波足可震懾百裏範圍。麵對隱藏在夜幕下的巨影,五個小家夥顯得異常冷靜,明明是占了上風的圍攻,卻隻是圍而不攻。


    妖族與蠻族並肩作戰,站在距黑狼它們百丈外,個個亮出了手中最鋒利的兵刃。兵刃上的血色映襯出一方昏暗的血幕,在夜風中搖曳。


    老黑、白狒狒、宗狼,仍然保持沉默,不動如山。


    獨孤鶴軒隱在暗處,將一切看在眼裏,正琢磨時,忽聽又傳來一聲淒厲的吼聲,其尖銳程度勝於前一次約有千倍。一時的疏忽,竟被怪音震的耳朵發疼,頓覺有些迷糊與眩暈。


    唬~


    小黑狼它們五個亦是猛地後退,圍攻之勢蕩然無存。五個小家夥退了幾步,突然掉頭,直接衝到獨孤鶴軒身邊,個個喘著粗重的氣息。


    老黑亦及時發出警示,可不待隊伍中的所有人反應過來,一道劍芒應聲破空,如墜落流星一般靠近巨大的陰影。須臾,一聲平和的唿哨聲傳來,鼇擘等立即飛奔前行,來到陰影下。


    隻見獨孤鶴軒站在一棵大樹下,平靜地注視著樹幹。這棵樹太粗大了,樹幹足有十人合抱之粗。一根完整的粗壯腿骨從樹幹正中穿過,除了血肉早已消失外,骨骼竟是保存的完整。


    不論其它,隻這一幕,看的眾人是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更遑論,樹中心懸著一個怪物,這根腿骨竟然神奇的穿透了怪物。順著腿的方向,是從怪物的左肋穿進,從右肋穿出。更讓人不解的是,這個怪物的身形大概與鼇擘的體型差不多。


    正是這根神秘的腿骨上發出的光芒,形成了那個偉岸如山的巨大陰影。


    如此情形,完全不可理喻,縱使再有想象的人,亦難知曉是如何出現這樣一幕的。不過,假設怪物、腿骨、大樹是一起成長的,似乎亦不太難理解。可世上那有這等怪事?何止是怪事,簡直是匪夷所思,玄之又玄。


    獨孤鶴軒看著驚呆在地的隊員,沒有打擾他們,耐心等待。


    小楓葉的表現有些不同尋常,走近獨孤鶴軒,低聲道:大哥哥,這是一個蠻人。


    何以見得?獨孤鶴軒低聲反問,心道:看起來,吸納血液之力的,應該正是這根神秘的腿骨了。難道說,快要走出森林而被殺死的妖獸,真的是蠻族的血靈獸?若真是如此,那麽誇父山下那個神秘界域中的蠻族與妖族,以及小楓葉兄妹這樣非妖非蠻非人族的存在,究竟是怎麽迴事呢?這之間一定有關聯,可會是什麽關聯呢?


    小楓葉輕聲道:你應該知道,“木蠻族”部落,可是蠻族的五大部落之一。


    獨孤鶴軒為之一震,頓然醒悟,示意小楓葉別再繼續說話,自己來到鼇擘前,沉聲道:鼇擘大哥,我們得救下這個怪物。


    鼇擘目光炯炯,過了一會,才迴道:他應該是木蠻族的人,是我的前輩。如果你救活了他,可能會有不測之事發生。從這棵大樹的情形來看,他若恢複三成左右的道行,你斷然不是對手。


    獨孤鶴軒沒有否認,隻是說道:先救人。


    鼇擘點頭應諾,立即組織族人,將大樹挖倒。獨孤鶴軒亦讓老黑參與幫忙。很快,一顆參天大樹被放倒,鼇擘親自將樹上的怪物連同那根腿骨,一起剝離出來。


    獨孤鶴軒吩咐奕靂與小楓葉,將大樹劈開。自己在鼇擘的幫助下,迅速展開治療。至少,救下怪物的所有人中,沒人知道這個怪物生存了多長時間。但是,在獨孤鶴軒刮骨療傷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這個怪物的肉身腐爛,最多是近九個月以來的事。


    不難推斷,在怪物的肉身腐爛前,他是一個極其強大的存在。僅僅是九個月,讓他奄奄一息。這期間,又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獨孤鶴軒包紮治療好後,鼇擘親自給昏迷中的怪物喂食新鮮血液。獨孤鶴軒看著那根與怪物連為一體的腿骨,不僅瘮得慌,而且還發愁。


    好在,這一夜還算平靜,給了隊伍適應與喘息的機會。


    天朦朦亮時,老黑與白狒狒一起離開,不知去向。天亮後,宗狼亦悄然離開隊伍,不知所蹤。


    獨孤鶴軒沒有阻攔他們,等隊伍用過早餐後,與鼇擘商議妥當,決定抬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繼續前進。結果,數個蠻族壯漢,未能抬動怪物,確切的說,是沒抬動那根腿骨。無奈之下,隻好獨孤鶴軒與鼇擘親自抬著走。


    這樣趕路,速度幾乎可以忽略。幸虧蒼天有眼,當天的黃昏時分,前麵探路的小楓葉帶來消息,距離十裏外,有一個小湖泊。


    獨孤鶴軒索性獨自托起腿骨,使得隊伍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小湖邊。趕在夜幕徹底降臨前,終於是簡單的布置好了防禦與示警。


    獨孤鶴軒有苦說不出,隻能默默承受。老黑與宗狼又不見返迴,心中之不安,逐漸加劇。舉目四顧,滿眼是陰森恐怖的黑暗氣息。


    依照叢林法則,當一塊地盤上的主宰隕落時,另一位新的主宰會自然而然的取代。不管木蠻族的蠻人如何厲害,顯然,當他迅速衰敗時,他的地盤上已經出現了其它的森林強者。按照時間計算,如今獨孤鶴軒等人身處的位置,正好是趕上了最危險的時間點。


    站在小湖前,獨孤鶴軒有些進退失據的感覺。隻可惜,他已經沒有退路了。無論有多麽艱難,得繼續走下去。


    夜晚,平靜的時刻一直持續到子時,隨著小黑狼的一聲長嗥,激烈的戰鬥再度打響。獨孤鶴軒沒有去理會,而是一直注視著小湖的對麵。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似乎,小湖對麵的樹林,一直很平靜,沒有絲毫響動。亦即是說,小湖隱隱中是一麵屏障的存在。為了驗證這個不太確定的發現,獨孤鶴軒離開小湖,隱入樹林。


    這一夜的激戰,影鹿族全力出擊,收獲頗豐。然在天亮時發現,有兩位影鹿族少年受了很重的傷,陷入極度昏迷中。


    獨孤鶴軒查看傷勢後,發現兩位鹿族少年同是右臂,被一道利刃劃開,傷口處加速潰爛,腐肉中有一種紅色的小蟲子生成。在徹底清理潰爛的傷口,包紮治療後,兩位鹿族少年很快蘇醒過來。經他倆迴憶,竟是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怪物襲擊了他們,隻記得他倆受傷的大概範圍。


    獨孤鶴軒立即趕過去,發現那是一處盆形窪地,周圍生長著一種看似很普通的荊棘。須臾,一塊獸肉從空中掉落,隻見荊棘似乎活了過來,普通的尖刺突然破開,伸展出一根根紅色細刺,迅速將肉塊穿透。隻一小會,肉塊消失的無影無蹤。


    少頃,一張黃色符籙鑽入地下,隨之連同整個窪地托起。在一道力量的牽引下,跟著獨孤鶴軒走出樹林,來到小湖旁。隨後被丟進小湖正中心,隻片刻,連同泥土一起化為一縷紅色輕煙,消散在空中。


    獨孤鶴軒不禁感歎道:好厲害的湖水。


    小楓葉道:你真的是太聰明了。很快便發現了這湖泊的神異之處。我可是直到今晨才發現,這湖泊像是一滴眼淚滴落時形成的。


    小楓葉,你的這個比喻很形象。以我看,更像是一個深井之水噴出時,無數水滴中的一滴濺落至此,從而形成了這個小湖泊。獨孤鶴軒思忖道:我們得在這小湖旁紮營,以此為大本營,循序探索。


    獨孤鶴軒很快投入到營地的建設中,以小湖為中心,布下重重守護大陣。將營地的出入口反複告訴隊伍的每一位成員,直到大家真正熟悉為止。為了保證營地的安全,獨孤鶴軒將自己的小木屋搭建在了守護大陣的主要入口。


    一切剛剛忙完,前來作客的客人已經到了。麵對窮兇極惡的兇禽猛獸,獨孤鶴軒親自殺出,奮力斬殺。這一戰,直從黃昏戰到天明,方才罷休。


    盡管如此,獨孤鶴軒亦隻是出了三成力。借著難得的曆練機會,好好的訓練了一把十個小靈獸,與小螞蟻、小蜈蚣。亦有效的訓練了妖族與蠻族的聯合作戰能力。


    一戰方休,大家立即補充能量,養精蓄銳。


    趁著間隙,獨孤鶴軒親自查看了木蠻族老人的傷勢,昏迷的情形沒有好轉,但卻神奇的發現,那怕是昏迷中的蠻族老人,肉身迅速恢複中。與此同時,穿透他身體的那根腿骨,竟然在縮小。好似漸漸融入他的體內。


    鼇擘亦走近前,開口道:盟主,我們的這位蠻族前輩,隻有食用大量的“血食”,才會加快蘇醒的速度。


    “血食”?獨孤鶴軒為之一怔,追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在蠻族部落中,有一種被部落所不容卻又不得不存在的祭司,被稱為“血祭司”。血祭司專食特`供的血食。隻不過,我們現有的族人中,沒人會煉製“血食”。鼇擘停頓下來,看著獨孤鶴軒,眼神中有些複雜。


    獨孤鶴軒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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